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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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七下。阮祎迷迷糊糊地想,上次也是七下。

每一下都太痛了,好像他跑1000米時的最後一圈,每一步于他而言都是巨大的折磨。

——這種難捱,要從賀品安給他的第一鞭時開始承受。疼痛會不斷累積,直到懲罰結束。

阮祎心裏很清楚自己是怎樣的人,好吃懶做,趨樂避苦。癡迷于虐戀關系,成為他人生中最大的矛盾。這要求他勢必要學會苦中作樂,乃至于以苦為樂。對于這件事,他是缺乏經驗的。因此在面對賀品安的懲罰時,他時常有種自己已經逃跑的錯覺,可意識回來時,身體卻仍然在原處承受着虐打。

阮祎發現了這件事,如同發現身體中的身體,靈魂中的靈魂。

他願意用這種方式,把賀品安留在身邊。倘或他不能承受這一切,賀品安就有理由将他撇下,他們的人生會重新回歸各自的軌道,仿佛從未有過交集一樣。他知道,賀品安是可以回去的,他不行。他遇見了賀品安,就再也回不去了。如果賀品安不要他,他會被永遠困在這裏。

他的身體和靈魂都不敢逃跑。他是聰明的優等生,最明白什麽是最優解。

抽到第六下時,阮祎哭得嗆着了,他咳嗽,咳得厲害,下半身顫巍巍的。賀品安的腳仍舊踩着他的背,像将他定在地上的錨。他晃着,像一串被撥響的風鈴,他不會唱好聽的歌,只會下流地呻吟。

“啊……啊……”

他踉跄着撲倒下去,整個兒趴在了地板上,手腕使不上勁兒,嘴巴便最先得到解放,他的喘息争先恐後地跑了出來。

性器似乎被磨蹭到了,賀品安看到阮祎極不自然地痙攣了一下。

他皺着眉,用腳尖踢了踢阮祎的側腰。阮祎順從地錯開身,像小動物向人類亮出柔軟的肚皮,他膽怯地向賀品安示好。

賀品安原以為他射了,然而在他翻過身時,才發現地上只流了一灘透明的前列腺液。阮祎赤裸着下身,他的雞巴還那麽杵着,直撅撅地翹着,莖身脹得通紅,尿道口可憐地翕張着,顯出蓄勢待發的模樣。

檢查完性器,緊接着就去看他的眼睛。眼淚沾濕了睫毛,他眨眼時,好像有星星在閃。看他委屈地抿着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看他看向自己時,滿眼的哀求。賀品安垂下眼,俯下身,單手捉住了他兩只腳的腳腕,拎起來,朝他胸口的方向壓下去,以便于他能夠更清楚地看到那顆肥乎乎的傷痕累累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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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口時很溫和,他甚至揚起了唇角,只因為他感到了一種殘忍的快意。

“寶貝,我們打完最後一下,好不好?”

皮帶如情人的指尖,從腳心開始愛撫,順着小腿的線條,劃到腿根,輕輕地,慢慢地,近乎纏綿地。

阮祎感到自己的身體正以一種可怕的頻率顫抖着。這種過分迎合他性癖的挑逗,令他渾身燥熱,令他不堪忍受。他仰起頭,痛苦地揪着頭發,喉間發出一聲聲抗拒的悶哼。

賀品安對這一切置若罔聞,只是含着笑,朝他的膝窩吹氣,樂此不疲地引誘他。

“跟爸爸說,阮祎喜歡爸爸。”

那一瞬,阮祎恍惚覺得自己的呼吸被人掐斷了。大腦一片空白,他分明意識到自己聳動着下體,小腹緊緊地收着,可他沒有射精,他不敢,這是錯誤的,他不能。他是賀品安的。

“喜歡……”他一再地嘗試呼吸,笨拙地像是第一次擁有這項能力,“喜歡,爸爸……”

“告訴爸爸,小狗犯錯了,要不要打?”

這種快感是不真實的——這念頭在他腦海中盤旋不下。阮祎張開嘴,呼吸,呼吸。他看到他身體裏的那片海,他放任自己溺了下去。他知道,他知道賀品安會拉住他。

“要……爸爸打。”他帶着含混的哭腔,斷斷續續道。

“好乖。”賀品安的吻落在了他的小腿肚,阮祎的雙眼有短暫失焦。

皮帶揚起,落下,帶着風的弧度,在皮肉上甩出清脆而紮實的響聲。

結束了。

阮祎崩潰地哭出聲,眼淚也像沒有窮盡似的,他低吼着,用力地挺着腰。在這一刻,他對高潮的渴盼,幾乎變成了一種對于生存的需要。欲望會吞噬理智。

賀品安将他的雙腿放下,他蜷縮着,像只小蝦米。他用微弱的力氣拽住男人的褲腳,讨好地親吻着男人的腳背。

賀品安蹲下身來,幫他撩起汗濕的劉海。

“忍不住了……爸爸,我疼,”他嗚嗚地哭着,說不清楚話,“我錯了,我知道錯……求、求您了。我忍不住。”

賀品安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他掰開阮祎的雙腿,看着那根一跳一跳的脹紅的陰莖。阮祎羞怯地別開臉,小腹劇烈地起伏着。他知道阮祎難為情,可阮祎卻只會任由他擺弄。

“過幾天,我會把貞操鎖給你送去。”

賀品安将他打橫抱起來,沒有理會他腿間的反應。他低下頭親他,覺得心情大好,聽到他難耐的呻吟,也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暢快。他舔上阮祎的唇縫時,明顯感覺到他的退縮。阮祎唯恐這吻會迫使他順從本能。然而明知如此,在退縮後,男孩還是嗚咽着張開嘴,探出他柔軟的舌尖。賀品安吻得更深,更急,直到阮祎将剛忍下的眼淚又放了出來。賀品安笑着,用力地咬了一口男孩的唇瓣。

“嗚——”他精疲力盡時,叫得極軟極甜。

将他放在床上,就着屋內的光打量他。賀品安摸着他的鬓發說:“哭的時候真可愛。”

阮祎聞言,把身背了過去,用手臂遮住了眼睛,肩膀卻仍在可憐地發着抖。

賀品安在他身邊坐下,語帶輕佻:“生我氣了?”

阮祎先一愣,反應一會兒,才一勁兒地搖着頭,有點別扭地轉過身來。

他還在輕輕抽泣着,可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緊緊地抱住了賀品安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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