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人們，畢竟他總不能直接告訴優吉歐說，是因為自己潛意識裏做出的決定才讓他成了一朵花，于是只得絞盡腦汁思考合适的回答。
就在他思考着怎麽回應的時候，優吉歐還在繼續低聲喃喃着：
“還有……桐人帶着我的這一路上，也有看到很多其他的花對吧？但好像能夠說話，能夠動的，就只有我而已。也就是說，花其實是不會說話的對吧……但為什麽我可以呢？”
“……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答案啊。”
糾結了好一陣後，仍舊沒想出什麽好答案的桐人，只有選擇故作不知地糊弄過去。
“诶……桐人也不知道答案嗎？”
發現連自己認為非常厲害的桐人都無法回答，優吉歐有些驚訝，枝葉微微揚起，仰視着抱住自己的人，就仿佛對着仰慕之人寄予希冀的孩童一樣。
“是啊……如果要問我為什麽是人類，為什麽會說話會走路，我也不知道答案啊。”
意識到優吉歐已經将自己視為了一定能為他解答出疑惑的對象，桐人看着那朵似乎流露出期待之意的藍薔薇，略感頭痛地撓了撓發梢。但優吉歐能像這樣思考并發問，正是他自我意識逐漸覺醒和成長的表現。而為了讓他的意識和靈魂能順利恢複，桐人也不能無視他的提問，索性厚着臉皮以問題回答問題。
“說起來，優吉歐，你為什麽會突然思考這種問題？”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希望能變得像桐人一樣。”
溫軟的嗓音變得似乎小了些，優吉歐像是低下了頭一般，略帶拘謹地垂下了葉片。
“像我一樣？”
“嗯，能夠走路，能夠用劍……可以做到很多我做不到的事。”
從那細弱柔軟的聲音裏，桐人聽出了淡淡的憧憬。
那是尚且稚嫩、懵懂，卻純淨的情感。同時也是他擁有心和靈魂的證明。
“這樣嗎……”
察覺到了那細微的成長與複蘇，桐人的心情也變得更輕松了些。他想了想，索性不再試着一定要去回答出那些難以回答的問題，而是懷着有意逗弄的心思，故意露出略顯沉痛的深思着的表情，以嘆息的口吻低聲道，“那麽，如果你能夠變得像我一樣的話，是不是就不需要我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被桐人一說，才意識到自己的話裏似乎帶了些不好的歧義，優吉歐慌忙出聲。可他也只是剛學會思考，怎麽想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能澄清自己的想法并非如此。
看着那藍色的枝葉微微顫動，像是正陷入混亂中一樣不知所措，桐人雖然想繃住沉重的表情，但還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之後才終于安撫起焦慮的優吉歐。
“好了好了，剛才那是開玩笑的，我知道優吉歐是需要我的。不過，就算都是人類，每個人也并不都能做到一樣的事。”
“诶！是這樣嗎？”
除了桐人外并沒有見過其他人類的優吉歐，聽得略微愣住，看着桐人很是坦然地繼續道：
“是啊。就算都是人類，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那樣使用劍技的。而其他人能做得到的事……像是鍛造啊、做菜啊之類的，我就做不到了。”
“就連桐人……也有做不到的事嗎？”
“這個……畢竟人類的力量也是有限的，能做好其中幾件就很不容易了。”
意識到自己在優吉歐心目中的形象似乎是無所不能的那一類，桐人稍微有些慚愧，覺得這像是有些名不副實。想了想，又繼續說道：“所以說，才需要相互幫助。也就是說，你做不到，但我能做到的事，我就可以幫你做，就比如說帶你到處旅行這件事，就是我能幫你的。反過來也是一樣。”
“相互幫助……”
優吉歐小聲地重複着這個詞語，像在思索其中的含義。他微微搖晃着冰藍色的枝葉，做出了像是仰頭看去的動作，對着桐人問道：
“那麽……我做什麽，才能幫上桐人呢？”
桐人本想回答說“你并不用做什麽”，但優吉歐話語裏渴望幫上忙的希冀之情，讓他無法忽視。他思考了一陣，想起這段時間看過的養花的雜志及書籍，突然有了些靈感，便開口道：
“優吉歐，你知道人類為什麽會養花嗎？”
“為什麽？”
“雖然你可能不太能理解……但對人類來說，看着美麗或者可愛的事物，能夠健康地生活着，就會覺得心情非常放松，非常快樂。所以有很多人都會養花，或者養可愛的動物在身邊。”
桐人以耐心而認真的口吻，對着同樣認真聆聽着的優吉歐解釋着。
“所以，能看到你快樂地生長着，我就會覺得非常開心。”
“這樣……桐人是因為這樣，才把我帶走的嗎？”
似乎略微理解了其中的含義，優吉歐若有所思地喃喃着，葉片似乎也放松下來。
“但是，為什麽是我，不是其他的花呢？是因為我會說話嗎？”
“這個是因為……你對我來說非常特別，也非常重要。”
雖說是略顯含糊和暧昧的回答，但卻是出自真心。桐人稍微別開了視線，似乎是因說出這近似告白的回答語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做出回答的嗓音卻沒有絲毫的猶豫，很是坦蕩利落。
“不管你是什麽模樣，是人還是花，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會覺得非常高興。”
他低聲說着，又伸出了手去，輕輕觸碰上那淡藍的葉片，看着懷裏的藍薔薇下意識地縮了一下，又不由笑了起來。
“看，就像這樣。”
看見桐人微笑的模樣，優吉歐似乎有些明白了什麽，原本被疑惑和擔憂所充斥的心緒也漸漸放松了些。他逐漸将葉片舒展開來，有些好奇地仰起枝葉，發問道：
“觸碰我……會讓你感到高興嗎？”
“這……”桐人頓時有些語塞。
雖說觸摸觀察葉片确實也是為了檢查花朵是否在健康成長，但一直将藍薔薇形态的優吉歐當做人來看待的桐人，也無法否認自己心裏确實有一絲出于私心的遐想。他聽着優吉歐略帶欣喜的好奇嗓音，不禁有種良心受到譴責的感覺。只得顧左右而言他：
“因為就像優吉歐你之前說的，觸碰得到的才是實際存在的，對吧？”
“……所以桐人觸碰我，是為了确定我不是虛幻的？”
“這個……倒也是原因之一，而且優吉歐也不讨厭吧？”
輕咳了一聲穩定下心緒，桐人重新看向懷裏那朵正認真等候着他的回答的藍薔薇，深吸了口氣後又伸出了手去。
“對人類來說，觸碰也是表達親近的一種方式，被躲開的話可是會很傷心的。所以下次我再觸碰你的時候，可不要躲開哦。”
面對着那接近到面前的指尖，優吉歐略略瑟縮了一下，又努力将卷起的葉片舒展開來，認真地回答道：
“我、我知道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會努力适應的。”
“喂……被我碰到有那麽難受嗎？”
“不是這個意思……桐人的手溫溫的，很舒服。但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有點……”優吉歐停頓了一下，思考着用詞，“奇怪？”
“很奇怪嗎？”在優吉歐仰視着的視野中，黑衣劍士的臉上露出了半是郁悶、半是疑惑的古怪神情，随即又像想到了什麽好主意一樣，将嘴角上揚起來，笑着問道：“那這樣呢？”
他微微彎腰，低下頭來，手指托起其中一枝淡藍的葉片，以像是行吻手禮的動作，将其貼在了唇上。
從接觸的地方所傳來的溫度和觸感，比手指觸碰時要更加溫暖，也更加溫柔。優吉歐略有些發怔地看着桐人第一次做出的舉動，沒有退避，也沒有任何的不習慣，只是覺得好像有什麽溫暖的東西流淌着，全身上下都不可思議地覺得輕松，覺得快樂。
他覺得自己好像在這一瞬間，抓住了某個從心裏一閃而逝的，朦胧的答案。
——我之所以會是一朵花，或許正是為了能被他這樣觸碰吧。
他仰視着黑衣劍士閉眼的認真神情，仰視着周圍水晶所映出的缤紛的色彩，還有那漸漸飛離地面、升上天空的花朵，怔怔地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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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寫優吉歐自我意識漸漸覺醒後對桐人的提問和思考，結果寫着寫着就成了這樣（捂臉）
我還回得到劇情正軌上去嗎……
【SAO/桐優】劍士與藍薔薇.05
※試圖把優吉歐寫複活的原作向渣産出
※原作設定沒太吃透，有私設，請當半架空看
※夢境理論與記憶的碎片
※設定及名詞大多參考a自《夢境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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