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獨一無二

【卧槽?這句話什麽意思?!!祁總為什麽也往後說了三年啊?】

【我的媽呀卡車自爆啊?我這心情現在就和過山車似的, 社會我祁總,隐藏的綜藝感之王啊,我簡直要讓這兩口子吓死了】

【等等我斷網了一下沒看懂, 這怎麽就成兩口子了?】

【總結一下, 阿辭說自己初吻在二十五歲, 然後祁總居然也跟着說自己初吻在三年後,懂了吧嘿嘿嘿】

【這也不對啊, 他倆要是一對的話, 都已經結婚了,從來沒親過?】

……

簡辭聞言僵住了, 心裏已經想好了一百零八中打狗棍招數。

雖然網友們說愛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但他現在覺得想刀一個人的眼神也是藏不住了。

就在衆人目瞪口呆,都不敢吭聲時,卻忽然聽到祁修景似是輕笑了一聲, 淡然繼續道:

“只是開玩笑。其實有一次我愛人喝醉了, 我抱他回家時被他親過了。”

衆人:“……”

這個玩笑好像也不是很好笑的樣子, 要不您還是改行講鬼故事吧。

簡辭早就已經低下頭了, 免得讓人看到他忽然想起此事、羞憤通紅的耳朵。

媽的狗男人,今天不立刻下單給你定制個純金搓衣板的話, 我就跟你姓!

【完了我已經徹底迷糊了, 我現在覺得自己的智商不夠看真人秀了, 我現在只關心他倆是不是一對】

【不是!祁總都已經說是開玩笑了, 假設兩人都說得實話, 簡辭的初吻還在,祁總之前就被親了, 可見時間對不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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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 應該是簡辭喝醉了不記得了, 所以才以為自己初吻還在。可是為什麽還要繼續打啞謎啊?】

【啊啊啊我真的繞傻了,祁總你為什麽還不官宣啊!你再不官宣,我要把簡小辭搶回家了!】

【鬥膽猜測,應該是祁總想官宣但“祁夫人”不讓,所以現在就成了這個擰巴的局面了】

【哈哈哈祁總妻管嚴的樣子好可愛,剛剛被簡辭怒瞪了一眼,他趕緊閉嘴低頭繼續做手工去了,心虛表情包都出來了】

對于兩人的關系,雙方各執一詞激烈辯論,最終誰都沒法說服對方,只好相互放狠話“等着瞧!”

整整一天時間,簡辭依舊若無其事與衆人談笑,但卻唯獨不搭理祁修景。

哪怕祁修景故意湊近過來,簡辭都會迅速找到理由躲遠點,躲之前還不忘給祁修景一記惡狠狠的眼刀。

——狗男人,剛才掙脫了繩子亂跑,現在惹了一大堆麻煩還想回來?

——卷起狗繩,這條大狗不要也罷,扔大街上自生自滅吧。

一整天的拍攝終于結束,總算到了兩人獨處的時間。

祁修景耷拉着耳朵,看似面無表情的在廚房裏準備兩人的晚飯。

【修狗狗狗:阿辭,今晚想吃什麽?】

簡辭拒絕和他說話,兩人雖然共處一室,他卻只能站在廚房裏,用手機聯系他。

【簡辭:紅燒狗肉[微笑.jpg]】

【修狗狗狗:阿辭吃哪塊?我現在切】

【簡辭:……】

【簡辭:滾,再聊拉黑,狗男人!剁了你自己的爪子吧!】

方才宋宇然就悄悄提醒簡辭了,從後臺數據來看,兩人的直播鏡頭現在已經達到收視率最高峰,直播間已經塞到擠不下、緊急維護服務器的地步了。

換句話說,此時此刻正有難以預計的觀衆正帶着顯微鏡仔細看着兩人、試圖從中尋找些蛛絲馬跡。

簡辭一邊随手用今天玩游戲剩下的毛線團繼續随手編娃娃,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刷着手機。

純金搓衣板的計劃并不是開玩笑,但看到最近國際金價不是很劃算,簡辭決定刷祁修景的卡買單。

羊毛出在羊身上,他已經開始期待祁修景恢複記憶之後,看到他跑路之後留下的一地狼藉、以及被騙着跪過的金光閃閃搓衣板時,會是怎麽個精彩表情。

簡辭先前關注的那個賬號在連續消失兩天後,昨晚終于又出現了,雖然只有簡單幾個字但似乎心情很好:

【齊:這幾天可以和他睡在一起】

簡辭歪頭,居然沒跪搓衣板就追妻成功了?好像不太對,要是真的成功了,應該不是只有“這幾天”吧?

【尖刺刺:為什麽沒有追妻過程啊喂?他原諒你了?還是你是直接把你倆中間的牆鑿開,鑿壁偷光……啊不,鑿壁偷人了嗎?】

這條消息剛發出去,忽然有敲門的聲音傳來。

簡辭放下手機去開門,結果迎面就看到一只在空中胡亂撲騰、揮舞着蟹鉗的活螃蟹。

捏着螃蟹的許一河見自己成功吓到簡辭,頓時發出歡快的笑聲:“哈哈哈哈簡先生,這是您的海鮮大餐外賣!請簽收并按心情打賞郵費!”

簡辭低頭一看,發現地上竟然有整整一筐海鮮,有魚有蝦有螃蟹,最多的則是海螺生蚝以及各種他叫不上名字的貝類。

“你、你又去趕海了?”

昨天許一河就滿懷雄心壯志的要去趕海抓螃蟹,但作為一只從來沒趕過海、全靠網上理論學習的旱鴨子,最終一無所獲。

簡辭本以為他會收手,沒想到居然越挫越勇,今天傍晚頂着小雨天氣,又挽起袖子和褲腿抓螃蟹去了。

以至于此刻渾身上下都濕淋淋的,簡辭只好接過竹筐讓他進屋。

“許大俠,您這是打通任督二脈了嗎?這收獲可真不是一般的豐富。”

“哈哈哈這就是人格魅力的力量!”許一河被節目組毒打了幾天之後,偶像包袱早就已經扔到九霄雲外去了。

“今天遇到一個好心老伯,一看見我就激動了——他說女兒房間裏貼滿了我的照片,又說教給我怎麽趕海,只要我給他簽個名就行,等她女兒放學之後就能給她個驚喜了。”

許一河驕傲拍拍胸口:“厲害吧,海鮮大雜燴!”

說完頓了頓,又心虛問:“簡小辭,我已經吃了整整三天泡面了,看在我上交投名狀的份上,能不能讓我蹭個飯呀,我少吃點,我還刷碗!剩下的錢都給你!”

這整整一筐海鮮至少能夠吃三頓,而且許一河終于找到了“蹭飯入場券”,現在正打算天天去抓大餐。

【哈哈哈哈!簡小辭快收留一下我家可憐的一河吧,他馬上就要吃土了,順便羨慕老伯的女兒,要是我爸也會趕海就好了】

【許一河你居然敢說自己“吃的少!”是誰一頓吃兩包泡面還吃不飽、硬生生給自己吃窮了的笑死我了!】

【但這筆生意确實穩賺不賠!好一個完美的海鮮制造機!簡小辭你賺了!】

【好诶!阿辭這兩天一直想吃海邊最新鮮的海鮮,這次剛抓來的夠新鮮了吧?】

【等等,你們憑什麽替祁總答應啊?做飯的是祁總诶,簡辭不也是只是個蹭飯而已?】

【家裏當然是老婆說了算啊!簡小辭說什麽就是什麽,你們看廚房的鏡頭畫面,祁總已經放下鍋鏟,豎起耳朵默默等簡辭叫他了】

【哈哈哈祁總好可愛,我雙手雙腳贊同這門親事!景辭夫夫是真的!】

簡辭歪頭對廚房叫了一聲:“祁修……咳,祁總,請您過來看看這些食材吧。”

冷戰了一整天,小狐貍豎起依舊處在戰鬥狀态的尾巴,重重強調了幾個敬語,和某人劃清界限。

總算願意和他說話了,祁修景愉悅了不少,從廚房裏出來拿海鮮。

卻見簡辭正一邊翻找毛巾,一邊和許一河有說有笑,頭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雖然知道挨這麽近純粹只是為了說話時不被鏡頭聽到,但祁修景還是表情森然恐怖地看向許一河。

許一河正笑着和簡辭耳語:“……哈哈哈你絕對想不到我究竟簽了多少個名字!大伯女兒居然有那麽多海報——”

話沒說完,一擡頭就被祁修景的眼神吓得差點一蹦三尺高。

祁修景目光緩緩下移,看向許一河手中的穿着小裙子的毛線球娃娃。

簡辭的手很巧,即使只是個比賽項目,他也能在跟着教學視頻編出精巧漂亮的娃娃。

其他人的成品顯然就都沒那麽好看了,任延的七星瓢蟲活像一團亂七八糟的黑點紅圓球,舒成靈稍微好點,編的小貓也看起來像小豬似的。

但他們夫妻倆把醜醜的玩偶相互送給了對方,婚後七年仍舊恩愛的樣子,把粉絲們羨慕的嗷嗷直叫。

祁修景從中得到啓發,立刻把自己在比賽中編的玫瑰花送給了簡辭。

然後暗戳戳等了一天,希望自家小狐貍消氣之後也能送他一個娃娃——可是,簡辭居然把它送給了許一河!

簡辭疑惑歪頭,被祁修景酸溜溜的目光看得莫名其妙,顯然沒能理解他有什麽不開心的。

見他站在這裏不動,簡辭只好攝像頭看不見的位置伸腿踩了祁修景的腳一下:“一邊去,你長太高擋着我信號了。”

即使許一河有心理準備,猜到兩人可能關系不一般,也還是被這話吓得目瞪口呆。

祁修景不甘心看了兩人一眼,只好系着圍裙拎着鍋鏟、耷拉着看不到的耳朵回去做飯了。

“簡辭,你、你倆是真的……”

簡辭無奈道:“差不多吧。不想讓他來參加真人秀的,可他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黏人死了。”

許一河張大嘴巴。不僅沒想到簡辭竟然這麽低調這麽深藏不露,更沒想到祁總竟然是這麽個追妻狂魔。

一筐海鮮大雜燴被祁大廚做成了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湯。

許一河連續當了三天難民,此刻被好吃到差點把碗都給吞了,恨不得每天泡在海裏、上供各種海鮮好來蹭。

這頓大餐吃完,唯一別扭不自在的就是人家兩口子吵架冷戰,他無辜地被迫坐在了兩人中間。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許一河簡直是“無辜、害怕、但很能吃”的典範,一邊暗中觀察兩口子,一邊忍不住夾菜吃】

【一河男神的偶像包袱碎了一地,畫風逐漸被簡辭給帶跑偏了】

【祁總的表情裏寫滿了“趕緊吃,吃完趕緊滾”】

【許一河手裏那個娃娃是不是阿辭送他的啊?上午他在比賽裏編的藍裙子金頭發小玩偶】

【親親我家心靈手巧的寶貝!跪求同款周邊!我也想要!】

【樓上的姐妹,祁總恐怕比你還想要,“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惹老婆生氣了,只能眼睜睜看着他把手工品送別人】

……

其實簡辭并沒有想那麽多彎彎繞繞,雖然許一河十分自願地想要來蹭飯,但說到底冒着小雨去趕海摸蛤也還是很辛苦的。

送人家一個普通小娃娃當贈禮甚至有點單薄,但真人秀上條件艱苦,只好先湊合着,交個朋友來日方長。

今晚的食材原料确實太多了,簡辭感覺自己已經被撐得圓溜溜了,桌上卻還剩下将近半數的菜。

許一河撐得飯都要頂着嗓子眼了,卻仍戀戀不舍看着餓了整整三天才難得迎來的美食。

祁修景冷淡道:“還想吃就打包帶走,明天自己吃,別上來蹭飯。”

許一河聞言連連點頭,又害怕又美滋滋去找袋子打包,可謂是吃幹抹淨都帶走的幸福。

簡辭在一旁狂笑,在許一河耳邊道:“沒事別怕,要是沒忍住今晚就當宵夜吃了,明天你盡管上來蹭飯——記得多抓點螃蟹,我想吃香辣蟹。”

入夜。

有了上次被狗男人提前霸占半張床的經驗,這次簡辭決定自己先洗澡洗漱,洗完了就迅速鑽進被窩。

他縮在被窩裏,豎起耳朵聽着祁修景吹頭發的聲音,立即更用力地将被子緊緊卷住壓緊四角,完全杜絕祁修景鑽進被窩的可能性。

想到暴露在外面的腦袋有可能被祁修景強行rua一圈,簡辭迅速把頭也縮了回去,徹底成了一枚蠶寶寶。

——狗男人,我倒要看看這次你怎麽賴在我被窩裏不走!

簡辭正想着,忽然感覺自己猛然一失重,竟直接飛了起來!

祁修景端起自己把自己打包好的小團子,一聲不吭抱去了他的床上,可謂是“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的典範。

“祁修景!”簡辭在被窩裏悶悶道,“你個狗東西,快把我放回去!”

即使這樣,他也倔強地就是不肯露頭。

祁修景不理他,直接無視被子的存在,沉默把他抱住姿勢像往常一樣,還把臉隔着被子埋在簡辭的後頸上。

簡辭被他緊緊抱住,不得不懷疑這個吃醋的家夥是想直接把他悶死在被窩裏。

兩人僵持了一會,簡辭只好掙紮着從自己被窩裏鑽出來,然後立即被守株待兔的祁修景卷進他被窩。

“睡覺。”祁修景道。

“趕緊放我回去!找你三年後的初吻對象接吻去,我不和狗睡一張床!”

祁修景不動,悶悶道:“別鬧,我有點難受,你陪我躺回。”

簡辭疑心這是他在撒嬌,于是伸手去摸了摸他的手,卻發現他的掌心真的比平時更無溫度的冰冷,顯然是真的不舒服。

今晚見他還在默默吃胃藥,簡辭估計他大概還是難受,再加上他的左膝當年車禍時受過傷,今天天氣冷濕下着雨,估計也不好受。

天知道祁家和沈家兩大頂尖豪門聯姻之後唯一的繼承人、被兩家捧在手心的金貴太子爺,怎麽會被養出這麽脆弱瓷器似的金貴身體。

“關我什麽事?”簡辭不繼續推他了,但嘴上還是沒好氣道,“難受就喝點老鼠藥呗,讓你非來參加這真人秀遭罪!”

祁修景冷聲回答:“愛人太有魅力,不看緊點,他不要我了怎麽辦。”

簡辭哼了一聲,手伸進祁修景的睡衣搭在他胃部給他暖着:“狗男人,明天再敢在鏡頭前胡說八道,我就炖狗肉火鍋。”

淩晨三點,簡辭睜開眼睛,從祁修景的懷裏鑽出來,悄悄爬下床。

祁修景在睡夢中也仍舊不舒服,手下意識按着胃,怕冷似的皺眉蜷縮着身體,體溫愈發低了。

借着窗外的燈光,簡辭無聲套上早就擺好在床邊的簡單外衣外褲,穿襪子時突然想起,他今天早上找導演組擄掠來了暖寶寶貼。

為了避免撕開包裝時發出窸窸窣窣的細微聲音,簡辭站在客廳撕開、看準了正反面,然後才悄無聲息回房間掀開被窩貼在祁修景胃部。

做完這一切,簡辭又蹑手蹑腳打開房間門。

腳還沒邁出去第一步,忽然聽到身後傳來祁修景帶着睡意有些沙啞的嗓音:“阿辭?你是要去找許一河吃宵夜麽?”

簡辭:???

我幹嘛淩晨三點去找他吃宵夜,是給他表演午夜兇鈴嗎?

看樣子狗男人今天真是吃醋吃狠了,居然把許一河這種一看就傻了吧唧的大直男也列入危險列表。

小作精今天氣他氣得差不多了,簡辭懷疑自己用力過猛的話,會再把祁修景這脾氣巨大的家夥氣到犯心髒病進醫院。

于是簡辭難得好聲好氣道:“你不舒服就消停睡覺,我去看看就回來,你別管。”

今天玩真心話游戲的時候,簡辭雖然一心一意做着娃娃、沒有聽清任延和舒成靈的問答題目以及回答,但卻感覺這夫妻倆今天不太對。

但或許是舒成靈“答錯”了什麽問題,她一整個下午看起來都非常強顏歡笑,似乎在畏懼和害怕着。

娛樂圈雖然總有塌了的房子和令人哄堂大笑的瓜,但血腥的楠漨殺妻命案卻實在是聞所未聞。

上輩子簡辭并未見過親眼兩人,聽說之後尚且震悚而不可思議,此刻親眼看着舒成靈,他實在不敢想象她活生生被“失手打死”是多麽恐怖的事情。

他低頭穿鞋,心想橫豎是醒了,不如去趴在門上聽聽他們的動靜也放心。

雖說他也是路見不平的正義之舉,但身為藝人,這要是被人看到他像個小壁虎似的趴在人家門上聽牆角,可就太掉價太變态了。

幸好簡辭昨天就發現這裏條件不佳,走廊裏沒有監控。

沒想到剛一推開門,他就聽到樓道漆黑的半層的位置傳來一個女人的壓抑哭聲。

如果不是他重生後知情夫妻的事,這場面确實很像鬼片——現在誰上去探路,誰就第一個當炮灰那種。

本來只是想聽牆角,簡辭也沒想到會直接遭遇正主本人。

但既然遇到了,正義感十足的簡二少就注定不能在這麽冷的天氣裏,任由她在外面坐着。

舒成靈是藝人是明星,自然比誰都清楚“家醜不可外揚”,這樣狼狽地坐在外面極有可能被人看到,絕對不會是她自己的意願。

八成是被任延這個披着人皮的惡魔關在外面的。

為了不過分冒昧,簡辭先清了清嗓子,又象征性加重了一下腳步。

舒成靈的哭聲果然頓住。

簡辭小聲道:“舒姐,外面冷,進來坐會吧?”

舒成靈坐在沙發上低低啜泣,簡辭遞給她一杯溫水,盡量不擡頭看她,直到找了一件自己的外套讓她披上取暖。

難怪樓道裏明明格外漏風格外冷,她卻要躲在黑暗中——

任延竟然在這樣下着冷雨的天氣裏把她攆出去,她身上穿着的只有一件單薄的睡裙,渾身滿是青紫傷痕。

此刻紅腫着眼睛、頭發淩亂的樣子,哪有一點成名女藝人的光鮮。

她不說發生了什麽,簡辭也不去問,不然只會讓人難堪。

簡辭若無其事般胡亂閑聊:“舒姐,今天許一河帶了海鮮來,我打算明天和他一起抓螃蟹了,你要不要來蹭飯?”

“祁修景的手藝可好了嘿嘿,當着他的面我不敢誇他,怕他驕傲,其實我都懷疑經商耽誤了一代名廚,你可一定得來嘗嘗!”

舒成靈知道簡辭在哄他,接過簡辭紳士遞來的紙巾,擦着眼淚勉強擠出一個笑意。

簡辭道:“不用笑,不開心就是要哭出來才好,我知道的——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随時都可以來聯系我,不管是這幾天,還是以後。”

舒成靈拉了拉外套遮住渾身的傷,低聲哽咽道:“真的很謝謝……我不要緊。”

簡辭又嘻嘻哈哈道:“舒姐,你別看我是個小糊咖,其實別的方面我還是能支棱起來的。區區收拾個渣男的小事,我樂意為美女姐姐效勞。”

這是實話,他好歹是簡家的二少爺,在雄厚的資本面前,即使是成名藝人也不堪一擊,何況他幹不過的話還有祁修景在。

“他就是脾氣壞一點,每次發起火來控制不住自己,”舒成靈的眼淚又掉下來了,“他說是因為他太愛我了、太在意我了,所以才……”

“如果是陌路旁人讓他失望,他也不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舒成靈喃喃自語,不知是說給簡辭聽,還是反複讓自己聽着:

“人在氣頭上難免會打人罵人,這是很正常的,人之常情,他事後會很後悔、甚至會抽自己耳光求我原諒,說明他是愛我的。”

簡辭搖頭:“舒姐,真正愛一個人,無論多大的脾氣、多麽生氣,都不會拳腳相加的。”

已經結婚七年了,潛移默化的精神控制的确難以擺脫,舒成靈依舊固執地小聲說:

“那只是理想中的婚姻,人有了錢有了名利,又被人追捧着難免會變——”

簡辭無奈嘆了口氣,歪頭對關着的房間門道:“出來,別偷聽!”

祁修景只好拉開門。

“舒姐,你看他有錢有名利麽,看他脾氣怎麽樣?你可以問問他會不會和我動手。”

舒成靈愕然看着祁修景,大概沒想到他也在,更沒想到傳言中兩人的關系居然是真的。

祁修景的身份地位不必說,脾氣更是出了名的可怕,手段之殘酷冷血,在生意場上甚至能做到讓人聞風喪膽的地步。

簡辭攤手:“只有人渣才會在憤怒時對妻兒子女揮拳,和身價和地位無關,和脾氣也無關。”

“舒姐,你還有大好前途,如果為了這種人而在将來失去……失去一切,劃不來。”

“一切”是指包括生命的意思,但簡辭畢竟是重生後得知的。

此刻如果開口說“任延會把你活活打死”不僅相當失禮,而且多說無益,舒成靈現在肯定不信。

舒成靈低頭攥着玻璃杯,沒有說話,眼淚又無聲掉了下來。

簡辭笑着哄她開心:“三條腿的□□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街跑,舒姐,聽我一句勸,這個表現不好的話,咱換個更棒的。”

說罷,順便掃了一眼祁修景,滿眼都寫着“表現不好就滾”。

後者忽然被點名,随即如臨大敵審視了自己一圈,繼而不動聲色松了一口氣。

舒成靈被他倆人前人後相當反差的相處給逗笑了。

她生活在一個滿是暴力的家庭,放眼望去唯一的參照只有父母,因此她一度認為婚姻都是這樣的。

她不會和親朋好友讨論這問題,因而只能自欺欺人認為所有人的生活都是這樣的,沒有露出這不好看的一面而已。

但今天看了兩人的婚姻,這想法卻顯然被颠覆和動搖了。

簡辭想了想,忽然不知從哪裏變出一個毛線編的小玩偶——穿着藍色小裙子,金色的頭發。

“以前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大哥都會送我些小禮物,雖然有的小破玩意中看不中用,但還是會讓心情變好。”

祁修景一愣:他比賽時編的娃娃,不是已經送給許一河那小子了嗎?

舒成靈比許一河細心多了,見狀遲疑問:“你……不送給祁總?”

簡辭歪頭,顯然是真的沒理解為什麽要送祁修景。

他伸手摸了摸口袋——竟然變魔術似的拿出了五六個一模一樣的娃娃。

“我看還挺好看的,就順手做了一堆啊。”

舒成靈目瞪口呆複制粘貼般一模一樣的小娃娃,不得不感慨簡辭實在是太心靈手巧了。

簡辭一愣,終于明白狗男人為什麽酸溜溜和他生了一晚上氣、甚至連他半夜起來,祁修景都擔心他是要去找許一河玩。

被一個批發量産的娃娃氣到胃疼,不愧是祁修景,真是聞所未聞,簡辭不由得“噗嗤”一聲笑出來。

祁修景耳根一熱。

發覺自己居然為這小小烏龍而氣了一晚上有多麽丢人,他面無表情迅速起身回房,耳朵卻紅透了。

走之前,還不忘冷着臉從簡辭手中搶走一個娃娃。

簡辭狂笑:“回來!這個是給你做的!”

別人的都是可愛小姑娘,祁修景看着自己手中活靈活現伸着舌頭的傻哈士奇,帶着精神勝利法的心滿意足睡覺去了,甚至胃疼都瞬間緩解了。

阿辭給我做的和給別人做的都不一樣,明天挂哪裏才最顯眼、最能讓大家尤其是許一河看到呢?

作者有話要說:

簡小辭:瞧你不值錢的樣子!你挂頭頂上算了!

許一河:(來自傻憨憨的疑惑)為什麽祁總要把這只狗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呀?

抱歉寶貝們,這章比我預估的長了點,今天遲到了一小時QAQ,評論區随機掉落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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