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裝瞎

見簡辭起床了, 霍叔立即去廚房忙活了一陣,将簡辭的早午飯做好端來。

簡辭的目光依舊停留在祁修景臉上,這樣帶着些許病态的冷白皮膚上硬生生嘬出來的紅印分外顯眼, 以至于霍叔忙活飯菜時都忍不住多看了好幾眼。

簡辭心虛岔開話題:“哎, 祁修景, 昨晚我沒亂說什麽吧?”

“講了一下暴打教導主任的英雄事跡,”祁修景不緊不慢喝着熱茶, “順便把替你掩蓋行為的從犯也賣了。”

即便省略了非要找帥鴨子的內容以及對祁修景的真情表露, 簡辭也還是倒吸一口冷氣。

幸好昨晚是他生日而且他喝醉了,不然老爹要抄起雞毛撣子揍他了。

“都怪你!”簡辭理不直氣也壯, “要不你胃疼還沒帶藥, 我才不冒險翻牆呢,讓我爸打你去吧!”

祁修景依舊還是笑。

簡辭已餓的饑腸辘辘,但介于前一夜剛喝醉, 他被剝奪了吃紅燒肉肘子砂鍋麻辣雞等的權利, 只能可憐巴巴吃着清淡的海鮮面。

祁修景已經吃過午飯了, 依舊陪着簡辭坐在餐桌前看着他吃。

簡辭邊撈着魚肉和蝦仁邊, :“所以我貓兒子渾身是什麽顏色啊?家裏沒有染色劑啊。”

比起關心狗男人滿臉的痕跡,他更關心自己的寶貝貓貓。

祁修景頂着錯誤重在臉上的草莓, 無奈道:“有人昨晚連剝三個火龍果榨汁, 邊染邊喊要讓糯米糕和它爸爸染個父子色系。”

簡辭:“…………?”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指縫, 忽然發覺好像确實仍舊有些沒洗幹淨的粉。

“狗男人!那你也不攔着我點, 你看糯米糕多可憐啊, 小白貓都成了小花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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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修景如實回答:“挺好看的。”

簡辭于是也轉頭看了一眼正沒心沒肺玩着貓玩具的□□色相間毛絨團子,好像還真挺好看。

“但是……等等, 你怎麽知道他挺好的?你看見了?”

祁修景瞳孔不易覺察縮了一下, 停頓半秒後面不改色回答:“傭人說的。”

簡辭将信将疑, 但方才下樓時,的确也遇到一個傭人誇贊糯米團好看,倒也有可能。

但他停頓了片刻,又想到另一個問題,“那我怎麽這麽幹幹淨淨沒染色,昨晚是誰給我洗的澡?”

祁修景抿唇。

這種要看光簡辭全身的事,總不能說是傭人洗的。

昨晚他親自動手把亂撲騰的粉紅染色簡小辭脫光,扔進浴缸仔細清洗幹淨在撈出烘幹裹進被窩的。

這複雜的工序是瞎子做不到的。

祁修景面無表情平靜回答:“後來你嫌果汁在身上黏的難受,自己放水洗掉了。”

簡辭遲疑“哦”了一聲,一些直覺還是讓他莫名覺得有點懷疑。

其實他懷疑的不僅是這事,而是祁修景明明看不到,為什麽平時總愛坐在書房裏,要是自己暫時瞎了,那肯定是躺着歪着無所事事的玩。

總比不舒服的坐在桌前好。

而且這家夥還總有習慣性擡腕看表的動作。

簡辭平時習慣手機看時間,但祁修景對手機的依賴很弱,更喜歡看表,他自己解釋說是下意識動作習慣了。

倒也……有可能?

眼看着小花貓再次興奮猛沖過來,簡辭一把将它從地上拎起來抱在懷裏,算了不想了,先給它洗澡要緊。

十有八九的貓貓都是不喜歡洗澡的,好在糯米糕只是喵喵喵的個不停的撲騰水,沒有做出伸爪子行兇的事。

但它撲騰的過程就像個滑不留手的小泥鳅,簡辭恨不得長出三頭六臂來把它四爪按住了。

貓貓幼崽沐浴露被傭人放在稍遠的架子上,大概是怕祁某人在看不見的情況下用錯。

簡辭起身費力伸手去夠,心想用錯就用錯,洗貓和洗狗有什麽區別?

正和喵喵叫着的糯米糕搏鬥,家居服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

簡辭滿手都是剛給貓搓出一身泡泡,沒空閑的手去接,只好任由它先挂斷的同時加快了沖洗的速度。

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對方竟然一口氣在短短幾分鐘內連打三四個電話。

把潔白如新的微瑕小貓扔在貓抓板上任由它撒歡,簡辭去拿手機,卻發現是不同的人幾乎在同時打來的。

這顯然不是個好兆頭。

簡辭想了想,回撥電話給賀捷瑞。

剛響第一聲對方就秒接了起來,急吼吼問:“阿辭你看沒看熱搜榜?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人了,這都第幾次了啊?又是突然熱搜加水軍營銷同時亂飛?”

“媽的,讓我找着是哪個龜孫子幹的,我非得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一聽這話,簡辭就已經知道必然沒什麽好事了。

也不知那躲在暗處的人是見他走紅了,所以按捺不住于是狗急跳牆還是怎麽,這次的排面更大了。

簡辭刷着熱搜榜,眼看着自己居然能連續占下一排熱搜:

#簡辭真實身份竟是簡氏集團二少爺#

#簡辭校園霸淩#

#有錢就可為所欲為毆打教導主任死不悔改#

#恃富行兇劣跡藝人滾出娛樂圈#

……

一路看下來,簡辭覺得自己已經看得眼花缭亂,幾乎快不認識“簡辭”二字究竟如何寫了。

非常棒的黑熱搜運營,一個生動形象的人品低劣纨绔子弟形象簡直刻畫的栩栩如生。

【我靠,他家粉絲一天到晚吹“小少爺”人設,居然是真少爺?簡氏集團的市值我數了半天是幾位數】

【啊這,真少爺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呗,他翻牆逃課本來就是違反校規,教導主任正常管教他,他居然打人?】

【豈止啊,打完之後還洋洋得意呢,一點處罰都沒受,聽說上臺念個檢讨又生動還原了一下怎麽打的,那群傻逼學生還跟着鼓掌】

【心疼教導主任,據說後來直接被迫離職。少爺真是高貴人哦,打完了還把人家開除】

【知情人表示,當時祁修景随手給所有宿舍捐了空調,所以這事才壓下去的】

【哇!好甜啊,他倆居然這麽早就認識了!蕪湖,當時就知道護妻了!】

【啊這?甜在哪裏?高貴有錢人就是有特權哦,什麽問題都能砸錢捂嘴平事,惡心】

【有錢人真是沒一個好東西,一丘之貉!】

簡辭皺眉,算起來這都七年前的陳芝麻爛谷子事了,怎麽會突然被人翻出來?添油加醋還故意省略細節帶偏畫風?

當年的人都知道那教導主任是個什麽德行,扭曲仇富的同時卻又可笑的嫌貧,平日裏對女生動手動腳都是常态了。

他确實後來被學校開除了,但開除原因既不是簡家也不是祁修景的手筆。

祁修景還沒來得及動手,他已經因為性騷擾女同學卻碰上強勢硬茬了,學校眼看着這事不鬧大不罷休,趕緊連夜開除,把關系撇的一幹二淨。

娛樂圈內确實存在不少走紅之後被人仔細審查過去的例子,人紅是非多倒也算正常。

畢竟這事在當年也算學校內的轟動事件了,簡辭越想越皺眉,但後面這些校園霸淩的熱搜又算什麽?

不知從哪裏跳出一群“受害人”,簡直要聲淚俱下的講述簡辭不拿人當人的惡劣行徑。

什麽把人腦袋按馬桶裏、拽着衣領直接拿人腦袋撞牆,這麽一比,被簡辭一拳掄在地上的居然還算情節輕微。

簡辭皺起眉。

這确實不是誣陷,做過的事沒有什麽不敢承認的,但這群“無辜”的人怎麽不說說他們在挨打之前正在做什麽混賬事?

以暴制暴确實是簡辭的習慣,只要看見有人霸淩同學,如果霸淩者打算抽耳光,那他就拽着對方猛扇幾個。

畢竟他最看不慣的就是校園霸淩,被他暴揍過的人可以說沒有一個是真正無辜的。

轟動學校的事件被人舊事重提或許是必然,但一下集齊這麽多“受害者”,這也是巧合麽?

簡辭這些天也有思索過到底是誰這麽看不慣他,到底是什麽深仇大恨值得這樣窮追不舍。

就好像不毀了他的事業就誓不罷休似的,看見他過得好就難受似的。

網上的輿論已經愈發沸沸揚揚。

【媽的我這輩子最恨校園霸淩!簡辭給爺爬!每日問候一遍,你怎麽還不死,小心出門被車撞死哦!】

【樓上的你嘴幹淨點吧!當事人都沒回應,真假都沒确定,網絡暴力就比校園暴力高貴是麽?】

【我相信阿辭的人品,這明顯是人紅是非多有人故意抹黑,上次都反轉了,這次你們就等着打臉吧!】

【呵呵,他抽人家耳光的監控錄像都出來了,還能怎麽反轉,難不成還想說有人冒充?該不會來個雙胞胎戲碼吧?】

【真是不要臉了,@簡辭,校暴咖出來走兩步?別死鴨子嘴硬了,是不是還在編謊話想搪塞?大家可都不傻】

【樓上的,要是反轉了你道歉嗎?嗯?你對簡辭道歉嗎?】

……

雖然當事人還沒出面,但不明真相的衆人已經站好了隊,确認了簡辭已經人設崩塌、毫不動搖的認為他嘴臉醜惡,先前的人設全是裝的。看起來陽光開朗,實際上就是個地痞流氓

簡辭深吸一口氣。

雖然死過一次之後已經明白了他人的目光與評價不過如此,根本不重要,但是是非對錯任人評說可不代表他接受颠倒黑白的誣陷。

賀捷瑞發來消息:“媽的我看着都火大,怎麽辦啊,現在解釋嗎?”

簡辭回複:“口說無憑,現在說什麽都是狡辯。”

當下最好的方案就是一邊搜集有利證據,一邊靜觀其變,找出真正不斷使絆子的幕後主使才能徹底安心。

但這最優解顯然也是有不足的——

簡辭剛從廣告拍攝的室內片場踏出門,迎面就是蜂擁而至的、如喪屍般湧入的無數娛記媒體。

此時他一只腳已經踏出門了,再縮回去往後躲可不是他的性格,向來不服就幹的簡小少爺不丢這個人。

叽叽喳喳的衆人瘋狂往前伸着話筒,長|槍短炮各種設攝像設備拼命閃爍。

“請問你如何評價網絡上關于校園霸淩的說法?”

“那些監控錄像傳出的視頻是真的嗎?你對于扇同學耳光的行為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在之前的綜藝上你說自己最看不慣校園霸淩,是在撒謊作秀嗎?”

“你難道不應該對當年的教導主任道歉嗎?”

“你對自己表裏不一的人品有沒有什麽評價?”

……

問題逐漸變得犀利難聽,如果是上輩子從沒經過事的簡辭,單單是這樣的冤屈和陣仗就已經足夠他當場心态爆炸了。

但此刻簡辭只是淡定對着媒體笑了笑,拍了拍擋在他身前的保镖,然後大步上前,神态随意而語氣強橫道:

“各位不如耐心等等真相,聽風就是雨的話八成會被打臉。”

見他不再多回答這個問題,媒體又換了新的問題:

“關于簡氏集團二公子的身份是真的嗎?為什麽之前從沒提起過?”

“之前的微博算是和祁總承認關系嗎?”

“是真正的甜蜜校園戀情嗎?還是只是兩家的商業聯姻而已?”

“聽說祁先生也有參與校園霸淩,是他幫你遮掩平事的,是真的嗎?”

簡辭于是微微一笑:“我建議你們直接去問他。但問了之後你們的公司還健在與否,那就不好說了。”

衆人頓時安靜不少。

其實他們本就很清楚,簡辭和別的藝人不一樣,別的藝人以這個身份當飯碗,沒了明星的頭銜就什麽都沒了。

但簡辭不一樣,他出身豪門,愛人又是身價千億的年輕富豪,自然是有傲氣的資本和籌碼。

這段采訪采訪已經發出,在簡辭意料之中的再次令人群兩極分化。

眼看着他的底氣充足的強橫樣子,支持他的人猶如吃了定心丸,更相信他必然要翻盤。

但對于不信他的人,眼看着他張揚威脅又挑釁的樣子,更恨不得把他罵的狗血噴頭。

簡辭對此早有預料,心如止水并沒有什麽生氣的。

祁修景卻絲毫容不下衆人對簡辭惡語相向,如果不是簡辭攔着,現在全網都會直接被鈔能力按住,連“簡辭”這兩個字都發不出去。

簡辭本想自己解決,但他拍廣告的工夫,祁修景已經替他查出了這次事件的煽風點火者。

張然?誰是張然來着?

簡辭疑惑歪頭,思索許久才想起來,是先前在祁氏集團的面試上那個“優秀海歸鳥語人才”。雖然他沒被揍過,但他那教導主任二叔正好缺一個發言人。

動機倒也不是沒有,面試會上再次結仇只是其次,畢竟他當年就看不慣簡辭。

回家的路上,簡辭打着電話:“看他那慫樣也不像有能力做這種事的人,這傻逼肯定是被人當槍使了。”

且不說以張然這麽一個普通人,根本沒有財力和能力給簡辭連挂四五個黑熱搜、鋪天蓋地的水軍直接把當年的事全都翻出來。

而且單說動機就是不夠的。又不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正常人即便是讨厭也看不慣,那也絕對不至于耗費大量精力物力,吃飽了撐的沒事幹似的把自己站在風口浪尖。

簡辭想了想,忽然覺得不對:“祁修景,除了張然,你是不是查出是誰了?”

這狗男人和自己不一樣,祁修景如果想查一個人,效率和深度都相當驚人。

電話那邊傳來可疑的沉默。

簡辭莫名其妙:

“這是什麽意思?查到了但不知道怎麽說?我靠,你該不會真有白月光吧,你出走十年的白月光突然回國複仇了?”

祁修景無奈,斟酌許久後還是說:“沒查到确切證據,但……我知道是誰。”

簡辭敏銳道:“嘶,你這語氣聽起來,該不會是怕我不信你吧?”

祁修景沒說話,似乎是無聲肯定了。

許久後他轉移話題道:“你要找的證據信息,我已經派人找齊整理好了,你随時可以發。”

簡辭卻并不被他幹擾,繼續上一個話題:“我馬上到家,告訴我你覺得是誰。狗男人,我不朝你發火。”

其實那天在真人秀上,祁修景也出現過這樣可疑沉默的神态,當他再次如此的一瞬間,簡辭忽然想起那杯最終不了了之的下了藥的果汁。

其實不用再确認一次了,祁修景懷疑的人依舊還是他大哥。

簡辭進門時,祁修景正坐在書房裏再次審讀給簡辭準備的資料,确保其可以直接在微博發布而沒有缺漏。

曲秘書已經檢查過無數遍才了才小心翼翼交給他,但和簡辭相關的任何事,在祁修景眼中甚至比八位數九位數的項目還重要。

簡辭和迎上來的傭人打招呼的聲音自一樓客廳傳來,祁修景這才迅速關閉電腦,再次拎起可憐的糯米糕當他的裝瞎工具。

于是簡辭風風火火沖進書房時,就看見祁修景正面無表情撸貓。

他一向表情寡淡,相比之下小貓貓的表情就顯得格外豐富了,仿佛滿臉都寫着“不情願被撸”。

簡辭嘴角抽了抽,忽然想起小時候家裏養的那只喜歡含住貓貓頭的大狗。

祁修景聽到簡辭坐在他身旁沙發上的聲音,正思忖如何開口,簡辭已然打開天窗說亮話,直接道:“祁修景,你是不是還懷疑我哥?”

“……是。”

“但他是我同父同母的親哥哥,”簡辭道,“我哥從小最寵我,他沒理由這麽做。”

小孩子難免淘氣,尤其是簡辭這樣天生反骨的叛逆性格,小時候上蹿下跳闖禍後不免挨打,每次都是他哥攔着。

甚至直接攬下責任替他挨打,舍不得他被碰一指頭。

但眼下躲在幕後的主使卻下手毒辣的可怕。

初露端倪的是那杯摻了毒|品的酒,如果當時不是祁修景及時趕到,估計第二天的頭版頭條就是“藝人簡辭蹦迪泡吧聚衆吸|毒”,毒檢時都說不清冤屈,而且一旦染上這玩意,一輩子都毀了。

幾次三番買水軍鋪天蓋地污蔑拉踩,相比于直接買.兇.殺.人甚至是毛毛雨。

這樣一個可怕的人、歹毒的事,又怎麽可能會是永遠護着他的大哥?

祁修景一言不發,兩輩子都始終深藏于心底不自信全體現在生澀的撸貓技巧,把糯米糕給撸得抗議似的喵喵大叫。

簡辭于是伸手搶過大叫着“救命”的小貓自己抱在懷裏,祁修景搭在桌上的手,指尖無意識蜷縮着:

“阿辭,我只是說說……”

簡辭卻打斷他,忽然道:“祁修景,你太緊張了吧。”

就好像祁修景已經篤定自己永遠會是不被偏袒也不被愛的一方,更下意識确信簡辭要在二者之間做出選擇時,最終被愛的人、被選擇的人注定不是他。

尤其是在至親自愛面前。

簡辭歪頭,他忽然發現眼前這個向來矜傲又高高在上的人,似乎對自己也會被愛被袒護這件事毫無自信,于是認真如實道:

“祁修景,你懷疑誰都可以跟我說,不是必須有證據了才能說話,你空口說的話我也信。”

話音落下,祁修景原本蜷縮的手指攥緊。

有那麽一刻,他甚至忘了自己在飾演盲人角色,那雙純墨色的眸子仿佛瞳孔都收縮了一下,目光複雜看向簡辭。

傍晚,處于風口浪尖卻始終默不作聲的簡辭忽然發出兩條微博,對于“毆打教導主任”“校園霸淩”兩件事分別做了說明。

衆人還沒來得及看他的微博正文內容、資料和證據,就只看見簡辭那幾個不掩飾嚣張的大字:

【@簡辭:對,我就是以暴制暴,錯了但不改,下次還敢。】

發完這條微博,簡辭當然是願意回頭看爆炸的。

但他忽然覺得自己還有另一件事情必須确認,還是不能打草驚蛇那種——

将曲秘書替他整理好的內容編輯妥當之後發出,簡辭放下手機道:

“行了行了,一會看看他們怎麽說吧。餓死我了,狗男人,陪我下樓吃飯去!”

祁修景于是站起身,摸摸索索從自己桌前繞開,雙眼無神看着前方,摸摸索索去拉簡辭的手。

簡辭自然而然扶住他。

但或許是過于關心網友們怎麽說似的,他一邊走還像是一邊不放心的繼續低頭刷着手機。

他是跨出門去了,但只要再往前走一步,他拉着的祁修景必然要直接臉撞在門框上。

祁修景的眼眸微微一動,下意識要往旁邊側身躲開。

但剛擡起腿的一瞬間,忽然覺得不對勁。

因為怕他摔着,簡辭平時不會扶着他的時候還粗心的玩手機,如果真是因為擔心輿論,但此刻簡辭手機屏幕上的怎麽是個小游戲?

祁修景的腳生生頓在空中。

不知是哪裏露了餡,但他的小狐貍越來越聰明了,這是在試探他是不是真瞎。

簡辭的餘光不作聲瞥着身後。

且不說先前生活中常有的種種違和,單單是這次事件的解決速度就實在是太快了,根本不像是曲秘書做的,倒像是親愛的祁先生的手筆。

本想在地上放點什麽故意絆一下祁修景,看看他是直接邁過去還是摔個底朝天,但簡辭心軟,還是心疼這狗男人的。

兩人的目光仿佛有一瞬間交彙了。

祁修景看着面前冷而堅硬的門框,深吸氣一秒,然後在簡辭面前“砰!”一下狠狠撞在上面!

聲音之響亮,把故意設計的簡辭都吓了一跳。

我靠,這要是沒瞎的話,那祁修景是不是對自己太狠了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祁總:絕不肯放棄老婆拉手手喂飯飯的待遇(為愛哐哐撞大牆.jpg)

簡小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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