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什麽藥

話音落下, 祁修景的心髒猛然一收縮。

如果簡辭真的發現了他是重生的……

自甘墜入冰冷海水的簡辭必然已對他失望憎恨到了極點,一旦得知他仍舊是上輩子的他,此刻靠欺騙得來的一切就都将消失。

無論是裝瞎還是隐瞞記憶恢複, 祁修景的手不自覺緊張攥拳, 他無法承受再次失去簡辭的結果。

“祁修景?”簡辭眼看着他按着胃的手愈發用力, 連忙道,“你在幹什麽!松手別這麽使勁按, 行了行了先別想了!媽的你是跟自己有仇嗎?”

情緒越亂的确是胃越疼, 祁修景走神之中甚至沒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麽。

他終于回神,艱難擠出一絲笑意:“暫時還……沒想起來。”

眼見他額頭滿是冷汗, 簡辭決定先不和他讨論這個話題了, 轉而道:“還能走嗎?我扶你回房間躺着去。”

“去你房間。”祁修景道。

平日裏他倆睡在一起時向來是簡辭召他的人形抱枕來“侍寝”,斷然沒有主動送上去道理,因此今晚也應該和往常一樣睡在簡辭房間。

從書房往外走, 的确是會先路過祁修景的房間, 簡辭方才猶豫兩秒, 思考要不要進去。

原因無他, 這個場景、祁修景這個狀态,和夢中他最後的畫面實在有點像。簡辭平時不信鬼也不信神, 但關心則亂容易胡思亂想。

這個路線對祁修景實在是不太吉利。

祁修景抿唇, 并不知道簡辭在想什麽, 只以為他仍舊在為記憶的事起疑, 所以才突然要和他分房。

簡辭思索片刻, 到底還是覺得太不吉利,于是轉而把祁修景扔進了他自己的房間。

兩人先前從沒在這房間裏一起睡過, 對于祁修景來說就是默認今晚分房睡了。

Advertisement

通常只有他犯了錯誤的時候才會被簡辭狠狠關在門外、失去留宿在簡辭那裏的資格。

祁修景已經疼得說不出一句話了, 甚至站穩都是勉強, 毫無反抗的力氣就直接被簡辭扔在了床上。

“阿辭……”

他剛開口,簡辭已經轉身走了。

祁修景愣住,臉色仿佛又更白了幾分。

他想不通這麽一個撕去包裝的藥瓶究竟是怎麽讓簡辭推斷出“記憶恢複”的,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

簡辭再次把他扔下了。

把祁修景扔去房間,簡辭迅速開始一系列忙碌。

先進書房一通翻箱倒櫃,确認這瓶尚且不明種類藥真的只有這一瓶之後,他取出了兩片收好。

某人嘴硬非常,現在就标簽都撕了,必然不會對“這是什麽藥”說實話,那還不如他自己找人化驗成分。

在翻箱倒櫃的同時簡辭還不忘自己來書房的本意,這次總算準确給祁修景找出解攣止痛的胃藥了。

看在某人病着的份上,簡辭決定破例一次,暫且搬去主卧在祁修景房間睡一晚上。

他一邊收拾枕頭被子一邊忽然無厘頭想到個笑話,媽的這狗男人,這麽一死不就把我房間死成兇宅了?

不過眼看着這張“死過人的床”,簡辭倒是也只是想想,不至于真晦氣或者害怕,只是有點揪心。

即使是生命最後時刻的昏沉中,祁修景居然還能強撐着、連吐血都努力不吐在他床上,下意識想維持住房間不發生任何改變。

簡辭低頭看着床邊的長絨白色地毯,忽然就想到當時上面沾滿血的樣子。

片刻後,他用力把這厚實沉重的地毯拽出房間抛棄,對路過的傭人道:

“明天給我換塊別的顏色,我暫時不想看見白的了。”

當前世種種用截然不同的形式展現在他面前,祁修景的形象似乎……似乎不那麽可惡了。

原本他希望祁修景永遠別恢複記憶,那樣他就可以永遠霸占着本該屬于白月光的“失憶限定款”。

但各種烏龍、各種上輩子沒有發覺的事情一件件呈現在面前,簡辭的想法已經變了。

好像有一絲絲微妙迫切希望這家夥能想起來、然後好好解釋一下上輩子的事、為什麽從不長嘴。

但今天祁修景這生着病的狀态,再嚴刑拷問他到底恢複了與否就太殘忍了。

簡辭抱着被子往祁修景的房間走,心想也不差這一時片刻,反正這混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不說別的,單單是他怎麽發現簡譽歸有問題這件事,就十分可疑。

雖然他确實聰明的可怕,但在簡譽歸沒留下任何破綻把柄的基礎上,這種洞察力實在是太蹊跷了。

一個人再敏銳,也不能敏銳到毫無線索的情況下,就能無緣無故精準定位道一個始終藏在暗處置身事外的人。

尤其是有了上輩子做參考,當時的祁修景明明還沒這麽早注意過簡譽歸的一舉一動才對。

正想着,簡辭剛一只腳跨入門檻就愣愣停在了空中。

祁修景側躺的姿勢手按着胃蜷縮在床上一動不動,他的眼眶眼尾都是發紅的,就好像……在哭似的。

好在并沒有真哭出來,大概是情緒太激動了導致的。

簡辭想不通這樣一個情感淡漠的人怎麽會無緣無故激動成這個樣子。

“祁、祁修景?”簡辭把枕頭和被子放下,又把暖寶寶重新塞進他懷裏,“你這是疼哭了嗎?趕緊起來把藥吃了,吃了就不難受了。”

祁修景聽到簡辭的聲音,茫然睜開眼睛。

“阿辭,你又回來了?”祁修景不确定問。

簡辭莫名其妙:“不然呢?把你一個人扔這裏晾着,被子都沒蓋上,藥也沒吃水也沒有,你打算就這樣硬熬一晚上?”

“哦——你該不會我把你扔下就不管了吧?”

祁修景沒說話。

不僅是扔下不管,而是以為自己被識破,然後被再次徹底抛棄。

“行了行了睡覺吧,”簡辭把胃藥塞進他嘴裏,又給他灌了點熱水順下去,“如果還是不舒服的話別忍着,叫我就行,我不朝你發起床氣。”

某人太能忍了,簡辭很懷疑這話說出來也沒什麽用。

祁修景不舒服着,他難免擔心睡不踏實,半夜醒了好幾次,迷迷糊糊去摸索他的狀況好轉了沒有。

祁修景大概一夜沒睡,每次他摸的時候都會被準确握住手腕,然後一只手輕輕拍着他的後背,沉聲道:

“我沒事,你好好睡。”

簡辭于是半睡半醒哼哼兩聲,含糊道“景哥,不舒服的話跟我說……別忍着……”

然後倚靠在祁修景懷裏再次睡過去。

祁修景抿唇,心中不安更盛。

他已然決定用下半輩子彌補簡辭、任由他的小作精給天捅出個窟窿也無所謂。而現在又何德何能接受簡辭這樣的溫柔以待。

他說了謊,他騙了簡辭。如果簡辭知道他早就什麽都想起來了……祁修景不敢設想。

因為前一夜沒睡好,第二天簡辭睜開眼睛的時候,旁邊的人早就不知道哪裏去了。

這狗男人昨天還那麽個鬼樣子,今天這就活蹦亂跳了?

洗漱也沒能成功給簡辭開機,他打着哈欠下樓,見霍叔正準備早餐。

“霍叔,祁修景呢?他走的時候吃早飯了嗎?”

“沒,”霍叔如實出賣了自己老板,“先生好像不太舒服,就喝了兩口粥。”

這個“兩口”是真的只有兩口的意思,并不是一個代指。

簡辭無語,雖然祁修景可能的确是日理萬機有事情要辦,但不舒服明明可以在家放自己休個病假。

這急匆匆出門的樣子,怎麽就好像是為了躲着他似的?

吃過早飯,簡辭坐在沙發上愣了一會神,忍不住又開始想他大哥的事情。

昨天曲秘書打電話來彙報新的進展,他們查到了故意肇事的司機欠下了賭債、賭債還被莫名其妙抹掉了,很可能是買兇的費用。

但再往後查下去,線索又斷了,對方做的非常幹淨,竟是一絲一毫的證據都沒有留下。

前後幾次事件都是如此,借他人之手而自己完全不現身,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能證明是簡譽歸。

現在唯一掌握的實質性信息其實也就只有這份血緣,但萬一是疑鄰盜斧呢?

就好像人一旦有了懷疑的對象,就總會下意識從各種角度不自覺去尋找依據。

簡辭嘆了一口氣,走神恍惚時甚至偶爾覺得哥哥會不會是無辜的,也許一切只是一個誤會而已。

不是他不懷疑,而是他實在不想去懷疑自己最信任的至親。

但現實顯然就是相當殘酷。

林懷玉誠惶誠恐站在京城內一個相當高檔的私人會所前,服務生上前問:

“請問您是找簡先生嗎?”

林懷玉對這個稱呼不适應的愣了一下,繼而點了點頭。

這裏不僅奢華無比、隐私性很高,甚至還是會員制的,只接待非富即貴的客人。

林懷玉的眼睛左右亂瞟着,如果不是服務生在前面一路帶着,他甚至想停下來先悄悄拍幾張自拍,炫耀自己也是來過的。

長長的走廊鋪着昂貴考究的地毯,林懷玉想起有傳言說,這裏不僅陳列裝飾的都是真品,而且連門把手都是鍍金的。

他早就想來這裏體驗一次了,但他能攀附上、能爬上床的金主等級都不夠這裏,好不容易偶爾等級夠的肥羊,又只拿他當玩物,根本不帶出來。

再高一點的比如簡家大少爺那樣的,別說帶他出來了,連面都難得一見。

如果不是禮品都檢驗過了、是真的,他幾乎要懷疑那個只和他隔着屏幕溝通的人會不會是騙子。

當然,其實簡譽歸并沒有暴露過自己的身份。

耐不住林懷玉好奇、畢竟得知了對方是何方神聖才更好炫耀。

被派來給他送奢侈品的司機一句話都不和他說,但仔細了解商圈富豪、妄想一夜暴富的人絕對賊眼光明,很快就發現了這是簡氏集團總裁的司機。

林懷玉被帶去房間時裏面還沒有人,眼看着服務生離開了,他終于抓住機會,興高采烈開始自拍起來。

其實他也沒想到自己第一次有機會參觀,竟然是借了簡二少爺的身份。

于是簡辭一推門,就險些要被林懷玉的閃光燈給閃瞎了。

他的嘴角抽了抽,嚴肅道:“拍到我了嗎?删掉。”

專門把林懷玉約來這裏是因為擔心簡譽歸發覺他的一舉一動,此處最好的就是保密性。要是被這愛慕虛榮的蠢貨給抖摟出去可就完犢子了。

林懷玉被他嚴厲的态度吓了一跳,下意識就順從地删掉不慎拍到簡辭的照片。

想到這以前明明是他不放在眼裏的人,現在卻變成了這樣,林懷玉頓時覺得更沒面子了,外強中幹道:

“你到底還要怎麽樣,我的名聲已經全被你毀了!娛樂圈都快混不下去了,肯定是你爆出那些和親密照來害我!”

林懷玉雖然蠢,但沒人比他更明白圈裏的各種潛在規則。如果不是得罪了人,是不會湊巧無緣無故被爆出各種照片的。

也不知怎麽回事,自從那天在電影節上丢了人,緊接着竟然就被爆出了各種各樣的暧昧大瓜,直接把他立的幹淨大男孩人設給摧毀幹淨了。

現在只能頂着罵聲恬不知恥地繼續蹦跶,暫且黑紅也是紅的撈點小錢,事業算是大不如前。

簡辭面無表情回答:“傻逼,又不是我把你送去他們床上的,而且我也沒必要爆破你名聲——告訴你個秘密,其實我是你老板哦。”

因為低調行事,至今還沒有很多人知道晉水娛樂其實在簡辭名下。

林懷玉先是一愣,随即呆住,表情再三變換,最終有些谄媚道:“所以簡二少爺約我出來……該不會是想包yang——”

“停停停!”簡辭一陣惡寒,連忙制止這可怕的想法,“林懷玉,你那天為什麽說手表是我哥送的,他怎麽給你的、跟你說什麽了?”

林懷玉見簡辭對他沒意思,只好悻悻道:

“我其實也沒見過他,我是認出了他的司機……他一直在網上聯系我,拿錢辦事還不用上床,那些奢侈品都好貴。”

“辦什麽事?”

“就……就讓我跟你搶資源、擠兌你……”林懷玉心虛。

他要是早知道簡辭竟然有這麽可怕的身份背景,借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畢竟簡辭的身後除了簡氏集團,甚至還有個更可怕一萬倍的祁修景。

簡辭沒說話。

當時他還是糊穿地心又不肯用家裏關系的小藝人,随便一個人就能狠踩他一腳。

大動作背刺他反而會讓他察覺,而只需要同公司內風頭正盛的林懷玉動動手,他就會多吃不知道多少虧。

簡譽歸見不得他好。

即使只是影響心情、讓他反複憤怒委屈、懷疑自己是個小廢物,也就足夠了。

随便給林懷玉施舍點要不了多少錢的奢侈品,又不露面,根本就沒人知道他是誰,無人注意更沒人會往下查。

簡辭深吸一口氣,懷着最後一絲僥幸低下頭翻着相冊。

他發現自己的相冊裏有很多一家四口的照片,也有很多和簡譽歸的合影。

照片中的自己笑容燦爛洋溢,站在簡譽歸旁邊,任憑誰都得說一句簡家的兄弟感情真好,絲毫沒出現兄弟阋牆的財産糾紛。

确實沒來得及阋牆,直接給他來票大的,無緣無故就已經被扔進海裏淹死了。

終于翻到了一張有簡譽歸最親信司機的照片。

這種戕害手足的事情必然不能借別人之手,用的肯定是最親信中的親信。

“你看到的是這個人麽?”簡辭舉起手機問。

林懷玉一看就回答“對!”。

“看仔細點!對個屁對你看了嗎?”

簡辭态度一兇,林懷玉頓時被吓得一激靈:“真的就是他,我當時對着他照片翻了京城好多大佬的司機的照片呢,記得可清楚了。”

林懷玉越是信誓旦旦,簡辭的心就越沉到了谷底。

算了。

之前還可以寄希望于可能是誤會,畢竟沒有直接證據。但現在林懷玉相當于第三個人,側面證明了簡譽歸是板上釘釘的有問題。

但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他的大哥變成這樣的人?

簡辭甚至說不出“簡家待他不薄、我父母待他不薄”的話。

因為在簡辭心中,這個家本來就有大哥一份,甚至是有了簡譽歸才是完整的,父母更是兩人共同的父母。

簡辭煩躁道:“行了!”

又見林懷玉盯着菜單一副想點了拍照炫耀的蠢樣子,只好道:“看在你表現不錯的份上今天吃吧吃吧,回頭記我賬上!”

“但我警告你,別出去之後到處炫耀說我是你金主、我請你吃飯!我眼光可沒這麽爛,丢不起這個人。”

這話顯然是戳中了林懷玉的想法,他只好悻悻一笑,拼命搖頭說絕對不敢,畢竟簡辭還是他老板。

祁修景這兩天總是特別忙。

也不知道是真忙還是躲着他,雖然黏人大狗勾突然跑了有點不習慣,但這倒也正好,簡辭能放開手腳去查查那藥了。

“簡先生,藥物檢測結果出來了……請問您是從哪裏拿到的這藥?”

簡辭沒回答,自從經歷了簡譽歸的事,他比平時多了不少防人之心。

雖然這個醫生是知根知底相當靠譜、完全不會搞出事端的,但他還是直接反問:“所以這是什麽藥?治什麽的?”

“……是治療精神分裂的。”

簡辭随即頓住,錯愕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他、他有不止一個人格?”簡辭震悚問,“所以他不是失憶,而是第二個……”

“不不不,精神分裂不是人格分裂,主要症狀大概是抑郁焦慮、情緒不穩、逃避退縮,之後發作的時候可能會出現幻視幻聽的現象。”

見簡辭久久沉默不語,醫生又道:“好在如果只在吃這一種藥的話,症狀大概還是在可以控制的範圍內,為症狀不是很嚴重。”

“那發作的原因是什麽?有可能好端端突然發作嗎?”

“發作原因有很多種,比如家族遺傳性的、或者以前患上過但後來治愈,在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打擊或者生活變故後再次發作。”

簡辭聞言愈發蹙眉,他不知道祁修景以前過得如何,但至少這段時間他沒受到過什麽打擊。

如果非要說打擊——

讓他最終殉情的打擊慘烈打擊算不算?

但這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與這輩子的、而且是失憶的祁修景有什麽直接關系呢?

簡辭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除了那不知真假的夢中,這藥祁修景上輩子絕對是沒吃過的,好歹是婚前七年婚後十年的密切接觸,祁修景吃什麽藥他清楚的很。

在這個時間點不該出現的東西出現了,簡辭的腦海中頓時出現了一個可怕的猜測。

向來是祁修景起得更早,簡辭今天卻難得沒睡懶覺,狠狠終結了他想趁自己沒起就跑去公司的念頭。

祁修景一睜開眼睛,迎面就看見一個金燦燦的黃金搓衣板在眼前晃。

大概是因為太重了,舉着它的那雙手搖搖晃晃有些不穩,仿佛萬一手一滑就要砸扁他的鼻梁。

祁修景:“…………?”

“阿辭?”剛睡醒的嗓音還有些啞,“你在幹什麽?”

簡辭故作誇張驚詫回答:“天啊景哥,你看不出嗎?我正準備用它拍平了你的臉呢。”

祁修景:???

等祁修景洗漱完,那一方閃瞎人眼的搓衣板已經規整放在客廳的地毯上了。

簡辭翹起腿坐在沙發上,腳尖點了點它:“祁修景,你有沒有什麽事情瞞着我?”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自首從輕處罰,道理你懂得,沒什麽想對我說的?”

祁修景一愣,忽然想起了這些天一直不安的事。

但或許簡辭并沒有想到什麽,只是從他躲閃的态度想詐一詐試試而已,畢竟阿辭越來越聰明了。

祁修景垂眸,确定道:“沒有。”

簡辭的确有詐一下他的成分,明明什麽都不确定,但面上還是篤定道:

“真的?你看着這金光閃閃的搓衣板,景哥,你真的沒什麽想說的?”

祁修景深吸一口氣,忽然不由分說上前幾步,簡辭頓時被他突然的吓了一跳,心想他該不會要滅口吧?

卻見他對準搓衣板,在簡辭目瞪口呆之中就那麽直直跪了下去!

簡辭瞬間震悚,趕緊起身去扶住他,在他真跪上去之前堪堪攔住。

“瘋了啊你!男兒膝下有黃金你不知道啊?你怎麽傻乎乎的真跪啊!”

主要是祁修景的膝蓋有舊傷,這一下跪下去,且不說什麽尊嚴不尊嚴,接下來恐怕都成了簡辭心疼和照顧他了。

祁修景抿唇,面無表情回答:“嗯,是黃金的。”

簡辭:…………?

這麽硬核的“膝下有黃金”的确是聞所未聞。

作者有話要說:

簡小辭:這人能處,讓他跪他居然真跪(懵逼,jpg)

祁某人:老婆都要跑了,跪個搓衣板不在話下(驕傲.jpg)

今天遲到了一小時啊啊啊,抱歉小天使們,評論區随機掉落紅包!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