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春困秋乏夏無力,只與佳人共枕眠。
夏天果然是一個睡覺的好季節!
同樣過的逍遙快活的自然還有吾皇萬萬歲了。彼時,皇上正拉了暗香做着活塞運動,一邊做還一邊貼心的引導着身下人:
“暗香,你腿再分開點。”
“暗香,往我這裏靠靠,讓我插的深些。”
“暗香,聲音叫的大一點。”
暗香雖然滿臉通紅害羞不已,但是心已經是皇上的了,更何況身體。于是在這些事上并不怎麽計較,皇上怎麽說,他便怎麽做了。春宵苦短,轉瞬便夕陽西下,裏面的聲音終于小了些。
寧連海仔細的聽着,估計皇上終于完事,禀報道:“皇上,少将軍求見。”
半天不見回複,寧連海正準備通報第二遍,忽聽得暗香低低的勸告聲和一陣悉悉索索的穿衣聲,不一會,皇上竟穿戴整齊的開門:“在哪呢?”
今日皇上态度好的有些駭人,寧連海不适的抹了把汗:“回禀皇上,少将軍還,還在禦書房外等着哪。”
“還在?他來了多久了?”
“有兩個多時辰了......”
“哦。”皇上意味深長笑道:“有耐心,我朝就需要這樣的人啊。”
兩個時辰加上後面未知的時間,這樣的等待幾乎耗幹了侯逹的耐心。眼看日落月升仍不見聖駕,侯逹一邊痛罵害的君王從此不早朝的暗香,一邊暗諷沉浸溫柔鄉不歸的皇上。果然紅顏禍水!要不是這事着急非得今日奏上,他可沒這個耐心等待。侯逹不知踱了多少圈步,終于一個轉身,發現皇上駕到。
“微臣叩見皇上。”
皇上眯了睡眼,并不着急回答,俯身看着侯逹,瞧他依舊一臉恭敬,方才似恍然大悟般:“侯愛卿不必拘禮,快快請起,我們裏邊說。”
Advertisement
“愛卿有事?”皇上側卧在龍榻上,調了一個舒服的睡姿,閑閑道。
侯逹看着皇上毫不避諱的動作,臉色微微有些尴尬:“臣,臣有要事禀報。”
皇上挑眉看他,示意說下去。
“黃河水患,禍國殃民。自臣聽聞此事,便日日苦想,夜不能寐。臣以為,滔滔江水來勢洶洶,堵未必能起效果,也必不是唯一的辦法。”
“哦?愛卿有何高見?”
“所謂人盡其才,物盡其用,既然不能截流,我們便可從‘源’字下手,将江水引至需要它的地方,即可緩解他地旱情,又能有效治理黃河水患,一舉兩得。”
啪啪啪,皇上聽的鼓起了掌:“愛卿不愧是侯府當家,計謀膽識果然高人一等。愛卿臉色豐潤,想必也是‘日日苦想,夜不能寐’的結果了。”
侯逹臉色于是更加尴尬了。
皇上看了侯逹白了又綠的臉,笑着安慰:“愛卿不必緊張,朕說笑而已。‘人盡其才,物盡其用’,愛卿所言極是。像你這樣的忠臣良将,做個區區少将軍真是屈才了。”
“臣,臣不是這個意思。”侯逹額上開始冒起了冷汗。
皇上下了龍榻,踱步至前,伸指擡了侯逹下巴,柔柔道:“其實大将軍的位子,早晚也是你的。只是,朕想讓愛卿幫兩個忙。”
“臣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侯逹慌忙表忠心。
皇上放下手,悠悠道:“第一,我想知道,無愁在哪裏?”
“無愁?”侯逹驚的擡起了頭。
“怎麽,身為侯府中人,愛卿不會不知道無愁吧。”
“知,知道。”侯逹穩了穩神,又鼓了鼓勇氣道:“恕臣冒昧,皇上為何要尋得它?”
“怎麽,朕要什麽東西還要向愛卿請示嗎?”皇上冷了聲音。
“臣不敢,只是中無愁者會心智混亂,不辨是非,它......實在不是一味好藥。而,而且,無愁的事,只有家父,我和臣弟知道,不知皇上如何知曉?”
“朕就喜歡它能讓人不辨是非,死心塌地跟着我。想想看,這藥若是讓暗香吃了,朕也不必擔心他會離我而去。至于朕如何知曉,就不必你操心。我只問你,無愁在哪裏。你知道忤逆皇上的後果。”
侯逹登時吓得雙腿一軟,撲通跪下:“皇,皇上,微臣确實不知道,家父走的匆忙,未來得及告知微臣,微臣不敢有隐瞞啊,請皇上明察!”
皇上仔細盯着侯逹看了一會,伸手扶道:“不知道便罷了,愛卿不必緊張,朕自然是信你的。”
侯逹順着皇上伸過來的手顫巍巍站起,心中稍稍平定些,又慌忙道:“謝皇上隆恩。”
“還沒封你大将軍,着急謝什麽?你知道的,加官進爵必要事出有因,我才好跟滿朝文武交待。适逢近日契丹猖獗,這第二,便是要請愛卿出師,平定契丹。”
“臣遵旨。只是......嚴丞相那邊......”
“朕自然有辦法讓他按兵不動,你且準備好這一仗即可。”
侯逹讀出了皇上的刻意扶持,剛才的不快便一掃而空,心中暗喜道:“臣定不負皇上厚望。”
回到寝殿,暗香果然乖乖等候。皇上加緊腳步,餓狼撲食道:“一刻不見,如隔三秋。暗香,我快被你弄瘋了。”
暗香輕輕推着,結果自然推不動,便由着皇上上下其手,只暖暖的問:“皇上問的如何了?”
皇上正忙于開墾,嘴裏支支吾吾道:“他不知道。”
“皇上信他?”
皇上擡了頭,喘口氣道:“侯逹幾斤幾兩,你也清楚,他不像是撒謊。比起你主子的心機,他可是差遠了。”
暗香垂下頭,有些黯然:“皇上還在顧忌我的身份,莫不是故意避着我,诓我的?”
皇上雙手搭在暗香肩上,認真道:“我怎麽會诓你呢?這皇宮裏,人人居心叵測暗度陳倉,我能信的也只有你一人了。”
這赤_裸_裸的表白成功驅走了心中的疑慮,暗香摟住皇上,道:“那皇上以為無愁會在哪裏呢?”
皇上坐起身,定定道:“侯逹說這事只有他們父子三人知道,既然丞相沒有告訴侯逹,那麽......”
“侯傲?”
“對,一定在他那裏。”
“可是那日......侯丞相走的倉促,說不定誰都沒有告訴。”
“不會。我了解他,他向來謹言慎行,做事滴水不漏。無愁來之不易,他必定倍感珍惜,肯定早就找好了後路。只是侯傲現在在你主子那裏,我們不好下手啊。”皇上想了想又道:“對了,當日你說侯丞相是想借無愁來謀權篡位,他若真想兵變,必然要借助侯逹手裏的兵權。可是看今日侯逹的樣子,感覺他不像是知曉此事。你說,這侯丞相謀逆篡位的事,不會是有心人散播的流言吧?”
“應該,不會。”暗香吞吞吐吐。
皇上看了看暗香,不再逼問,轉了頭堅定道:“不管怎麽樣,無愁只能是我的。”
睡了一個下午外加一個晚上,侯傲終于悠悠轉醒,轉頭一瞥,便瞧見了滿滿兩大箱香料。旁邊有人回禀:“丞相說,讓二少爺多點些,随時注意修養身心。”
“多謝丞相。”
屋裏終于剩下侯傲一人。
侯傲摸摸身上,穿着衣服。試着動動身,意料中的牽扯到身後傷口,忙又用手撐了床,才勉強坐了起來。又試着動動腿,沒動,幹脆直接拿手扳了腿放下床,總算勉勉強強穿上了鞋。慢吞吞的挪到香料跟前,拿起一根,聞聞,又拿起一根,再聞聞。
就這麽聞了有小半個時辰,鬼手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你,你怎麽下床啦?”差半寸眼珠子就要下來了。
“哦,來看看我的勞動報酬。”侯傲指指兩箱香。
“就這點破東西?”鬼手不屑。
“你不知道,香有香中瑰寶,你素來不愛香,自然不知道這裏面的趣味。”
“這有什麽好的,不就一堆花花草草制成的。”鬼手嘴裏說着,邊坐了下來。
侯傲看看他一副要學學問的樣子,便耐心起來:“不同的香有不同的用處,有些可以驅疾辟邪,解毒殺蟲,祛污避穢,有些可以開竅通靈,潤膚潤喉,修養身心,有些還能去禍求福,行道達雅,怡情悅志。而越是功效卓著的香,越不是一般人可以制得。有時候,聞香便可知此香主人的地位如何。”
“研究的好透徹。”鬼手贊道:“那你聞出什麽結果來了?”
“丞相府中的香,不是一般的香料。香味持久,色澤獨特,表面也較之普通的香更加光滑細膩,每根香質料均衡,想必出自一人之手,這個人也定然是位制香高人。”
鬼手已經有些驚愕了。
“你醫術了得,香料與藥理相通,這香該不會就是你制的吧?”
鬼手不好意思的低頭:“還真不是我。如你所料,府中的香确實由一人專門調制,所以我從未插手過這些。只是,除了主子,府中尚無一人親眼見過此人。”
“哦?”
“他神神秘秘,只制香時來府中,其餘時間沒人知道在哪裏。”
侯傲淡淡的聽着,沒有回話。
鬼手緩過神來,遞過一只小瓶道:“被你上課,差點忘了要幹什麽。我給你調了些藥,你自己抹抹吧。”
侯傲知道他指的哪裏,卻不伸手接小瓶:“勞你挂心,不必了。”
“怎麽不必,你......那裏傷的很重,這藥很能緩解痛苦呢。”
“緩解痛苦?痛至深,反倒不覺得苦。反正還要再傷,何必浪費呢。”
鬼手被這回答噎的一愣,又結結巴巴的再次試着說服:“即便要再傷,你,也該顧惜你自己啊。”
侯傲搖搖頭,又道:“不必了。”
作者有話要說: 矛盾就要出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