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行四人,加上若幹侍衛,就這麽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目的地明确,餘侍郎管轄的溪州。
丞相自然有丞相的雅興,明着是調查餘侍郎的案子,可是一路上游山玩水,吟詩作畫,倒像是出來陶冶情操的。
可是另外兩人就沒有這麽好的興致了。
鬼手邊幫追風敷藥,邊不厭其煩的一遍一遍問:“你真的喜歡我?”
追風也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點頭應着。
可是下一句——
“喜歡到為了我甘做奸細的地步?”
......氣氛瞬間被破壞殆盡。
追風甚至常常想,這樣一個成天就會氣人,根本不懂如何與人聊天的活寶,究竟自己是怎麽看上他了呢?有時候真想扒開他腦袋看看裏面裝了些什麽。
關鍵是被他的話憋的臉發青,這位還很無辜的湊到你跟前,伸手探探額頭,關切的問道:“你怎麽了,臉色這麽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脾氣便被他摸得退去。
也罷,誰讓他就是自己心裏的那個冤家呢。
這位冤家還經常以“晚膳用什麽”或者“該走哪條岔口”為由請示主子,實則暗探二少爺是否被主子欺負了,最後忍無可忍的嚴正卿給追風下了最後通牒:若還是看不住鬼手,讓他跑到不該跑的地方,兩個人就一塊,軍法處置!
大驚失色的追風着急起來,忙将又悄悄湊去主子轎前的鬼手一把扛回來,一頓苦口婆心外加生拉硬拽,總算暫時把這位冤家給安頓下來。
看着追風和鬼手打打鬧鬧歡歡喜喜,侯傲也跟着欣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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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正卿本還擔心二少爺會顧忌着侯府的事,但看他一路依舊安安靜靜的,有時聽着鬼手的大呼小叫和追風的軟磨硬泡甚至臉上還會浮現一絲笑意,心情也驀的舒暢的很。
天色将晚,一行人便找了農家小院歇息下來。
二少爺還要為丞相暖床,自然與丞相同房。丞相體恤他傷口未愈,不宜飲酒,便給兩人沏了茶,以茶代酒,看田家農舍,把茶話桑麻,陶然共忘機,倒也很有情有調。
當然是菊花茶。
丞相心情好,話也漸漸多了:“我原看不慣這粗茶淡飯,布衣農舍的生活,今日做了回閑人,卻也覺得別有趣味。”
“丞相可覺得幸福?”
“恩?”
“丞相答應過,會成全他們。”侯傲時時不忘自己的使命。
嚴正卿這才想起這茬,一邊揚揚手裏的菊花茶,一邊拍了拍身邊人的菊花,語氣暧昧:“我還沒性福,又怎麽能幸福呢?”
侯傲聽得他話裏有話,便徑自走到床邊:“這個簡單,丞相想怎麽玩,我配合就是。”
丞相果然性致高昂,一雙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二少爺,滿眼都是不懷好意,語氣也越發暧昧:“玩法,自然又千種萬種,都是新奇古怪,卻又最能讓我舒服的。不過二少爺能不能舒服,就未必了。”
侯傲的臉便漸漸白了又綠。
嚴正卿捉弄夠了,又兀自哈哈大笑起來:“我坐車累了,二少爺來給我捶捶腿吧。”
侯傲便連忙去捶腿,順便捏捏胳膊揉揉肩,服務周全。
嚴正卿安逸的享受服侍,一雙眼微眯着,昏昏欲睡。
越是丞相看不見的時候,越能展現二少爺忠心。兩個時辰過去,丞相不喊停,二少爺也絕不擅做主張,邊強睜着雙眼,邊捶的更加勤快。
只是二少爺畢竟還體弱,雖是大冬天,密汗卻滴滴聚集額上,又道道蜿蜒着蒼瘦臉頰滑落。
丞相就在這時轉醒,伸出一根手指,采撷一枚汗滴放在舌尖舔嘗,又擡起二少爺下巴道:“二少爺果然異于常人,汗水不澀反甜得很。”
聲音清脆,不像是剛剛睡醒。
“那是為j□j所熱,心思甜蜜而得。”侯傲擡手,動作遲緩。
嚴正卿一聽,樂道:“本看你虛弱想饒了你,如今你饑渴難耐,饒了你倒像是我的不對了。”
侯傲沒有回話,一雙小手卻開始努力,捶的更加起勁。
嚴正卿幹脆将他打橫抱起,扔到床上:“你肯如此幫着他們,不會是貴人多忘事,把上次奸細的事一并忘記了吧?或者是二少爺心緒寬大,不屑計較?”
侯傲彎着腦袋想了想,回道:“為了多積點德,感動閻王,下輩子投個好胎。”
嚴正卿久久盯着他,臉色漸漸冷起來,伸手捏住侯傲臉頰,聲音裏透着狠勁:“二少爺原來求死心切,那我操_你也算是幫你積德了。”
侯傲被他捏的動彈不得,只眨了眨眼睛算是贊同。
“好,反正也好久沒玩你了,我也用不着憐香惜玉!”嚴正卿狠狠甩手,一邊開始扒侯傲衣服。
侯傲躺在床上,任他為所欲為。
依舊沒有任何前奏,依舊痛感不減。甚至因為扯到鞭打的傷口,裏裏外外更痛了幾分。
嚴正卿看他又下意識咬着唇了,火氣四起:“二少爺不是欲求不滿嗎,不是要為求死積德嗎,說!被我操的舒不舒服?!”
侯傲勉強點頭。
“舒服就叫出來!給我認真叫,叫的好聽點!”嚴正卿邊說邊懲罰性的狠狠一頂。
侯傲忍不住溢出口的卻是一聲沉悶的痛呼。雖然二少爺發現及時慌忙住口,這聲短暫的痛呼還是被丞相聽了去。
怒火化為手中勁,嚴正卿聚了功力,狠狠一掌朝侯傲臉上甩去。
“啪!”
院子遠處的鬼手也聽到了這聲掌掴,正準備不要命的沖進去,又被追風死命拽住。
床上的侯傲眼冒金星,耳邊嗡嗡直響,朦胧中還聽到丞相怒吼:“不會伺候人就別......”身下丞相進出的地方撕裂更甚,一波一波尖銳的痛楚無窮無盡,空氣中充斥着鐵鏽的腥味。
勉強配合丞相洩出一回,侯傲再也支撐不住,又暈了過去。
嚴正卿依舊停留在二少爺體內不肯退出,摸摸二少爺清秀的臉龐,上面五指血印清晰可辨,因為痛楚,嘴唇還在下意識的顫抖。再查看右耳,裏面竟流出絲絲暗紅血跡。
嚴正卿伸指入耳幫他把血跡除去,俯身輕輕吻了吻身下人的唇瓣,又自行睡去。
兩人折騰到很晚,這一覺便睡到日上三竿。可是二少爺沒有醒。
嚴正卿心驚中忙伸指探探二少爺鼻端,有呼吸,才回神好笑的嘲笑起自己。
外面追風聽到裏面有了動靜,請示道:“主子?我們要出發嗎?”
裏面的人久久沒有回應,似是猶豫。
“我們的行程本就不快,據說魏老爺近日回府,我們若不及時趕去,恐怕就要錯過了。”
又等了許久,才聽到回複:“你和鬼手去查案子,我留下來照顧侯傲。”
追風怔了半晌,才聽明白:“主子要親自照顧二少爺?”
“怎麽還要我說第二遍?!”
“不是......好,那主子也當心身體。”腳步聲便漸漸遠去。
嚴正卿拿着鬼手調制好的藥,第一次嘗試照顧別人。
翻身查看二少爺身下穴_口,那裏依舊紅腫不堪,嚴正卿手裏拿着藥,望着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心中忽然有些不忍。
兩日照顧下來,二少爺傷口見好,丞相卻精力不濟,昏睡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醒來,嚴正卿下意識伸手摸摸身側,立即驚得徹底醒過來:餘溫尚存,人卻不在。
腦中閃過各種猜測,卻不敢耽擱,慌忙下床。
沖出門外,看到候在門口侍衛,怒道:“侯傲呢,侯傲去哪了,你們怎麽也不看着他點!”
門口侍衛見丞相臉色鐵青,吓的一陣哆嗦,才指指遠處:“二少爺在那邊。”
嚴正卿順眼望去,果然看見侯傲乖乖的坐在遠處。
緩緩朝他走去,卻在不遠處止步不前。
前面的人安安靜靜坐在那裏,夕陽的餘晖灑在他的身上,像是給他鍍了一層金。他仰着頭,閉着雙眼享受着,好似得到了世上最好的恩賜。完美的側臉勾勒出好看的曲線,細長盈動的睫毛,高翹可愛的鼻子,薄薄的小嘴巴。
他坐在那裏,那裏就是一幅畫。
嚴正卿看呆了。從他身上,他仿佛看到了世上最最美好的字眼:安寧,祥和,平靜,從容,淡然。仿佛他是與世無争的仙子,仿佛他脫離在世俗之外。
嚴正卿不明白,為什麽世上會有這樣一種人,經歷了種種痛苦、屈辱、磨難,卻還能渾身上下散發出這樣恬淡的氣息。
他甚至還看到二少爺嘴角輕輕上揚,雖然只是一個很小的弧度,雖然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可是他知道他的笑是發自內心的。
這該是他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真摯的笑容。
這樣的美如此安靜,又如此驚心動魄。有那麽一瞬間,嚴正卿甚至覺得自己的魂都被他吸走了。
怕打破這場平靜,嚴正卿輕手輕腳朝他走去,走至右邊,又慢慢坐下與他并肩看日落。
遠處的夕陽戀戀不舍的離去,終于完全沒在了天際。天邊便有了朵朵晚霞,羞紅如新婚洞房裏的美嬌娘。
二少爺依舊微笑閉眼,臉上沒有絲毫變化。
嚴正卿坐了許久,看到他還沒有要跟他打招呼的意思,便自己先忍不住咳了聲道:“你......喜歡看日落?”
“恩?”二少爺仿佛受驚一般,睜開雙眼轉過頭,仔細聽着,再問一遍。
嚴正卿出奇的耐心:“我是說,你若是喜歡看日落,我以後可以常帶你出來看。”
“好。”侯傲乖巧應着,語氣卻不像想象中的感動。
嚴正卿有些失落,于是懲罰性的将手探到二少爺衣服裏,惡意的在他光滑的後背磨砂。
侯傲任他作為,臉上卻仍是沒有反應,安安靜靜欣賞他的風景。
嚴正卿便繼續向下探去,在他圓潤可愛的小屁股上掐了一把,又四處游走,探到中間那條狹縫,伸出一根手指進去,輕輕摳了一下。
侯傲身體一顫,這才又偏過頭來看他。
嚴正卿遂了願,看着二少爺眨着小小疑惑的雙眼,突然間有些不好意思,便打着哈哈道:“那個......你這次昏迷了兩天。”
“哦。”侯傲淡淡的應着,又轉頭看變了顏色的晚霞,仿佛昏迷的不是自己。
“聽說你有昏厥症?”
“是啊。”侯傲回答的理所當然。
“怎麽越來越嚴重了,鬼手也不管管嗎!”
“從小就這樣,沒法治。”侯傲回頭沖他莞爾一笑。
嚴正卿被他笑的愣住,突然找不到話回他。
兩人便難得的安靜下來,可能預備着一起觀賞月升。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