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pisode 小狗，看着我
他們沿着白茫茫的道路走了三十多裏了。
偶爾一陣烈風，道路兩端裹滿白雪的松柏猶如得了癫痫一樣震顫着，大量碎雪湧入漆黑的天空，讓士兵們忍不住用凍僵的手遮住眼睛，遙望着深藍色山脈之中那一線脆弱的光亮。
現在，寒冷已經麻木了艾倫全身的神經，包括昨夜讓他疼痛不堪的青腫。從山脈之中漏出來的光芒更加明亮了，艾倫淡漠地注視着前方，利威爾上尉騎馬的背影。
銀灰色的披風下，三十來歲的上尉一身海藍色軍裝，領帶和肩章猶如鮮血一樣猩紅，金屬的黑色頭盔和刀鞘閃閃發光。艾倫親眼看過他尖利的刀刃是如何刺入敵人的頭顱，鮮血又是以怎樣的速度迸發的。然而，那種敬慕之情早已泯滅，尤其當艾倫不小心看到對方漆黑的軍靴之時，青腫的部位似乎又開始疼痛了。
昨夜，作為勤務兵的艾倫就像往常一樣來到利威爾的書房，一聲不吭地幫他整理文件，然後，提起水壺，為他倒上熱咖啡。或許是因為手指的微顫被發現了，利威爾冰冷的聲音刺入耳膜：“你還在怕我？”
“不，長官。”艾倫低聲道，随後他冰冷的手指不再顫動。
艾倫倒好以後，就準備離開。
然而，意料之中，對方開口了：“跪下。”
“是，長官。”
艾倫再次将水壺放在桌上，垂頭跪在利威爾锃亮的皮靴跟前。
利威爾輕抿咖啡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即使不看，艾倫也可以感受到他陰冷的目光，長久的沉默凝固在兩人之間，唯有壁爐裏偶爾傳來的霹靂啪啦聲讓人感覺到一點點生命的氣息。
一聲冷笑傳來，利威爾低聲道：“怎麽，都在我身邊待了三個月了，還不知道規矩麽？”
強烈的憤怒在胸口中燃燒，不過，艾倫沒說什麽。他湊過去，伸手擡起利威爾的左靴，然後埋頭，緩緩地吻在了靴尖上。
利威爾不說話。
艾倫直接将左靴捧在手中，一點一點地舔舐着锃亮的表面，從靴尖一直舔吻到對方的靴側。淡淡的熱氣飄入空中，皮革的味道傳向舌苔，心中的屈辱感就像不斷上升的溫度一樣折磨着艾倫，讓他緊皺眉頭，祈禱着利威爾快點叫停。
對方是說話了，不過說的是：“還真是惡心啊，你似乎很喜歡做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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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艾倫在心中冷笑，他恨不得一口咬斷對方的腳趾！
“你硬了，不是嗎？”利威爾的聲音簡直就像惡魔。
艾倫握緊雙拳，張嘴，更加用力地舔舐着對方的腳踝。
可是下一刻，艾倫吻了個空，緊接着，那堅硬、濕潤的靴子慵懶地挑起了艾倫的下颌，逼迫着他擡頭。利威爾的手指輕托下颌，淡漠地說：“我在問你話呢，小狗。”
艾倫艱難地張嘴，說出了對方一直訓練自己說的話：“……喜歡。”
利威爾加上了力道，将艾倫的頭挑得更高：“回答長官的話該做什麽，你忘了？”
艾倫當然知道利威爾是在命令他擡頭，直視對方的眼睛。可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就不願直視對方了。他的視線總是停留在對方海藍色的軍服，銀白色的肩帶，深紅色的金絲大翻領，如果必須看，他也有他的方法，就像現在——
艾倫終于擡頭，然而他的視線直直地滑過利威爾純黑色的發梢，瞥向他身後凝上冰花的玻璃窗，還有窗外那朦朦胧胧的暗灰色。那雙眼睛猶如一潭墨綠的死水，毫無感情，波瀾不驚。
“我讓你看我，不是讓你看我的背後。”利威爾的聲音降了一個調，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艾倫的眼睛努力地挪動了一下，可是在視線接觸對方白皙的耳廓那個剎那，簡直就像被燙傷了一樣瞬間轉移了目光，果然，他惹怒了利威爾。
利威爾毫不留情地踹向他的胸口，艾倫被踢出去幾米遠，腥甜的味道湧上喉頭。
似乎這樣的攻擊根本不夠，利威爾放下咖啡杯，一步一步地朝他走來，背脊挺直，步履優雅，似乎他不是來教訓艾倫的長官，而是過來邀舞的貴族。
“你是什麽畜生養的東西，連正眼看人都不會嗎？我在跟你說話呢，看着我的眼睛！”
“看着我。”
“你他媽寧願死也不肯看我麽？”
……
我怎麽會死……
服役期只剩下三個月了，三個月一過，我就可以離開你這個變态，就可以……
……
幾個小時以後，艱難的旅程暫時告一段落，軍隊打算在附近的小山村裏居住幾日，等待上級的指令。艾倫無法選擇地跟在上尉身邊，幫他料理雜物，收拾房間，待他吃完飯後，安靜地守在澡堂門口，望着雪地上橙金色的光芒發呆。
“小狗。”澡堂裏傳來上尉冷冰冰的聲音。
澡堂門口其他士兵也聽到了，他們轉頭盯着艾倫笑。那樣的視線充滿着嫉妒和不屑，而艾倫早就學會如何無視這些了。他打開木門，強烈的熱氣撲面而來，艾倫反手關上門。
“過來。”
艾倫聽到命令以後，稍微加快了腳步。他打算繞過浴池，來到利威爾身後。
可是利威爾又下達了一個無理的命令：“給我直走過來。”
艾倫皺着眉頭看着面前波光粼粼的池水：“報告長官，衣服會被弄濕的。”
利威爾嗤笑一聲：“脫。”
艾倫怔忪了幾秒，然後一鼓作氣地脫下外套，取下腰帶，拉下褲鏈，脫掉長褲，不一會兒，他整個人都赤/裸裸地站在浴池邊上。他的胸口，腿部都有或重或輕的青腫。接着，他踏入溫熱的池水，緩緩走向他的長官。
利威爾正好整以暇地抱着胳膊，交疊着雙腿看着他的小狗面無表情地跪在他的跟前，然後，他随手将濕毛巾甩到他的臉上：“給我擦身子。”
艾倫連忙抓住濕毛巾，在池水中清洗了片刻，擰幹。
他站起身來，伸手，将毛巾覆蓋在利威爾光滑的肩膀上，緩緩滑下去。
可是他終究無法集中精力，因為他總會不小心瞄到從上尉下颌、脖頸滑下的水珠，看到他的胸膛因為呼吸輕微起伏的動作，尤其當他的毛巾擦拭到對方結實健碩的腹肌時，他幾乎是下意識加快了速度，往下擦去。也許是因為太心不在焉，艾倫竟然不輕不重地碰到了利威爾的下/體。
利威爾的身體難以察覺地顫動了一下。
緊接着，艾倫親眼看到他身下的部分在緩緩膨脹，昂揚。
艾倫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一種強烈的熱流順着身體噴湧而上，他有些手足無措地擡頭，可是在不小心瞄到對方臉頰的片刻，再度垂頭。
利威爾似乎心情不錯，他翹起嘴角：“小狗，這東西是因為你才變成這樣的，你該做什麽，還要我教你嗎？”
艾倫波瀾不驚的眼神終于有些變化，他再次跪在池水之中，伸手，緩緩分開利威爾緊致白皙的雙腿，将自己的頭埋進對方的腿間，在專屬于對方身體的那種熟悉味道鑽入鼻尖之時，艾倫已經毫不猶豫地含住了對方的下/體。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是利艾重口文，BDSM情節，字數2萬以內，覺得自己能接受再看><
隔壁艾利ABO長篇于1月11日開始連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