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pisode 關系
艾倫憎恨這種野獸一樣的扭曲行為，憎恨這種行為帶給他的強烈恥辱。
可是今晚……有什麽變得不一樣了。
利威爾明明在懲罰他，可是，他的動作除了最開始幾下，之後竟然都是綿長且溫柔的。他非常耐心地深入艾倫的身體，緩緩地在他的敏感地帶磨蹭、旋轉，不多時，艾倫的呼吸就變得相當急促，他再也無法咬緊嘴唇，只能張大嘴巴大口大口喘息着。
利威爾看着這樣的艾倫，嘴角含笑，沙啞着聲音問：“小狗，舒服麽？”
艾倫皺緊眉頭。
接着，他看見利威爾就着緩慢抽動下/體的動作，擡起戴有黑色手套的右手，垂下睫毛，半寐着雙眼咬住手套邊沿，微微一偏頭，便露出了他白皙有力的手指。
緊接着，他熾熱的手掌直接覆蓋在艾倫的小腹、腰部上，并緩緩滑向胸膛，配合着運動的節奏撫摸、揉捏着艾倫的身體，艾倫簡直就像快要窒息一樣瞪大雙眼，然後全身都開始輕顫起來……他覺得利威爾熾熱的雙手好似火焰，一點一點蔓延了他的全身，将他最後的自尊也燃燒至盡！
“舒服麽？”利威爾再次問。
與此同時，下身沖擊的力度開始加大，開始變深。
艾倫無法抑制，“啊”的一聲，他沙啞地喊了出來。
腦袋一次又一次發黑，他覺得自己快死了……
不多時，那些所謂的理智通通消失不見，他只知道，這三天來，自己真的太冷，太孤獨，太可悲了……現在的他，只想要得到溫暖……無論是誰都好，只要有一點點溫暖就夠了！
這麽想着，他已經無意識地伸手攬住了利威爾的後背，坦誠地回答：“舒服……主人……舒服……”
利威爾看着這樣的他，那雙眼睛裏逐漸流溢出無比溫柔的神情。
“是麽。”
他輕聲道，然後微微低頭，嘴唇擦了擦艾倫的下颌，終于開始毫不保留地沖擊艾倫的身體，一次一次，沒有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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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減少三天。
減少五天。
減少兩天……一天……七天……
艾倫逐漸，适應了這種扭曲的行為。
他長時間地被上尉關在房間裏，只要上尉回來，他們一定會做/愛。
上尉喜怒無常，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會給艾倫的全身倒上牛奶，會直接将艾倫綁在床上，會拽住艾倫的項圈逼迫他含住自己的下/體，會在他站着念報紙的時候突然從後面進入他，會因為艾倫犯錯用細鞭抽打他的身體——實際上，艾倫更能接受這樣的上尉，至少，這樣的他依然是自己憎恨的人。
艾倫無法接受的，往往是莫名其妙變得溫柔的上尉——
偶爾，他會給艾倫帶一些美味、漂亮的甜品，然後托着下颌，交疊着雙腿坐在書桌邊，安靜地看着艾倫一點一點将食物吃下去；
偶爾，他會遞給艾倫幾本名著，教他一些在貴族中流行的标準德語，識讀一些拉丁語，然後，在艾倫朗誦的時候慵懶地倚靠在窗邊，仰頭，任憑微冷的風鼓動着他猩紅色的大翻領和漆黑的頭發，耐心地傾聽。房間裏，鐳射頭緩緩滑過黑色圓形唱片碟，絲絨一樣的小提琴混合着優雅的鋼琴聲溢滿了整個房間，逐漸的，艾倫朗誦的聲音就會變得流暢，變得平靜——
平靜？
不！
艾倫怎麽可能平靜！
每當上尉溫柔的時候，他就會覺得非常迷茫，非常壓抑。那種猶如被水淹沒的感覺再次湧上胸膛，他覺得自己的全身都在被黑暗侵蝕，逐漸找不到自己原本應該從屬的地方。他受不了上尉那雙莫名其妙變得溫柔的眼睛，受不了他身上的香氣，受不了他熾熱的手指……明明只是個變态，就一直做變态會做的事情啊！突然變得和善到底是因為什麽？突然溫柔又是怎麽回事？！
當服役時間只剩下30天的早晨。
艾倫跪在利威爾腳邊，緩緩地為他穿上幹淨的襪子，套上長筒靴。
疑問實在聚集了太久，艾倫終于還是沒能忍住，輕聲問：“長官，我和您……是……”
利威爾挑眉。
艾倫擡頭，那雙墨綠色的眼睛裏映出了窗外的翠綠，似乎有光芒在其中閃爍：“我……和您是什麽關系？”
利威爾冷哼一聲，輕輕一拉手中的鐵鏈，艾倫就被他拽了起來，兩個人的臉頰瞬間拉近，近到利威爾溫熱的呼吸直接鋪在艾倫的臉頰上，他嫣紅的嘴唇就在艾倫眼前，讓艾倫的瞳孔快速放大：“小狗，你說呢？”
艾倫的心髒沉了下去。
是啊，這種蠢問題還用問嗎？
長官與下屬的關系。
主人與小狗的關系。
支配與臣服的關系。
虐待和被虐的關系。
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麽？
說完，利威爾随手将鐵鏈拴在床頭，便離開了。而那種壓抑的感覺終于消減了很多，艾倫松了一口氣——對，就該是這樣。跟他之間用仇恨連結就好了，這樣再輕松不過。
……
最後一個月，戰役變得越來越頻繁，利威爾常常離開，而且一離開就是一周。艾倫不想跟他一起去，利威爾也沒帶他一起上戰場的意思，除了偶爾讓艾倫去打點雜，大多數時間都命令他留在總部。
沒有上尉的總部對于艾倫來說非常惬意，即使他常常會感到一種強烈的孤獨感——以前跟他産生過矛盾的士兵早就被驅逐出去了，其他人看到艾倫總是一臉懼色。不過艾倫完全沒把這些放在眼裏，他每天依然做着勤務兵應該做的瑣碎事情，比如訓練、喂馬、打掃、整理文件。傍晚，他會去信箱看看有沒有來信，一旦看到信件，他的愉悅就會維持好幾天。
時間就這麽快速流逝，即使利威爾已經不再給艾倫減少天數。很快，服役時間就只剩下四天了。
這天，利威爾從戰場上回來了。兩個人還是像往常一樣相對無言地吃晚餐。然而，今天的艾倫似乎很急切，把盤子碰得叮當作響。
利威爾随意地瞥了他一眼：“你這麽急，是有什麽事嗎？”
艾倫愣了一下，低聲請求：“長官，待會兒請讓我出去一下。”
“做什麽？”
“……寄信。”
“寄給誰？”
艾倫愣了一下，他擡起頭看向利威爾。
利威爾面無表情，那雙銳利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不知道為什麽，艾倫總覺得自己不能回答長官，不然……有些東西會變得不一樣，那些自己一直懼怕的事情真的會來臨，于是，明明已經到嘴邊的回答直接被艾倫吞了下去。他注意到利威爾已經吃完了，于是垂頭，輕聲說：“那我開始收拾了，長官。”
說完，他站起來将盤子摞在一起，并下意識取下耳朵上夾的鉛筆，将其藏入口袋。剛才，他才用這支鉛筆給故鄉的夥伴寫過信，不僅如此，還創作出了一首不錯的情詩。他打算一回去就跟一起長大的米卡莎求婚，要是能和她在一起，父母一定會非常開心的。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時，毫無預兆的震動讓艾倫的手指一松，手中的盤子接二連三地落在桌上，好幾個直接摔在地上，打得粉碎。
艾倫的血液瞬間湧上心頭，他的呼吸變得急促，連忙蹲下去收拾殘骸。
而利威爾站起來，朝艾倫走過來，直到他纖塵不染的小羊皮靴抵在艾倫手旁，他才緩緩蹲下，一把将艾倫的頭發扯起，逼迫對方直視他的眼睛：“好樣的，小狗，幾日不見已經學會無視主人的問題了？”
利威爾平時那雙平靜的眼睛已經被怒火盛滿，與此同時，陰冷的氣息籠罩着他的眉目，這樣的他讓艾倫懼怕。艾倫強忍着從頭皮傳來的悶疼，嘴唇微顫：“……寄給……寄……”
“連說話都不會了？”
艾倫死死地閉上眼睛，心裏想着，大不了就是一頓打，有什麽了不起！
然後，他就聽到了自己幹巴巴的聲音：“是寫給我女朋友的！長官！”
空氣中一片死寂，艾倫可以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甚至連心髒的擂動都能聽到。
然而，預想之中的拳打腳踢并沒有來臨。
“噢。”
利威爾輕嘆一聲，然後緩緩放開艾倫的頭發，站了起來，“你滾吧。”
艾倫一聽到命令，簡直就像得到釋放的罪犯一樣，快速将地上的殘骸收拾幹淨，便用最快的速度逃出了房間。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