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這邊宮軒冥似有所覺般擡眼看向半空, 他感覺到了一股窺探的視線,讓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宮軒冥加快了速度,偏偏這些傀儡金丹像是殺不完似的,殺完一波又一波。
宮軒冥怕他們跑出去又害人, 最怕他們知道祝青簪, 當下分毫不留餘力, 将他們盡數絞殺。
那些沒有逃出去的修士見宮軒冥就像一尊浴血殺神般,反抗之餘, 又有些懼怕地看着宮軒冥。
畢竟這個人,說到底終歸還是一個邪修,在他們的認知裏, 邪修都一樣十惡不赦,人人得而誅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方空間的傀儡修士被宮軒冥殺盡,他這才拍了拍一直被他背着的寂無名, 寂無名整個人都昏迷了過去,宮軒冥心下沉了沉,神念一動, 直接掠了出去。
那些修士也緊随其後。
宮軒冥甩掉那些修士,直接将寂無名帶去了客棧, 半路上遇見了回來的巫靖。
“交給你了,出了什麽事,你知道後果。”說完宮軒冥就将寂無名交給巫靖, 神念一動循着祝青簪離開的方向掠去。
這邊祝青簪已經将那些泥塑全部搬出了萬神寺,堆在那的泥塑讓他搬得腿軟, 只能從那些泥塑猙獰的表情分辨究竟哪個是他師弟。
大概祝青簪眼拙,他挨個看了都沒看出哪個是他師弟。
水寒秋眼看着祝青簪在他面前來回走了好多次, 師弟師弟不停地喊,看到他的時候還皺眉,來一句:“真醜!”
水寒秋:……
他自認自己長得還是儀表堂堂的,怎麽到了他師兄這就變成真醜了啊喂。
水寒秋簡直無語問蒼天了。
祝青簪靈力耗費太過,站在一堆泥塑中只覺得頭皮發麻,別說,這荒郊野外的一堆泥塑,還真有點怕。
Advertisement
就在祝青簪準備通知他小師弟的時候,那萬神寺終于徹底縮沒了,只留下幾顆佛珠。
小白見此目光炯炯地滑了進去,一口一顆珠子全吞了,順便還嚼了嚼。
祝青簪怕它吃壞肚子,吼了一聲“不準吃”,小白立即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看得祝青簪一陣頭皮發麻,又嚼了一下,發出“嘎嘣”一聲脆響。
祝青簪:……
行吧,他也知道小白牙口好,就是有點怕他吃壞肚子。
他看着空曠的大地,邪修不見了,他用木靈根制造的藤蔓也不見了,難道是跑了不成?
祝青簪沉眉看着方才萬神寺的方向,第一次對自己的靈魂産生了疑問,他的靈魂究竟有什麽特別的?
一次還可以說是胡謅,可第二次……
祝青簪拍了自己的腦袋一下,現在想這麽多幹嘛,這裏這麽多泥塑,不知道還有幾個活着,他得加快速度把還活着的人弄出來。
祝青又開始了尋找,他丹海中的靈力所剩不多,明顯能感覺到力竭之勢,他再次走在那些泥塑中,泥塑們的模樣各異,無一例外都透着幾分驚恐,祝青簪漸漸感覺頭皮發麻。
他一個個的用靈力探尋,可是還是跟之前一樣,他明知道這些泥塑裏面包裹的是人,卻無法分辨裏面的人究竟是活着還是已經死了。
祝青簪漸漸頭大,天色也漸漸黑了下來。
“師弟……”祝青簪輕輕喊了一聲,沒有人應。
小白盤在一旁,也沒幫忙。
待到天色徹底黑盡時,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小白耷拉着的腦袋頓時警惕地擡了起來,祝青簪一驚,身形一掠把自己藏在泥塑中。
“诶?怎麽回事?大殿呢?”一個粗犷的聲音傳來,祝青簪縮在泥塑後小心翼翼地探出半顆腦袋,就見前方出現了七八個邪修,他們臉上全都有堕魔印,也不知道幹了多少壞事,身上的邪佞之氣像是影響了五官,每個人的表情都變得非常邪肆。
祝青簪看不透他們的修為,也不敢放出靈識,他看不透,只能說明這些人的修為比他高太多。
祝青簪抿緊了唇,他想過很多次召出小黑蛟幫忙,可又有點怕連累落雪宗。
“舊陽死了!”其中一個邪修進了已經消失的大殿處,從裏面拿出了一顆珠子。
八人中其中一個偏頭看向堆積在門口的泥塑,微眯了一下眼睫,朝其餘七人示意,八人就朝上千泥塑走了過來。
祝青簪屏息,盡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之前一個邪修都差點要命,現在一下出現八個,祝青簪現在跳出去不是送菜嗎?
祝青簪的視線在泥塑身上來回掃,就見之前被他說很醜的那尊泥塑朝他眨了眨眼。
祝青簪:????
水寒秋現在無比慶幸祝青簪終于看見了他,就是時機不對。
“出來吧,我看見你了!”一個聲音突然在祝青簪左邊響起,祝青簪整個人一僵,僵硬地偏頭,就見他左邊的邪修正一臉微笑的看着他。
水寒秋:……
祝青簪:……
他知道躲不了多久,可也沒想到這麽快。
小白眨巴了一下豎瞳,微微歪頭看着祝青簪。
“咳!”祝青簪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內心非常虛,他從泥塑中站了起來,朝幾個邪修道:“你們好!”
“喲,一個小金丹啊!”為首的邪修笑得異常猥瑣,看得祝青簪頭皮發麻。
祝青簪偏頭看了一眼他方才看見的那個泥塑,他目露擔憂,白日裏看不出的異常,在晚上卻像是分毫畢現般。
祝青簪心下微動,有些緊張,面上卻是極力保持鎮定,他還不知道小師弟怎麽樣了,現在不能自亂陣腳。
祝青簪走了出去,對于他們口中的調笑與不加掩飾的Y淫生出了濃濃的不滿,突然很後悔把模樣變了回來,他應該繼續頂着那張讓人惡心到想吐的臉,至少不會面臨被人這樣光明正大YY的處境。
為首的邪修朝祝青簪走了過來,祝青簪清晰地聞見他身上也有之前相似的腥氣。
“長得不錯。”他的手撫上了祝青簪的臉,讓祝青簪驟然遍體生寒。
他的手太冷了,完全不像活人的手,更像是方才從冰裏撈出來的一樣。
祝青簪僵着沒動,視線卻掃過幾個邪修,近了祝青簪才看到,這些邪修腰上全都挂着同一款式的彎刀,刀柄之上有個看不懂形狀的印記,像是無數條細長的蛇從刀柄一直延伸到刀鞘之上,并且冒着絲絲縷縷的猩紅氣。
祝青簪沒有回應,心緩緩地提了起來,這些人跟昨晚那個巨型蛞蝓肯定有關系,白日裏沒在城裏見過什麽邪修,晚上邪修卻出來了,祝青簪不信仙都的城主不知道。
“你很香。”邪修突然靠近他嗅了嗅,祝青簪現在完全沒有釋放自己的靈力,被他靠近聞着那味兒非常惡心。
祝青簪皮笑肉不笑,“可能是熏香,你要嗎?我還有。”
神特麽熏香,祝青簪壓根不用熏香,也沒錢買。
突然想起之前那個邪修在他使用靈力時說的靈魂,又想到巫靖說過的那些話。
難道是他靈魂的氣味?
祝青簪抿緊了唇,他不知道自己的靈魂究竟特別在哪裏,之前也一直不太信自己是什麽所謂的靈魂純淨之人,可現在……
他地視線掃過将他圍起來了的邪修們,他得想辦法,這些邪修明顯是想對他做點什麽。
祝青簪聽聞過邪修的所作所為,奸/淫/擄掠是輕,無惡不作才是他們的正常行為。
被泥塑封裹的水寒秋早就看明白了,可是這麽多邪修,他師兄之前耗費的靈力太多,也沒打坐恢複,一直在找泥塑裏有沒有活人……
八個邪修全都不懷好意,甚至沒有對鎮守萬神寺的邪修關心半句,祝青簪已經捏緊了拳頭,小白盤在一尊泥塑頭頂,金色豎瞳陰冷地盯着那些邪修,而他們好像根本就沒發現。
祝青簪略微閉了下眼睛,一遍遍地提醒自己,不能慌,不能慌,慌了不止是他,這裏可能還活着的人多半都會死。
他不想死,也負不起這麽多條命的責任。
祝青簪一顆心微微顫抖,臉上勾起一個僵硬又忐忑的笑,“幾位是想與我……”
他說這話的時候腳步微微往無人之地移動,邪修們沒有反應。
他們一眼就看出祝青簪不過金丹修為,想來很篤定他跑不了,不由放大了膽子,巧笑道:“不如我們去沒人的地方!”
祝青簪被自己矯揉造作的樣子惡心透了,真的是頭皮發麻,這一套他還是在去過一次的歸豔樓從那些绾倌身上學來的。
幾個邪修聞言大笑出聲,“很識時務嘛!”說完為首的那個邪修勾住祝青簪的肩膀,攬着他就往沒人的方向走,其他幾個邪修心照不宣的跟上。
黑暗中,祝青簪的眼沉了微許,偏頭看了一眼方才他看見動了的那尊泥塑,狠了下心。
他知道現在自己的靈力沒有恢複,硬碰硬沒有好果子吃,現在只希望這些邪修腦子不正常,可這種希望顯然很渺茫。
到了無人之地,那個邪修一把将祝青簪掰回身面對他,欺身就要朝他親來。
祝青簪伸手擋住,笑道:“幾位想聽個曲兒來助助興嗎?”
祝青簪搖了搖手裏的青色笛子,他近來練過笛子,音比之前好了不少,只希望能有點兒用。
為首的邪修顯然不吃這套,直接朝祝青簪撲了上來。
祝青簪身形驟然後退,笛子橫于唇間,他不可能于邪修茍合,尖利的笛聲猛地從他唇間傳出,笛聲中殺意肆虐。
這是祝青簪第一次露出濃烈的殺意,僅剩的靈力驟然凝聚于唇間氣息,肆虐着這方天地。
一劍難敵八刀,祝青簪非常清楚,笛聲卻未必。
水寒秋聽見了笛聲,整個人非常不安,他師兄腦子缺根筋他知道,而且修煉也總摸魚,一下面對八個邪修活下來的機會非常渺茫。
師兄,師兄,師兄……
水寒秋慌了,一慌就忍不住想要沖破泥塑出來,可是釋放的靈力石沉大海般,根本沒有任何作用,那些将他包裹的泥漸漸往他臉上固定,差一點就要連同他的鼻腔一起封住。
水寒秋無能為力,其他泥塑一到晚上也宛若活了一樣開始極力震動搖擺,不過片刻便沒了聲息,水寒秋知道,那些人是抱着跟他一樣的想法,想要強硬的沖出去。
可是他們太弱了,真的太弱了,根本沖不出去。
小師弟呢?他小師弟呢?
小師弟不是跟大師兄一起的嗎?小師弟去哪兒了?
水寒秋唯一能動的只有一只眼珠了,視力有限,根本看不到祝青簪那邊的什麽情況,耳邊只有刺耳的笛聲跟“砰砰”炸裂的聲響。
祝青簪被八個邪修聯合拍了一掌,整個人猶如破布娃娃一樣朝後飛掠出去,張口就是一口鮮血吐出。
他身上魂息的氣息非常濃郁,伴随着他的靈力肆虐在這方空間裏。
八個邪修看着他的眼神興奮了,無措又激動的道:“魂息,魂息,他居然是靈魂純淨之人。”
祝青簪伸手抹掉嘴角的血,咬緊了牙關,五髒六腑都像是被攪碎了一樣的疼。
八個邪修,每個人的修為都比他高。
難道,他就今天就要死在這裏了嗎?
祝青簪不信。
他不信。
祝青簪的身上發生了詭異的變化,方才還肆意釋放的魂息驟然消匿,祝青簪捂着胸口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染血的臉上揚起一個輕笑,他微微偏頭,看着對面興奮的八個邪修,他不能再連累別人了,命是他的,就算死,他也不會讓這些邪修得逞。
祝青簪垂下眼睫,極力聚集靈力于掌間,喉間發出一聲隐忍的爆喝,他指尖結印,雙手往地上狠狠一拍,無數藤蔓從地上拔地而起,那些藤蔓化作荊棘,如游蛇般朝八個邪修肆虐而去。
那些邪修見此悚然一驚,兩個邪修沒有防備,直接被藤蔓纏掠,祝青簪咬緊了唇瓣,左手狠狠收緊,那些藤蔓也緊縮,刺入皮膚的勾刺深埋,祝青簪咬緊了牙關,另一只手揮動,藤蔓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緊随那些不斷竄掠的邪修。
祝青簪只感覺自己眼前發花,他不能死,也不能死的這麽憋屈,更不能讓這些邪修對他如何。
他眼神渙散,腦子裏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來,“青簪,放棄吧,讓我接管你的身體。”
那道聲音撕扯着他的大腦,像是要将他整個人一分為二。
祝青簪渾身上下都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他怕疼,現在更是疼到連哀嚎都無能為力。
那聲音像充滿誘惑,低低地在他腦子裏笑出了聲。
祝青簪漸漸感覺視線開始模糊,他咬住了唇瓣,腥甜的血在他口間蔓延,藤蔓從地上掠出飛舞,一下下的拍打在地面,一拍一道坑。
祝青簪确實無暇他顧,他忍着那股撕裂般的痛意,咬牙切齒地問出口,“你究竟是誰?”
這個人聲音他很熟,之前跟小師弟在秘境的時候就出現過,為什麽?那聲音究竟是誰,為什麽要他的身體,他的身體有什麽好的。
邪修們被祝青簪這番行為驚呆了,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金丹,卻能跟他們幾個人元嬰相媲。
就算擁有純淨之魂,區區金丹也不會這麽強。
邪修們互相對視了一眼,齊齊拔出了腰間彎刀,那若蛇般的紅色絲線在刀出鞘的那一刻迅速纏上刀刃。
祝青簪猛地感覺到一絲陰寒之氣從四面八方朝他掠來。
他忍住疼痛,手間結印,藤蔓在半空織就成網,朝着半空掠起的邪修悉數罩下。
“轟——”
巨大的炸響震動大地,祝青簪的藤蔓在罩下的瞬間就被邪修們砍斷,祝青簪只覺得丹海一疼,身形不住倒退,張口就是一道鮮血。
“接受我,讓我幫你!”那道魅惑的聲音還在祝青簪的腦子裏,揮之不去。
祝青簪赤紅了雙眸,揮舞着彎刀的邪修們齊齊掠空,一刀就要朝祝青簪揮下。
祝青簪忍着渾身暴虐的痛感飛速後掠,吐出的血濕了前襟,他咬着牙,死不認輸。
身體是他的,靈魂是他的,他不會讓給任何人,不會讓,不會讓。
祝青簪右手在胸前橫滑過,一把木制長劍出現在他手中,他看着朝他悉數沖來,面帶興奮又陰狠的邪修,将全身的靈力分毫不留的調動起來,長劍分成十數把掠于半空,神念一動,朝着沖掠而來的邪修盡數砸下。
長劍沒入地上,藤蔓盡數枯萎,兩個邪修閃躲不及被木劍刺中,祝青簪手中印勢變化,沒在邪修身體裏的長劍就像種子一樣迅速生長,藤蔓從他的身體裏暴虐而出,染血的藤蔓肆虐,哀嚎聲震響這方天地。
祝青簪眼前已經非常模糊,他只知道自己不能死,他也不想死,更不能屈辱的死在這些邪修手裏。
“滾,滾,滾!”肆虐的藤蔓配合着暴虐的祝青簪,幾個剩下的六個邪修看着這樣的祝青簪,身形陡然倒退,滿目詫異。
祝青簪僵硬地扭了扭脖子,他的脖子很僵硬,身上仿若千斤重,步履變得艱難起來,只是一步,祝青簪便單膝跪地,膝下出現了一道深坑。
邪修們不可置信地看着祝青簪,他身上挂着許許多多看不清形狀的玩意兒,像是一團霧,又仿若有型,可他們知道這是什麽東西,這是他們完全無法匹及的東西。
“走……快走……”為首的邪修觊觎祝青簪的魂息,更饞他的靈魂,可在面對這種可怖的東西時,依然選擇毫不猶豫的逃命。
祝青簪意識漸漸模糊,他看不見自己身上有什麽,只能看到那六個人想要逃。
逃?
不準逃!
又想害人嗎?不準,他一個師弟還在裏面,他不準。
祝青簪使出吃奶的勁兒發出一聲爆喝,手中木劍在他結印的手勢中驟而化作數十把,随着他的印勢仿若長了眼睛般朝他們急速逃蹿的身影飛速掠去。
只聽“噗噗”六聲,邪修不可置信的轉頭,就見祝青簪整個人都仿若是從血水裏撈出來的一樣,他好像渾然不知自己正在被未知的東西吞噬啃咬。
祝青簪嘴角帶笑,對自己能對付八個邪修感到驕傲,可是下一瞬,他就朝着面前的大地倒了下去。
太疼了,他太疼了,身上像是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一樣。
小師弟,會不會跟他一樣遇見危險呢?
仙都能人很多,除了像他二三四五六師弟靠令牌進來的之外,最低修為的都是金丹,可他小師弟已經元嬰了,應該……不會……有危險的吧!
宮軒冥看到祝青簪渾身是血,還有八個邪修屍體的時候,心髒狠狠一抽。
巫靖趕來的時候,被面前的慘相驚得說不出一句話來,很難想象這會是祝青簪做的。
有兩具屍體像是被生生撕裂的一樣,破碎的四肢串在藤蔓上,另外六具也不好看,藤蔓從他們身體裏生長出來,釘在地裏。
巫靖艱難地咽了口口水,祝青簪渾身沒有一處完好之地,身上的傷口坑坑窪窪,像是被什麽東西撕咬過,傷處冒着若隐若現的黑氣,濃郁的魂息從他身上肆虐出來。
宮軒冥難掩心疼,看着渾身是傷的祝青簪像是找不到地方抱他一樣,就這麽蹲在他面前,喉間微微哽咽,輕輕地喊了一聲:“師兄~”
祝青簪似有所覺,手指微微動了一下,卻發不出聲音來。
巫靖一眼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他抿唇走到祝青簪身邊,掌間蓄力,将他肆虐的魂息堵了回去,“我說過讓你将隐息符随身攜帶,你怎麽就是不聽呢。”
祝青簪疼得神志不清,那個聲音消失了,可是劇烈的痛意如潮水般将他席卷在痛的搖籃裏。
真的太痛了。
“愣着幹什麽?把他弄回去啊!”巫靖也不知道自己急什麽,祝青簪魂息外洩,仙都中人不可能察覺不到這些溢散出去的氣味,很快這裏就會被修真之人圍得水洩不通,他們要避免出現那種情況。
現在仙門中人大多都已經知曉了魂息,若是被人知道他就在這裏……
巫靖掌間撚蝶,準備給魔宗通風報信,卻在下一瞬被人一掌拍碎。
宮軒冥眉眼陰沉又冷硬,他看着巫靖,語氣微寒:“你做什麽?”
“我……”
巫靖看着宮軒冥那仿若洞悉一切的神情,默了。
“先把他弄回去。”巫靖又往祝青簪身上塞了一張隐息符,可現在的隐息符對祝青簪而言太次了,他的魂息每釋放一次便更難以壓制,皆時……
宮軒冥看着巫靖要扶他,看起來動作粗魯又大意,宮軒冥将心底那股嗜血的殺意壓制下去,蹲身道:“我來。”随後巫靖就被擠開了。
巫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