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應缺只是沉沉地看着祝青簪, 最後似看出祝青簪的修為比他高,抱拳道:“閣下這是何意?同為修士,當以天下蒼生為己任,閣下傷我玄月館的人, 可有什麽正當理由?”

祝青簪沉默, 他無心傷人, 只是應缺說蒼生?

祝青簪自問并沒有這麽深刻的覺悟,他現在只想找到小師弟, 把他帶回來。

回不了落雪宗也好,找個地方隐姓埋名也好,他只想找到宮軒冥, 哪怕只有他們兩個人。

面對祝青簪的沉默,應缺沉了眉眼,不知道為什麽,他越看祝青簪, 愈發覺得祝青簪現在的五官非常違和,那張臉怎麽看都跟十多年前的宮軒冥有着幾分相似,可細看之下又不像, 給他感覺熟悉,那張略有些相似的臉卻又非常陌生。

很怪異的感覺。

祝青簪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臉上突然勾起一個人溫潤的笑,朝被他傷了的那個修士招了招手,“過來!”

那個修士看了看應缺, 又看了看祝青簪,直到應缺點頭, 他才唯唯諾諾的過去了。

祝青簪雙手覆于他的識海,一道晶藍的光芒閃過, 微笑道:“好了!”

衆人:……

這行事作風,怎麽就那麽熟呢?

應缺壓下心中的疑惑,抱拳道:“既然這位公子也是修士,不如一同驅邪?”

祝青簪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他方才觀察過房中孕婦,她身上邪祟的力量讓祝青簪頗感熟悉,沉默地朝屋裏走了進去。

應缺看着祝青簪的背影,那背影仿若跟印象中的那個人重疊了,可是,會這麽巧嗎?闊別十年自己第一次下山,就遇見了他?

員外府的人基本沒有人靠近這個小院。

進了屋裏,祝青簪就看着員外夫人的大肚子,上方萦繞着絲絲縷縷詭異的力量,細細感知之後,祝青簪卻發現,跟他小師弟身上的力量相似,卻明顯不是出自一脈,伸手在她肚子上一掃,一個胎兒的形狀就顯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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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胎兒的形狀,卻明顯不屬于人類,它是一具骷髅,身上沒有血肉,跟母體間連接着一條細細的線。

感知到祝青簪的窺探,那骷髅突然朝祝青簪呲了呲牙,一副兇神惡煞。

祝青簪轉頭看着應缺,他能看出應缺現今修為已然元嬰,可這麽簡單的東西,他居然看不出來麽?

“道友?”應缺朝他走了過來,祝青簪輕輕嘆息一聲,“你沒看出來嗎?”

“什麽?”應缺能感覺到胎動,也知道她肚子裏的肯定不是好東西,但也不敢随意動手。

員外夫人纏/綿病榻長達兩年之久,早已元氣大傷,導致他們不敢肆意妄為。

祝青簪:……

玄月館的元嬰難道就這麽點兒能耐不成?

祝青簪指尖結印,龐勁的靈力在他指尖翻湧,竟是隔空取物,那手法快到應缺根本就不知道他是怎麽動的手,待他反應過來時,一具骷髅抱着祝青簪的手臂直喊“娘親!”

衆人:……

那砸吧的牙齒,開開合合的颌骨,看得衆人頭皮發麻。

祝青簪:……

繼小瑛的“媳婦兒”之後,他又莫名其妙的給一個怪物當了娘,這修真界是壞掉了吧!

“公子真的是……”應缺都不知道怎麽說了,原本他以為員外夫人肚子裏的東西會是大兇之物,沒想到竟然……

“娘親,餓餓!”小骷髅用牙齒咬着祝青簪的袖子,直接啃了一截。

祝青簪把小骷髅遞給應缺,應缺:……

“已然邪祟已除,剩下的想必玄月館也能處理好,在下就先告辭了!”祝青簪擡手作揖,并沒有自己已經身為化神大能的高傲,朝應缺揚起一個溫柔的笑。

應缺見他要走,連忙喊住他,“道友,我們以前,是否見過?”

應缺并不确定祝青簪的身份,魂靈已經消失十一年了,修真界對于魂靈的揣測諸多,卻沒有一個人能拿出證據,有人說魂靈已經被君寒燼或者宮軒冥化為己用了,可不管是應缺還是方栖雲都不信。

君寒燼那個魔頭就算了,可宮軒冥跟祝青簪的關系應缺跟方栖雲都是親眼所見,雖說人心會變,可單單是宮軒冥現在的所作所為,明顯不是魂靈在他身邊的模樣。

如果魂靈在他身邊的話,他又何苦滿世界的找跟他相似之人?

雖然很多傳言在應缺眼裏都找不到合理的解釋,可他打心底不信魂靈已經……

“沒有!”祝青簪并未回頭,他感謝十一年前方栖雲救他們那一次,他會還的。

應缺看着他的背影,還是出聲提醒道:“道友,我見你跟那人模樣有着幾分像,若是可以,還是戴個鬥笠吧!”

祝青簪身形一頓,微微偏頭颔首,“謝謝!”

下一瞬祝青簪就消失在了此地。

被祝青簪不小心激蕩了識海的弟子看着應缺輕問:“師兄,那人究竟是誰?”臉他們大師兄都要禮讓必然修為高深,可他們玄月館早已不是當初那種玄月館了,現今他們玄月館有三個化神,除了不問世事的落雪宗,他們玄月館無疑是修真界最強的門派。

應缺搖頭,他也不知道是誰,可如果是魂靈,他一定會第一時間就去泠鳶水域,而非在修真界游蕩。

另一個想法卻又在他心裏生出一顆小小的芽。

宮軒冥現今作風成謎,且一直在找跟祝青簪長得像的人,被找過去的人都非常凄慘,哪裏像哪裏便沒,手段殘忍而可怖。

如果十一年前魂靈跟宮軒冥鬧掰了,兩人成了仇人的話……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魂靈已經在十一年前就死了。

越想,應缺就越是偏向後者,否則宮軒冥真的沒有理由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祝青簪離開這裏,又變得有些迷茫了。

泠鳶水域他并不知道具體位置在哪裏,而且一路走來傳言對泠鳶水域的人都很不好,修真界處處都在發聲讨伐泠鳶水域,而魔宗那邊的人就像消失了一樣。

祝青簪下山半個月多都不曾聽過魔宗的動向。

一直以來,祝青簪都下意識的認為他小師弟不會成為十惡不赦之人,殺人分/屍、剝皮割肉之事祝青簪一直覺得是魔宗所為,畢竟多年前他曾經歷過仙都之事。

又過了幾天,祝青簪腰間的袋子動了動,一直被關在裏面的墨邪跟小白兩獸齊齊從裏面冒出頭來,兩獸還交/纏着,墨邪身上大大小小有着許多許多的傷,全是小白的牙印,祝青簪:……

“你倆打架就不能悠着點兒麽?”小黑蛟可是他師父的契約獸。

“怎麽悠?”墨邪眼神委屈又亢奮,“你的獸你自己管!”它實在沒法了,它也沒想到放開了的小白那麽猛,他都快被纏死了,渾身上下都痛死了。

小白朝墨邪一咧嘴,金色豎瞳裏全是贏了之後對墨邪的藐視。

墨邪:……

這獸我不當了,太憋屈了。

小白像是看出了它的心思,纏着它的身子又是一用力,墨邪立即焉吧了,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祝青簪:……

他好奇地用神識掃了一眼儲物袋,頓時感覺腦子一炸,垂頭看着小白,小白用一種“我厲害吧,主人求誇”的眼神看着祝青簪,祝青簪:……

他覺得他應該給墨邪點一排蠟燭,墨邪可是千年黑蛟啊,居然被小白壓得這麽慘,整個身子都是慘不忍睹的紅痕跟牙印兒,小白牙口多利,而且……

看他倆的勢态,小白居然……居然跟小黑蛟那啥了,這是打贏了就要壓在它身上稱王稱霸嗎?

祝青簪的腦子裏又想起了跟宮軒冥的從前。

兩人一起洗澡,一起睡覺,一起……

想着想着祝青簪的臉就紅了,他當時究竟是有多不人/道才沒反應過來男的跟男的也可以……

而且現在看到小白跟墨邪,他才徹底明白過來。

祝青簪的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他究竟錯過了多少跟小師弟“相親相愛”的機會?

“小師弟……”祝青簪苦笑,他怎麽那麽傻呢?為什麽什麽都要忍,明明,明明只要他說出來,自己就會同意的!

想到這裏祝青簪又把以前的自己想了一下,突然發現就算他小師弟說了,他也未必會答應,畢竟他那時候并沒有這方面的意識。

那時候的祝青簪,男女有別他懂,可男男哪來的別?大概就是胖瘦大小的區別了。

祝青簪躺在一塊石頭上看着夜空星辰,腰間的袋子一直在動,也不知道兩獸打成什麽樣了。

祝青簪的思緒漸漸飄遠,越想就越是覺得心口窒息般的難受,忍不住呢喃道:“小師弟……”

思念或許真的是穿腸的毒藥,祝青簪從未覺得有什麽人能像是一條繩索一樣緊緊套着他的心,那繩子随着無盡的時間越套越緊,緊到他忍不住伸手撫着胸口才能壓下那股急躁的跳動。

直到天際劃過一抹紅色流光,祝青簪初始的時候并未反應過來那是什麽,可在一道龐勁的靈力朝他翻湧而來的時候,祝青簪猛地翻身而起。

那力量祝青簪太熟了,他看向靈力傳來的方向,視線脩地一暗,緩緩咬緊了後槽牙,從齒縫裏擠出來兩個字:“夜溟!”

他神念一動,朝着那個方向直接掠了過去。

到了地方,入眼的盡皆瘡痍,大地像是被撕裂了般裂開巨大的口子,火光沖天而起,無數人被烈火灼燒,發出慘烈的哀嚎之聲。

夜溟依舊一身黑金袍子,那雙眼睛冒着赤紅的,宛若看蝼蟻般掃視着這方天地。

他手裏拽着一個人,那人渾身都是血,可是卻讓祝青簪的瞳孔猛地一縮,那是……那是……

——巫靖!

在他不遠處還倒着一道紅火的人影,他身上已經燒了起來,一條赤紅的尾巴率先被燒着了毛,埼玉滿臉是血,匍匐在地上朝夜溟伸出手,從喉嚨裏嘶嚎出三個字:“放了他!”

“放?怎麽放?如何放?”說完夜溟像是拽着天地間最好的食物一樣,嫌棄地把巫靖的頭戳開,露出了染血的脖頸,伸出舌頭舔了舔他宛若吸血鬼一樣的尖牙,對準了他的脖子。

祝青簪越是生氣就越冷靜,指尖聚集着靈力,靈力瞬間化作繩索,準确無誤地套在了夜溟的尖牙上。

幾人動作齊齊一頓,祝青簪拽着繩索,站在大火的另一頭,沉聲道:“放開他!”

巫靖的瞳孔已經渙散,連手指都擡不起來,夜溟用舌尖頂了頂靈力套索,把巫靖朝埼玉丢了過去,轉身正面看着祝青簪,随即露出了興奮的眼神來,他道:“是你!”

祝青簪聽他說完,微眯了一下眼睫,夜溟認出他了。

他心裏慌了一下,掃過抱着巫靖的埼玉,眼神逐漸變得越發冰冷。

“呵,我以為你這輩子都打算躲起來,再也不敢出來!”夜溟并不懼怕祝青簪套在他牙上的繩索,反而越來越興奮。

祝青簪左手拿着一把笛劍,那是仡佬給他的極品法器,劍一出鞘便掠過一道寒光,劍鞘直接落在夜溟腳邊死死釘在地裏。

夜溟見他如此挑釁,也不是個忍氣吞聲的主兒,五指成爪就朝祝青簪攻去。

祝青簪拽着繩索的手驟然後退,一邊揚手揮下磅礴大雨,澆滅了烈火,遛狗一樣拽着夜溟後退出了火勢蔓延之地。

他不知道裏面還有多少活人,但能活一個,便不能再死兩個。

夜溟像是被他此等行為惹怒了,猛地加快了速度,染血的爪子猛地一揮,數道血滴在半空驟然起火,悉數往祝青簪所在之地砸下。

祝青簪揮劍一擋,劍上發出“滋滋”地灼燒聲,微微垂下眼睫,嘴角忽然勾起一個微笑來。

夜溟微眯了一下眼睫,十一年前他不敢動他,可現在……

“魂靈,我說過,總有一天我會嘗一嘗你。”

祝青簪并未言語,腦子裏回想起他小師弟當年受傷差點被冰封碎裂的一幕,那雙向來溫柔的眼中倏地升起一股濃烈的殺意。

他說過,這個仇,他一定會給小師弟報的。

當即右手用力,套着夜溟尖牙的繩索迅速收攏。

夜溟只感覺眼前血色飙飛,下一刻他就見對面的祝青簪右手拿着一顆尖牙,歪頭朝他輕笑,“聽說你喜血,且擅寒毒?”

祝青簪現在的模樣絲毫不複從前的溫柔,反而更像微笑間便能殺人于無形的怪物,夜溟的心沒由來地顫抖了一下,下意識的頓住了動作,就見祝青簪微微偏着的頭突然正了,下一刻,祝青簪十指間纏繞着道道靈線,而靈線的另一頭,就套在他嘴裏的牙齒上。

夜溟從未被人拔過牙,還被人拔的如此的毫無反抗之力。

祝青簪幽幽笑着,他要将夜溟的牙齒全部拔光,然後再将他自己的寒毒全部還給他。

祝青簪張開的十指猛地握拳,夜溟便感覺口間一道道刺痛的感覺傳來,他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牙齒被祝青簪悉數拔了出來,在他眼前跳動着。

祝青簪的手指輕輕捏着夜溟的牙,忽然用力,牙齒便在他手中化作齑粉飄落在地。

夜溟沉着臉看向祝青簪,忽然勾唇笑了起來,“你以為拔了我的牙就行了麽?”

他這輩子不知道要換多少次牙,而且,他喜歡疼痛,喜歡血,他最喜歡看別人在他手裏尖叫嘶嚎,露出最美麗的神情來,叫聲越慘,表情越痛苦,他便覺得越美,那簡直是世上最美的東西。

祝青簪看向後面已經滅了的大火,不知道多少人被燒死了,血腥味伴随着肉被灼燒的味道随風飄了過來,祝青簪眸間陰沉,五指成爪一扣,朝着夜溟就掠了過去。

夜溟五指像是兵刃般,碰在劍上發出讓人磨牙的聲響,而且祝青也發現,夜溟的修為比十一年前更為深厚,恐怕也到了化神期。

祝青簪下手越來越狠,越來越快,漸漸地他感覺夜溟動作慢了下來,祝青簪面無表情,一劍砍斷了他的手,長劍橫在夜溟頸項。

夜溟的動作倏地一頓,轉頭看向祝青簪,臉上的表情比之前更瘋狂,更興奮了。

除了主人,沒人這麽傷過他,從來沒有。

祝青簪被他這種視線看得非常不滿,感覺自己像是被怪物盯住的獵物,抵在他頸項的劍往前一頓,一道血線出現在了夜溟的脖子上。

“你主人在哪?”祝青簪沒有忘記是誰讓他沉睡的,沒有忘記他小師弟為什麽要離開。

他們打不過君寒燼,君寒燼太強了,強到他們只能任人魚肉。

他懂,他都懂。

“你殺了我吧,怎麽砍都可以!”夜溟那雙眼睛變得越來越赤紅,原本被拔完了牙齒的口腔再次長出了新的牙齒,他詭異的要求道:“這裏,這裏,這裏,砍下來,鮮紅的血真的非常好看。”

他扯開自己的前襟,指着自己的胸膛,“在這裏,你可以随便刻下你喜歡的東西,試試嗎?試試吧!”

祝青簪看着他胸膛上那些傷痕,密密麻麻,吓得手都差點抖了起來,夜溟是個精神病,祝青簪從未見過這種人,他真的是個瘋子。

夜溟一把拽住了祝青簪的劍,抵着自己的胸膛,“這裏,刺下去,很好看的。”夜溟往前走了一步,祝青簪不想他繼續惡心自己,神念一動一道靈力緞帶便落在他脖子上,随着緞帶的纏繞,夜溟身上緩緩起了一層幽藍的冰晶,将他整個人都凍成了雕塑。

最後那張嗜血的臉,卻定格在了一個溫柔的笑意上。

祝青簪忍住将他一掌拍碎的沖動,轉身朝埼玉他們的方向掠了過去。

埼玉抱着巫靖往他的身體裏輸送靈力,巫靖也不知道受了多重的傷,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完好之地,血将他整個淹沒,埼玉身上傳來陣陣焦糊的味道。

“讓我看看!”祝青簪看着将巫靖死死抱着的埼玉,有些沉重地開口。

埼玉的眼睛也不知道是淚還是方才的水沖過,眼眶紅得異常,他抓着祝青簪的手腕,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輕聲哀求:“救救他,求你了,求你救救他!”

“我盡力!”祝青簪先是給巫靖把脈,随後給他喂了一顆丹藥,但是沒想到的是,巫靖的身體并不好,他丹海閉合了起碼有了五年,經脈滞帶,甚至還有萎縮的跡象。

祝青簪詫異的看向埼玉,“怎麽回事?”他閉關的時候巫靖就已經是元嬰,怎麽會變成這樣。

“是我,都是我,是我!”埼玉那張曾經不可一世的臉像是歷盡滄桑般荒涼,若不是他沒保護好巫靖,沒有阻止巫靖回魔宗,怎麽會被傷成這樣,都是他的錯。

若不是他的身份,巫靖又怎麽會變成現今這副模樣,都是他的錯。

可是他怎麽都沒想到,夜溟居然會找來,在五年後,夜溟又找來了。

“都是我的錯!”埼玉泣不成聲,祝青簪很難将現在的埼玉跟十年前的埼玉聯系在一起,安慰道:“沒事,有救。”

“真、真的?”埼玉擡頭看着祝青簪,那雙眼中帶着滿滿的希冀。

“嗯!”祝青簪沒有說謊,巫靖确實有救,身上的傷都是皮外傷,夜溟顯然沒想要他們死,并沒有下死手。

祝青簪把巫靖抱了起來,問埼玉:“你能走嗎?”

“能!”埼玉斷了一條腿,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斷的,方才祝青簪沒看到,現在才看到他站起來的時候另一條腿不見了。

“走!”埼玉咬着牙,他背上皮肉外翻,有着一條深可見骨的傷。

祝青簪抿唇給了他一枚丹藥,讓他跟在後面,兩人便找了一處清淨之地。

沒有管其他人,是祝青簪發現有修士朝這邊過來了,夜溟會有修真界的人處置,夜溟這人太過邪惡,修真界的人大多嫉惡如仇,夜溟的結果比落在他手裏更慘。

祝青簪擡手布下結界,巫靖是有救,可需要以魂靈之力為引,為他打通滞帶的經脈,讓他萎縮的經脈跟丹海變回從前。

只要使用魂靈,埼玉必然會發現他是誰,祝青簪并不打算讓任何人知道他已經出關下山了,讓他們就認為他還安安全全地在落雪宗就好。

祝青簪把埼玉屏蔽在結界之外,盤膝坐在巫靖身側,埼玉就坐在結界外目不轉睛的看着結界。

祝青簪指尖結印,一道道冰藍色蓮花從他指尖掠出,密密麻麻地覆于巫靖全身,随即沒入。

這是祝青簪第一次就魂靈救人,結果還是成功的,就是可能用力太猛,巫靖隐隐有了渡劫之勢。

祝青簪:……

他迅速撤了結界飛掠出去,埼玉一見此場景就朝巫靖撲了過去,半空萦繞着道道劫雲,旋即悉數砸下。

十一年前的場景再次出現在眼前。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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