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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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剛剛開始,要到他這個程度還需要歷練。]趙明銳對着他溫柔的笑道,[別對自己沒信心,你很好,至于床戲什麽的,再動情也不過是場戲,我想拍戲時,路雲對你,也一定是柔情似水,他能做到,你又怎麽會做不到。]
[戲裏戲外,都是戲,只看你怎麽去演繹。]趙明銳看着遠方延綿的公路。
到簡輝的公寓時,趙明銳對着下車的簡輝解釋道[和你在一起,很開心,不過我和男友複合,再留着你,不合适。]
簡輝苦笑着,無奈道[你不用解釋,我明白。祝你和男友幸福。]
趙明銳看着簡輝的背影消失在門裏面,心裏有些不舍和惆悵,只差一點,他就是他的愛人,可就差一點,他卻不得不放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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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趙明銳回到家裏,給葉岚打了電話,告訴他曾華已經答應了為他辯護的事,葉岚顯然也知道趙明銳能讓曾華點頭必定是付出代價,連連說要感激他。
趙明銳坐在空無一人的屋裏,屋外寂靜的夜空與他相伴,其實他早已習慣了這些,離開或者擁有也不過是片刻的溫存。
[葉岚,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回報,我只希望你可以不再計較牧聲對你做的那些事,作為他的大哥,我始終是希望他幸福,也希望你過的好。]
電話那端葉岚拿着手機的手都有些發顫,他沉默着聽着趙明銳說着,[這次幫你不為別的,僅僅是為了彌補牧聲對你的傷害,葉岚,別再愛牧聲了,他這一生不屬于你,你早已明白,多為洛誠想想,他能和你在一起,也不容易。]
[其實,你待我,很照顧,就像對自己的弟弟一樣。]葉岚輕聲的說道,[趙哥,對不起,我真的是沒辦法才會讓你去找曾華。]
[沒事,這也許是我和他孽緣太深,斷不了,早年前我媽就和我算過命,說我情路坎坷,這是命,況且他還愛着我,這點也已經夠了。]趙明銳笑着道,[和愛自己的人在一起,才是最不累的。]
葉岚哽咽着,道[謝謝你,謝謝你,我就這一個大哥……]
趙明銳挂斷電話後,進屋去給自己沖了個涼,公司的那些文件在書房裏堆積着,他卻并不慌着處理,打開冰箱,裏面還有簡輝買的食材,趙明銳拿出一些,自己去廚房裏開火。
其實再忙也能做一餐飯,安排合理也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而已,只是這個道理,從前趙明銳并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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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華的工作注定他是毫無作息規律,這點從前趙明銳就很清楚,那時他們常常窩在一起睡得昏天暗地,都是夜貓子,白天反而像是睜不開眼。
他們住的很遠,曾華對于這種距離顯然是不滿的,趙明銳作為公衆人物,家裏的周邊躲着太多八卦記者,在曾華的要求下,趙明銳搬去了他的家。
雖然是被迫在一起,趙明銳也明白,他若不點頭,也無法開始,所以他也沒必要把一切都歸咎于曾華身上。
寂靜的夜裏,淩亂的床上,兩個成熟男性的肉體緊緊糾纏在一起,曾華的額頭上都是汗水,趙明銳進出的動作激烈,幾乎是想把曾華撞飛一般,曾華的表情像是痛苦又像是快樂,他一直呢喃着趙明銳的名字,句句深情,動聽之極。
[明銳……]
[嗯?]趙明銳低下頭看曾華,忽而親吻他有些幹枯的嘴唇。
曾華輕笑着,[明銳……]
他只是念着他的名字,卻并不說出這其中的意思,可趙明銳懂,彼時他們還沒有去刻意的劃分立場,他還不了解曾華為那些人打官司時,海誓山盟,言猶在耳。
[曾華,我愛你。]那時趙明銳可以肆意的說着這句話,如今,趙明銳再不會提,再不會說。
曾華靠在趙明銳懷裏,盡管他這次是卑鄙的把他留在身邊,能這樣擁有他,夠了,再多,也是貪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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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華自從接下了葉文軒的案子後,沒日沒夜的為工作忙碌着,到處收集有利于葉文軒的資料和證據,常常到深更半夜才回房睡覺,有天晚上他幹脆直接睡沙發也不願意進屋打擾到趙明銳,早上趙明銳起床看到曾華蓋着薄薄的毛毯在沙發上窩成一團,無奈的出門了。
到公司時,秘書跟着他報告最近有幾個計劃要協商,然後就是飯局,電影發行,明星續約的安排,趙明銳随口問了一句《剪畫》的拍攝進度,秘書卻說因為太忙,沒有跟進,趙明銳點頭,也沒有再去打聽。
曾華為葉文軒辯護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溪城,輿論沸沸揚揚,更有甚者直接去曾華的律師事務所恐吓,牽涉到葉文軒早些年因為精神分裂而犯的命案,民衆情緒不滿,鬧的曾華不出門了,成天窩在家裏,書房的門鎖着,趙明銳也不知道他在裏邊幹什麽,偶爾早些回家,他會給他帶些吃的,曾華也不挑食,無論趙明銳帶什麽都吃的津津有味。
這一日,晨光撒入房裏,曾華早早的就出門去了。
今天是葉文軒開審的日子。
早上,趙明銳起床的時候,床邊還有溫熱的牛奶,顯然是曾華提前為他準備的。
路過書房時,門沒鎖,半敞着,趙明銳不禁推開門走了進去,裏邊整理的幹幹淨淨,幾乎是一塵不染。
曾華的書房是被他當房間用,忙的時候吃喝睡都在這裏。
他不是天生的聰明,他的傳奇,大多是歸于他的努力、
趙明銳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曾華,是在市區圖書館,曾華高挑的個子在人群裏很出衆,儒雅的面孔,優雅的談吐。無不是讓他想起傅君謙。
他還沒來的及去和他搭讪,曾華就已經偷偷的給他遞了一張書簽,正面是的水墨山水圖,反面是曾華的手機號碼,當天夜裏,他就把曾華給約了出來,本來只是試探着接觸,曾華卻很快就提出來交往,錯覺讓趙明銳毫不猶豫的接受了曾華。
可是在一起之後才發現,曾華其實和儒雅什麽的,是半點沾不上關系,他是個性格很多變的人,和他在一起時,總有無數的驚喜,也有說不盡的苦澀,他做事不按照理出牌。
他一旦工作起來就會忘我,完全把趙明銳丢到一邊,開心的時候,千好萬好,不開心的時候背起行囊一句話也不交代,去個鳥都不拉屎的地方放松半個月,然後若無其事的回到趙明銳身邊,每次他遠行,趙明銳都有種他再也不會回來的感覺,生怕他在外面出事,可曾華我行我素慣了,根本不聽他半點話。
對于曾華工作的冷厲,也是在一次偶然的報紙采訪中得知,後來他開始在意起曾華接的案子,長此以往,他發覺曾華一直在為溪城的不法之徒辯護,這讓趙明銳有些接受不了,他提出來分手,曾華卻以為是個玩笑,直到趙明銳不接他的電話,他才知道趙明銳是認真的.
後來,争吵,自殺,分道揚镳。
趙明銳不願細細的去想,他和曾華的過去,刻骨銘心的感覺,永遠只是在最開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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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趙明銳回頭,只見剛才那優雅的男人将一本書遞給他。
趙明銳坦率的接過,男人淺笑着轉身離開,背影沒入層層書架重疊的盡頭,翻開那《資本論》的封面,印着淡雅的水墨圖的書簽映入眼簾,趙明銳笑着将它拿起來,翻過去,背面是一排十一位數的號碼。
書簽下面是鋼筆飄逸的簽字,曾華。
華字向下拉的很長,末了帶出淺淺的痕跡,猶如男子笑着轉身的餘味,讓他遐想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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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明銳站在曾華的書桌前,那裏的相框裏還是當初他們在大峽谷去玩的照片,是他親手裝到相框裏的,沒想到這些年過去,曾華還保管着。
而曾華贈與他的書簽,早已不知去了哪裏。
趙明銳說過,他等不來一個癡心相待的人,這個人不會被人搶走,不會離他而去。
曾華不就是這樣一個人嗎?
可,卻是趙明銳離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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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酒店的晚宴,是最近投資了星源好幾個片子的投資商宴賓,趙明銳非到場不可,還被一群人起哄着喝酒,到最後直接是把他灌的路都要看不清,身邊的人随手拿着他的手機給他撥了個人來接他。
趙明銳躺在貴賓室的沙發上,暈暈沉沉的,已經吐了兩趟的他,整個人都要脫力一般,忽然有人拍他的臉,他實在是睜不開眼,哼哼的應了幾聲,來人急忙喊人一起把他扛起來往外趕,等到趙明銳有些清醒過來時,他人已經在醫院裏打點滴,而曾華靠在他床邊,手還緊緊的握着他的手。
見他醒了,曾華問道[還難不難受?]
[還行。]趙明銳答道。
[醫生說是酒精中毒,不能喝就少喝點,你看看,平白的遭罪。]曾華不悅的數落着,神情卻是關心的。
[嗯。]趙明銳随意的應聲,也沒用心聽他說什麽。
[你一晚上都沒接我電話。]曾華輕聲道,[我還以為你不想回去了。]
趙明銳把身子往上邊挪了挪,曾華連忙幫他把被子蓋好,動作輕柔,好像生怕他不舒服。
[你想多了。]趙明銳敷衍着回答,曾華輕笑着,再不說話。
打完點滴回家已經是深更半夜,曾華把趙明銳扶到床上就要離開,趙明銳一把拉住他,[這麽晚了,你別再看了,睡吧。]
[明天開庭二審,我的資料還沒整理好,哪裏能睡,你好好休息,不用擔心,我年輕,還扛得住。]曾華輕笑着,回頭在他額頭上輕輕一吻,趙明銳眼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卻是難以入睡。
第二天,趙明銳還沒去公司,就接到了投資商的電話,又是關心又是道歉的,說玩過火了如何如何的,趙明銳敷衍着說了幾句客套話就挂了電話,到中午,葉岚打來電話說曾華這次很負責的為葉文軒翻供,也提供了許多證明,說散庭後曾華就走了,他連一句感謝都還沒對他說。趙明銳安慰了葉岚一番,就挂了電話。和秘書交代了部分事情,趙明銳就準備回曾華的家。
回家的路上收音機裏已經在播着葉文軒的新聞,許多民衆,罵着政府罵着法院罵着葉家,而罵的最多的就是曾華,有人說他喪盡天良,有人說他人面獸心,也有人說他助纣為虐總有一天不得好死,趙明銳在一陣陣罵聲裏關掉了收音機。
打開門在玄關處就看見他的鞋子,趙明銳進屋去把鑰匙放桌上,客廳的桌子上擺着一些亂七八糟的吃的。
趙明銳拿起已經開封的薯片吃了一個,覺得有些難吃,無奈的把袋子扔到了沙發上。
進房間時,他輕手輕腳的開門,果然曾華已經睡在了床上,側弓着身子,整個臉埋在枕頭裏,趙明銳走到床邊,看着地上的衣服,随手撿起來拿了出去。
曾華是在下午五點左右起床的,一出房就看到趙明銳坐在沙發上看書,戴着一副金屬邊框的眼睛,神情專注,曾華笑着走過去,趁趙明銳不注意把書給搶了過來。
趙明銳摘下眼睛,問道[睡好了吧。]
曾華點點頭,一屁股坐到趙明銳的腿上,笑道[今晚陪我。]
[有什麽計劃。]趙明銳道。
[我訂了餐廳,燭光晚餐。]曾華邊笑邊吻着趙明銳,[不過我們可以去晚點。]
曾華的手流連在趙明銳的皮帶那裏,“恪吱”一聲他的皮帶解開,曾華把手往裏邊摸去,而他的唇有意無意的在趙明銳頸邊摩擦,舌尖輕輕劃過皮膚,帶着點點濕潤的觸感。
趙明銳抓住他的手,有些粗暴的把他往沙發上一壓,他喘息着,盯着曾華的臉,[你在玩火。]
[那你準備怎麽懲罰我。]曾華弓起上半身貼近趙明銳的胸膛,[□……明銳。]
趙明銳低下頭狠狠地吻住曾華,手也急切的去撕扯他的衣服,兩人如同渴望自由一般,掙脫着束縛。
肉體的糾纏此刻就是彼此的解藥,趙明銳的手揉搓着曾華的一寸寸皮膚,仿佛是想感受其中的熱度,而曾華為趙明銳火熱的欲望而興奮不已,歡愉猶如罂粟,讓人成瘾。
[啊……]太過強力的沖擊,把曾華折磨的死去活來,他的腿緊緊的夾緊着趙明銳的腰,[明銳……]
[明銳……明銳……]曾華的眼神裏,有着非常細膩的情緒,悲傷卻不痛苦,深情而清醒,堅定的愛意讓趙明銳心裏越發酸楚。
他溫柔的吻着他臉,趙明銳感受着曾華時而誘惑的邀請,為此而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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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變了。]趙明銳從曾華身後抱着他,把頭埋入他的黑發間,深吸着他身上清爽的淡淡的薄荷味。
[你喜歡嗎?]曾華輕笑着問道,手和他在胸前十指相扣。
趙明銳沒法回答,只是緊緊的抱着曾華。
曾華往他懷裏靠着,略帶甜蜜的說道[明銳,我們就這樣也挺好的,你說呢。]
[這件案子謝謝你的幫忙,我替葉家人感激你。]趙明銳沒直接回複他,而是提到葉文軒的事。
[這就是我的籌碼,如果我輸了,我也會丢了你,你說我怎麽敢……]趙明銳親親他的臉頰,親昵的把臉貼在他臉頰邊,溫柔的讓人心裏發緊。
曾華緊攢着趙明銳的手心已經有些泛汗,連趙明銳都可以清晰的察覺到他的緊張。
[我答應和你在一起,就不會輕易的放棄你,你別擔心。]
曾華閉上眼,蹭了蹭趙明銳的臉頰,帶着沉醉般的神情道[這是真的?]
[嗯。]趙明銳點頭。
[你還愛着我?]曾華的聲音有些顫音,趙明銳卻不知這種為他而心疼的感覺,是否算愛,曾經對他的恐懼、厭煩,此刻盡化粉末,這樣的溫柔溫存,誰能不渴望。
[或許我不該問的。]曾華微微的笑着,[我愛你就夠了。]
[明銳,這次別再丢下我,我怕我真的會再瘋一次。]
韶華流光裏,你笑顏如當年。
卻不再那麽尖銳,那麽瘋狂,你學會了堅強,也知道了落寞,你不會再像當初那樣責怪他不夠關心你,你學會了默默的付出,也學會了如何去愛,所愛之人。
那個說着要堅持原則的我,變了,變的不再相信原則。
那個說着錢能讓鬼推磨的你,變了,變的不再信仰金錢的力量。
你仍相信我說的愛你,卻不知這句話我已向許多人承諾過。
輕許的諾,是欠你的債。
[曾華,我對你或許再難回到當年,請給我時間,也許我們能找回當年的感覺。]
曾華唇邊是不可察覺的笑意,而他吻已溫柔的落在趙明銳的唇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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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風花
趙明銳再見到簡輝,是在某公司的聚會上,《剪畫》劇組都被邀請而來,導演在和那老板閑聊,簡輝一個人站在角落裏,而鐘越和路雲早早的就不知去了哪裏。
曾華因為還有事需要處理,所以會晚點過來。
趙明銳在等他過來之餘,百無聊賴的走到了簡輝身邊。
[剪畫拍如何?]趙明銳主動打招呼道。
簡輝可能是在發呆,看到趙明銳時有些訝異,[明銳……不,趙總……]可能是覺得口誤了,簡輝立刻改口。
[就明銳吧,感覺自己年輕了好幾歲。]趙明銳輕笑道。
簡輝嘴唇一抿,沒說什麽。
[剛才問你剪畫拍的如何呢,路雲沒再針對你吧。]趙明銳關心的問道。
[沒,基本上我的戲快拍完了。]簡輝道。
趙明銳倒是意外了,[這麽快就拍完了?你的戲份不少啊。]
[沒删,是姚導約我拍另外一部戲,所以我的戲拍的節奏稍稍快點。]簡輝道。
[哦,原來如此。]趙明銳笑道,[那要恭喜你了。]
[是你給我的機會。]簡輝面無表情的說着,趙明銳笑着搖頭,[這是你應該得到的,我說過我是個以價值衡量一切的人,如果你沒本事被姚導看中,我也沒辦法。]
[明銳……]簡輝輕輕的喊了一聲。
[明銳,找了你老半天。]
此時,曾華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趙明銳驀然回首,只見曾華穿着得體的西裝,淺笑着向他走來。
趙明銳上前去牽起他的手,笑道[我還以為你要一會才能來呢。]
[一忙完我就立刻過來了,怕你等太久了。]曾華笑道,轉而他看向簡輝,一眼他就認出了簡輝是趙明銳前段時間包養的情人。
不過曾華沒說什麽,朝簡輝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趙明銳見他沒針對簡輝,不禁轉身朝簡輝揮揮手,[我和曾華有事先過去一會,等會見。]
[嗯哈,舊情人見面,不覺得心癢了。]曾華轉身把趙明銳的手臂一掐笑問道。
趙明銳就知道他不會輕易過了,不由得捏捏他的肩膀,賠笑道[好了,我和簡輝已經結束了,我現在身邊就你一個。]
[你要是敢腳踏兩條船,我閹了你。]曾華似是而非的笑着,趙明銳不自覺的笑道[你要是閹了我,誰讓你……]
曾華連忙吻了趙明銳一下,眼神裏滿是笑意。
趙明銳左右看了幾下,笑罵道[你怕別人不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呢,再吻回家我幹死你。]
[老男人還非要嘴硬呢。]曾華邊說邊笑邊摟過趙明銳的腰,[我怕你沒法滿足我。]
兩人邊說着這些邊往人群裏走去,鐘越衣衫不整的從外面匆匆進來,簡輝連忙把他拉到角落去,鐘越看簡輝一個人待着不禁問道[你怎麽還在這裏。]
[我馬上就走。]簡輝道。
[你還不走,等會他又要纏着你。]鐘越着急的說着。
簡輝冷冷的看了眼樓上正在看他的男人,回道[我剛剛見到趙明銳了。]
[你就為了看他,簡輝,你讓我說你什麽好!]鐘越着急的低吼,[你醒醒!他已經忘了你,不是他,你不會是今天這樣。]
[我知道。]簡輝痛苦的說道,[我都知道。]
[小夕,你別再執迷不悟,你看看,他又把你甩了,兩次了,還不夠?]鐘越越說越把簡輝往門口推,[我不準你再見他。]
簡輝狼狽的後退幾步,[我沒等他。]
鐘越和他對立的站着,鐘越氣急而笑[你沒等他,這話你騙誰呢!]
簡輝堅定的說道[我真的沒有等他,我從來沒想到還能和他再見面,都是意外。]
[小夕,你看看你,你現在還有什麽,如果不是他,你至于有家歸不得,如果不是我,你連大學都畢不了業,他呢?他已經愛上了其他人,他甚至認不出你來。]鐘越已經氣的眼睛發紅了,簡輝側過臉去不看他。
[小夕,我真的不想看你這樣。]
[我還沒有一無所有,我還有你,我最好的朋友。]簡輝帶着歉意的看着他,後退着走到門口,[鐘越,……對不起。]說完,簡輝轉身快步的從大門口逃走。
剛才在樓上的男人氣急敗壞的推開人潮,跑到鐘越面前,[你真多事。]
[不妨多讓。]鐘越聳肩。
有人從一旁拉住那氣急敗壞的男人,笑道[宋少,走了走了。]
名叫宋少的人狠狠地瞪了鐘越一眼,氣憤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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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華被趙明銳捂着眼睛,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他低笑道[搞的這麽神秘,要是沒驚喜,你就等着吧。]
趙明銳怕他摔倒,連忙把他扶着下樓梯,[我不蒙你的眼睛,不過一定不準睜開眼。]
[好了,你扶緊點,這樓梯真陡。]
曾華把手放到趙明銳手心,讓他引着往前,樓梯很短,不過片刻就走到了平地上,曾華被趙明銳指引着。
[這裏跨一大步。]趙明銳笑道。
[嗯。]曾華點點頭,把腳擡高,小心的落地,曾華輕笑着,[什麽東西?]
[還走幾步,我就告訴你。]趙明銳賣關子道。
繼續向前慢慢的走了幾步。
曾華緊緊的抓緊趙明銳的手,忽然趙明銳靠近曾華,笑道[睜開眼。]
曾華輕輕睜眼,只見他正站在被玫瑰和彩燈包圍的露天花園裏,放眼前方的燭光,拼湊出耀眼的“華”字,華字的下面拉的有些長,宛如曾華的筆跡。
[就這個……]曾華眼中有幾分閃爍不定,他低笑着[你花這麽多心思,又浪費,還不如買點實用的給我。]
[喜歡嗎?]趙明銳輕聲問道。
曾華道[還行,至少花了點心思。]
趙明銳卻覺得曾華其實并沒有多少觸動,他不由得嘆道[你以前喜歡紅玫瑰,我還以為你現在……]
[你以前喜歡一夜情,那你現在還會嗎?]曾華仰頭看着夜空,[我以前那麽驕傲,鋒芒畢露,不可一世。]
[可如今,你看到了我身上的多少銳氣?我為你,拔去了一身驕傲,可這沒白費力氣,至少我等到了你。]
[明銳,你就是最好的恩賜。]
趙明銳在這璀璨的燈火裏,看着曾華這熟悉的面孔,腦海裏漸漸的想起曾華當年的風華,他是萬千人寵愛的驕子,他有驕傲的資本,也有放浪形骸的權力,他愛的癡狂,卻恨得不徹底,若是不曾愛的幾乎粉身碎骨,趙明銳怎會怕他如此,若他還是當年那般任性的一走了之,趙明銳又如何還能再給他一次機會。
何為恩賜?趙明銳想着,到底誰才是誰的恩賜。
其實,愛就如流沙,流亡指尖,碎末殘留掌心,拂掌,也不過是渺渺塵土。
[曾華,我聽說會有流星雨,想看嗎?]
曾華“噗”的大笑一聲,轉而笑話他,[你都多久沒正經談戀愛了,專門就是哄女孩子的把戲。]
[誰讓我是工作狂,都是別人哄我的。]趙明銳說的似真似假,曾華哪裏會信他的話,[就編吧。]
[我看你是只會在床上哄人。]曾華鄙夷道,[你心裏藏着什麽我可是了解的很。]
[好好好,我錯了。]趙明銳說不過他,只得求饒。
曾華在這裏看了半響,[這麽多玫瑰,在這裏放着太浪費了。]
[那你想怎麽樣。]趙明銳可不想再拖回去,曾華笑道[走,送花去。]
趙明銳無可奈何的看着他,[你可真是有意思,這麽多花,得送多少人。]
[送多少就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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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華手捧着一束玫瑰往身邊路過的情侶面前一遞,把別人吓得一愣,轉而人家女孩子接過那花,興高采烈的說着什麽,曾華回頭來指着趙明銳,和那對情侶聊起天來,忽然曾華把手機遞給那對情侶,他跑到趙明銳身邊,趙明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曾華抱着合影了一張。
那對情侶把手機遞給曾華,笑道[祝福你和你男友幸福美滿,白頭偕老。]
曾華笑意盈盈的接過來,歡送着情侶走了,趙明銳可是被他這舉動搞得哭笑不得,[你這樣,別人還以為你有病呢。]
曾華捏捏趙明銳的臉,[愛就是光明正大,你以前敢在廣場吻我的,現在你還敢不敢!]
趙明銳哭笑不得,只得哄道[我不敢,我可怕警察以擾亂公共秩序把我抓走。]
[有我在,哪有那麽容易。]曾華得瑟道,[好歹你男人我的嘴出名的厲害。]
[還說這事呢,這段時間你都沒接案子,是不是葉文軒的事影響了你的工作。]趙明銳關心道。
曾華挑眉,不屑道[這種事我又不是第一天做,也不怕報應。]轉而他笑道[我不接活是想好好的陪你,免得你趁我不在,出去覓食。]
[曾華,看不出來,你是醋桶。]趙明銳打趣道,[都還沒風聲呢,你就防範于未然了。]
[今天我看那個明星挺順眼的,你喜歡的美青年呢,現在碰不得了,多可惜啊?]曾華在初識趙明銳,還沒在一起的時候,沒少打聽趙明銳的事,後來分手,也斷斷續續知道趙明銳又和別人談過戀愛,包養過幾個情人。
[簡輝他可不是現在看着的乖孩子,不過,說多了你也不喜歡,你就別再計較那些事了,我現在,只有你。]趙明銳笑道,[你是我名正言順的愛人,童叟無欺的伴侶,敢騙你罰我……]
[好了,我最不喜歡別人發誓了,我也就是說說而已,你怎麽處理是你的事,反正別讓我心裏不好受就行。]曾華輕描淡寫的說道,[看不看照片。]
[啊……什麽照片?]趙明銳有些沒理解過來。
曾華直接是一腳踩到趙明銳腳上,咬牙切齒道[趙明銳!]
趙明銳這才反應過來是剛才讓路過的情侶拍的照片,他連忙叫道[我只是一時沒反應過來而已,曾華,你這是趁機報複。]
[對呀,誰讓你那次敢睬我的腳,我們彼此彼此。]曾華眼角瞥了一下拿出來的玫瑰,[還有這些呢,再不動手就送不完了。]
趙明銳連忙端起花,态度很好的向前走去。曾華跟在他後面,唇角是淡淡的笑意。
他們在大街上逢人就發玫瑰,偶爾嬉鬧,在街頭,幾乎可以看見街上的人都是手拿一支玫瑰,宛如浪漫的情人節。
簡輝站在街邊燈火闌珊的巷口,靜默的看着曾華滿臉幸福的挽住趙明銳的手,坦坦蕩蕩,毫不僞裝的向路人讨要祝福,雖有人嫌惡的躲開,但等到的祝福還是懇切真誠的居多。
忽而,簡輝微微的笑着,好似是為他們而高興着,他驀然轉身,獨自一人走在燈火輝煌的街上,與他們相背而行,他步伐輕盈,神态悠閑,與街上那些手拿玫瑰的人一般,感受着愛的真意。
這一夜,談着戀愛的人,是風花雪月的溫柔。
等着愛的人,是永不開口的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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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灑在曾華身上,讓他的輪廓顯得柔和,把他的蓬松着的發絲照耀出淡淡的金色,他慵懶的躺在靠椅上看書,趙明銳坐在沙發邊打開電腦查閱資料。
忽然曾華念道[剎那芳華,凄美的三角戀。]
趙明銳停下手裏的活,笑道[你在看什麽呢。]
[娛樂雜志,這是關于《剪畫》的報道,有簡輝。]曾華漫不經心的說道。
趙明銳突然想起來是聽說《剪畫》已經殺青,在後期制作,他不由得笑道[這部電影我也比較期待成品,畢竟姚導已經很久沒拍過這種年代片。]
[滋滋,這妝化的真是精致,鐘越的花旦美若女子。]曾華翻着劇照笑道。
[嗯,很美。]趙明銳起身走到曾華身邊,和他一起翻着看,有一頁是關于簡輝的專題采訪,曾華多看了一會,趙明銳也跟着看了一下,大致是講簡輝的成名之路不容易,比如大學學費艱難,導致畢業了還因為需要還錢而不敢和需要培訓一年多的公司簽約,選擇了先打工,後來還完了債才簽約了公司,雖然和鐘越是同一批畢業生,卻比鐘越晚了幾年才開始拍戲。
[看不出來,還以為他的家境很好,沒想到讀書還這麽艱難。]曾華忽然嘆道,[他挺可憐的。]
趙明銳想起來他第一次見到簡輝的那個宴會,簡輝被經紀人推向他懷裏時那眼裏的恨意,還有後來他罵簡輝就是出來賣的時,簡輝氣的把他給上了,想來是家庭環境問題,他的自尊心很強。
曾華繼續往下翻,一張情欲蓬勃的劇照映入眼簾,簡輝渾身赤裸的摟着路雲的頸部,腳半跪在,坐在同樣是赤裸着的路雲身上,閉着眼,表情迷亂,嘴唇微啓,讓人覺得性感妖嬈。而路雲的手放在簡輝的兩股間,眉頭緊皺着,他的唇親吻着簡輝的肩膀,仿佛是被欲望所折磨般,這火熱糾纏的男性軀體,大膽的昭示了電影的性愛尺度。
[這尺度還不是一般大,不過,拍的挺耐看的。]曾華輕笑着,趙明銳的眼睛落到簡輝那迷亂的臉上,他的豔麗,不輸給穿着戲服的鐘越,而赤裸着的身體,仿佛是性的化身,讓人蠢蠢欲動。
曾華看趙明銳目不轉睛的看這張劇照,一書給拍到趙明銳臉上去,笑罵道[老色鬼,還沒看夠呢!他們兩個,哪個你沒玩夠的。]語氣嘲弄,但卻是眼角堆滿笑意,讓人看不出是喜是怒。
趙明銳略有尴尬的把書給扔到桌上,輕咳一聲,[我就是覺得挺誘人的,沒別的想法。]
[那是,你要是有別的想法也給我收斂,我不準你對別人的身體有意思。]說罷,曾華反撲到趙明銳身上,急切的撕扯他的衣服,兩人邊吻邊後退着,只把趙明銳逼退到牆邊,曾華才停手。
[明銳,我們做愛吧。]曾華往前吻着趙明銳,陽光灑落在曾華的眉宇間,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