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沈清遙雖然心裏疑惑,但這種時候也只能配合傅淮年,他把頭低了下來,彷佛十分不好意思的樣子。

大家,“……”

裝,你再裝,說不定就是你告的狀呢。

想到他們當初都覺得娶個男人回來是好事,不僅有可能會膈應到傅淮年,而且也不會有生出繼承人的風險,簡直是兩全其美,誰知道這男人也有可能是個男狐貍精呢。

有人意有所指的開口,“這又是說的什麽,清遙這剛進我們傅家,傭人們對他不熟悉,怕照顧不周,多留心一點也有可能的,說不定就是這樣,讓清遙誤會了什麽呢。”

沈清遙,“……”

愛咋咋地,他繼續低着頭裝害羞,并不想費功夫搭理對方。

傅淮年倒是順勢握住了他的手,拍了拍,做出了一副安慰他的樣子,然後似是漫不經心的開口道,“誰說是遙遙說的了?”

傅淮年說完這句就十分随意似的一根根捏着沈清遙的手指把玩,直到沈清遙受不了瞪了他一眼,他才停住了動作說道,“既然大家對這些人這麽關心,不如我們一個一個問問?”

傅淮年提起沈清遙并不是想把辭退的事推到沈清遙身上,而是以沈清遙這個身份,他就注定了是會被傅家這些人所不喜的,并且因為沈清遙以沖喜的方式嫁給他,這又讓大家都看不上他,所以他們才會在沈清遙面前做得這麽明目張膽。

如今,他當着大家的面這麽說,不過是想讓大家收起那些想在沈清遙身上打的小心思而已,就像他們其實最想24小時監控的是他,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在他面前折騰什麽一樣。

他說完這句,掃了一眼不願意拿着辭退金離去的幾個人,随意指了一個說,“就他吧,問問他是什麽情況。”

傅淮年這随意卻又胸有成竹的态度看起來就好像一切都是他親眼看見了一樣,這讓大家打消了一些覺得是沈清遙告狀吹耳邊風的猜測,同時也因為打消了這個猜測,大家原本還存在的那些僥幸心理也散了。

想到這些年埋下收買這些人後探聽的消息,雖然單獨拎出來都算不上什麽大事,但是卻不能在這種時候在大庭廣衆下被問出來,于是剛才還彷佛事不關己的人,此時都忍不住一個個說道,“不過是幾個傭人而已,看不順眼就辭了,有什麽好說的。”

“說的是,老三你也是的,不過是辭退幾個人而已,不要說他們有錯了,就算他們沒錯,我們家該給的錢也給了,你非要把淮年折騰出來幹什麽,他這身體,我們盼着他好好修養,盡快恢複還來不及呢,沒有這麽瞎折騰的。”有人指責起了一開始出來出頭的傅三叔。

傅三叔知道自己也不好在這種時候明着把這些人都得罪完了,但他也不是就這麽被他們當筏子的,于是只能看向沈清遙,問道,“既然是侄媳婦的事,侄媳婦你怎麽看?”

沈清遙身體往傅淮年那邊一側,羞澀說道,“我都聽淮年的。”

傅三叔,“……”

一個大男人弄得這麽一副聽話小媳婦的樣子,真是……

他一言難盡的看了傅淮年一眼,在心裏想着,這麽多年他們往傅淮年塞人,清純的,妩媚的,陽光的,憂郁的,各式各樣都沒成功過,沒想到傅淮年居然是喜歡這一款。

傅淮年倒是對此沒有半點不适應的樣子,又繼續一邊漫不經心的捏搓起沈清遙的手指,一邊随意似的說道,“還是問問清楚吧,免得大家心裏還有疑慮。”

他選擇一次性辭退這些人時就料到了會有這麽一出,這時候處理起來也很順手。

也不用什麽雷霆手段,這幾個鬧得最兇的既然敢這麽鬧,自然是有些底氣的,也因此這些人反而是能查出來最多的。

不過一會兒,随着一張張賬單被拿出來,有一兩個的臉色開始發白了。

在這種人家工作,其實是很忌諱被查出不明原因的大筆轉賬的,因為這意味着很有可能你是通過出賣雇主家的什麽事得到了這筆錢。

所以一般接受這種轉賬,他們也會利用各種八杆子打不着的親戚朋友的賬戶來做,而現在這些賬單被放到了他們面前。

這種來源不明的錢,要是雇主家存了心想整人的話,他們甚至可以報警告他們偷竊財務,哪怕最後并不能查出實質性證據,但對他們這種類型的服務人員來說,有了這麽一件事,他們這行的路也就斷了。

而除此之外,更讓他們臉色發白的是,他們平時哪些人傳過哪些消息,做過哪些小動作,此時也大部分被列了出來,當然其中也有一些有出入的,比如甲做的事被放到了乙身上,但就是這一點點的小錯漏讓他們彷佛抓住了希望似的,紛紛自證起這不是他做的,而他們言語間就難免攀扯到其他人,一來二去,倒是把一些沒調查出來的事都說出來了。

這時候那些和他們有關系的傅家人都臉色鐵青了,看着面前吵吵嚷嚷的人,真是恨不得上去給他們一人一腳,讓他們都閉嘴。

“夠了,你到底想折騰些什麽,就為了這個進門沒幾天的媳婦?你這鬧得也太過頭了吧,差不多就行了。”最後還是一直在自己房間沒有出面的傅父聽着外面的動靜,眼見着事情要掰扯到他自己的身上了,走出房門站在樓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下面,試圖擺出自己父親的身份,讓傅淮年适可而止。

他對自己這個兒子倒不至于有什麽害他的想法,但對于自己父親繞過自己,直接把家裏集團交給了自己兒子的事情心裏一直有怨念,他心裏一直覺得這個兒子養不親,城府深,又加上當年他生母的事,他對自己這個兒子一直心懷忌憚,所以就安排了人時時注意着傅淮年的動靜。

當然,這種事只适合私下做做,老子害怕兒子的事情鬧出來,他沒這個臉給丢,而且讓他震驚的是,這裏面似乎還有悅榕和霆琛的人,他們一個一直對自己這個原配的兒子心懷愧疚,永遠都在忍讓他,一個是一直想要自立門戶,不想和這個大哥争什麽,他們怎麽也在家裏安排了人?

不過,疑惑歸疑惑,這種時候他們這一房才是一家的,傅淮年想把其他房的釘子拔出去他沒意見,自己這一房的他怎麽也不該就這麽拉出來讓他們鬧,他們這一房面子鬧沒了,對傅淮年自己難道就是什麽好事嗎?

傅父對着傅淮年說完,也怕他不聽自己的話,就又一邊往樓下走,一邊對好像快在傅淮年身邊站成一顆蘑菇的沈清遙說道,“你也該勸着點淮年,就算你受了什麽委屈,私下處置了就行了,怎麽還串掇着淮年鬧呢。”

沈清遙繼續羞澀,“淮年做什麽我都支持。”

傅父,“……”

沒想到對方是個一點自己主見的人都沒有,他覺得自己一口氣被堵在了胸口,但想到自己這個兒子那誰都不敢惹的性格,又覺得他這是被吓的,于是只能瞪着沈清遙說道,“這做得對的當然該支持,做錯了難不成還看着他一錯再錯?你看看你婆婆,那性子誰不說溫婉柔順,但該勸我的時候她還是勸的,你要跟着學一學,聽話是好事,但也不能沒有一點自己的主見。”

沈清遙,“你說的對,所以您妻子勸了您什麽,我借鑒借鑒?”

傅父,“……”

傅淮年慢悠悠的在旁邊說道,“應該是勸他先騙着家裏答應了和我母親結婚,又和他繼續玩什麽真愛,珠胎暗結吧。”

這也是他這麽多年對感情這件事一直沒什麽想法的原因之一,有他父親這個例子在前,他不覺得愛情這東西是什麽好東西,不過一個是處心積慮,一個是自願入套,他父親這個還要加上一個人品低劣,既沒自控力,又沒擔當。

傅父,“你放肆。”

被戳破了臉皮,他盛怒之下,擡起手就要給傅淮年一巴掌。

傅淮年還坐着輪椅呢,傅父這一個人賽兩個的體型。

沈清遙也來不及想什麽,下意識的伸出胳膊,擋在了傅淮年的面前。

“啪”的一聲,只見傅淮年直接一腳踹向了身子前傾的傅父,讓他一個站不穩,直接膝蓋重重的跪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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