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太巧了……

喻時和向零雙雙偏着頭,雙手抱胸,盯着電腦螢幕。

使用随身碟的人出現在成望大學,他和陳長明之間是什麽關系?

“我覺得,成望大學是一所大學,裏面的人頭就上萬個,也不一定和陳長明有關系。”

喻時雖然這樣告訴向零告訴自己,但是她又怎麽可能會控制住自己不把小華和陳長明聯系上來。

“對所有的事情都抱持着懷疑的态度。”這是她成為記者以後的人生信條。

懷疑準沒錯,清白的終究會水落石出,不清白的在放棄懷疑之後只會使真相被掩埋。

電腦螢幕在經過漫長的沉寂之後,又開始有了動靜,只見黑色方框裏又出現了一連串的代碼,那些她們都看不懂,只盯着程序制作者告訴她們的只要關注其中一行就能找到IP地址。

出現了!

“新的IP……”向零複制了那串數字,然後重新在地圖上搜索,這一次位置落在一處網吧。

“這是我們下午去過的網吧對吧?”喻時看着那個地址,堪稱全市內最雜的網吧,幾乎是每次警方過去搜查都會有收獲的地方。

“去也找不到人,整個網吧用的網絡都是同一個IP……”

向零打開伊甸園軟件,小華收到照片都多久了,到現在還沒給他升房,于是她寫了一句:“你收到照片沒?人要有點職業操守哈!”

過了不久,小華回複:“你這照片,我不是不滿意,就是缺了點,頭呢?”

向零回複:“我要是早上幾年知道你想看頭,我就幫你拍了……”言下之意就是自己所有的照片都不拍頭。

對方似乎又陷入了掙紮之中,但是照片收也收了,總不能真的不講職業道德,于是回複:“馬上。”

果然沒過多久,向零就看着自己被移除了“3號房”,取而代之的是“4號房”,新房間裏面人數比其他房間少了不少,加上自己也才二十個人。

“嘿嘿!有新人。”

“這一次是有錢的?”

“可別了吧?這裏有錢的太多了,大家都花錢的話,游戲就不好玩了。”

“那倒也是,二十個人全花錢,便宜了耶和華那家夥。”

“大家好我是你們親愛的小華,這位新人我按照慣例先把他放在觀衆席,他不參與今晚的游戲。”

“新人就是有特殊待遇~”

“但也只有一次~”

這房裏的人一個兩個說話跟唱雙簧一樣,向零也很好奇關于游戲的事情,而陳長明說的“玩命”又是怎麽回事?

時間逼近九點,藏在照片裏的病毒還在活動中,證明小華人還在網吧沒離開,兩人一談,決定暫時不去網吧抓人,畢竟還沒搞清楚游戲房的內幕,而且這一趟過去如果沒抓到人,還反而會被小華發現。

群組裏的氣氛開始高漲了起來,九點一過,小華就在群組內說:“所有人請在這五個數字中任意選擇一個,給你們一分鐘的時間,零一分點擊發送,新人無需參與。”

在小華給出來的圖片裏,有随機選擇的五個數字,是2、5、6、8和9。

九點零一分剛到,群組內除了除了向零以外的十九名用戶紛紛發送自己選擇的數字,最後統計了一下,選擇6號的人有八位,獲得壓倒性勝利。

小華寫:“那麽今天參與游戲的人就是編號中有6的人了,給你們時間考慮,五分鐘後開始競标,起标價還是一百。”

競标?

兩人實在搞不明白,競标的貨物是什麽也沒讓人看見,怎麽就先出價了?

五分鐘時間一到,在小華的起始價發出後,那些編號中帶有6的用戶紛紛出價,從一百飙到兩千并沒有花費太多時間,數字還在持續升高中,在激烈的過程後,數字在接近六位數時,開始慢了下來,最終停在了十萬。

“瘋子,你最好是祈禱這錢花得值。”

“我要祈禱他虧死。”

小華結标後,說:“那我們今天的任務轉盤就給到出價十萬的得标者了,你先指明對象。”

那位瘋狂出價十萬的人寫道:“那我就選剛剛出價最低的。”

剛剛出價最低的人寫了這麽一句:“看來我明天運氣會更好的~”

“好的,今晚執行任務的對象就是13036了,現在開始解鎖你的轉盤,轉盤停止後截圖上傳。”

沒過多久,十萬就把圖片發了上來,內容是一個很簡單的轉盤,只有顏色,分別是綠、黃、紅、紫、黑,每個顏色的分布面積都是不一樣的,黑色占比最少,幾乎很難轉到黑色,而十萬截圖裏的箭頭停在了紅色部分。

“紅色看來還是虧了。”十萬附上感嘆。

“從今天的日期,執行任務者的編號以及得标者轉出來的顏色,我這裏得出了13036需要做的任務,是在今晚十二點之前,去紅燈區裏找著名的養生館,挑一個女的對她做除了殺害之外的任何事情,記得直播。”

“我現在光着屁股躺在家裏呢,這就去這就去~”13016言語中沒有一點埋怨,甚至讓人覺得有些興奮。

“啧!你除了興奮就沒有別的了嗎?我今晚虧死了!”得标者顯然不太滿意。

“我得過去看看。”喻時急急忙忙穿上外套,從聊天記錄看起來有某位女性要遭殃了。

向零點點頭,點點自己的藍牙耳機說:“小心點,如果他直播了我就給你彙報位置,帽子口罩別忘了。”保持聯絡。

喻時拿了口罩和帽子就走了,留下向零一個人在家,看着“4號房”,此刻裏面大部分都在叽叽喳喳讨論着13036會做什麽事情,還有一些他們想看到的事情。從剛剛的整個競标過程來看,确實這個“4號房”很危險,裏面的人都在花錢買指揮權,指揮對象不是普通人,而是和自己一樣的房內用戶,在不知道會出來什麽任務的情況下先出價,數額完全是看自己的意願,自己覺得值不值得,最後出現的任務和這個金額是不是平等的,因為未知,所以産生期待和興奮。

從轉盤上的顏色可以得出結論,任務分難易等級,從綠色到黑色,危險和嚴重程度也逐漸遞進,以向零的推測,綠色任務可能只是去某間店裏偷點東西,或者是搶一下街上小孩的零花錢,而最嚴重的黑色,則有可能涉及到命案。

不管是搶街上小孩的零花錢,還是挑一個人奪走性命,對這房裏的用戶而言都只是游戲而已。

只是她不理解,花錢的人可以買到想要的決定權,但是執行任務的人什麽都沒得到,還要被指使,而小華什麽都不用做,錢就進入了他的口袋,為什麽他們會允許這種不平等的規則存在,她嘗試問了一句:“13036作為執行人,他能得到什麽獎勵?”

“不需要得到什麽啊!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那種刺激感是無法比拟的,就跟卧底或者刺客一樣,刺激、好玩就行了。”

“其實你們不知道,當執行人也是有好處的啊!

除了上面說的快感,耶和華也會分賬,像剛剛的十萬,13036本人可能會被分到兩三萬。”

“我叉,我從來不知道這件事情!又能玩又能賺錢,那我下次要自薦當執行人了。”

“老用戶都知道,只是之後沒人問的話就沒有解釋太多而已。”

“被科普到了,謝謝大佬!”向零意思意思地道了個謝。

“新人,你今天坐板凳,要參加的話可能要等多幾天了,什麽時候玩游戲群主會事先公告的,注意看群就好了。”那位給向零解釋的又這麽寫了一句。

她發了個OK的手勢,又看了一眼時間,她家距離紅燈區車程要半個小時,也不知道喻時到哪了,能不能趕上。

直播開了。

向零馬上打了電話給喻時,從藍牙耳機裏傳來的話,喻時遇上堵車了,13036在巷子裏開了直播,他說:“有人在嗎?不會都睡了吧?”

不是真聲,而是和上次小華一樣的電子音,直播是軟件自帶的,此時此刻“4號房”群友在線給13036應援。

“我要進去養生館了,等我~”

向零看見畫面中鏡頭在搖晃,13036把鏡頭向周遭快速轉了一圈,雖然有些模糊,但依舊能看得出來街上人來人往,到處燈紅酒綠,不少男男女女搭肩摟腰經過,也有正常餐館和小吃攤,做的就是這些“食客”的生意。

紅燈區并不是指這裏一整個區都是非法營業場所,而是這裏在別人的口頭傳播中有許多商家都做着不少挂羊頭賣狗肉的勾當,當然也有當地道上自組的巡邏隊,只要發現疑似警方的人物就會發警示信號,不止是巡邏隊,那些普通商家也會自願充當起人體監控,因為如果非法營業場所被掃蕩了,會影響到自家生意,所以警方在掃蕩上有難度,大家也都知道這一區人很雜,家裏如果有小孩的也會教導他們不要靠近。

這時從耳機裏傳來喻時的聲音說:“我改了道,你幫我看看養生館的具體位置。”

這些向零都懂,所以她一直很仔細地看着畫面中拍到的一切事物,養生館當然不是正經意義上的養生,招牌應該也不會是“某某養生館”之類的正常名字,此時13036已經問櫃臺點了頭牌了,正在被人領向包間。

向零囑咐喻時不要過于張揚,她一個人在那種地方如果讓人覺得可疑,很有可能直接被當衆圍堵的。

喻時開了快車來到區外,任意把車子停了個地方,戴好帽子和口罩,混在人群中進入紅燈區內,向零從耳機裏傳來指示,讓她找一個賣炒方便面的攤子,攤子隔壁是一家泰式餐館,她順着人群走,一個個攤子看過去,終于找到了向零說的地方。

“然後呢?”喻時站在原地觀望,沒見到寫着養生館三個字的店。

“你自己找找,養生館門口有盆栽,進去之後看起來是很正常的按摩院。”

向零對畫面內容不忍直視,13036簡直是個虐待狂,下狠手的程度簡直令人發指。

“外表看起來很正常的話,那真正的生意場所肯定沒那麽容易進去的。”喻時又開始找着這附近哪家按摩院門口放着盆栽。

這就讓她傷腦筋了,她下次是不是應該調查一下去這種場所需要先學會什麽暗話還是俚語之類的,只能說:“進去之後只能你自己想辦法了,不然你就要個小姐?我看13036也是直接要的。”

“你這就是放生的意思。”喻時嘆了口氣,下次抓到哪個類似的犯人也得多了解了解了。

眼角瞥過不遠處一間店,門口放了一個大盆栽,種的什麽不知道,她調整了一下自己,拉開店門。

進門後是一個前廳的模樣,櫃臺就在靠左的地方,櫃臺人員穿着工整的西服,對她露出禮貌的笑容鞠躬歡迎。

喻時咽了口唾沫,上前就問:“有沒有漂亮的小姐姐?”

櫃臺人員說:“有的,看你要哪種,有可愛的、性感的、高冷的,品質保證,功夫都是正經學來的,您看看我們牆上挂着的證書。”

喻時心裏想着自己并沒有問那麽多,一看牆上果然一張證書正正經經地裱在相框裏,她清了清嗓子,說:“不要正經功夫的,要不正經的。”

櫃臺人員一愣,眼神不自然地掃描着她全身上下,讓她很不自在,“不正經的……我們也有,請問您要哪種?”

喻時尴尬着說:“要可愛的。”喻時忍住口罩裏自己咬舌自盡的沖動。

還好戴了口罩,不然這櫃臺人員一看她表情不對肯定要把她攆出去。

櫃臺人員先讓喻時結了賬,然後拿起座機說:“九號房,要可愛的……”良久之後才補充了一句:“女客。”

随後就有人從後面出來給她帶路,喻時完全能感受到兩位服務人員之間意味深長的眼神交流,耳機裏向零也沒忍住揶揄她原來喜歡可愛的女生。

她被領進其中一個正常的按摩間,然後服務人員拿了個遙控器按了幾下,原本讓客人躺着的躺椅開始升高,最後地上露出來一條往下的階梯暗道。

她跟着服務員往下走,階梯不長,很快就到底了,然後出現的是一條走廊,走道兩旁都是房間,房間門上标着號碼。

“左邊第三間。”向零知道對方進去了,她剛剛鏡頭裏面沒見到號碼牌,只能用數的。

整條走廊靜悄悄的,一點聲響都沒有,只有她們兩個發出的腳步聲回蕩在耳邊,服務員把人帶到九號房門前,把鑰匙交給她說:“人在裏面了。”但是說完也并沒有走。

喻時有點尴尬,對方似乎在等她進去,于是便開了門,反身把門關上,她不知道門外的人走了沒有,因為從房間裏面也聽不見外面走廊的聲音,除非是有人敲門。

她随手把鑰匙放在門邊的桌上,房間不大,容納了一張大床之後,供人行走的空間所剩無幾,床頭櫃上擺着顏色鮮豔的蠟燭,蠟燭發出香味讓喻時不禁皺了一下眉頭,然後還有小間的浴室。

“第一次來?”床邊坐着一名女性,身材嬌小,看起來比喻時矮了一點。

“這家店是第一次。”喻時假裝老道地靠在牆邊說:“我希望你能先洗澡,能的話把妝洗了,我不喜歡。”

女性應了一聲,說:“那我洗完就不穿衣服咯!”

“你高興就好。”

喻時看着對方進入浴室,裏面很快就有水聲傳來,喻時急急忙忙走出房間,來到向零說的左邊第三間房,向零在耳機裏說:“他把直播關了,關掉之前還在房裏,不知道人還在不在。

喻時敲了敲房門,沒人應門,持續敲着,直到他感覺到門後有人在扒拉門鎖,然後門開了,她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就見到一個女的衣衫不整,滿身是傷躺在地上,臉上全是淤青和血跡,眼睛都腫得睜不開,剛剛也是她用盡力氣才開的門。

喻時看人已經暈倒了,大致查探了一下房內,人已經走了,現在追也追不上了,地上的人看起來是必須馬上送醫院的狀态,她走上階梯,剛剛她下來的地方現在是關着的,也沒有找到從內部打開的方法,于是她走回去,正好遇到自己的小姐姐裹着毛巾出來尋人。

喻時催促着把人推回房內說:“你快把衣服穿上。”

“不是說随我高興的嗎?”可愛小姐姐撅着嘴巴,有些不高興。

“你穿了好去救你同事,她好像被她的客戶虐待了,現在還躺在房間地上不省人事,你有沒有能馬上聯絡你上司的方法?”

可愛小姐姐一聽,趕到六號房一看,慌慌張張地用房內的座機聯絡了上面的人,馬上就有人下來了一個年紀大一點的女人和兩個服務員,喻時看得出來這個年紀大一點的老女人是老板。

老女人往屋內一看,就嚴厲地質問喻時:“你打的?”

“不是,我是九號的。”喻時辯解。

可愛小姐姐也幫嘴:“阿姨,她是我的客戶,不是阿英的。”

“那你怎麽發現的?”老女人用非常可疑的眼神盯住喻時,被虐待的阿英已經被那兩個服務員擡走了。

“我就是讓她洗了個澡,然後浴室只有一間,我又想上廁所就出來找廁所了。”她早就想好了借口才出來的。

“哎喲!你要是說一聲我也不介意開門讓你進來,我們可以一起用。”可愛小姐姐說着說着竟然有些嬌羞了。

老女人扶着額頭,想着阿英已經叫人送去醫院了,眼前這位女客也應該只是碰巧撞見,便問:“那你還繼續嗎?”

“繼續!”

“不必了。”

喻時和可愛小姐姐異口同聲。

老女人看看喻時,又看看可愛小姐姐,無奈地問:“到底繼不繼續?”

可愛小姐姐又撅着嘴,有些生氣地問:“你為什麽不要?”

喻時非常機械地一個字一個字說着:“對不起你把妝洗掉之後我又不喜歡了。”

“說洗掉的是你,洗掉之後又不喜歡的也是你!”

老女人瞪大了眼睛,這不是一位小姐該有的專業服務态度,客人為上,下次自己必須好好教導教導。

“對不起因為你卸妝之後太像我前女友,我一想到就傷心,沒有興致。”喻時的眼神在霎時間變得悲傷了起來。

不是因為自己真的有前女友而傷心,而是為自己為何面臨這種境地感到傷心,一個女刑警來這種地方,不能自爆身份,還要被人抓着問為什麽不要繼續了。

老女人拍拍喻時的肩膀,說:“我理解你,不然這樣吧!我給你開個後門,你去上面把錢拿走,要是下次還想我們這位可愛的小姐姐的話,歡迎再來。”

喻時道了謝,去到上面也沒把錢拿回來,而是急急忙忙逃離了現場,那些錢就當作是她給可愛小姐姐的賠禮了。

向零在得知人跑了之後,也沒有心思去聽喻時那邊的情況,群組裏興致高昂,那位逃跑的13036光榮回歸,在其他人的吆喝下又發了幾張作案圖,全被她記錄了下來。

喻時坐在車內,和向零的通話還在繼續,她通知了一聲就先自行回家了。

向零看着群組,已經消停了下來,她找到了那個給她科普的大佬,點開頭像,不知道和對方私聊會不會被小華發現,她小心翼翼地發過去問候:“大佬,在嗎?”

沒過一會兒,大佬就回複了:“在,有事?”

向零寫:“就是有些事想請教你,但是不好意思在群裏問,畢竟我在小華面前立了人設,不想讓他知道我心裏沒譜。”

大佬很快回複:“問吧!”

“就是那個轉盤的顏色,我能看出來是難易度等級,不知道你們之前有沒有轉過黑色?”

向零尋思着她每一個話就算是被小華看見了也沒問題,至少看起來是為了面子才問這些事情。

“有的,我目前只遇到過兩次,要轉到黑色的機率極低。”

向零不自覺的挑眉,又問:“能給科普嗎?要是下次輪到我了,我也有心理準備。”

“你從進入這個房間開始就該要有心理準備的。”對了頓,大佬又寫:“這兩次都是一樣的,第一次藏得很好,至今沒有被發現,至少我在電視上沒看見新聞報道,第二次就是地點不太好,事後也沒有處理,沒過幾天就被發現了,但是已經結案了也不用擔心。”

這段話信息量很多,向零一看又繼續問:“是誰那麽幸運轉到了黑色,錢也花得不虧吧?”

“一次是瘋子,一次是群主自己,他也只有那一次參與了游戲。”

“我以為群主絕對不會參與?”

“我們之前也是這麽認為,就那一次他突如其來說要參與,自己得标,自己轉到了黑色,也就是執行人沒善後。”

“一次就中?”

“那我們當然都不相信,但是他是群主,賣他一個面子,我們大家也看得高興。”

“謝謝大佬!”

她從一開始就把楊叁的死和伊甸園連結在一起,如果楊叁是被小華設計殺害的話,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楊叁不小心曝露身份,于是小華親自下場參與競标,然後指示了群內的某個人去殺害楊叁并僞裝現場,清理了楊叁屋內所有和伊甸園有關系的調查資料制造出入室搶劫殺人的假象,自己手裏滴血不沾,而最後兇手被發現吊死在舊倉庫內,可能是和他作案時留下了太多線索,小華就及時切斷止損,殺害了兇手後僞裝成畏罪自殺。

這個推斷看起來很合理,唯一的缺點,就是兇手的遺書,喻時說遺書确實是兇手親手寫的。

第一種可能性,就是小華會模仿兇手的字跡,并且模仿得以假亂真,但是小華從哪裏獲得兇手的字跡,又剛好符合遺書內所需的內容?

還有另外一個可能,就是小華用了什麽方法去誘騙兇手親手寫了遺書。

隔天是周五,向零在大約下午四點的時候,收到了病毒反映的新IP位置,她一查地點,立刻就驅車前往該目的地。

導航帶她來到一處住宅區,她按照地圖上顯示的精确位置,将目标鎖定在門牌號三十二的房子,二層樓高的房子,有院子,大得能停兩輛車,事實上也有兩輛車停在裏面,整所房子的占地面積挺大,看地段應該挺貴,是她暫時還買不起的好房子。

她連電腦也一起帶過來了,目前病毒顯示用戶就在屋內,她估算了一下如果現在報警沖進去抓到人的機率有多大,最後因為多疑的性格只好作罷,暫時壓下了想法,把車子停在附近觀察房子。

她要看看是誰住在這裏。

沒過多久,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熒幕顯示使用者結束活動,又過了五分鐘左右,有人從屋內走出來。

陳長明領着公事包,關上了家門,坐進了車裏,院子的鐵門自動打開,陳長明就開着車子駛離,向零把電腦一拍一蓋,啓動車子踩着油門也跟了上去,向零跟着陳長明開車來到成望大學,把車停好之後下了車,她一直跟在身後不遠處,進入教學大樓後,陳長明走進了教授專用電梯,同行的還有好幾位教授,幾人有說有笑關上了電梯門。

向零無法确定對方具體是在哪一層下的電梯,只能一層一層地找着,透過教室門上的透明小玻璃,她盡量不引人注目地辨認裏頭教授的身份。

找到了第八層的時候的時候,終于讓他看見了陳長明就在最尾端的教室內上課,這間教室是可容納上百人的大型教室,學生座位就像電影院一樣,越靠近講臺高度越低,而陳長明就站在高高的臺子上,用激光筆照着白色幕布上顯現出來的資料,一邊用随身麥克風給學生講解。

每間教室外面的牆壁上都會有布告欄,上面貼了一些社團廣告、活動資訊,還有這個教室一周七天的使用時間表,向零大概看了一下,陳長明這堂課大概會持續到七點,向零決定等他下課後就抓他問個清楚。

将情報以簡訊的方式通知了喻時一聲,對方表示自己工作上有些麻煩事要處理,但是會盡量趕在七點前結束。

七點時間一到,鈴聲響起,許多同學陸陸續續從教室裏出來,向零擠在人群中看見陳長明離她越來越遠,最後進入了教授專用電梯,她馬上就調轉了方向從樓梯下去,因為不少學生在用,所以她盡可能地擠開那些人,還要避免把人弄倒,好不容易下到最底層,陳長明的背影就消失在教學大樓外,看起來是要去停車場。

她也顧不上周遭不少學生好奇的眼光,跑着追了上去,然後将人解堵在車門前

喘着氣,她把人按在車門上,對方明顯因為她突如其來的舉動而受到了驚吓,忙問:“你是誰?這裏是學校,不要亂來!”

向零看了一眼四周,她背後的牆上就裝了監控,肯定把自己現在的一舉一動都拍了下來,但是事到如今她也不在意這些小事了,問:“陳長明,你的演技不去争奧斯卡真是虧了,你就是耶和華對吧?”是近乎确定的語氣。

“什麽鬼話?你是誰我不認……”陳長明話說一半,卻突然停住了,随即他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說:“你是上次來辦公室找我的人!”眼前的人沒帶口罩,所以他一時之間沒認出來,但是聲音還是很有辨識度的。

“我們在耶和華會使用的随身碟裏放了病毒定位,而今天下午病毒的定位就在你家。”向零說着拿出手機,向陳長明顯示了手機熒幕裏的定位圖。

陳長明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辯解道:“不是我,我是受害者!而且我兒子也遭殃了,我再怎麽狠毒也不會害自己兒子吧?”

“虎毒不食子在我這裏早就不适用了,定位在你家,不是你的話難道是我瞎編造嗎?”

在對方一臉無辜的表情下,向零一度都要相信了,但是想想上次他也是這樣的,說不定都是演技。

陳長明一驚一乍的,反而發出疑問:“你是說病毒今天下午定位在我家嗎?幾點的事情?”

“四點。”

陳長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樣,直接原地蹦起,情緒激動地暴吼:“是葉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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