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都多大的人了還和我爸媽告狀
薄信言把房門打開到最大程度,側了下身子,給黎夏讓出一條寬敞大道。
黎夏突然愣了一下,怎麽有一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是找薄信言算賬的,她擡起頭,拿眼神掐着薄信言。
“薄信言,你居然找我媽告狀,都多大的人了,小孩子嗎?”
黎夏接到阮雲笙的電話,聽完她說的話之後震驚了好久,她不敢置信,這是薄信言能幹得出來的事。
後面又想想,這件事情放在誰身上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放在薄信言身上,好像有一種離譜的合理。
薄信言一手随意的搭在門框上,身子慵懶的站着,不纨绔,身上的貴族氣質很強烈清晰。
他淡淡的笑着,眼皮子也慵懶的掀開着,“看來岳母還真的能治得了你,你以後要是再掐我,我就再去找她告狀。”
黎夏氣的拳頭都握緊了,她找薄信言說這件事,就是讓薄信言印證他這條路是走得通的嗎?
她明明是要讓薄信言明白,他不是小孩子,不能再做出找爸媽告狀這種小孩子氣的事情。
“你!”黎夏擠出一個字,心裏像是燃燒這一團明火,可是面前這人分明是她暗戀了十年的男人,她又不忍心說出太過分的詞眼。
吐出一個字之後,就卡在了這裏。
“我今天腰真的撞傷了,老婆,幫我塗藥呗。”薄信言聲音放軟了一些,說話的語調也莫名的像是蕩秋千一樣,有了波瀾起伏。
更形象來說,她現在臉上露出了綿羊般的笑,語氣溫柔,就像是在撒嬌。
可是薄信言炙烈如同朝陽,一不留神就會被他灼傷,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撒嬌?還是對一個不得他意的女人。
黎夏心裏莫名又緊張了起來,她攥着拳頭,抿着嘴,臉上分明不是之前那種寫滿怒火的表情,而是讓人品不清的神情。
黎夏出神之際,薄信言已經拉着黎夏坐下,把藥膏塞進她的手裏,他背對着黎夏,脫掉了絲綢睡衣。
看着他脫衣服,露出寬肩窄腰,黎夏臉一紅,居然害羞了起來,就連喉嚨也燥熱了幾分。
黎夏臉紅的頭往旁邊一側,有意避開了視線落在他滿分的身材上。
薄信言側着頭,用餘光掃到了黎夏這幅嬌羞的神情,又沒忍住,嗓音帶着笑的傳了出來,“害羞什麽?我可是你老公。”
黎夏從來沒有對薄信言喊出過這兩個字,他突然這麽說,黎夏更加害羞了。
她轉過頭,眼神直愣愣的盯着薄信言,“你給我閉嘴!”
“那我閉嘴,老婆給我上藥吧。”薄信言一手撐在床上,身子往前傾了一些,他的傷在右腰,調整出一個方便讓黎夏上藥的姿勢。
黎夏的目光終于虛虛的落在薄信言的後背上,她一眼就看到薄信言靠近右臂的後背出有一道兩三厘米的傷口。
她知道那道傷口是怎麽來的。
黎夏當年遭遇過一場綁架,那應該是她17歲的時候,她被人綁到一個廢棄倉庫。
綁架她的是父親在商業上的仇家,目的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破壞他的家庭。
那一段記憶并不美好,黎夏記得不太牢,她能記住的是仇家蒙面高高的舉起刀子要紮向黎夏的時候。
薄信言身姿淩厲的沖了過來抱住了黎夏,将她的頭摁在薄信言的胸膛處,那鋒利的刀尖劃破了薄信言右臂處的後背,染上了一抹豔紅的鮮血。
黎夏當時頭腦一片空白,只聽見薄信言锵锵有力的心跳聲,以及他安撫的嗓音又低又沉,給足了人安全感。
他當時說,“黎夏別怕,有我。”
就是那簡短的六個字深深的刻在黎夏的心裏。
黎夏當時眼睜睜的看着薄信言和那人生死殊博,薄信言雖然年紀輕,不過卻占了上風,他很好的保護住了黎夏,拖延到黎家派人過來營救。
盯着那一道傷口,黎夏想起了舊事,薄信言察覺到黎夏遲遲沒動手,他開口,這次沒開玩笑,聲音竟然透着一絲正經。
“看夠了嗎?看夠了,老婆能不能高擡貴手幫我塗藥,這晚風吹在人身上,還挺冷的。”
黎夏剛因為腦海裏冒出來的回憶生出了些感動,更對面前的人的愛慕之心又加強了一些。
結果他居然說了這麽一番煞風景的話。
黎夏又臭着表情,擰開藥膏,擠了一大條,她一低頭,看到薄信言的後腰處确實淤青了一塊。
反正不是她掐的。
她把藥敷在薄信言的後腰處,力道還挺大,直接拍了上去。
啪的一聲。
薄信言也随着這一聲無奈的提醒,“老婆,輕點。”
“不許叫老婆!”黎夏兇巴巴的制止他的話。
将藥拍上去之後,還得拿指尖染開來,塗抹均勻。
蓋好藥膏,黎夏伸出手,給他塗抹藥的動作顯得有些敷衍馬虎。
黎夏臉上的表情有幾分別扭,她說,“收拾個行李都會受傷。笨手笨腳的,你就不知道讓助理過來收拾嗎?”
這話說的有幾分生硬,可是卻透着她關心薄信言的小心思。
薄信言輕笑了一聲,感受到了一只柔嫩的小手輕輕的在他後腰敏感的地方打着轉。
“我不想讓別人動你的東西。”
塗抹藥的手打轉的動作突然停住,黎夏的視線也猝不及防的變直了。
他是為了幫自己收拾東西,才受傷的?
想到這一點,黎夏手上的動作肉眼可見的溫柔了幾分。
塗抹完藥物,黎夏抽出濕巾,擦了擦手,臉上還是擠出一副不領情的樣子,“誰讓你幫我收拾東西的。”
薄信言的後腰處剛抹了藥,還沒幹,此時此刻不宜穿衣服。
他站起身,轉過頭面對黎夏。
黎夏很好的看清了他腹部的肌理線,她不太喜歡健身過度的男人,不過薄信言的腹肌線卻很好看,恰到好處。
目光如同蜻蜓點水的掠了一眼他的身材,随後黎夏的視線就移開,她寧願盯着面前的一面牆,也不看薄信言。
不看薄信言的壞處是,黎夏沒有看到薄信言臉上要使壞的征兆,他标志性的眯了眯眼睛,嘴角噙着又壞又迷人的弧度。
他突然俯身,讓視線和黎夏平行,壓低的聲音磁性好聽,又如同像給人下蠱。
“老婆的身材怎麽能這麽完美,該瘦的地方瘦,該有肉的地方就有肉。”
黎夏突然臉一紅,明白過來,他給自己收拾的是什麽行李?
內衣!
她轉過頭,瞪着薄信言,一時間兩個人挨的尤其近,鼻尖似乎抵着鼻尖,黎夏炙熱的呼吸和薄信言平穩的呼吸像是兩道交響曲交織在了一起。
黎夏咬牙,氣的呼吸都沉重了,“誰讓你碰我的內衣!”
黎夏一生氣,她腳尖微點,用力的磕了一下薄信言的額頭。
砰的一聲。
薄信言的腦袋是石頭做的嗎?
怎麽能這麽硬?
黎夏自己主動撞上去,結果這一下她感覺自己的腦門要裂開來了。
雙手捂着自己的腦門,吃痛地皺着眉,連嘴角都撇了撇,她極力忍住了到了嘴邊的吃痛聲。
好痛啊。
薄信言看着黎夏的樣子,又沒忍住笑了一聲。
他擡起手,貼在黎夏的手背處,掌心微涼,“讓我看看。”
黎夏咬牙忍住疼痛,打掉的薄信言碰自己的手,“都怪你!”
“以後你再敢碰我的內衣,我就跟你沒完。”
看着小姑娘真是羞紅了臉,急紅了眼,薄信言舉起雙手,繳械投降,他澄清的說,“老婆,我只是想幫你收拾東西。真不知道那一包都是內衣。”
他還有臉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就算是無辜的,但是他不敢看的都看了,不該碰的都碰了。
黎夏恨恨的收回手,哼了一聲,扭頭就走。
接着,門外傳來了一聲震耳發潰的關門聲。
薄信言輕嘆了口氣,他的本意是想讨黎夏歡心,這下弄巧成拙,黎夏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