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何以欺心

第二日清晨,滄旸喚來析木與搖光,吩咐他們這些日子盡量替西溟當值,給他自由的空間,又叫來玉衡,星紀監視西溟的行蹤,這二人同為侍衛,卻擅長暗探,若隐匿了身形行動,任憑他人功夫再高,也難以察覺。滄旸的吩咐,瑤光應下,析木卻是不滿道,“屬下與西溟同随師父學藝六年,知他肯為殿下舍生忘死,為何殿下要這樣做?”

那麽西溟又為何要私下去見辰熠?滄旸是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的,但是,他真的選擇站在辰熠一方麽?這樣看來,他所說的那些話,只是為了博得自己的信任……滄旸稍有些猶豫,她不知心中為何傾向于信任西溟,但是,居于她的位置,不可以為感情左右。

“你,是在質問我?”滄旸心中煩亂,言語中也有些不耐。

不顧瑤光等人暗示自己禁言,析木屈膝長跪,“屬下不敢,殿下如此行事,可是因為昨日來府中的那位跋扈的小姐?她只和殿下說了幾句,殿下便輕信讒言而對西溟起疑,這樣做,如何服人?”

滄旸有些薄怒,“這麽說,你是不服?”

看主子怒了,析木心中還是怕的,可難免仍是忿忿不平,“屬下不服”。

“那就出去跪着,直到你服了為止。”

于是,當白安賀再次來到滄旸府中之時,看到昨日還意氣風發與自己比武的少年,正滿臉委屈,端端正正的跪在內庭,便走上前,蹲在析木身邊,嘲笑道,“我說今兒怎麽就順利進了這府中,原來是昨日猖狂的小侍衛犯了錯,在這裏罰跪,有什麽錯處,同我說說,本小姐替你求個情。”

析木怒視白安賀道,“你是何居心,竟在殿下面前挑撥離間?殿下才不會信你的讒言,疏遠西溟!”

聞得析木所言,白安賀笑意全無,站起身,确定并無他人聽到二人所言,威迫的注視着析木道,“要暗中調查之事,你如此大聲的說給誰聽?殿下的指令,又豈容你輕率妄議,以後說話之前,先考慮一下後果。”

冷下臉的白安賀震懾力十足,然而析木本就是心性單純,早就習慣了直言不諱,又只有十六歲,平日裏滄旸多是将他當成半個弟弟一般縱着的,這還是首次罰他,如此嚴厲的指責更是從來沒有過,因此白安賀的話讓析木又氣又怒,“你又不是殿下,憑什麽責備我?”

白安賀冷笑,“你該慶幸我不是你的主子,否則定會好好教訓你這乖戾的小子!”說罷拂袖離去,留得析木一人跪在原地,更加憤懑。

與滄旸又深議了一些事情,白安賀便準備告辭,畢竟母親為了讓她步入仕途,已幾乎将她整日禁在家中文武兼修,此番亦不能在外久留。臨行時,卻突然似是想起了什麽,對滄旸道,“那個叫析木的小侍衛,确是直率擰性了些,若是難以管教,打他幾下便好,冰天雪地的,這樣跪着,會傷了膝蓋。”

這番話讓滄旸多少有些意外,以安賀的個性,治下必是公正又嚴苛的,如今自己不過讓析木跪了一會,安賀就替他求情,實為難得,可見她對析木甚是在意。二人走到內庭時,滄旸便叫析木起身,析木雖然膝上實在疼痛,可是看到白安賀,又負氣道,“屬下仍是不服,不能起身。”

白安賀挑眉,“小侍衛這麽執拗,看來全是因我而起。”

這下滄旸也是笑了出來,敲敲析木的頭,“不許置氣了,待星紀與玉衡回來後,再同我說你服是不服,再不聽話就把你送給安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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析木聽滄旸這樣說,立刻站了起來,白安賀也不在意,笑道,“我倒不知,自己竟是這麽惹人厭的”,與滄旸道別,便乘上馬車回程。

十數日後,玉衡二人将暗中查探的結果悉數告之滄旸,四王女這些日子多次于府中密室會見西溟,談話內容不得而知,此外,西溟也數次與一中年男子相見,看那人穿着,似是府中仆役。聞言析木半是憤慨,半是難以置信,瑤光平日惜字如金,此番也難得開口,言西溟或許有何隐情。滄旸卻是不動聲色,只讓人喚來西溟後,便遣退衆人。

西溟進了後廳,只見左右無人,唯有滄旸獨坐于方幾前,這幾日,滄旸無論是上下朝堂,還是乘車外出,都只帶着析木搖光二人,西溟便知,定是自己有何過失,卻不明究竟為何,想想最近确實未做什麽錯事,除了…與四王女見面,可是,已經很是小心謹慎的了,也未發現有人跟蹤,該不會洩露才對。思緒翻滾間,只聽滄旸輕聲道,“掩了門窗,我有話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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