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拒之 不走就放狗
方丈差點被裹成木乃伊。
它的前面兩只爪子和胸前都被纏上了紗布, 季岑在幫它趕走了圍攻的幾只野貓後并沒放它走。
帶他去寵物醫院處理完傷口就把它拎回了永利。
方丈似乎也知道它得靜養,大門開着也沒逃走。
盧霞這兩天過來都給它帶小魚幹,它很舒心的享用。
邱然湊到樓梯旁說:“這貓的花色怎麽像是拐角那臺打印機打印出來的。”
永利拐角那臺打印機有點小毛病, 總是時不時的斷墨。邱然要去摸方丈的時候, 方丈給了他警告的一聲“喵”。
“真是只小色貓, ”邱然收回手說,“給我摸下就不行,女孩子就給摸。”
“它不給你摸是你的錯,”坐在樓梯臺階上的盧霞笑着說,“那它咋就讓季哥摸呢,還不是你長得不招它稀罕。”
“去去去, ”邱然甩了甩手繼續去整理紙張,“都給我整自卑了。”
五月耀陽, 滿屋金燦。上午店裏沒來兩個人,季岑就跟邱然和盧霞說從今天起店裏留一個就行。
有方丈在盧霞不打算離開, 邱然便想查看完可用紙就回學校。他檢查了各個機器裏剩下的還有樓上庫房的紙張後出了門。
路過時他拍了拍蹲在門口講電話的季岑:“季哥, 紙快不夠了,你記得去取。”
季岑正在跟肖明軍的房東通電話, 他邊講話邊跟邱然比了個OK的手勢。
“既然說通就行了,等我舅那邊都處理好, 我再給您回個電話。”
肖明軍現在住着的那房子的房東給肖明軍打電話說要把房子賣掉了,讓肖明軍這兩天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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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合同上來講,這事得提前一個月告知租戶。但那房東看肖明軍獨身一人住, 想把肖明軍當軟柿子捏, 沒想到肖明軍背後有根硬刺。
季岑在電話裏把該說的都說了。不僅為肖明軍多争取了一周的搬離時間, 還除了押金外多要回了一個月的房租錢。
肖明軍的意思是讓季岑幫他看看房子, 趕緊換租。地理位置還想在那附近。還說要不是自己現在有班上不會麻煩季岑。
季岑就呵呵了, 他可太知道肖明軍了,就算是閑着肖明軍也肯定懶得去找房子。
這事季岑要是不管的話,其實喬艾清也會管。但他左想右想還是覺得舅是他的,別太麻煩人家了,畢竟肖明軍和喬艾清的修成正果還八字沒一撇。
中午吃過飯季岑留盧霞自己在店裏,他開着他的二手車跑了三趟印刷廠拉紙回永利。
印刷廠庫房的負責人跟之前永利的老板是親戚,季岑是借了前老板的光,才依然可以拿到價格偏低的紙。
印刷廠的庫房随便留出一點量,就夠永利用足月的了。
紙的問題解決後季岑便去見了電話聯系過的房屋中介。用一下午的時間簡單看了幾個符合肖明軍條件的房子。
他拍好了照片和視頻後開車駛進了肖明軍工作的停車場。爺倆坐在值班室裏商量後敲定了一個五樓。
“五樓會不會太高了?”季岑說,“上下樓不太便利吧。”
肖明軍:“不高,就當鍛煉了。”
其實季岑猜到了肖明軍會選五樓的那個,畢竟那房子就在喬艾清家對面的樓上,絕對夠近了。
“你要是決定了,那我就告訴人家聯系房東找時間簽合同了。”季岑說。
肖明軍有些猶豫:“一次性付一年,我暫時拿不出那麽多錢。”
這話就是說給他聽的。季岑揉了揉臉:“我能想不到這事麽,這錢我給你拿。”
肖明軍立馬樂了:“小岑對我最好了。”
“行了啊你,有那感謝的心思就好好在這幹,起碼把自己每月開銷弄出來,也算讓我省心了。”
“那必須的,舅肯定好好幹。”
等到肖明軍下班季岑跟着在附近商貿吃了碗面,肖明軍請客,還叫了兩個小菜。
吃完了後肖明軍不讓季岑送,說要自己溜達回去。
多半是要去找喬艾清去。這個點戚衡應該是去上夜班了。
想到戚衡,正好車要加油,離南一路又近。季岑就奔着南一路加油站去了。
前兩天晚上送戚衡,他看到了那加油站油價表比他在長青那邊常去的要省幾毛錢。
每升是幾毛。積少成多就是省了一大筆。日子過得就是個能省則省。
到了地方出來接待的是個年輕男人,季岑停好車說:“92加滿。”
“好,”于其點頭後指了指門口字牌,“要不要辦個充值卡,常來加油特劃算。”
顧客辦理充值卡員工都是有提成可拿的,這點好處給外人沒必要。季岑沒應于其的話,準備去裏面找戚衡充。
接過小票後他直接去了店裏,可他并沒看到戚衡在。
櫃臺裏只站着個女的。
季岑開口問:“戚衡不在嗎?”
那女的見了季岑眼睛一亮,笑着回複:“小戚今天休息。”
季岑掏出錢夾:“你們一個月休息幾天?”
“兩天,上半月和下半月各一天。”
“哪天是固定的嗎?”
“自己随機選的。”
感覺自己像個查戶口的後,等着找零的季岑便沒再多話。
那女員工也向他推薦了充值卡。他也沒動心,接過零錢說:“下次再說吧。”
從加油站出來季岑就給肖明軍打了個電話,告訴肖明軍戚衡今天不上班,別去找不痛快。
肖明軍果然不知道戚衡今天休息,也果然是在去找喬艾清的路上。他忙說:“那我還是去麻将館看熱鬧吧。”
本來戚衡的這天假是要到月中休,但唐千明天要走,他就把這天假先休了。他快中午起來的時候,喬艾清不在家,所以喬艾清也不知道。
他确實想着來個出其不意捉一回肖明軍,但那是要跟唐千和汪鵬吃完飯回來再幹的事。
為防止在西賓鬼混又碰到趙浩宇,他們三個是去市中心吃的午飯,然後又到開發區的醫專打了一下午球。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三人才打車回西賓。雖然還沒盡興,但唐千要早起趕飛機。
最後一個下車的戚衡回到小區門口先去了喬艾清的理發店。他沒看到肖明軍也沒看到喬艾清,就問方玲:“玲兒姐,我媽回家了?”
方玲:“她剛走沒一會兒,你們家那個親戚又來了。”
戚衡:“哪個?”
“就是那個挺煩人的,你二叔還是三叔來着?”
戚衡聽後就轉身出了門,方玲跟出來兩步:“你頭發長了,明天過來姐給你剪一下吧。”
戚衡頭也不會的加速:“我特意要留長的。”
這次與以往不同,戚井山不是自己來的,他帶來了老婆孩子。
以前他自己來,喬艾清根本不讓他進屋,這回拖家帶口來,她便把人帶回了家裏坐。
這家人打着走親戚的名義,實際上還是三句話離不開房子。
喬艾清一直都知道戚井山的意思。之前老爺子臨危之際确實有說對不起老二,讓老大家日後多幫襯點。
房産本上本是戚井合的名字,但戚井合嗜賭,喬艾清怕他拿房子抵押,早就連哄帶騙的換成了她的名字。
正常來講,這房子跟戚井山沒一點兒關系。
但戚井山蠻橫不講理,不認法律上的規定,非用以前的事綁架喬艾清。喬艾清又不想把事鬧大,所以一直拖着。
前面有兩次鬧得嚴重,戚井山要上手打人,都是肖明軍給趕走的。
戚衡回來的時候,一進門就看到了喬艾清很蔫的坐着。
“哥。”
戚震在叫戚衡,畢竟是小時候一起長大的,還沒生疏。
戚衡他二嬸卻用手肘撞了下兒子,很不滿意她兒子跟戚衡打了招呼。
戚震比戚衡小四歲,性格懦弱,被爹媽管的從沒有自己的想法。說是把別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這會兒忙着要辦事。
戚衡跟沒看到家裏來了客人一樣的問喬艾清:“将軍呢。”
回來看到将軍在家,喬艾清就知戚衡是沒去上班。她是先進門把狗關起來再讓戚井山他們進來的。她指了指身後:“關你房間了。”
“正好戚衡也回來了,”戚井山說,“一起坐過來聽聽。”
戚衡沒有坐,而是靠着門框站在了喬艾清後方。
“嫂子,咱爸的遺願很清楚,”戚井合繼續道,“真沒必要讓我一次又一次過來提醒你這房子也得有我的一部分,當初要不是我同意了先把房子給大哥,你們也住不上。這事你是知道的。”
“是呀嫂子,”戚衡的二嬸說,“現在我們要用錢才想着過來跟你商量的,我們家戚震不是馬上就要結婚了麽,總要準備彩禮的呀......”
“關我們什麽事。”
戚衡冷不丁的一句插話,讓屋裏頓時安靜了。
戚井合重新組織語言:“房本是你媽名字。你媽眼看要帶着房子嫁人了,這房子可是我們老戚家的,不能便宜了外人。”
“誰說我媽要嫁人了?”
“別拿我們當傻子,她跟那個肖什麽的好很久了,能沒下一步打算嗎?”
戚衡深吸口氣:“就算我媽要再嫁,那我不姓戚嗎?改成我的名字不就行了?”
戚衡的二嬸語調立馬高了起來:“戚震也姓戚呀,現在戚震要成家,要為老戚家傳宗接代。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你們不能袖手旁觀吧。當初這房子本來也可以給我們的......”
“別在這做假設了行嗎?事實是現在這個房子不是你們的,”戚衡看向喬艾清,“還跟他們多說什麽,他們像是能說得清的人嗎?”
“你他媽就是還不打算賣房子呗?”戚井合情緒激動指着喬艾清。
戚衡站到了喬艾清身前:“我今天就說清楚,你們要是再找來胡鬧咱們就走法律程序!”
“你這孩子怎麽牲口一樣聽不懂人話呢,”戚井合暴躁道,“這房子是你爺先給你爸用的。現在我要用錢,把房子賣掉平分錢不是很正常嗎?”
戚衡走去房間門口壓開了房門把手,他警告沙發上的一家三口:“再不走我就放狗了。”
沒把這話當回事的戚井山還想大吼大叫,一條大狼狗沖出來後他趕緊拽着老婆兒子竄出了門。
不知先前戚井山是怎麽作的,人都走了,喬艾清還在怕。
“興許賣掉房子分給他們錢,他們就不鬧了。一家人沒必要搞的太難看。”
“跟他們早不是一家人了,”戚衡說,“媽你不用怕,他們根本不占理。我不會讓他們再撒野的。”
“好。”
“我不在的時候,肖明軍幫你對付戚井合了?”
“你肖叔确實幫了不少忙。”
戚衡是背對着喬艾清站着的,他字句清晰地問:“你到底看上他啥了?”
喬艾清沒想到戚衡能突然問這個,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而戚衡也根本沒等她回答,就回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