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又是那個夢,七濃有些許的無奈,他不知道自己和這個夢究竟有什麽關系,居然會無數次的重複夢到這個夢境。

而這一次做的這個夢比較特殊,因為他感覺自己似乎是呆在了這個名叫早乙女的男人的身體裏面了,所以這個男人的一切感情就象是七濃的一般,他可以感覺得很清楚。

隐約的,他看到了躲在了櫻花樹下的林子祺。但是他無法出聲,甚至無法控制這個身體,他只能靜靜地呆在這個身體裏面而不能有其他的行動。

「我喜歡你。」說着這個話的時候,七濃感覺到了這個名叫早乙女的人心中的苦楚。

從一開始的只是想要利用這個男人而逐漸演變成了喜歡上了這個溫柔愛笑,卻有時候會莫名的讓人覺得他很可憐的男人。即便是這一次的表白,早乙女也是在猶豫着的。

覺得自己不可以告白,卻又不得不告白的心情壓得七濃很想要盡快從這個身體裏面離開。

他可以肯定這個名叫早乙女的男人對那個土屋是真心的。即便他喜歡着土屋的同時也在籌劃着要殺死那些令他憤恨的妖怪,但是他和土屋在一起的時候,卻是真心的在快樂着,并且抛棄了一切的雜念的。

早乙女恨妖怪的原因,似乎是因為妖怪害他從小就沒有了雙親。不得不從小就寄人籬下甚至任人欺淩以及自小就無法感受到被父母疼愛的愁怨令早乙女記恨着這世上所有的妖怪。

而在他喜歡上了土屋的同時,他對妖怪的恨,則是越發的深重。因為他是一個占有欲很強的男人,知道土屋喜歡着妖怪們的他無法看着土屋喜歡着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就算是妖怪也不可以。

獨占欲過高的愛戀,甚至摻雜着私欲,這些或許都是致使了最後早乙女選擇了那一條悲劇之路的原因也不一定。

利用着土屋對自己的信任的早乙女猶豫着的同時,他騙着土屋制造了一個陣型,說是要利用這個陣型來将那一直以來騷擾村民們耕種的壞妖怪除去。完全不曾懷疑早乙女的土屋也的确按照他所說的做了。

到了計劃全部妥當的那一天,懷着對土屋的愧疚感的早乙女帶領着村民們一起利用着陣型殺死了那些妖怪。

在即将前往神社以前,他聽到一個還未曾死透的小妖怪渾身是血的流着眼淚請求着他們不要傷害土屋。請求着早乙女,看在土屋對他的那一份感情的份上,至少……不要傷害土屋。

早乙女本就不曾打算傷害土屋。因為他對土屋有着那一份特殊的愛戀,而且他也早已想到該如何處置土屋。

如果土屋願意為他們去除妖,他絕不會讓村民們動土屋一根毫毛。

這說是早乙女對土屋的一次試煉也毫不為過,他只是想要知道,在土屋的心目當中,究竟自己更重要還是妖怪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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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的獨占欲,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從小時候他就看透了人類的本性的緣故,所以無法徹底相信一個人的他即便是愛上了土屋也無法徹底的令自己去信任對方。

「你們……騙了我……然後利用我布置的陣,殺掉那些妖怪們了吧?」被村民們團團包圍住了的土屋只是淡笑着看着他們這麽說道,沒有絲毫的膽怯,甚至沒有一絲被背叛後的苦楚與傷心。

那樣子看得早乙女很不舒服,那不舒服的感覺傳給了七濃,這是七濃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的無法忍受的疼痛。

突然好似瘋了一般的大笑起來的土屋笑了很久,他說着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結局,早就知道了自己會被早乙女背叛,卻不曾想到會連累那些妖怪。

象是不該存在于這個人世間一般讓人感覺純白如紙的男人的笑看着便讓人為之心酸,就算是七濃也不例外。

「我之所以從小就沒有父母,不得已的寄人籬下,這一切都是因為妖怪。所以,除去這世上所有的妖怪也只不過是我活着的最後支撐。我欺騙了你是我不對,如果你願意幫我們去除妖的話,這個村子裏面的所有村民絕對不會動你分毫。」

心髒疼得厲害的男人依舊面無表情,他這麽的說着,七濃感覺到了他內心的恐懼。

男人希望土屋會答應,這樣的想法相當的強烈,以至于男人的心跳在不斷的加快,似乎快要壞掉一般。

世界上的一切都絕對不會如人所願。想象終究是想象,現實不會乖乖的照着人類所希望的路線來走。

土屋拒絕了,很清楚的拒絕了。也就在這個時候,他被所有的人打了。所有的村民一同參與的暴打,唯一不曾參與的只是一旁的早乙女,他只是靜靜的當着一個旁觀者,心中卻波瀾萬丈。

心疼卻也憤怒,對上了土屋倔強的目光的同時,早乙女終于無法忍耐的喊道,「夠了。」

提出了意見說是要放任土屋在這裏自生自滅不準醫生為他治療的早乙女為他解除了暫時性的痛苦,而這個意見也得到了村民們的同意。

忘記說了的是,早乙女他自己本身是這個村子裏面最好的醫生。

想着之後偷偷回來為土屋醫治的早乙女卻在躲在鳥居那裏的時候,看到了土屋流出了眼淚,說着那些聽着就揪心的話語,然後下一刻,不知道土屋是做了些什麽,一團白光将他整個人包圍了一段時間,當白光消失的時候,土屋的人,也徹底的消失了。

——如果……可以的話……下輩子……至少,我想做一個普通的人。可以無所顧忌的開心,生氣……或者悲傷……然後……可以……得到這輩子我從沒有得到過的東西……

原來……是這樣嗎?

對于土屋而言,他們之間的那一切其實什麽都不是,簡直就象是幻覺一般的東西麽?

搖晃着身體,早乙女腳步不穩的走向了土屋消失以前所在的地方。

已經消失了的土屋是去了哪裏?

他不知道,但是他卻知道,土屋或許已經恨透了自己。

這樣的認知,令早乙女有些想要笑,但是他卻笑不出來,反而還哭了。

或許造成這一切的,都只是自己。如果自己沒有那麽恨妖怪,如果自己沒有傷透了土屋的心,或許現在的結局也會大不相同。

那個人,不會哭成這樣,而他,也不會痛得這麽厲害,更不會……被如此深深的恨着。

「是我低估了你對妖怪的喜歡……」

早乙女喃喃的說着,他從自己的懷中抽出了一把刀子後高高舉起,陽光的照射下,鋒利的刀刃上反射出的是一團白光,刺眼得教人無法睜眼。

「如果能夠轉世,可以的話……真希望可以變成你所喜歡的妖怪……」他回想着這麽多年自己所接觸到的人和那臨死前還不忘土屋安慰的妖怪們,他突然意識到,或許最醜陋的,只是人類,而非妖怪。

刀刃刺入腹中,劇痛令早乙女皺緊了眉頭。但他也知道,自己現在所承受的疼痛,或許只是土屋的千分之一。

他回想起了小時候自己所接觸到的人,他想……

如果那個時候自己所遇到的都是像土屋一樣的人,或許現在的結局也不會是這樣了吧……

但是,一切都無法重來了……

身體歪斜着倒在了地上,早乙女閉上了眼睛,淚水幹涸……

** ** **

七濃的意識開始從夢境中恢複,夢境中早乙女所刺的部位竟然令七濃也無比的疼痛。在那個時候,他似乎無意間看到了躲在櫻花樹後哭得不成樣子的林子祺了。

林子祺……也做這個夢了嘛?

回想起了上一次林子祺做這個夢的時候,自己似乎也在做這個夢……

這是必然?還是偶然?

正思考着這個問題的時候,七濃隐約間聽到了一陣哭聲。那應該是林子祺的吧?

睜開了眼睛,七濃看到的果然是如他所想的一般,林子祺不斷的擦着臉上的淚水,卻終究是止不住。

是出于什麽想法而想要為他擦眼淚的,七濃也不知道,就在這個時候,七濃聽到林子祺對自己說了「我喜歡你」。

「我不知道你喜歡我。如果早知道你喜歡我的話,那個時候我或許就不會抱你了。」

這是七濃所給予的回答。

他肯定自己并不讨厭林子祺,他甚至會對林子祺産生欲望。

那個時候他雖然發洩掉了因被林子祺的妖力所吸引後而産生的情欲,但是應該變得正常了的自制力卻又因為看到了林子祺而徹底的崩潰。他會對林子祺的身體産生無盡的欲求,這是事實。

所以他很相信自己應該是喜歡林子祺的,因為他對一個人沒有興趣甚至讨厭的話,他絕對不會變成這樣。但是這喜歡究竟是不是像林子祺所喜歡自己一樣的那一份感情他卻無法肯定。

如果自己早就知道林子祺對自己抱有着這樣的感情的話,那個時候,或許他會選擇像第一次被林子祺妖力吸引時一樣的方式,他或許會選擇試着理清了自己對林子祺的看法之後再決定抱林子祺或不抱。

至少那個時候這麽做了以後,事情不會變得像現在這麽混亂,而他們之間的關系或者也能夠變得更加簡單點,而不會如此的複雜。

七濃看着那似乎是賭氣一般的選擇睡自己腳邊上的林子祺,他嘆了一口氣。只希望……林子祺只是小小的發一下脾氣,那就好了……

這麽想着,七濃便緩緩的睡下了。

而他,卻不曾想到這只是一個開頭而已。

** ** **

無視七濃這已經是第幾天了呢?

林子祺無奈的嘆着氣,看了看不遠處的肖離似乎也是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之後,他決定自己還是不要上前去說話會比較好。

同學通知着下一節課要換教室,林子祺抽出了課桌內的書本,拿着筆袋便神情恍惚的走了出去。

大概是七濃也意識到了林子祺在故意無視自己,七濃便也很自覺的沒有在林子祺的面前出現過。簡直就象是冷戰一般,這次林子祺不再打算主動找七濃和好,他想七濃應該更加不可能了。

彼此之間的關系一直惡化下去,他們會以什麽結局收場呢?

會不會是以着結束契約,各走各的路這樣的方式結束呢?

之前就害怕的結局林子祺現在也依舊是害怕着的,但是或許是因為覺得維持這種關系下去反而會更不好的緣故,林子祺雖然害怕,卻又不禁希望結束契約之日可以快點到來。

他已經不想要再痛苦下去了。

課件樓梯上微微有些擁擠的人群,林子祺突然感覺到自己被什麽人推了一把,林子祺一個沒有站穩,他驚恐的看着那離自己的臉越來越近的樓梯,剛剛才驚叫出聲,他整個人便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疼痛只是過程之間,當林子祺整個人躺倒在了地上的時候,他便因為過度的疼痛而整個人昏厥了過去。隐約間,他聽到了一陣騷亂聲,而之後的事情,他便不知道了。

唯一飄蕩在他腦海之中的,只有一個問題。

究竟是誰推了他?

** ** **

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圍瀰漫着消毒水的味道,那是林子祺最讨厭的氣味,沒有之一。

身體四處傳來了一陣鈍痛,林子祺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仰頭看了看那白花花的天花板以及那拉得嚴實的簾子以及周圍的擺設,如他所想的一般,是醫院。

那個時候,自己在人群中被人推下了樓。

那并不是偶然間的推撞,林子祺感覺得到,那是有人蓄意将他推下樓的。因為那和偶然碰撞的觸感與力道是全然不同的。

到底是誰?是誰想要害自己?

厚實得甚至很好的起到了遮光作用的簾子被什麽人給掀開了,林子祺連忙轉頭看去,他所看到的,是穿着一身看上去有些時髦的裝束,應該是變成了人類的樣子的七濃。

「你還好吧?」走進來的七濃手上拿了一份便當,那便當也不知道七濃是怎麽買到的。緩緩地走到了林子祺旁邊的七濃将便當放到了一邊後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

林子祺看了看自己這被包紮得簡直快成木乃伊的造型,一瞬間的吐槽魂讓他想要吐槽七濃看自己這樣子就知道自己有事,但是在意識到自己和七濃之間現在的關系完全不适合說這麽輕松的話的時候,林子祺咽下了口中的話,他沒有說話的轉頭看向了那天花板,雖然那并沒有什麽好看的,但是至少方便他無視七濃。

七濃輕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站起了身子,他整個人俯身撐住了林子祺頭兩側的枕頭,逼得林子祺不得不與他對視。

「你賭氣賭夠了吧?」七濃說着卻又看到林子祺好似要躲避一般的別過了腦袋。見狀,他連忙一把抓住了林子祺的下巴逼迫他與自己直視,下一刻,他完全不顧林子祺的反抗便猛地吻住了林子祺的雙唇。

這裏是醫院,外面或許有人,也或許會有什麽人随時掀開簾子走進來,但是這種常識性問題對于七濃而言根本就不在乎也不懂得去在乎。

似乎有一陣子沒有接觸過對方的雙唇在碰到了七濃的雙唇的時候,林子祺的身體便開始輕微的顫抖着。

很想要就這麽的淪陷,但是……

林子祺知道,七濃不喜歡自己。對七濃而言,自己或許只是他需要發洩的時候正好在他身旁的人而已,除此之外,他也就只是七濃的保護對象,契約對象。除此之外,他們的關系也就沒有了。

「不要!」在雙唇得到了一瞬間的自由的時候,林子祺喊道。來不及管自己的聲音要是讓別人聽到了會怎麽想,林子祺無法用兩只都骨折了的手推開七濃,他只好用力的別過頭來躲開七濃的親吻。

「我已經說過我喜歡你了……而你也說得很清楚了不是嗎?既然這樣……為什麽還要來招惹我……就這麽的保持着我努力制造出來的距離然後再結束掉我們之間的契約不是很好嗎?為什麽……你還要招惹我?」

帶着些許哭音,林子祺用力的吸着鼻子在努力的不讓自己的眼淚就這麽的流下。他不想要顯得自己軟弱,即便他不是一個外面強悍有能力的人,但至少內心不可以軟弱。

這是他一直以來所奉行的話。

「你喜歡的……是輕澤吧?我都知道的啊……唔嗯……」臉又被七濃再次的掰向了他而後用力的吻住。

七濃那略微有些粗暴的吻似乎是在宣示他現在的心情有多麽的不滿一般。長久的吻,幾乎吻得林子祺大腦缺氧。

「我從來都沒有說過我喜歡輕澤。對我而言,他就象是你們人類會有的父母一樣。是他給予了我名字的意義,也是他拯救了曾經無法從沉睡中醒來的我,我對他的感情就僅此而已。」紅舌淫靡的舔過了林子祺的唇瓣,七濃将撐着的兩只手移向了林子祺的腰間,然後緊緊的擁抱住了微微有些驚訝的他。

輕澤對于七濃而言……只是父母一般?

「那個時候我會對你說那句話,只是因為我不能夠理解我對你的喜歡究竟是停留在哪個層面上的。以為你和我的目的都只是發洩欲望,所以就那麽随意的抱了你而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如果那個時候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的話,我或許會好好的思考了我對你是哪種喜歡之後才會決定抱你或者不抱你。」七濃平淡的說道,這麽平淡的聲音簡直教人無法将其和剛才那個給予了林子祺火熱得不像樣子的吻的七濃聯想到一起。

「我讨厭複雜的關系。這就是我對你說那句話的原因,而不是像你胡思亂想後所猜測的那樣。」

林子祺聽着七濃這麽說,原本還反抗着扭動着的身體突然安分了下來。他的心情有些複雜,說不出口,也理不清。

隐約間,他聽到了那好似是自己的卻又顯得很低沉沙啞的聲音從自己的喉嚨中發出,「那麽……現在的你……是怎麽看我的?」

聲音似乎在發顫,林子祺很想要中途喊停,說自己不想聽,就這麽的繼續冷戰或者就讓自己誤會七濃對自己有興趣,但是這樣的沖動卻還是被林子祺給壓住了。

「我知道你這幾天都在無視我,因為知道,所以我特意遠離你了。」七濃湊在林子祺的耳邊低聲說着,「但是說實話,遠離你不是因為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而特意遷就你,只是因為看着之前會一直纏着我說着說那的你那麽無視着我,我很生氣。」

「所以……你躲開我了?」林子祺的問題沒有得到七濃的回答。但答案已經是可以确定的了。

「原本以為你沒過幾天就會來找我,可是你沒有找我。相反的,今天我還看看到你渾身是傷一動不動的倒在地上,我很擔心。即便自己會有危險卻還是會奮不顧身的選擇保護我的人,你是第一個,而能讓我第一次這麽擔心在意,甚至會為之感到焦躁的,你也是第一個。」

林子祺感覺到抱着自己的腰的懷抱收得更緊了。從不曾這麽直接的和自己說明心意想法的七濃今天是第一次主動說明白的。但是,林子祺卻仍舊不滿足。

說他貪心也好,他所想要的,是一個清楚的答案。

「那對你而言……我是什麽人?我在你的心目中的定位是什麽?」模糊的答案雖然很好,但是那終究也只是模糊的答案,只能夠讓林子祺自我想象,卻不能真正的滿足心中的空虛感。「我……只想要你給我一個清楚的答案,不需要為了附和我而編造出來的答案。對于你而言,我是什麽地位?我只想要這個答案。」

濃重的哭音就算是笨蛋也可以清楚的分辨出來。

兩個完全貼近的人沒有說話,保持着沉默,偶爾還有簾外傳來的一兩聲咳嗽聲。

或許是覺得自己的問題無果吧,林子祺象是放棄了一般的輕笑了一聲,剛想說什麽的時候,他卻又被七濃吻住了。

這是甜蜜而濃長的吻,是他們兩個人第一次有這樣的吻。似乎只要享受接吻的過程就好的單純卻又似乎情意十足的吻。

「現在我已經知道你喜歡我了。所以,如果我這個時候對你所抱有的感情和你對我所抱有的是不一樣的話,我不會再和你有任何過多的身體接觸。我說過了,能讓我第一次這麽擔心在意,甚至會為之感到焦躁的,你是第一個。不管是輕澤也好,是誰都好,能讓我完全失去自制力不斷的渴求着要對方的身體的,也只有你。」

沒有聽到七濃說喜歡,但是這麽一番話,卻已經足夠了。

林子祺知道七濃對自己的感情了,這就足夠了。

忍住了疼痛,林子祺用着自己那打上了石膏的手臂輕輕的回抱住了七濃的腰身。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七濃輕得幾乎無法聽到的聲音微弱的傳入了自己的耳朵內。

——對我來說,你是唯一的。

聲音輕得讓人懷疑這是幻覺,但耳朵所感覺到的濕氣卻很真實。

簡短的幾個字,令林子祺高興得難以自持,他甚至覺得可以換到七濃的這麽一句話,就算再要他摔下樓十次都無所謂。

林子祺笑得開心,顧不得臉上的疼痛,他的笑弧拉到了最大。像個笨蛋一般的,他重複着「我喜歡你」這四個字,直到吻再次将他的嘴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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