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這麽說倒是我小氣了？”靜了半晌，蘇睿才似是玩笑般開口，而這話一出口，倒像是兩人間的隔閡和對立的氣氛都不見了。

“不然呢？”曲樂唇角帶上似笑非笑的意味，連閉着的眼睛都沒有要睜開的傾向,也用着玩笑的語氣回應了蘇睿的話。

“好吧好吧，既然你這麽說，便算是我小氣了吧，只是不小氣的你，有沒有什麽其他要說的？比如……”蘇睿促狹的笑笑，故意拖長了尾音，“你可是剛剛才鼓動宮齊兩家準備好退路，不要一味的把注壓在蘇家上啊……”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曲樂完全不為所動，對于蘇睿這種明明就心照不宣，卻在這種時候拿出來說上兩句的做法不置評論，“就連我找人都是你默許了的。”

“就算是默許了，你也得打個招呼啊！”蘇睿的話j□j脆堵回，也不尴尬，繼續自己的話題。

“我以為你知道我現在坐在這裏是幹什麽的？”曲樂終于睜開眼睛，坐直身體看向蘇睿，已經很久沒有看到曲樂這種近似于耍賴的說話方式了，這讓他在懷念的同時感到親切，但再思及現在的情況，又不免染上絲絲哀傷，說到底兩人也不再像蘇智在時一般親近了，這倒說不上是雙子祭祀的錯還是兩人不夠信任對方，最多是在一個歲月裏磨滅了沖動想要改變的人和一個還不能足夠理智卻不能很好處理事情的人越走越遠罷了，即使是依舊能在坐下相處時回憶起那一抹溫馨，距離也還是不可避免的産生。

“啊，不是敘舊嗎？”蘇睿沉默一會兒，還是決定按照自己的話繼續，這種平靜而溫馨的氣氛，他想對方大概也和他一樣想起了過去的那些年歲，在一個還不算太衰老的年紀，已經開始回憶起曾經并且抑制不住地懷戀，這或許也該算是一種悲哀。

“既然你說是，那就算是吧。”曲樂靜靜看了會兒蘇睿，這麽回答，過去的無論如何都已經過去，他答應不阻止蘇睿的行動，甚至在必要的時候還幫他攔下了木然靈，幫他處理了宮家齊家的事，那麽在短短的時間裏，讓他安心回憶曾經，哪怕是假裝一切都沒有改變，也未嘗不可，只是，在回憶之後，再次面對現實的感覺，恐怕會很糟糕，從未得到和得而複失比起來，總是後者要更痛苦一些。

蘇睿略偏頭打量着曲樂，看着對面的人就這麽毫不在意的接受着他的目光，被開始的計劃和附屬家族激起的煩躁一點點平靜下來，哈，怎麽以前沒有發現過，原來曲樂還有凝神靜氣的作用嗎？想到這，蘇睿嘴角不受控制地彎起小小的弧度，眸光一瞬間變得溫和起來，他會一直把曲樂當成摯友，這無關立場，無關身份，但他也不會因此而放棄蘇家，有些事，總要有個取舍，雖然這種取舍可能不是出自于本心。

所謂的責任，就意味着不可推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