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褚越一回到別墅就吃藥躺下。
陳姨見對方臉色蒼白如紙,執意叫來了張醫生,好在檢查過後并沒有什麽大礙,只是需要休息。
宋思陽想到不宜勞累的褚越卻毫無怨言地陪自己奔波了近二十個小時,甚至不動聲色就聯系了姚家舅舅幫忙,體內像是彙聚了一股滾燙的暖流,從心口燙到眼睛去。
陳姨送完張醫生回來,一臉憂慮,“感覺好點了嗎?再睡一會兒,等吃飯的時候我讓思陽叫你。”
褚越懶懶地掀了下眼皮,對宋思陽說:“我有點事問你,先別出去。”
陳姨不贊同道:“有什麽話不能等休息夠了再說?”
她擔心褚越,語氣自然有些嚴厲,瞧見宋思陽眼睛紅紅,以為是自己吓着對方,又哎呀了一聲,趕忙說:“我只是怕小褚不舒服,你說你倆匆匆忙忙回來也不說一聲,一回家就病倒,怎麽叫人放心.....有什麽話就說吧,我先下樓了。”
宋思陽知道陳姨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重重點了下腦袋送她到門口。
陳姨一走,褚越囑咐道:“鎖門。”
宋思陽反手落了鎖,又走回去,紅着眼圈站在床邊不動。
褚越淡色的唇微挑,很輕地笑了聲,“需要我這個病人請你上床嗎?”
宋思陽鼻息小幅度地抽動一下,這才蹑手蹑腳地爬上床,主動鑽到褚越的被窩裏去,腦袋和褚越的抵在一起。
褚越在被子裏握住宋思陽的手揉着,一下子從冬季過渡到夏季,心髒難以負載巨大的溫差,又加上馬不停蹄地趕路,因而引發了感染,使得他有些低燒。
此時他的掌心不再是冰涼的,帶着些許熱意,與宋思陽暖呼呼的手貼在一起,分不出是誰溫度更高一些。
宋思陽近距離地與褚越對視,眼裏泛起水光,悶聲說:“你是不是很難受啊?”
一個沒什麽營養的問題,但他就是很想跟褚越随便說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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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褚越頓了頓,像是随口補充,“習慣了。”
宋思陽聽對方這麽回答,心疼與愧疚一同浮現于臉上,下一秒就會哭出來似的,“我看着茵茵長大,沒辦法不理她的事情.....”
“我知道。”
“謝謝你幫忙。”
褚越從喉嚨發出嗯的一聲,慢慢貼近宋思陽的唇,含住了纏綿地吮吸着。
宋思陽主動地張開了唇,讓對方可以親得更深一些。
褚越發着燒,溫度比尋常時候要高,吻也帶着灼人的燙意。
舌尖輕輕在宋思陽的上颚掃着,又含住一小截軟舌吮吸,四瓣唇在親吻中被擠壓,變得愈發紅潤柔軟。
宋思陽也被染了低燒似的,意亂情迷,啧啧親吻聲中,津.液混雜着滑進彼此的喉管,又咽到胃裏去。
褚越抱着他的腰,托着他換了個姿勢,他趴在褚越的身上,雙臂情不自禁地纏上對方的頸脖,眼尾沁出一點濕意,在粘膩潮濕的親吻中充滿希冀地抽噎道:“你快點好起來.....”
他被親得頭暈目眩,不知道褚越有沒有回應,等唇瓣分開時趴着久無法恢複正常的呼吸頻率。
宋思陽怕壓着褚越,想要翻身下去,褚越卻摟着他不讓他動,他只好作罷,将腦袋埋進對方的懷抱裏,不多時熱淚就浸濕了褚越的頸窩。
明明難受的是褚越,宋思陽卻哭得比誰都可憐。
褚越撫摸着他熱乎乎的身軀,嘆道:“哭什麽?”
宋思陽哽聲,聲音斷斷續續的,“不想,你生病.....”
褚越捏着他的後頸肉,眼神沉沉望着天花板,語氣飽含深意,“你陪着我,我什麽病都不會有。”
宋思陽本能地覺得這個邏輯不對。
他跟褚越認識兩年,褚越偶有不适,但唯二兩次卧床都是因為他,一次是打雪仗引發的心肌缺氧,一次是現在,怎麽會是他陪着就不會生病呢?
但褚越的口吻那麽篤定,宋思陽也不想在這個時候駁複對方,真心實意地甕聲甕氣道:“那我一直陪着你。”
褚越的雙臂纏緊,宋思陽頓時有些呼吸不暢,難受地哼了聲,擡起淚涔涔的眼睛略帶迷茫地與褚越對視。
褚越終是将他放平,薄唇微動,“這是你說的,如果你做不到.....”
對方沒有将話說全,宋思陽也不太在意,迷迷瞪瞪與褚越相擁而眠。
只要褚越高興,他做什麽都無怨無悔。
—
姚家舅舅當晚就給褚越來了電話。
茵茵已經暫時安置在婦幼院,明天就能送回盛星,至于解除收養關系還需要走流程。
“我都安排好了,不會出什麽問題的。”姚家舅舅又笑說:“那個小姑娘跟思陽是一個孤兒院出來的吧,很少見你對別人的事情那麽上心。”
褚越沒把話題扯到宋思陽身上去,道:“我在盛星見過那小姑娘幾面,不忍心她在那樣的家庭裏受苦。”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又聽褚越提起家庭,姚家舅舅也不禁感慨,“是啊,那麽小的孩子也下得去手,真不是東西,你放心,這事我一定替你辦得妥妥當當。”
褚越誠摯道謝。
“你我就不必言謝了,有空多過來陪陪你外婆就是。”
挂了電話,褚越将處理的結果告訴宋思陽。
宋思陽喜出望外,期待地問明天能不能去看茵茵。
因為褚越總是不讓他回盛星,他這會子這麽問其實是有些怕被拒絕的。
但褚越微微一笑,“可以。”
長期以來被限制出行讓宋思陽忘記他原本是不需要經過任何人同意就能自由去到任何地方,得到褚越的首肯,他又驚又喜,感激不盡,主動在褚越的唇上親了親。
褚越摸了下被親得濕潤的唇角,含笑凝視着他。
宋思陽覺得褚越的眼睛時而深沉似海,時而清冷如月,時而明銳若刃,大多數時候是令人琢磨不透的,可有時又像一把攝人心魄的鈎子,只消輕輕地抛過來一個眼神,就勾得人夢魂颠倒。
宋思陽是被再三采摘過的澀果,盡管仍保留着刻在骨子裏的稚嫩和幼怯,但到底不再是“少不經事”,片刻後他讀懂了褚越目光中隐晦的含義,咬着唇紅了臉。
褚越的手放他唇上揉搓着,指尖撬開唇瓣與緊閉的牙齒,探了進去。
被玩.舌頭的感覺有些怪異,但宋思陽還是乖乖地仰着腦袋,不多時唇角就亮晶晶的一片,眼尾也濕漉漉的。
褚越凝眸注視着,宋思陽的喉管淺,他應該停下了,可指尖卻不由自主地去探索。
愛與欲向來是分不開的,越想要占有一個人,就越想徹徹底底在這人裏裏外外都留下痕跡。
褚越喉結滾動,在宋思陽即将幹嘔之前将濡潤的手指收回來,擦在了宋思陽的臉頰上。
宋思陽早已經滿面通紅,在褚越的示意上往前膝行了點。
褚越貼着他的耳朵,輕聲說了個詞後分開了點與他對視,問他,“會不會?”
宋思陽口幹舌燥,搖搖頭又點點頭,再搖搖頭,“我不知道.....”
褚越拿被子将他蓋起來,聲線低沉,“那試試。”
宋思陽悶在被窩裏,眼前一片漆黑,黑暗驅趕了些腼腆和羞怯,他忐忑着遲遲沒有動作,褚越的手伸進來鼓勵似的用手背拂過他的臉頰。
他終于強忍羞意低下腦袋。
宋思陽試得并不好,不得要領嗆了好幾次,但褚越一直沒有喊停,也沒有掀開被子,他只能繼續。
過了許久,宋思陽覺得被窩裏的氧氣快要消失殆盡,而他也被狠狠地嗆了下,撲騰着雙手想要鑽出被窩,褚越卻比他先一步捂住他的嘴,他瞪着水亮亮的眼睛,喉管不自覺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全吃進去了。
被子猛然被掀開,宋思陽眼前驟亮,條件反射閉眼,張大嘴重重喘息着,臉上濕透了,滴滴答答的。
他胸腔劇烈起伏,近乎懷疑要窒息而亡,黏黏糊糊的感覺揮之不去,忍不住咳嗽起來。
褚越給他渡了水,溫熱的水流緩解了他的不适。
宋思陽一直在喘息,軟綿綿趴着被褚越抱住,很久才回過神來。
褚越拿濕巾輕輕給他擦臉上的水漬,他眼睫顫動,半晌睜開眼睛,鼓起勇氣說話,聲音沙啞,像是控訴,又像是在撒嬌,“不好吃.....”
不知道是在說這不好吃還是那不好吃。
褚越給他做檢查,有點充血,但并沒有受傷,聞言頗為善解人意地道:“那下次不試了。”
宋思陽張着嘴赧然地點點腦袋,擦幹淨臉後跟褚越一同鑽進被窩裏去。
褚越的體溫已經恢複到正常溫度,宋思陽困倦地半垂着眼睛,他其實已經很困了,但還念着要提醒褚越吃藥的事情,強撐着不敢睡過去,可喉嚨不太舒服,也不想說話,就懶洋洋地被抱着,為明天能回盛星而暗自開心。
想着想着又親親褚越的下巴。
褚越唇角繃緊,“別亂動,睡了。”
宋思陽悶悶地哦了聲,“還有十三分鐘你要吃藥.....”
“我會吃的,你睡吧。”
“我怕你忘記。”
“不會的,”褚越揉着他的背脊,再次低語:“睡吧。”
宋思陽這才放心地慢慢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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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現在黏黏糊糊的小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