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逍遙散

“這是春/藥?”

張淵愣住了, “哈哈,怎麽可能是春/藥。”

“助興的東西罷了。”張淵笑着,覺得這個表弟分外單純。

褚如初松了一口氣, 不是春/藥就好, 她就說哪有直接在日常的茶水裏下春/藥的。

“不是春/藥你給我找小官人做什麽?”差一點吓死她。

張淵坐過來給自己倒了一杯, 說道:“此名逍遙散。”

身着華服的他,氣質慵懶,他晃動着酒杯, 淺緋色的液體在杯中微微蕩漾,沁透誘人,迷人心竅。

“什麽是逍遙散。”一聽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服此散會陽氣宣暢,面色紅潤,氣血上湧。會讓你忘掉一切煩惱。益有延年益壽的功效。”

“這男人嘛,血氣上來了,找人運動一場,豈不快哉。”他笑得意味深長,“所以名為逍遙散。”

他說着一飲而盡。

褚如初聽着怎麽那麽像華國晉魏時期上層人士流傳的五石散。晉魏時期的風流名士, 飲酒行散成風氣,服用五石散後,需要衣衫盡開, 狂奔行散。

五石散還有類似搖頭/丸的功效, 服用後人體忽冷忽熱,然而精神卻可以進入一種忘我的境界。

飄然若仙, 讓人上瘾。

褚如初想着此時已經感覺有點上頭了, 她內心熱熱的。忍不住要伸手去解開衣領。

“有沒有辦法可以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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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喜歡小官人。”褚如初說, 面色因為藥的原因開始微微薄紅。

“逍遙散不用解。不喜歡小官人也行, 我們一起畫畫吧。”他說着湊過來, 眼神明亮,神情略微癫狂。有時找不到靈感的時候,他也會淺飲一杯逍遙散。

褚如初聽到不用解松了一口氣。

張淵沒說的是,本就不是什麽毒藥,當然不用解,男人們喝多了若不想睡小官人,脫了衣服自己運動一下也是一樣的。

張淵看着面色微紅的褚如初,因為湊得近了些,覺得這個一眼看上去不起眼的便宜表弟,多看幾眼,怎麽越看越好看。

他伸手要去摸她的臉,被褚如初打開。

“畫什麽?”她斜仰着頭瞧他,一臉你要畫什麽都可以放馬過來的表情。

張淵摸一下被打到的手,也不惱,他知道這是上頭了。

他輕笑,拍拍手,一個龜奴應聲進來。

“張爺,有何吩咐?”

“爺要畫十美圖,上你們這最美的美人。”他斜睨着他,神情放浪形骸,面容慵懶強勢。

“這?”龜奴猶豫。現在的客人很多,一時叫來十人怕是有點得罪人。

張淵掏出一把銀票甩在桌子上,身為杜柳先生的他,日進鬥金,從來不缺錢。

“好。”褚如初叫道,這甩銀子的動作漂亮。她眼神幽亮,神情亢奮。

她顯然還沒意識到藥效已經開始發作了。

褚如初嘻嘻地笑了兩聲,伸手到張淵的面前:“表哥給錢錢。”她在現代還小的時候也是經常找哥哥要錢。

張淵扯開了衣領,又從衣袖中掏出一把。

“來拿着,拿着。”他看這表弟順眼至極。

就是這小表弟的皮膚未免太好了,不比這南風館的小官人差,還好沒叫男人來,真正要上起來,指不定是誰占誰的便宜。

褚如初揮手,張淵想着其他,險些被打到臉。

“滾!”褚如初喝道。什麽人都敢占老娘的便宜,滾一邊去。

褚如初在藥力的作用下,完全放肆開來。來到這個世界後,她都是憋着,憋屈的很。

“表弟,你可是剛拿了表哥的銀子呀。”張淵笑罵。

褚如初踩上案幾,居高臨下的俯視他。“不就是銀子,要多少有多少。”

她的畫從來都是價值千金。

哦,這個時候已經有點分不清是現代還是古代了。

張淵看着她驕傲的小模樣不僅不生氣,還哈哈大笑。

“你比我那個正經表兄看着順眼多了”他爬起來拍手贊嘆。

張淵本身就是一個不遵守禮教,放肆縱意的人,如今碰到喝了逍遙散,被憋很了一朝放縱的褚如初,那不就是脾性相合,看對了眼。

不一會,魚貫而入的走進來十位衣着輕縷的小官人。皆描眉畫紅,舉止嬌柔。雖然沒有女人天生的柔美,但是在翩飛輕軟的衣服裝飾下,頗具美感。

美人們一字排開,場面壯觀。

褚如初勾唇,“拿筆來。”

她內心火熱的很,熱得想脫衣狂奔,她已經意識到那幾杯逍遙散不太對勁了。不過理智還在,就是性情略微輕狂。

她看着這十位美人,畫瘾也犯了,一時還不太想走。

“想要什麽樣的畫?”她問張淵。

張淵此時因為藥力作用,拉開了衣襟,他裸着胸膛,斜靠在軟榻上,眉宇間靡靡之意。

聞言輕挑的笑:“畫他們。”

他倒要見識一下這位表弟的斤兩。

美人們輕笑,“公子,可要把奴家畫得漂亮一點呀。”

十人或坐或卧,姿态不一。張公子畫他們也不是第一次了,大家都熟的很。不僅銀子拿多,還不用伺候人,多美的事情。

有時候張公子還會把自己不滿意的畫賞給他們。

今日一聽是張公子要人,有些就算有客的都推脫了,很快湊齊了十個美人過來。

一畫就是十位,還是風格各異的古裝男人,褚如初內心激動到發抖。在現代就算她有錢,也沒有嘗試過畫群體呀。

還是這麽具有地域風情的男人們。

就是這姿勢不太美感,強迫症犯了,褚如初忍不住親自去指導。

“公子,奴家這個姿勢好看嗎?”

褚如初嘻嘻的笑,“美的很。”

“公子,你怎麽不看看奴家,不看怎麽畫。”有人抛媚眼撩她。

藥力略微上頭的她,馬上抛回人家一個媚眼。眼波流轉間的妩媚,惹得小官人心髒撲通撲通跳。

“奴家的皮膚最好了,公子你來摸摸。”有人趁着褚如初指導姿勢的時候,拉着她的手暧/昧的說。

一時之間,被衆“美”環繞,如魚得水。雖然這些男人真正來說稱不上美人,不過,在燈光還有這個氣氛下,褚如初照單全收。

那個被媚眼撩到的小官人,在褚如初走過去之後還捂住胸膛。這位公子雖然長相貌不驚人,但是怎麽那麽的招人喜歡呢。

張淵看她在花叢中如魚得水的樣子,輕笑,看不出來呀。

擺好了姿勢,就是開始畫了。

她畫畫的樣子,嚴肅正經。一時之間也沒有人來打擾她,連張淵都站在了她的身後。

揮筆灑墨,好不快意。大開大合,觸筆自然。由淺及深,細膩勾畫。此刻她的靈魂如入雲端。飄然若仙,筆随神至,畫中的人物都仿若活了一樣。

張淵狂熱的看着她,等最後一筆落地,忍不住的抱住她轉圈。

“哈哈哈,快哉!”

哪裏來的寶藏弟弟,他仿若挖到了寶。此時張淵的心中已經忘了他們的爺孫局了,說了誰輸了要叫對方爺爺的。

他不是叫定了嗎。

小官人們見此一窩瘋的圍上來。

三尺來長的畫紙上,十位美人的衣衫配飾,容顏笑貌皆躍然紙上,畫面整體統一,色調豔而不俗,讓人回味無窮。

就算不懂畫,也看得出這麽一副是多麽的出色。

簡直就是驚為天人。

一時間整個房間吵鬧沸騰至極,惹來隔壁人的側目。

就在小官人們要纏着褚如初單獨畫一幅時,門外傳來哐當一聲巨響,房門被人踹開了。

“我到要看看是誰搶了我的美人。”來人叫道,首先印入眼簾的是一雙錦靴,天青色長袍,再就是消瘦的臉。

有小官人心中一跳,王公子。這位王公子可不得了,幾乎京城一霸。國舅爺王家的獨苗苗。

張淵聽見聲響回頭,王霖川?他放下褚如初,道:“什麽風把王公子吹到我這來了。”

王霖川嗤笑,“原來是你呀。”軟腳蝦一個,他每次對着他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實在無趣。

“搶了爺的人怎麽說?”王霖川指着其中一個小官人說道。

張淵不欲與他糾纏,擺了擺手,讓人全都出去,反正也是畫完了。

“給你。”他無所謂道。眼底卻掠過一絲惱恨。

被王公子找上來的小官人見勢不妙依偎過來,撒嬌道:“王公子,您來了,奴家真是太高興了。”

“哼,小/賤/人。爺一天不來,你就找別的男人了。”

“哪有。”小官人湊過去吻了他一下。

王霖川美人在懷,氣消的差不多了。他臨走時疑惑的看了一眼背對着他匍匐在一旁的人,這張淵和誰一起來的。

“王公子……”

最後橫了張淵一眼,王霖川急急忙忙摟着人就出去了。

“好走。”張淵淡淡的說。

被人一鬧,張淵這藥勁也徹底散去,本來也就是淺酌了一杯。

“表弟,回去吧。”他說。

哪想褚如初匍匐在小案上一動不動,她之前就已經快壓抑不住身體裏的熱度了,好不容易撐到畫完,又被張淵抱着轉圈。

現在徹底迷糊,臉色爆紅,都快燒紅了眼。

張淵扶她起來,暗罵了一聲,這是喝了多少。他正要拉開她的衣襟,給她散散熱。

“做什麽?”褚如初拉住他的手,眼底泛紅,她在笑。

……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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