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把人先給我
“給你行散。”張淵可不想第一次帶人出來玩, 就讓人玩出毛病。
褚如初笑,臉上特意塗抹的暗黃已經掩飾不住肌底的紅暈,她眼角泛紅, 唇瓣滟麗, 整個人看起來就不正常。
“難受。”她皺着眉頭說。身體難受, 腦中卻銷魂到死去活來。
”捂得嚴嚴實實的,怎麽可能不難受,扒了衣服多動兩下, 熱力散出來就好。”
褚如初想了想,搖頭,“不,不行。”
“不能脫衣服,不能洗臉。”她搖着手指頭說道。她雖然不太清醒,卻記得自己不能暴露身份。
“男子漢大丈夫的,怎麽就不能脫衣服,不能洗臉了。”
“快快脫了。”再等下去,就要出毛病了。
褚如初跑, 張淵青筋直跳,圍着她要扒她衣服,這不肯脫衣服是什麽臭毛病。
她竄得跟個兔子一樣快, 兩人在房中轉圈躲貓貓。
“抓不到, 嘻嘻。”她現在就跟個神經病一樣。
“站住,表哥送你回去。”張淵體力不太好, 追了幾圈後氣喘籲籲的放棄了, 打算找表兄收拾他。
褚如初身量靈活, 跑了幾圈, 更加的熱血沸騰, 她瞅準機會,沖出了房門。
正好碰到和小官人喝了幾杯,出來解手的王霖川。
王霖川感覺一個人飛快地撞進他的懷中,對方的額頭撞到了他的鼻子,頓時鼻子一陣酸爽。
他摸了一把,流鼻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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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如初轉了個圈繼續跑,她只有跑起來才舒服點。
“給我抓住他!”王霖川面色扭曲的大喊。
一陣圍追截堵,褚如初被三個奴仆困住。這京城公子哥手下的人不比普通人,都有功夫在身,三兩下就把她拿住。
“放開老子。”某人飙髒話,聲音因為燒紅了眼,略微嘶啞。
她眼底猩紅,臉上的暗色藥水,因為大動作流汗,已經淡了一些。此時雖然說不上皮膚白皙長相俊美,但起碼的,也算清秀可人。
在加上那副小身板,還是比較對某些人胃口的。
王霖川第一眼就看上了,他吃多了濃妝豔抹的小官人,偶爾碰到這樣純天然的,也想試試,何況還是在這南風館,那更加理所當然。
他一眼就看出他不太正常,似乎是喝多了逍遙散,又加上行散不及時,已經有點瘋癫狀态。
褚如初掙紮,拳打腳踢,旁邊的奴仆被踢了好幾腳。王霖川使了個眼色,奴仆一掌劈到她的後頸項。
頓時暈了。
他眼神微暗的看着他豔紅的嘴唇,這小嘴,不知道滋味如何。
“給本公子拖到房裏去。”他說。
張淵看褚如初和王霖川對上的時候就暗叫不妙,現如今被人打暈拖走,他不得不出來了。
“王公子,這位可不是南風館的小官人。”
“你想帶他去哪?”
王霖川輕哼一聲,“怎麽,你敢管爺嫌事?”。
“帶走。”王霖川不理他。
“這位可是剛剛回京的越家二公子。”張淵喊道。
王霖川聞言,回頭看了他一眼,這是越家剛回京的那一位?
他捏起她的下巴,原來長成這樣,手中的肌膚潤滑細膩,他暗叫一聲可惜,可惜不能吃。
“呵呵,既然是越公子,那本公子更要好好招待一下了。”他說着,直接走人,不需要他吩咐,底下的人就攔住張淵。
顯然經常做這勾當。
“王霖川,你放開他。”張淵憤怒的吼道,他眼睜睜看着表弟被人帶走,激動到脖子上的青筋都突出來。可是他一屆文弱書生,比武力比不過人家,比家世他的父親拍馬比不上王大人。
等人徹底被拉入廂房,張淵拔腿就朝外跑去,他得去找能收拾王霖川的人來。
……
房內的小官人詫異怎麽剛才給他畫畫的公子被帶進來了,看王霖川來者不善的樣子,他的心沉了沉。
“王公子,怎麽把其他人也帶進來了。”他嬌嗔。
王霖川輕笑,眼中興奮不已。
“請來做個客,乖,去給爺端盆冰水來。”
小官人動作微頓,王霖川喝道:“還不快去。”
“好,好的。”
至于王霖川要冰水做什麽。
當然是給他這個越家二公子解解藥力。
越家那兩個,一個是千年老狐貍,另外一個也滑不溜手,他們王家次次在越家面前吃癟,現在越家出來個二公子,還落到他手裏。
他當然要好好的出那一口惡氣!最好今日廢了他。
等褚如初恢複意識的時候,一陣窒息的感覺,她忍不住掙紮。
“給我按好了,沒吃飯呀。”
醒來就感覺自己被人按住頭一次又一次的往水盆裏浸去。
咕嚕嚕,按下去,在她快喘不過氣來的時候又被擰起來。發冠因為掙紮已經掉落,現在披散着濕漉漉的頭發,臉色蒼白,神情狼狽。
“哈哈,好。”王霖川在旁邊叫好。
褚如初不知道怎麽就成這樣了,張淵呢,她為什麽會被人抓來這裏。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面前的盆中,冰水裏已經掉了些許顏色,要不是一直低着頭,一頭淩亂的墨發遮掩,幾乎暴露。
在又一次被人按住頭往水中按時,咕嚕嚕又喝了幾口水,她嗆咳,感覺快要死掉。
褚如初被拉起來時陰沉沉地斜睨他,深深地記住了那麽一個人。
兩個壓住她的仆人們見她這次沒有反抗,手中的力道松懈下來。又來了幾次,褚如初瞅準機會,掙脫開來,一腳踢飛水盆,橫沖出去。
潑灑的水飛濺了王霖川一身,他站起來破口大罵,神情猙獰,“給我抓住他!”
可是急于逃命的人跑得飛快,怎麽可能讓他抓住。邊跑褚如初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撥開頭發,系住自己的臉,才感覺安全一些。
直到被一個人快速接住。
越鴻煊隔得老遠就看到飛奔而來的狼狽身影,半身都是濕的,頭發淩亂,狂奔着被人追,可憐兮兮。
他們不知道張淵帶他去的是哪一家南風館,京城數一數二的南風館好幾家。找了兩家,路上耽擱了一些時間。在來這裏的半路上,遇到神色慌張的張淵,聽說被王霖川帶走了。
這下捅了馬蜂窩了。
褚如初直到被越鴻煊抱住,才松了一口氣,“哥,他欺負我。”她回頭就告狀。此仇不現場報了,難道還等明天?
周業翔和寧子謙也來了,看着心尖尖上的人被人這樣作踐,臉色黑沉沉。
王霖川見幾人來勢洶洶,他暗叫不妙,忙吩咐身邊的仆人回府搬人。
“艹,爺的人你也敢動。”周業翔擡腳就上前踹人,二話不說開打。王霖川身邊帶來的護衛,勉強抵擋。在寧子謙加入後,就不行了。
褚如初把臉埋入越鴻煊的懷中,“哥,我臉上的顏色掉了。”她說。
“他們把我按在冰水中,要淹死我。”她又說。
“他還揍我。”她哭唧唧。
越鴻煊聽見張淵帶走了二弟,就趕忙出府找人,生怕這個樣貌出衆到誘人的弟弟被人欺負。
找了幾家南風館,心急如焚。
現如今看見他發絲淩亂,渾身忽冷忽熱的顫抖,聲音都嘶啞着告狀。心底酸軟成一片,接着就是憤怒。
聽張淵說,他之前警告了王霖川的,這是越家的二公子。他們王家的人真敢!他清透的丹鳳眼中流露出濃郁的煞氣。
“我只是在給他行散呀。”王霖川被周業翔揍了幾拳後大喊。
“行散?”寧子謙皺眉,問張淵:“你讓他喝了逍遙散?”
張淵叫苦,他之前就被表兄的冷眼瞪得仿若置身于冰天雪地中,現如今又攤上了給表弟喝逍遙散的罪名。
冤枉。
何況這逍遙散,也不是什麽太過分的東西,男子漢大丈夫的怎麽就不能喝點了。
這時王霖川的人來了,他的手下來不及回府叫人,直接借的其他公子的人。王家現在如日中天,巴結他們家的比比皆是。
人來了,他有了底氣,又雄起。高聲叫嚣:“三位這般,好沒有道理。本公子看他服了逍遙散,行散不出,給他浸點冷水幫幫他而已。”
“怎麽,你們越家人就是這麽不講道理的。”
他沒說的是,他只給他浸了頭。旁人用冷水行散,都是脫/光衣物,完全浸入水中,可他卻是只把他的頭按在水中。這樣做不僅不能行散,還會讓藥力更加來勢洶洶。
搞得不好,燒成傻子。
最後也只會得出,行散不當導致,這一招太毒。
周圍的看客頓時起哄,這一出貴公子們大打出手的戲,實在是太精彩了,起因居然還是越家那個庶子。
看這幾位那麽珍惜這位庶子的樣子,都覺得奇怪,盯視着越鴻煊懷中的人,想看看到底長得如何。
一個庶出才回京城的公子,居然有本事讓周寧兩家的公子也護着他,真是奇哉。
王霖川也沒想到今日差點被揍,他以為這位越二公子才回京,就算被他怎麽了,也不過是吃個啞巴虧,還能打打越家的臉面。
哪想今天差點現場被揍。
越鴻煊感覺懷中的人在發燒,快要燒融化的那種,怎麽都不像被人浸了冷水,行過散的樣子。
周業翔也來摸一下他的頭,很燙。
寧子謙看了一眼褚如初的墨發旁,裸/露的肌膚白皙誘人,耳垂紅到仿若滴血。
“鴻煊,先把他給我。”他說道。
他們家書香門第,文人頻出,他們家老頭子作詩寫文章的時候,喜歡飲逍遙散。寧子謙雖然敬謝不敏,但是對于這種行散不當該如何解救,他們家經驗豐富。
越鴻煊看了王霖川一眼,潋滟的眸中眸色微深,“帶路。”他說。
先救人,其他的來日再算。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