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說什麽, 昨天你倆親完戛然而止了?!!”夏琳的聲音從開着免提的手機裏傳出來。
動靜大的讓懷央覺得攤在桌子上的手機險些跳起來。
她輕“嘶”一聲,把音量開小了些,繼續塗自己的水乳。
今天周六, 她不用去附院,溫九儒起了大早去公司開會,三分鐘前剛出門, 不然她也不能跟夏琳開着免提在這聊天。
“不是啊。”夏琳不能理解,“氣氛都到那種程度了,就這麽‘嘎嘣’停了?”
懷央把護膚品的瓶子放下,想了想。
跟溫九儒認識這麽久以來, 其實嚴格講, 他們兩個連吻都沒有接過。
細數只有上次她親他下巴, 還有就是兩次親脖子。
還是把咬她脖子那回也算上。
而且即使是昨晚,她明顯能感覺到溫九儒一直很克制。
明明是瘋得不能再瘋的人, 卻無論是親吻還是其它的動作裏都透露着克制和壓抑。
吻最後落在鎖骨時,漸漸停住。
男人頭抵在她的頸窩,呼吸稍有些重, 但最後也只是笑着再次親了下她的耳垂,把她從欄杆上抱了下來。
她也一時有些搞不清, 溫九儒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聽周毅的意思, 他好像一直沒有交過女朋友, ”懷央回憶了一下, “身邊也沒有有過露水之情的女人。”
懷央話音落, 電話那端的夏琳一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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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跟我是形婚,其實是個gay?”懷央突發奇想, 淡淡道。
不然不該啊, 昨天都那氣氛了, 她又沒說不行。
雖然懷央這麽多年也沒談過戀愛,但那只是因為她不需要,也覺得麻煩。
像溫九儒長得這麽好看,給人體驗又這麽好的男人,她其實不太介意和他發生點什麽。
畢竟結婚證都領了。
三年後怎麽着都是二婚,不睡一下總覺得有點虧。
“也不會,畢竟親都和你親了。”夏琳猶豫着,“.......不會是中看不中用吧?”
那面夏琳話音落,手磕門框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
懷央回頭。
溫九儒穿着剛出門時的衣服,抱胸,斜倚着門在看她。
懷央:..........
有他媽一絲尴尬。
懷央眼皮跳了一下,琢磨着也不知道剛和夏琳的對話被聽去了幾句。
她輕咳一聲,裝作若無其事:“怎麽又回來了?”
“之前那個鑽石的戒托做好了,周毅剛好拿過來。”說着,溫九儒走過來,把戒指盒放在梳妝臺上。
溫九儒沒刻意壓着聲音,夏琳顯然聽到了這對話。
她“靠”了一聲。
戰戰兢兢:“是誰,你那邊有人??”
溫九儒垂眼瞄了下懷央的手機,語氣冷淡:“她那個可能中看不中用的老公。”
“............”
聽到這聲,夏琳全身上下的毛“騰”一下全都炸了起來。
她在心裏瘋狂叫嚣——
你老婆還說你是gay你怎麽不說!!!
老逮着別人訓是不是雙标?!!
但礙于溫九儒的身家和威嚴,夏琳沒敢放這個屁,直接把語音通話掐了。
然後世界裏,就只剩了剛剛懷疑過面前人是gay的懷央,和站在懷央面前剛被懷疑的溫九儒。
懷央還坐在梳妝臺旁軟綿綿的圓椅上,溫九儒站在她身前。
兩人對視了三秒。
懷央開始覺得明河公館這房子有些太冷清了。
有個阿姨、管家什麽的都行,最起碼不用她現在跟溫九儒這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想了想,懷央往前湊近了點,湊過去之前還朝溫九儒身下瞄了一眼。
“夏琳說的不對。”
“怎麽個不對法?”溫九儒兩指屈起,磕在身旁的桌面。
懷央眨巴了兩下眼睛:“那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也沒試過。”
溫九儒手指停在桌沿,沒再動。
目光從懷央的眼睛滑到她挺翹的鼻翼,再到唇。
這姑娘真就不撩人不會說話。
非要弄死他。
沒接她這胡言亂語,溫九儒從戒指盒裏把那個做好的鑽戒拿出來,握過她沒戴戒指的另一只手,幫她戴上。
“哪裏不喜歡可以直接跟周毅說,再改。”
懷央揚手,對着光看了看無名指上那個像冰糖一樣大小的巨大鴿子蛋。
覺得溫九儒這話簡直荒謬。
金錢的味道怎麽可能不好看。
對着光又看了兩眼,她把戒指摘掉,重新放回盒子裏。
再好看也不能一只手戴一個。
溫九儒送完戒指就去了公司,沒提懷央說的那些,也對她那話沒什麽反應。
晚上八點,溫九儒回來接她。
這次的酒宴也在鼎盛,臨安能被叫出來的名字的企業都在。
觥籌交錯,帶些娛樂性質的宴會,趣味性比商務性更多一些,不然他也不會帶懷央來。
有幾個品牌湊熱鬧,會展一些禮裙高定。
鼎盛的二樓大廳靠北擺了一些卡座,最角落的位置坐了曹林和李延時。
懷央和溫九儒一起走過去。
曹林擡眼看到兩人,嘴上又開始犯賤:“女神姐姐。”
懷央沖他笑笑,被溫九儒拉着坐在另一側。
曹林推過去一杯羅伯羅伊,問懷央:“還要不要來一杯。”
懷央的生理期一直很規律,大概就這兩天。
她剛想開口拒絕,酒已經被身邊的人推了回去。
“她不能喝。”溫九儒說。
曹林抓着頭發“哦”了一聲,也不會強求。
遠處南側的臺子上打了冷白色的束燈,展了幾件貴的很顯而易見的裙子。
最左側一條淡藍的魚尾裙,說不出哪裏特別,但就是讓人移不開目光。
不過下面的标價倒是和裙子一樣漂亮。
懷央眼神眼神微動,牽着唇收回視線。
這幾個歷史久遠的奢侈品牌子今天被請來也不僅僅是為了賣衣服,更多的是調和氣氛。
能來這酒宴的人大多都非富即貴,哪家的太太小姐看上了這裙子,一般也就随手點了去。
坐了有一會兒,臨安張家的一對兄弟來找溫九儒喝了兩杯。
張家最近有進駐地産的想法,華溫做酒店做了太久,在這方面是行家。
李延時無聊,手裏一直在洗着兩幅撲克。
張二公子比溫九儒大三歲,是個爽快人,正事談完,往下就是閑聊。
他看着懷央,伸手點了下溫九儒:“和他玩兒過□□嗎?我們在座的沒人玩兒的過這小子。”
兩人認識時間不短了,張二說話也沒什麽顧忌。
懷央托着腮看過去,小聲問:“你這麽厲害嗎?”
溫九儒擡了手,摸了摸她的後腦:“來兩把?”
懷央輕揚眉,沒吭聲。
一側的曹林炸呼呼地來了興致:“跟他比比,我指導你,就不信咱倆人還幹不翻他!”
懷央覺得曹林真是活潑得可愛,看着他笑了聲。
溫九儒的胳膊一直搭在懷央身後的沙發靠背上,呈一個半包裹的姿勢。
此時他松了手,把李延時手裏的撲克拿過來。
邊洗邊道:“設個賭注怎麽樣?你贏了,那條藍色的裙子買給你?”
桌上坐的都是熟人,兩人挨得近,懷央想也沒想,手拍在他的胳膊上,小聲:“你怎麽總愛這麽嚯嚯錢呢?”
家裏還扔了個一千多萬的鑽戒,轉眼現在又要買二百萬的裙子。
合着錢對于他來說就沒概念,真只是個數字。
懷央這下把溫九儒拍笑了,他手上還洗着牌,偏頭過來看她:“又沒說你一定會贏,這麽着急替我省錢幹什麽?”
“那我要真贏了呢?”懷央拉了下腿上的毯子,趴過去。
溫九儒擡手摸摸她的耳朵:“那就說明你運氣好。”
□□這種東西,說白了,要贏大多還是靠運氣。
懷央被他說的有點心動。
她一直都有些賭徒心理,抽獎,買彩票或者是抽卡抽皮膚這種事總是對她有着迷之吸引力。
“那你贏了的話,我也答應你一件事。”懷央捏着自己的下巴,提出條件。
“嗯。”溫九儒手裏的牌洗好,“我贏的話你欠我一個願望。”
聽到這兩人真的要來一把,曹林忍不住了,站起來繞過茶幾,就往懷央身後走。
吵着今天要殺溫九儒個片甲不留。
張二和李延時也在旁邊笑着看熱鬧。
氣氛都被烘托到這種程度了,不來這把是不可能了。
懷央手心朝上,伸過去。
溫九儒給她和自己各分了兩張底牌,接着在身前的玻璃桌面上翻了三張公共牌。
□□懷央玩兒過,知道規則。
但玩兒的少,不算行家,所以不清楚張二他們嘴裏說的,溫九儒這個玩兒的好是怎麽個好法。
鑒于只有她和溫九儒兩個人,賭注已經定好,就不用在每次翻牌時再次加注。
手的兩張牌翻開。
她的牌還挺好,和桌面上的一張公共牌組成了對子。
身旁的溫九儒也看了眼手裏的牌,他神色不明,讓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緊接着,第四張公共牌翻開,懷央出乎意料地拿到一個兩對。
比剛剛的牌面更好了一些。
遠處的音樂聲響起,此時的安靜角落氣氛卻有些讓人緊張。
張二斜側過來身體,看了眼懷央手裏的牌,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曹林更是鼓勵似的拍拍她的肩膀,然後探着身子,幾欲湊過去偷看溫九儒的。
然而,還沒湊到面前,就被站在溫九儒旁邊的李延時拎着領子丢了回來。
曹林揪着自己的領子不明所以:“你跟他一個陣營幹什麽,他一個不打咱們幾個?”
李延時瞥他一眼,眼神像在看傻子。
“他這邊馬上同花。”李延時示意了一下溫九儒手裏的牌。
同花比雙對大得多。
這句話一出來,懷央有些洩氣。
除非下張公共牌翻出來能跟她兩對其中的一對組成三條,也就是三張一樣。
這樣五張牌組成葫蘆,比同花要再大一級。
不然她就輸了。
張二在旁邊笑了聲,伸手過去壓住第五張牌:“這張我給你們翻?”
溫九儒笑着點頭。
懷央也表示同意。
第五張牌翻開。
梅花四。
曹林惋惜的聲音響起來:“艹,怎麽不是個三,不然你老婆就葫蘆了!”
張二也點頭:“确實有點可惜。”
說罷,曹林又想伸頭去瞅溫九儒手裏的:“你同花沒?”
“沒有。”溫九儒把手上的牌扔在桌面上,“差一張。”
懷央眼神掃過去。
場面上三張方片,帶他自己的那張,四張,确實差一張。
懷央真心實意地笑起來。
“我贏了?”問溫九儒。
溫九儒的牌湊不成同花,就只有一個對子,比懷央的雙對小一些。
“你贏了。”溫九儒半揚着唇。
曹林走過去,揚眉吐氣地“啧啧”兩聲,伸手拍在溫九儒身後的靠背上。
“你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
溫九儒不太在意曹林的調侃,向後靠了靠,拍了下懷央的頭:“去找周毅,讓他領你去把那條裙子簽了。”
雖說作為雇傭關系,懷央不想花太多溫九儒的錢。
不過既然是贏來的獎品,自然沒有無功不受祿這一說。
這會兒她是打心底裏開心。
她看着溫九儒,眼睛彎彎:“幸運者的游戲?”
她問的是剛剛的撲克。
溫九儒笑了,幫她把散落的發絲挂在耳後:“嗯,你一向運氣都很好。”
說話間周毅已經走了過來。
“去吧。”溫九儒再次攬着她的頭。
懷央起身,從卡座裏擠出去,跟在周毅身後去簽那條漂亮的裙子。
女人的背影有些小女孩兒嬌俏,洋溢着小小的歡天喜地。
曹林坐回李延時旁邊,整着自己的領口,抱怨:“你剛給我丢回去幹什麽,我就看眼溫九儒的牌,你倆怎麽這麽小氣?!”
“你看了還怎麽幫他給他媳婦兒作弊?”李延時探身,把溫九儒手裏夾的那張方片抽出來,扔在桌子上,“見過出老千想贏的,沒見過出老千讓自己輸的。”
溫九儒把桌上的撲克重新整起來:“她從進來,看了那裙子好幾眼。”
他手法雖快,但剛張二也看到了。
張二調侃:“直接買不行嗎?”
還非要搞些這種夫妻間的小情趣。
溫九儒修長的手指夾在撲克間,洗牌的手法利落漂亮。
“直接買怕她不要。”笑着輕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