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老爸救駕
章淮喝醉了?還要殺人?
“等等,你慢點說,章淮怎麽了?”
“江少你快來吧,不然我怕老大是真要打死那小美人了。我就說是那連至高沒安什麽好心!”
小美人?連至高?什麽亂七八糟的,章淮那家夥搞什麽鬼。
“你們現在在哪。”
李恪知之前充當司機開過來的,他怕江予不清楚漢離的位置特意把路線說的很清楚。江予挂了電話,拉開衣櫃換衣服。章淮什麽時候和連至高扯一塊了。
關上燈帶上錢包和手機,江予再沒拿什麽。擰開衣櫃上的開關,衣櫃的底板噗一聲就縮回了兩邊。江予踏上那暗道上的臺階,慢慢便消失在了房間內。
走了大概三十分鐘江予才終于走出那鋪設在莊園底部的暗道。在大街上攔了輛出租,說清楚地址之後江予就掏出手機撥了章淮的電話。耳邊的嘟聲嘟了半天也沒人接。江予扔下電話面色陰沉。
連至高,你最好不要動什麽歪腦筋,否則讓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出租車司機在江予的低氣壓下戰戰兢兢地開到漢離門口,江予付錢下車徑直推開了漢離的大門。
江予這邊剛進漢離,江毅和那邊就收到了消息。
“他去那地方幹嘛?”
“這……屬下也不太清楚。”
“行了,你繼續盯着我馬上過來。”
“是。”
李恪知一看到江予進來就應了上去然後趕忙叫身邊的侍女帶路回他們訂的房間。江予一路上不動聲色地敲了幾眼這漢離的建築布置,沒出聲。李恪知前面興匆匆地帶路,喜滋滋覺得自己今天做了一個飛、偉大創舉。這救星駕到果然心情就是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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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廊上走了好一會才到,李恪知讓出進門的路來給江予。侍女推開門,江予一進去就感覺到一道鞭風迎面撲過來。他下意識擡手擋住臉,下一秒手腕上就火辣辣地疼了起來。站後面的李恪知看江予手腕上那傷口,心裏咯噔一聲,涼了一大片。
“诶,江少怎麽來了,稀客啊稀客。”連至高撐在桌子上,一筷子夾了菜進嘴裏。
江予扯了扯嘴角,笑得細微。他走到章淮面前想都沒想一個重重的耳光就扇了上去。這一巴掌響亮得讓房間裏頓時寂然無聲,就連被章淮抽得只能哭的可可都吓得不敢發出聲音了。連至高是聽說江予和章淮好得能穿一條褲子,可這巴掌真是讓他目瞪口呆了。
“清醒了沒。”江予淡淡道。
被打得差點摔倒的章淮像是被澆了盆冷水一樣打了個激靈,迷迷糊糊地好像看到了阿玉?
“你怎麽來了?”章淮晃了晃腦袋,頭疼。
“你現在像什麽樣子,喝成這樣給誰看呢!”江予這次是真氣得不輕,連至高是什麽人。一看就心眼跟煤球眼一樣多,章淮這跟他出來吃飯也能毫無顧忌地喝成這樣那以後還得了啊。
“我怎麽樣了,我沒醉!”章淮一嘟囔,鞭子狠狠抽了下地毯。江予這才想起來手腕上的疼痛,再看章淮那醉得一塌糊塗的樣子,氣得就一腳踹在他身上,直接就把他給踹翻在地。
李恪知下巴都掉地上了,除了章淮老爹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這麽教訓他老大,而且章淮一下手都沒還,雖然是個醉鬼。
江予懶得理章淮,轉過身去那傷的不輕的可可身邊。
“你沒事吧。”江予想扶可可起來,不想牽扯到可可身上傷口,疼得可可直打哆嗦。
“阿玉你碰他幹嘛,髒死了。”倒地上的章淮不滿地囔囔。
“你閉嘴!”這家夥還不夠給添亂的。
躺在地上的可可聽章淮這話,眼淚唰一下就下來了。
“知了,找個靠得住的診所送去。”江予說了聲,還在發愣的李恪知連忙上前。
李恪知扶着可可離開了,江予走到軟在地上的章淮身邊蹲下去拍拍他的臉:“走了,回家了。”
“回家?回……家……”章淮迷迷糊糊的。
“诶诶,江少難得來一次,怎麽這麽快就要走呢,留下來喝幾杯啊。”連至高聽到江予要走,急忙挽留。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啊,兩大太子齊聚他飯桌上。
“嗯……嗯,阿玉,喝,喝酒……”
喝你個頭啊,怎麽就喝不死你!江予心裏氣罵。
“不了,這麽晚了再不回去就要挨罵了。”江予朝連至高溫和一笑,就要扶起章淮走人。
“別介啊,喝幾杯也耽擱不了多少時間。江少也不用怕醉駕什麽的,到時候我派人送您回莊園就好。”
江予心底冷笑,做你的車回莊園?那第二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江予章淮和連至高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江予推脫着要走,誰知道章淮那家夥偏偏賴着不走了,就要江予陪他喝。
江予尴尬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看到連至高那眯起眼睛的笑容就刺眼得很,讓人直想把那眼睛給剜了。
“對嘛對嘛,章少還沒喝夠,江少您就留下來陪陪他嘛。我幾十年見您一會可是有很多話想和您說的。”
江予無奈,只好放下章淮坐在連至高對面。
“連總擡舉。”多說什麽也是廢話,江予自己酒量多少他自己清楚,那連至高把章淮都喝倒了還一副沒事人樣,自己恐怕今天很難清醒着出去。
“哪的話,來來,喝。我敬您一杯。”
“那江予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江予無奈吞下一杯酒,胃頓時火辣火辣的。
“江少就不用謙虛了,我呢就是個只有錢的小商人。不能和您們這些人比啊。以後我還多的事需要您幫襯着呢,還請江少不要嫌我麻煩就好。”
江予呵呵跟連至高打太極,不該說的他是一句都不會說,嘴裏吐出的全是不着邊的客套話。
連至高也在酒桌面前暗自皺眉,這江予果然跟個泥鳅一樣,握在手裏了還滑不溜秋的。剛才看他歷斥章淮時那氣勢可不是鬧着玩。大門戶出來的孩子再怎麽樣也不可能差太多,更不用說連至高多少也清楚江予根本就不像表面這麽無害。
“最近很長時間沒去學校,也不知利瑜怎麽樣了。上次冬令營他似乎身體不是很舒服,我有點擔心,父親實在看得我太緊,溜都不好溜出去。”江予酒杯貼在唇邊,喃喃道。
連至高臉部肌肉微不可見地顫了顫,江予提到了利瑜?說起來他也很久沒見利瑜了,前段時間車解突然死亡,毫無頭緒地找兇手廢了他那麽多力氣也沒個影子。一忙起來倒是沒怎麽想起利瑜那個小蹄子,那小賤人居然連個電話也沒打過來。真是白疼他那麽長時間。這會兒江予忽然提利瑜什麽意思。
“我聽人說你們那次冬令營出了大事,倒是不知道是出了什麽大事。”
“這個說起來也讓人傷心,有位同學失足摔下了山崖,冬令營才被迫中止。”
“嗯?那江少怎麽會被江總禁足,您應該沒幹什麽不得了的大事吧。”
“呵,我父親那人啊。”江予嘆口氣灌下一杯酒,眼前是朦胧虛影:“我忤逆了他,他自然不快。”
“哎,談這些不開心的做什麽。倒是連總你,生意是越做越大讓人羨慕的緊啊。什麽時候我能有你一半能力就好了。”江予郁悶地嘟囔。
連至高暗自冷笑,面上卻趕忙擺手:“學我做什麽,我累死累活殚精竭慮的也就賺那麽幾個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白瞎。年輕人就該好好享受生活啊。”
“是嗎,享受生活。”江予雙眼已經蒙上醉意,白瓷酒杯在他手中轉動,牽扯起章淮抽到的傷口一陣陣刺痛。
連至高眼看着江予油鹽不進的談不出個所以然來,再加上他自己也醉的不輕,也就不那麽耍弄心眼玩文字游戲了。直接江予喝完就滿上很快就把江予給灌倒。他自己也迷糊得什麽都看不太清楚了,想起個身都腿軟。
江毅和帶着人推開門看到的就是這麽副場景。章淮手裏攥着鞭子一頭蜷在江予身邊地毯上睡得正熟,江予趴桌上很不舒服得一直動來動去,手臂一掃就把桌上的東西一股腦掃地上去了。只有連至高還有點意識,聽見開門聲慢吞吞地轉頭看過去。
江毅和眉頭都能夾死蒼蠅了。他一擺手,身後的人就默默進門扛起章淮離開。他自己則是走到江予身邊慢慢把他兒子橫抱進懷裏。連至高一對上江毅和的眼神便如置冰窖,那些醉意一下子就在那凜冽冰霜的眼神裏悉數退散。
“犬子承蒙照顧。”
連至高愣愣地看着江毅和抱着江予大步流星離開,好一會兒反應不過來。然後他打了個寒戰,咚一聲昏睡在地毯上。
那邊江予一直在江毅和懷裏哼哼唧唧動來動去,江毅和忍不住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那小子才消停下來。江毅和感覺到江予的臉貼在他胸口,隔着衣料都能感覺到那皮膚滾燙的溫度。
“……頭好痛……”
“知道頭痛還喝!”江毅和冷下口氣。沒想到他這一兇江予居然抽抽搭搭哭了起來。這十幾年來他從來沒見着兒子喝醉酒的場景,現在才知道江予喝醉了直接智商退化至幼兒階段,吓得江毅和趕緊哄。
“乖,不兇你了,不哭,啊。”
江予還在那迷迷糊糊掉眼淚,根本沒聽進江毅和的哄話。
“我不要喜歡爸爸了,爸爸是壞蛋,嗚嗚嗚嗚……”
疾步行走的江毅和猛然頓下來,抱着江予的手臂不自覺得收緊,胸腔一陣氣悶。江予的眼淚仿佛一滴滴都滴進了他心窩裏,幻化成刀絞碎心頭肉。他覺得懷裏的人是那麽的沉重,可是他必須無條件無保留地托着他。
“爸……”
“……爸在呢。”江毅和聲音都啞了。
“爸,章淮他打我,嗚嗚嗚嗚……”
“爸幫你教訓他。”
“抽他屁股……叫他打我……”
“乖,不哭了,爸幫你打他,叫你章伯抽他屁股。”
江毅和沙啞這嗓音哄懷裏小孩,漢離的大門已經就在眼前。
江予忽然掙紮起來,大哭:“不要,不要,不要……”
“不要打章淮!不要打他……”
“好好好,不打不打。”江毅和抱着江予矮身坐進漢離大門外的黑色卡宴裏。
“章淮不跟我玩……表哥也不和我玩……嗚嗚嗚嗚……”
“阿予乖,爸爸會永遠陪着你的。”
江毅和顫抖着手打發司機走,他一個人抱着江予坐在後座一言不發。他擡起手輕抹去江予眼淚,将他摟緊貼在胸前。有很多話他不能說,有很多事他不能做。他必須親手把最愛的人推遠,他必須把自己埋葬在深淵。
江予鬧得累了便消停下來沉睡過去。江毅和将他平放在後座椅上,自己回到駕駛座。他沒有立馬開車,而是打開車窗狠狠抽了根煙。最後看了眼後座上蜷着的身影,離合器一踩發動了車子。
還沒到時候,無論如何他都得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