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脫敏療法

“真可惜,寶貝,今天就沒有早餐了。”

“用不着。”時望冷冷的剮了他一眼,态度非常惡劣。

他打定了主意這幾天要和容嶼冷戰,昨晚容嶼做得太過分了,時望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時望把精力轉移到游戲上,他們現在身上沒有任何食物與可用的工具,要在荒島上生存一星期,首要任務是…

“先找到水源。”齊哲沉靜的說道,“人體最需要的就是水份,三天不攝入水份就可能脫水而亡。”

他摸了摸身旁的岩壁,手指撚了撚上面的青苔,思索了一下,“山洞內部很潮濕,不像是雨水造成的,這附近可能有溪流或地下河。”

時望表示贊同,齊哲是特種部隊的現役軍官,肯定也受過野外求生的訓練,聽他的準沒錯。

天公作美,洞外面的雨也停了,青草的清香從泥土裏滲透出來,空氣也非常澄淨,可見度很好。

時望踩着碎石礫走出山洞,眯着眼看了看碧空中太陽,辨認了一下東南西北。

陸餘星用手遮在眼睛上方,擋住有些刺眼的日光,四下張望了一番。微風撩起人的發絲和衣擺,他不由得感嘆道:“天氣真好啊,風景也真不錯。”

“這不是郊游,提起警惕。”齊哲沉聲說着,仔細觀察周圍花草樹木的生長情況。

在野外尋找水源有很多種辦法,比如說往海拔低的地方走,因為水往低處流,又或者聽水流的聲音辨別方位,還有就是通過草木生長的情況來辨別,因為越靠近水源的地方,草地越茂盛,樹木也越茁壯。

幾人按照齊哲選擇的方向向前走去,時望故意走在了離容嶼最遠的位置,不想跟他說話。

甚至容嶼剛主動靠過來,時望就立刻往相反的方向走,才過了不到五分鐘,倆人就跟磁鐵的正負極似的,圍着隊伍繞了好幾圈。

容嶼在他身後無奈的笑道:“寶貝,你怎麽又生氣了,我做了什麽讓你不高興的事情嗎?”

“少明知故問了。”時望現在屁股還疼呢,罪魁禍首居然還裝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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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回頭狠狠的瞪了容嶼一眼,擡起手比劃了一個罵人的手勢,“你給我等着,哪天我翻身了,你對我做的那些變态事我會如數奉還!”

容嶼:“嗯…寶貝小心。”

他剛說完,時望就被一條裸露在外的大樹的氣根給絆了一腳,身體猝不及防的前傾,眼見着就要摔個狗啃泥。

時望臉色一變,下意識向容嶼伸出手,向他求救。容嶼不負愛人的期望,及時攬住時望的腰,把他抱住了。

“注意腳下,這裏雖然不算太崎岖,但畢竟是野外,不是在城市裏了。”

時望忽然反應過來兩人還在冷戰,臉上一紅,惱羞成怒的推開了容嶼,“別挨我,我可沒讓你扶我!”

容嶼有些無奈,但又覺得這耍小性子的模樣也十分可愛,他縱容的望着他,“好吧,我承認我昨晚做得有一點兒過分,你要怎麽才肯原諒我呢?”

時望微微仰起下巴,挑起眼梢瞥着他,故意拖着音調,“那得看造物主大人能拿出多少誠意了~”

“……”

容嶼太熟悉他這表情了,充滿算計的,內心打着小算盤,像個抓了人把柄跟人要錢的小流氓。

他知道時望是想索要什麽東西,而且自己沒有選擇權——誰能忍受在長達七天的郊游中一直遭受愛人的冷眼呢?

他特意把游戲背景設置成風景靓麗、鳥語花園的小島,當然是為了和時望來一場親近自然的約會。

容嶼只能放縱他這些小心思,心甘情願的一腳踩進這個拙劣的陷阱裏,“好吧,你想要什麽?”

時望得逞的笑了,他從兜裏掏出手機,在容嶼面前晃了晃,“我要求恢複我、齊哲,還有陸餘星之間的通訊,城城沒有手機就算了,但是我們三個要随時能聯系上。”

聞言,齊哲和陸餘星都轉過頭來看他。

這個要求太有建設性了,能使用手機互相聯系是一件非常有用的事情,信息就是武器,就比如說上一場游戲,如果他們在各自的卧室裏也能互相交流的話,那他們不可能輸給嚴霆。

但很顯然這個要求也如同火星一般,點燃了某個醋壇子的導火線。

容嶼很不高興,淺金色的眼睛露出幾分尖銳的試探和懷疑。時望和這兩個人走得太近了,引起了正宮的警覺和危機感。

時望心裏也有些忐忑,但他不能表現出來。心裏一旦怕了就會落下風,時望故作鎮定,眼睛毫不相讓的盯着容嶼。

這一場小小的賭博,但幸而時望也沒壓什麽賭注,贏了就是穩賺,輸了也沒什麽關系,不過是晚上白被折騰了一頓罷了。

容嶼若有所思的看了時望幾秒,忽然向他伸出手,“寶貝,給我看一下你的手機。”

“?”時望不明所以,但仍然乖乖的把手機遞給他。

容嶼在鎖屏上輸入記憶中的密碼,很好,解鎖了。看來時望即使換了新手機,也沒背着他改密碼,這一點合格。

手機壁紙是他的照片,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拍的,但是合格。

通訊錄裏自己的號碼被置頂了,合格。

社交軟件裏自己的賬號被加了特別關注,合格。

娛樂軟件裏沒有奇奇怪怪的浏覽記錄,合格。

容嶼滿意的把手機還給時望,松了口,“我可以在你們三個人之間建立起通信,但是每二十四小時之內,每個人只能撥打一分鐘的電話。”

足夠了。

齊哲不動聲色的思考着,在這種特殊情況下,每天一分鐘的通訊,意味着他們将擁有巨大的優勢。他們現在雖然在一起,但保不準之後會因為意外而分散,這一分鐘就是連接三人的風筝線。

但時望卻不太滿意,“一分鐘?你也太小氣了,又沒讓你掏電話費。”

容嶼不悅的警告:“我已經很寬容了,再得寸進尺,我會收回賜予你們的特權。”

時望不敢頂嘴了,只能在心裏罵他。

容嶼掃了他一眼,“在心裏抱怨也不行。”

“艹……”

這回輪到容嶼春風得意了,他伸手捏了捏時望的臉,有恃無恐,“總之交易已經達成,不許再生氣了。”

時望忿忿的張開嘴,毫不留情的在容嶼手指上咬了一口,留下了一個紅紅的牙印。

“等等…”時望忽然又想到了什麽,“你只限制了時間,但沒說能打多少次吧?”

容嶼笑笑,“是,只要總通話時間控制在一分鐘之內,你想撥打多少次都可以。”

時望和齊哲與陸餘星對視了幾眼,彼此都瞬間意識到了這個特權有多強大。不限制次數的話,這說明他們随時随地都能開啓通話,只要盡量壓縮說話時間就好了。

時望心情豁然開朗,連帶着看容嶼也順眼起來,于是仰起頭親了下他的唇角,學着他平時的樣子,贊賞道:“真乖。”

容嶼順勢摟住他的腰,低頭蹭了蹭他的臉,順着杆就往上爬,“那寶貝打算給我什麽獎勵呢?”

他的手從時望的背部落到後腰,還危險的向下滑。他壓低嗓音在時望耳邊說道:“你看現在天時地利人和,不如今晚我們打野……”

砰!

時望一腳把他踹開了,冷道:“免談。”

容嶼也不生氣,慢條斯理的整了整衣服上的褶皺,從容道:“希望你晚上不要後悔才是。”

陸餘星已經習慣了他倆這種相愛相殺的相處模式,見怪不怪了,齊長官卻不能理解,他低聲問:“他們倆感情是不是要破裂了?”

作為一名有責任有擔當的軍官,齊哲有義務保護同伴免受婚姻破裂所帶來的家暴困擾——盡管從現在看來,實施暴力的那一方好像是時望。

陸餘星啧啧兩聲,“你不懂,什麽叫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你看他倆很快就會和好了。”

齊哲認真的道:“這裏沒有床。”

陸餘星:“……”

他到底要怎麽跟純潔的處男解釋,這裏面的床,并不是指床,而是指上床呢?

隊伍又慢慢行進起來,時望撇開容嶼,小跑到陸餘星身旁,“我給你打個電話,試試行不行。”

“就一分鐘,別浪費吧?”

“沒事,你接通兩三秒就挂掉。”

時望輸入號碼試了試,陸餘星那邊果然響起了鈴聲,接起來也能正常通話。

陸餘星按掉電話,湊近了,壓低嗓子問:“我說昨晚你倆到底幹什麽了,他今天怎麽這麽好說話,通信說開通就開通了,都沒怎麽為難咱們。”

一提到這個,時望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同樣放低了音量,好奇的問:“我咨詢一下啊,你接客…啊不是,你從業這麽多年,有沒有遇到一些癖好很奇怪的客人,你說他們心裏是怎麽想的?有什麽辦法糾正一下?”

陸餘星:“……什麽客人?我可是夜店裏為數不多賣藝不賣身的清流,雖然确實有過幾個男女朋友吧,但我可從來不接客。”

“?!”時望震驚得好像看到了妲己從良,“那你之前還說…”

“逗你玩的,你還真信啊。”陸餘星聳了聳肩,“我确實是夜店裏的,不過是正兒八經的調酒師。”

時望恍然大悟,“難怪你手那麽靈活…哎,你以前交過的男女朋友有沒有那種有點兒變态的,這病能治嗎?”

“……”陸餘星同情的拍了拍時望的肩膀,“小時,我建議你使用脫敏療法。”

時望一愣,“啊?什麽意思?”

“很簡單,一次性讓他玩爽了,滿足了,自然不會再找你的麻煩。”

時望腦海中浮現起呲啦呲啦閃着的電火花,還有曾經出現過很多次的手铐、項圈、鞭子、戒尺等一系列道具,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在那鬼畜變态玩滿意之前,自己肯定會先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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