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這是拷問
“啊!!!”
胸口忽然迸發出一陣劇烈的痛楚,好像砰砰跳動的鮮活心髒憑空被一只大手攥出,緩緩收緊,将血肉生生擠壓揉爛,劇痛讓時望猝然慘叫了出來!
脖項也似乎被無形的鎖鏈死死勒住,時望無法呼吸。
心髒的抽痛與窒息所帶來的痛苦讓他無法克制的顫抖着,跪在地上,躬起身緊緊蜷縮起來,右手用力的抓着心口前的衣服,左手死死的按着地面,發白的指尖完全陷入了土地之中!
他瞳孔緊縮,大口的呼吸着,試圖緩解這令人暈厥的疼痛。
齊哲快速奔向他,時望忽然大聲喝道:“別過來!”
他咬了咬牙,冷汗津津、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爬起來,強撐一口氣站在那裏,低聲狠笑,對不知在何處的容嶼道:生氣嗎?沒想到我敢說出這倆字來吧?唔……有本事你就弄死我!來啊!!”
這一聲低吼是真的帶着必死之心的,時望很清楚,容嶼就算再愛他,也絕不容許有人如此違逆他,觸犯他的逆鱗。
也許從一開始闖入容嶼視線時,就已經注定了結局——要麽活着陪伴在他身邊,做他心無旁骛的愛人,要麽,就以死亡的方式徹底離開。
但出人意料的是,施加在心髒上的力道忽然消失了,呼吸也變得正常起來,就好像壓在身上的巨石忽然被粉碎,生死一線之間迎來新的天日。
時望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脫力般的癱坐在地上,臉色慘白,胸口劇烈的起伏。
這簡直就是劫後餘生。
這時候他才感覺到後怕,像這樣直白的對容嶼說出分手這兩個字,還不知死活的繼續挑釁他,時望以前想都不敢想。
因為那劇烈的疼痛,時望無意中咬破了嘴角,鮮血在唇邊湧出,他擡起手擦掉血,想要站起來,渾身卻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好像他所有的精力都用來說出那兩個字了。
齊哲抓住他的手臂,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眼神複雜的看着他,“你沒事吧?”
時望搖搖頭,勉強笑了笑,“沒事,重回單身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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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哲以一種擔憂的目光望着他,時望故作輕松,“怎麽了?幹嘛用那種眼神看我,不就是分手了嗎,這麽久了終于說出來了,我還覺得挺爽的。”
“時望。”齊哲開口打斷他,“你在哭。”
時望怔了一下,茫然的看着他。
他一直在哭,眼淚一滴一滴的掉下來,順着側臉彙到下巴,嘴角雖然強迫性的上揚,但眼神卻非常的悲傷,眸色如同死亡一般沉重。
時望立刻扭開頭,胡亂的用手背擦了擦臉,眼角通紅,嘴唇緊咬,下颌與脖項形成一道固執的線條,不願意回頭去面對齊哲。
他用力的用指甲掐着自己的胳膊,幾乎掐出血來。
疼痛讓他萬分清醒,讓他在心裏痛罵自己。
別哭了!哭有什麽用!別那麽沒出息!是你自己提的分手,路走出來了,就絕對不能回頭!
像是要轉移注意力一般,時望強迫自己去看腳邊的屍體。
他望着餘煙毫無生氣的臉,低聲喃喃道:“還有辦法,還能救他們…”
時望摸了摸身上,那張萬分重要的空白願望卡還在身上,只要自己能贏到最後……不,他必須得贏到最後!
時望定了定神,轉向齊哲,“陸餘星和城城呢?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們在屋裏照顧傷員,昨晚,營地遭到了怪物的圍攻…”
齊哲眼神忽然一凜,無端的變得尖銳起來,他的視線越過時望看向他身後,“小心!”
“?”時望甚至都來不及轉身,後項忽然被一股大力拽住了,緊接着Dean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他身旁,一把将他的手腕擰到了背後。
他的力度控制的非常巧妙,既不會讓時望感到疼痛,也不會讓他逃脫。
“您個人的游戲到此結束了,少爺。”
Dean的聲線一如既往的毫無起伏,他神色冷淡,卻不容反抗的抓着時望,“請您跟我回去吧。”
“憑什麽?!”時望用力掙紮了幾下,惱怒的低吼:“放開!我還沒出局吧?!”
“是這樣的,少爺。”Dean用空餘的手扶了扶眼鏡,平靜道:“因為您作弊了,所以喪失了參賽資格。”
“我來轉述主人的話,他說,既然您已經和他分手,那麽他将以純粹的敵人的身份來審訊您,請做好心理準備。”
時望愣住了,眼睛微微睜大。
什麽意思?難道容嶼已經發現了嗎?他知道自己偷偷從中央電腦裏拷貝了東西,藏在U盤裏?
心髒一下子沉落谷底, 時望更加拼命的掙紮了起來,Dean眉頭微皺,“如果您繼續這樣不配合,我只能采取強制措施了。”
“什麽……?!”
話音剛落,時望忽然覺得脖後一痛,緊接着意識就如同退潮一般消散了,視野完全黑下來之前,時望看到了齊哲焦急的眼神和竭力向他伸過來的手。
畫面好熟悉…就好像曾經發生過一樣……
時望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最終他還是撐不住了,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Dean接住他倒下的身體,看着他沉睡的臉與微微蹙起的眉心,稍微猶豫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恢複了平日裏冷冷淡淡的樣子,抱起時望打算離開營地。
齊哲自然是要阻攔他的,他站在了Dean與大門之間,以凡人之軀擋住了他的去路,神色沉着,做好了以死相拼的準備。
但Dean并未動手,只是在與齊哲擦肩而過時,低聲在他耳邊道:“你應該明白,無論如何少爺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但如果你執意阻攔,我會在營地裏大開殺戒,少爺希望保全哪一邊,你很清楚。”
齊哲咬緊了牙關,終究還是沒有邁出去腳步,眼睜睜的看着Dean帶着時望離開。
……
好痛…
意識稍微回籠時,時望第一感覺就是這個,身上沉沉的壓着什麽,讓他很不舒服,難以啓齒的地方也灼痛難忍。
他就像一只落入陷阱的飛鳥,被鐵網上尖銳的刺弄痛了,下意識掙紮了起來。
但很快有人按住了他的手腕,不知道輕聲說了什麽,但對方好像生氣了,因為那種疼痛猝然加劇,時望難受的悶哼了一聲,朦胧的微微睜開眼,模糊的視野中出現了高挑的金色栅欄…
不對,好像不是栅欄。
時望艱難的辨認了一下,發現那竟然是巨大的金色籠頂!
籠子?!
他瞬間就吓醒了,本能的爬起來想要逃跑。
但這麽一動,他才發現自己被人脫光了壓在一張潔白柔軟的鵝羽大床上。
時望張嘴想罵,容嶼卻忽然深深的吻住了他,将他所有尖酸刻薄的話都堵了回去。
“唔唔!”
時望簡直要氣瘋了,他狠狠的在容嶼舌頭上咬了一口,奮力掙脫出來,惱怒罵道:“你幹什麽!我們已經分手了!別再碰我!”
“是的,我們已經分手了。”
容嶼平淡的看着他,明明是在做暧昧親密的事情,但他的眼神卻冷靜到令人心悸。這是覆蓋在深海上的一層薄冰,一旦被打破,就會沉入寒冷徹骨的海底,窒息而亡。
時望短暫的被吓住了,縮在容嶼身下不敢動彈。
容嶼似乎對他的恐懼感到很滿意,稍微沖他笑了笑,俯下身親吻他的臉頰。
那張臉仍然英俊完美,嗓音也非常溫柔:“我們确實分手了,所以這不是情愛,而是拷問的一環。”
……很快時望便明白了什麽叫做拷問,這完全就是嚴刑拷打。
犯人不可能感受到舒服,他只能是疼痛的。時望被容嶼按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折磨了,如同狂風驟雨一般,讓時望痛苦不堪,甚至在幾小時之後,這場單方面的淩虐結束了,時望都沒有被允許可以休息。
他被迫跪在床上,雙手手腕被一條金屬鎖鏈緊緊铐着,這條鏈子一直向上延伸,與金色鳥籠的頂部相連。
容嶼已經收拾好了自己,換了潔淨合身的衣服,好整以暇的坐在離床不遠的沙發上,眼神晦暗不明的打量着時望。
時望整個人狼狽不堪,酸痛的身體上遍布吻痕和指痕,手腕紅腫,勁瘦的腰肢幾乎被掐破了,鮮血慢慢的從傷口滲出來。
但他的眼睛仍然是不服輸的,惡狠狠的盯着容嶼,仿佛燃燒着不滅的火焰。
容嶼把玩着手中黑色的長鞭,笑了笑,“好了,我們現在開始正式審訊吧。”
時望攥緊了手指,渾身都緊繃了起來,他寒聲道:“我什麽都沒有做!”
“做沒做不是你說了算的,得看事實說話。”
容嶼輕飄飄的笑道:“而事實就是,你指使自己的下屬,違規越權從中央電腦裏拷貝了整個07世界67億人類的備份數據,現在還把這些東西藏了起來。”
“那麽乖孩子,告訴我,你把U盤藏在哪裏了?”
盡管早有心理準備,但時望的身體還是一下子僵硬了起來,他故作鎮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容嶼沒有理會他的辯駁,他不緊不慢的站起身,拿着手裏的鞭子,在時望身後踱步,目光一一掃過他光滑的脊背、臀部,以及緊實的大腿。
容嶼笑了笑,“看來還是得吃點兒苦頭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