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介入劇情

當一個人集中在某件事情上時, 時間會過得非常快。這也是為什麽大家總是會推薦失戀的人去練習拳擊的原因,這絕對不是為了在見到前任的時候可以将其的臉從三維人物痛擊成二維平面,而是因為這樣的專注度可以讓人忘卻之前的痛苦。

大概。

阮钰白把最後一沓裝訂好的卷紙丢進旁邊的紙箱裏, 據粗略計算,這一箱東西哪怕單純用來賣廢品都可以賣出來十個星際幣。

想到這裏, 她把手上的筆一丢, 掰着手指頭算了一會兒:“今年的超A運動會好像快到了,你想好報什麽項目了嗎?”

超A運動會,顧名思義,就是超越A級別的競技體操運動大會,是由全星際十二所高校聯名舉辦的體育盛事,享有極高的聲譽。

比賽是全球實時轉播, 比賽的獲勝者不但可以贏得一大筆獎金作酬勞, 獲勝的獎杯還是一張開往上層社會的通行證,讓許多野心勃勃的年輕人趨之若鹜。

當然,在阮钰白看來,這個東西純粹是吊着驢的胡蘿蔔,因為絕大多數的同學, 包括她在內,甚至都拿不到參與比賽的資格。

這個大賽還是層層選拔的機制, 每一輪都會無情地篩下去許多身體素質很高的佼佼者,能挺進到最後一輪比賽的人都寥寥無幾。

最重要的事情是,這個比賽時間跨度很長,還會耽誤日常上課的進度,盡管超A運動會號稱一定盡全力保障同學的安全,但是真正到了比賽的時候,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若非對自己有十足的自信, 大部分人都是陪跑。

第一輪比賽是各大學院的校內選舉,自然也要寬松很多,不僅比賽的設置多種多樣,甚至對報名選手的素質也大大降低,但凡精神力、肉身強度、甚至是成績有一項達到A級別或以上,都可以參加比賽。

由于這是全星際直播,為了證明勞雷斯的實力,每屆A班的所有同學都會被強制要求參加,而其他班級的同學如果有單項達标,學校也會鼓勵其報名嘗試。

換言之,像是阮钰白這種罕見的全B選手,頂多是在場外舉個熒光棒充當臨時拉拉隊選手,是地地道道的陪跑人員。

卿泠浏覽了一下學校官方推送的郵件,随口道:“射箭。”

果不其然。

阮钰白無聲地嘆息了一下,只覺得自己真是這段時間過得太舒坦,竟然都忘記小說劇情的無可避免性。

【随着賽事的進程,留在選手區的人越來越多,無數被淘汰掉的選手面露不甘地被請進觀衆席,漸漸地,只留下了南竹堤和卿泠兩個人。

到了最後的對決上,南竹堤先。這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男Beta神色冷峻,搭箭扣弦,宛如全然不會受到來自于卿泠的壓力——這個以恐怖實力碾壓過所有選手的大小姐——淡然地将賽事規定的二十只箭全部射出。旁邊歷經過風雨的小弟們都不敢直視殘酷的結果,連觀衆都屏息凝氣地閉上眼睛,一時只能聽見機器的冷漠報數聲。

一百九十一分!這是南竹堤拿到過、也是勞雷斯歷屆校內射箭比賽所擁有的最好成績,像他這種酷愛近距離作戰的男人并不算擅于射箭,可即便是在沒有經歷多少訓練的情況下,都能單純憑借精神力拿到這個分數。這是怎樣深藏不露的男人!

但即便是再會隐藏思緒的男人,在這樣的成功面前也很難掩飾自己的喜悅,忍不住像個孩子一般地笑了出來。

素來平庸男人突然露出這樣春風得意的笑容,竟然讓他的大衆臉都顯出幾分剛毅的帥氣,瞬間吸引來觀衆席上無數Omega癡迷的視線,即便是和他擦肩而過的大小姐都不由得因為這孩子氣的爽朗笑容怔住一下。即便是射箭時,這樣的笑臉也還在她的腦海裏萦繞,這個被無數人看好的奪冠選手開始時發揮穩定,但是在最後的關頭,鼻尖卻忽然傳來Beta身上的好聞氣息,手指一偏,竟是差點脫了靶!

但即便如此,卿泠依舊拿到了一百九十分的好成績,在南竹堤笑着向她說恭喜時,這個冰山美人別扭地轉過頭去,臉頰微紅道:“哼。”

勝之不武,怎麽能使美人計呢?】

雖然不知道南竹堤這個人是怎麽和美人計挂上鈎的,但是很顯然,按照這樣的趨勢,男主女主是必然會相遇的。

但不到最後的關頭,阮钰白還不想放棄:“要不然你考慮一下游泳吧,或者跑步也不錯,你身高腿長,絕對能超越他們,勇奪冠軍的。”

“不考慮。”然而卿泠不為所動,淡淡地又翻過一頁書去,“射箭的耗時最短,性價比最高。”

阮钰白:借口,這都是借口!

她憤怒地把女主手上的書奪下來,還幼稚地藏到了身後。

看到女孩兩頰鼓鼓,又再一次出現要氣成河豚的氣勢,卿泠輕聲笑了一下:“或者你參賽,我就答應你的要求。”

這算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阮钰白氣得要抓狂:“我評級都是B,怎麽報名?”

“要是我能讓你參賽呢?”像是忽然動了點心思,卿泠手指搭在袖口上敲了兩下,烏黑的眼眸饒有興趣地看過來。

阮钰白怒氣上頭,剛想點頭就看到了桌面上會長專屬的文件夾,頓時河豚被戳成小紙片,很心虛地垂下頭去,書也還了回去。

算了,讓她一條鹹魚在大太陽底下揮灑陽光、肆意奔跑,還不如就按照原劇情走呢。

她歇了心思,卿泠卻坐近,睫毛的影子輕柔地蘸過小蒼蘭的味道、塗抹在低着頭的女孩面頰上:“說說看,為什麽想讓我換比賽。”

阮钰白:說話就說話,為什麽要靠得這麽近!啊啊啊啊啊!

可惜這樣的距離實在是太過于靠近,近得阮钰白都能在她眼瞳裏看見自己的身影,在近似于蠱的小蒼蘭香氣引誘下,竟然下意識說了實話:“因為南竹堤也會去射箭。”

卿泠的笑容頓住了一下。

這就像是一個契機,阮钰白好像終于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反派的使命,正大光明地給女主上眼藥:“我們是情敵,我當然不想要讓你和他靠得太近。”

這話一說,不說對敵傷害力多大,鹹魚差點被自己給噎住。

卿泠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倒是沒再靠近,臉上卻也沒有生出什麽怒氣,還是那副清冷的美人面:“先不說我,你又不喜歡南竹堤。”

阮钰白勃然大怒:“誰說我不喜歡的?”

可只需要卿泠平靜地看過來一眼,她就頓時偃旗息鼓,委屈巴巴地問:“真的不能換個賽事嗎?你換了,我就再也不纏着你了。”

這話說出去後,房間裏陷入一陣沉寂,卿泠沒再擡眼看她,手上翻書的動作卻也沒有停。

就在阮钰白以為自己不會得到回答的時候,卻忽然聽到女主沒什麽情緒的聲音。

“想讓我放棄射箭,又不願意來陪我,天底下哪裏有這樣好的免費午餐?”

丁香顏色的晚霞拼撞在金茶色調的臺燈上,撕扯成碎絮的流雲淌過沉靜坐着的少女周身,顯出一種疏冷的距離感,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兩個顏色的飽和度太低,竟又顯出點極為微妙的溫柔。

如若不是房間裏只有她們兩個人,阮钰白一定要以為這是在場的第三個人說出的話。

再說了,什麽叫免費午餐啊?

說得就好像人氣爆棚的會長需要她一條鹹魚陪似的。

察覺到自己這想法有點發酸,阮钰白趕忙将奇怪的想法揮散去,小小地哼了一聲:“不願意就說不願意,怎麽還要使美人計?”

咦,為什麽覺得這個話有點耳熟?大概是錯覺。

卿泠笑了一下,不過聲音卻聽不出怎麽愉悅,她把手上的書合上,平靜地看過來:“真正不願意的人是誰,我想阮小姐應該比我更清楚。”

夜晚,阮钰白又一次床上的翻煎餅行為,縱然女主早就已經回到房間,但是這個空間裏依舊經久萦繞着那種淺淡的冷淡香氣。

比她更清楚……

阮钰白揉着自己亂糟糟的頭發,抓狂地進行拳擊枕頭運動。

清楚什麽啊?

清楚你個泡泡茶壺!

然而即便是不去參賽,作為拉拉隊去舉彩球、跳廣播體操的責任還是避免不了。阮钰白沒精打采地站在抽簽的隊伍最後,旁邊的畢必芭倒是非常精神:“老白,你想要抽到哪個比賽的?”

阮钰白:“跳水、冰球、體操或者常識比拼賽吧。”

“給你這頭豬懶死算了,”一聽她這回答,畢必芭就清楚自己這個好朋友必然是想要在室內躲懶,恨鐵不成鋼道,“你能不能行,這裏面就沒有幾個A,連B都沒有幾個,大家都想去短跑和跳高的比賽場,你怎麽這麽沒出息?”

阮钰白無辜地睜大眼睛:“我又不喜歡Alpha,運動之後信息素滿操場都是,好臭的。”

畢必芭已經無力吐槽她這副浸入骨髓的懶惰感,無奈道:“室內也不止這些項目,不是還有射……”

說到這的時候,排在阮钰白前面的Omega已經抽完了簽,抱着那個小小的圓球開始虔誠祈禱:“各位大神,各位大仙,各位靈妖,各位鬼仙,能聽到我說話的各位,帥氣英猛的大家,如果能聽到小O的祈禱,拜托把我手裏的這個簽換成射箭吧。為此,信徒小O願意三年吃素,五年吃葷,找到命中情A之後就給大神仙您鍍金身。”

旁邊的畢必芭小聲和鹹魚吐槽道:“能抽到射箭的簽,這概率不比坐地飛升的概率高上哪去,我就直接拜這位神仙了好嗎?”

果不其然,這個Omega鼓足勇氣拆開了簽後,頓時哀嚎一聲,要不是旁邊的老師扶了一把,怕是要直接摔在地上:“常識比拼,為什麽是這個項目?全都是O,有什麽好看的!”

在Omega被其他人勸走時,阮钰白倒是很羨慕地看了他一眼。

常識比拼,多好啊,連廣播體操都不用跳,直接在場外比劃幾個手指舞就行了,甚至還能坐在觀衆席上休息小憩。

像是射箭這種最熱的項目,觀衆席都要托人買高價票才能進,不知道養育了多少黃牛業務,做拉拉隊員的連個站的地方都要靠擠,到底有什麽好玩的?

不過,反正她也抽不到。

想到這裏,阮钰白走到前去,神色極為輕松地把手放進去,不到一秒鐘就撈出來了一個球。

一時之間,後面焦灼排隊的人只看見旁邊的老師倒吸一口涼氣,猛地睜大了眼。

發生什麽事了?

這邊的嘈雜聲音此時已經沒有人去理,畢必芭看好友好久不動作,急性子一上來,直接探過來問:“老白,你抽到了什麽啊?總不會是深海鯊魚秀吧?”

實話實說,現在的阮钰白寧可是抽到去和鯊魚共舞。

在旁邊老師的慶賀聲中,阮钰白露出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你現在可以拜拜我了。”

柔軟白皙的手抓着黃色的小球,上面清晰地印着兩個字——

“射箭。”

阮钰白覺得不太好,不,不是不太好,是非常不太好。

比起旁人的豔羨眼光,阮钰白只覺得心底發沉,這一段劇情在原本的狗血小說裏并沒有出現,那麽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劇情已經出現偏差了嗎?

還是說,因為炮灰的戲份過于不重要,即便小說并沒有出現偏差,角落裏的配角也并不會被描繪到?

之前阮钰白還以為,無論如何自己也是知道大致劇情的人,即便是無法逃脫既有的情節,起碼也知道所有的情節走向,是占據優勢的。

可是這次的投票結果直接打破了她堪稱天真的想法,黃色的抽簽球像是一個嘲諷的笑臉,咧着嘴巴向她洋洋得意地炫耀着。

阮钰白只覺得無力。

然而現在并沒有太多時間留給阮钰白去思考,幾乎是抽簽一完畢,阮钰白就已經被拉去做拉拉隊的集訓。

裙子的材質極為輕薄,一時之間阮钰白不由得有點荒謬的猜測,懷疑這是不是皮革廠的老板在跑掉前并線加工的第二條産業鏈。

還是那種爛尾的産業鏈。

不過其他的成員都對這樣的裙子接受良好,有的男孩子還在原有的褲裙基礎上又改高了三公分,這倒是讓阮钰白也不好意思說什麽了。

一次訓練結束後,有個名字叫做點虹的Beta搭住阮钰白的肩,揭掉汗津津的毛巾往另一邊走。

她們兩個被老師分配在了一組訓練,平時練到太晚也會搭伴去吃個飯,也算是平時會閑聊兩句的同伴。

“阮可愛,你進這個隊花了多少?”點虹看四處無人,壓低了聲音問。

這抽簽還帶花錢進的嗎?

同學情誼未免有點太腐敗了!

阮钰白想了想,猶豫道:“五百星際幣?”

由于不太了解行情,她有意往大了一點說,卻見到原本神色自如的點虹一下子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道:“五百星際幣?”

果然說的有點太多了嗎?

阮钰白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剛想解釋,就聽到點虹啧啧道:“你這運氣也太好了吧,到底是哪個老實人這麽大出血,就為了獲小可愛你一笑?”

說到這裏,點虹仔細地打量了她一眼,剛運動之後的女孩面頰是清透的淡粉顏色,像是一掐都會有清甜的果汁溢出來。

流水沖洗後,她眼睫還抖着透明的瑩亮水珠,一眨一眨的,眼睛形狀是很圓的飽滿杏形,不好意思的時候還會赧然笑起來,唇邊的軟肉被牽引拉動,眼眉彎彎的樣子讓人看見心情就會變得很好。

更不必說纖細卻盈潤的腿,還有弧形優美的水滴狀胸型了。

好吧,點虹默默地想,确實可能會有人想要大出血的。

她不說話了,阮钰白倒是好奇起來:“那你是花了多少錢呀?”

點虹豎起六根指頭,沒精打采道:“你猜。”

阮钰白:“六百嗎?”

“……六千。”

這回輪到阮钰白瞠目結舌了,她揉了揉眼睛,幾乎懷疑自己出現錯覺,“這麽多!”

天啊,都夠她承包自己一年的蚯蚓軟糖了。

“這算什麽多啊,”點虹隐秘地指了指練習室中間還在練習的刻苦Omega,努了努嘴,“你可能不知道,圖欣遙可是花了兩萬呢,她家人要讓她畢業之後就和一個克掉三任妻子的鳏夫結婚,這回也算是背水一戰,就為了能給自己找一個強有力的牛掰Alpha男友,好歹能把之前的婚事退掉。”

汗水已經像是溪水一樣流淌在地面,而圖欣瑤還在牢牢地盯着鏡子中自己的臉,衣服擰一把都會擠出來一把水,等到地面被陽光給曬幹之後,恐怕都會結出來幾層細密的鹽霜。

兩個人默默地旁觀了一會兒,也失去了聊天的興趣。

阮钰白微微地嘆了口氣,其實也不怪圖欣遙會這樣。

【射箭,作為一個前期訓練耗費巨大的項目,并不像田徑、羽毛球甚至是短時記憶的常識比拼般有很多人報名。場地看上去很冷清,但是圍在外面的觀衆卻是最多的,因為敢于報名射箭的選手大多是世家子弟,非富即貴。】

光看小說裏的這段描述就知道,能夠參與射箭比賽的選手都已經是經過一層篩選的。阮钰白和圖欣遙并沒有什麽交集,但是平時倒是也撞見過幾面。

她依稀記得有一次正好碰到對方從D班的門口走出來,不留痕跡地先望向自己的制服,随即笑容直接收斂,冷漠地和自己擦肩而過。

勞雷斯看似生機勃勃,其實表面看不見的等級制度極為分明,即使是兩個緊挨着的班級都會産生食物鏈的鄙夷厮殺。

阮钰白鹹魚慣了,當時對上這樣的眼神也不會有什麽被刺痛的感覺,回頭看起來小說更是早就把這種插曲抛到了腦後去。

想來,也怪不得她這樣的人只能當個深情的炮灰女配。

但總而言之,參與射箭比賽的人大多是來自于A班或者是B班,如果圖欣遙真的能找到一個不錯的Alpha做歸宿,也許比起那個鳏夫來也算是個不錯的結果。

之所以說是也許,是因為在比賽開始前的一個小時,阮钰白就被男主的小弟團給堵了。

【剛參加完鐵人三項,這群毛頭小子連獎都來不及領,就忙不疊地跑向了南竹堤的比賽場,想要給自家的老大上陣助威。結果由于太興奮記錯了時間,他們調戲了一個拉拉隊的甜妹才到比賽的真正開場時間。】

甜妹阮钰白:……淦!

也怪阮钰白實在是太饞嘴了,剛才其他的拉拉隊成員都忙着去做最後的拉伸準備活動,就她還依依不舍地和最後一塊銅鑼燒相依相偎。

好吧,擱在平時倒也不至于這個樣子,可最近阮女士對她的零花錢管控越發嚴格,別說是別的小說了,就連這一個銅鑼燒都是她苦苦攢了三個月的份額才買下來的寶貴零食。

才吃到一半就要丢棄掉去做準備活動?

不可能的,要想讓她的銅鑼燒被抛棄進到垃圾桶裏,只能從她威武不屈的屍體上踩過!

“妹子,你就是害得小爺的兄弟們進去的那個騙子Beta吧?”有個染了粉毛的Alpha吊兒郎當地撐在櫃子上,發出“嗒”的一聲脆響。

另一個寸頭男很顯然脾氣就沒有這麽好,一腳踢開粉毛,直接薅住了她的馬尾揪過去,“識相的,給老子睡一回,這事在我這就算是平了。”

旁邊的粉毛實力沒有他強,憤憤地盯了他一眼,但是在看到因痛蹙起眉尖的女孩時,那股怨氣忽然被壓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更為沉的一點欲念。

無人在的房間本來有明亮的陽光照射,落在這個Beta的裙擺上都是青春朝氣的活潑感,舌尖小心舔過紅豆碎屑的時候像是貓,黏人又可愛。

但是在兩個壯碩的Alpha身影擋住大片的陽光,只有幾绺光芒如絲流瀉下來的時候,就又是截然不同的樣子。

陽光下未必會留意,但是只有這樣明和暗的對比才會更顯出皮膚的清透感,柔軟一如細膩白瓷,頭發被扯痛了也不會敗壞興致的大叫出聲,清純的眼睛裏含着包晶瑩的淚,明明什麽都沒有說,都像在楚楚可憐地無聲求饒。

真他媽的夠味,寸頭啐了一口,怪不得會引得閱O無數的章散都跳進溝裏去。

和卿泠這樣的高貴美人相異,對阮钰白的感覺不是征服欲,或者說不僅僅是想要征服,那是不能與人言的破壞欲。

很病态,但她偏又長得這麽無辜。

無辜的阮钰白咬緊了唇,手指像是無措地攥緊,其實指尖已經勾到了藏匿在護腕下的一塊刀片。

真是夠了,這還沒完了是吧!

自從上一次遇到了發狂的南竹葛後,阮钰白就長了個心眼,比起普通小說裏有男主搭救的傻白甜女主,一個炮灰要是傻白甜可真就只能在社會新聞的兇殺版面上和大家最後一次見面了。

就算是真的拼不過,阮钰白眼睛像是在受驚地躲閃,心裏卻發着狠——

就算打不過,她拼死也至少要薅下來幾串金針菇!

寸頭已經松了頭發去扯她的第一顆紐扣,阮钰白沖着眼神複雜的粉毛極為凄楚地笑了下。

如細花蒙雪,池裏的靜水滴瀝瀝沾染了泥漿,水面上飄零的花瓣悄然劃過他指尖,還不等感受到柔軟的瓣蕊,便已經一觸即離。

正在粉毛愣神的當下,阮钰白用盡所有的力氣往下一刺——

“阮同學,你在幹什麽?拉拉隊都集合了,非得要老師親自來叫你嗎?”

大腿飙出血的寸頭面露猙獰,已經要一個耳光甩過去,卻在這樣的不耐煩聲音中不尴不尬地僵立在原地。

——弄一個Beta是小事,事後含糊地按下去是之後的事情,但是如果被老師在當場發現可就不那麽好說了。

特別是這裏還是實時轉播的賽事當天。

當然,阮钰白怎麽可能會錯過這麽好的時機?

她就算再傻,這時候也靈巧地應了一聲,從眼中沁了毒汁的兩個Alpha中間跑過去,對着不知情的Beta老師連聲道歉。

即便是到了比賽場地,拉拉隊老師訓斥的話也沒有停:“你怎麽弄的,頭發亂糟糟,紐扣也少了一個,你是把紐扣也當飯給吃了嗎!”

阮钰白一句話也不反駁,只乖巧地點頭應是。

看她這樣,老師想罵也像是拳頭捶進了棉花團裏,只能頭痛地揉一下額,示意她趕緊回去。

這樣的聲音不算特別小,除去拉拉隊之外,也引起了一些比賽選手的注意力。

卿泠放下手裏的弦蠟,幾步過去,拆掉精美的胸針別到阮钰白胸前,聲音很淡:“誰弄的?”

誰弄的?

你未來男友的親友團替你上門來懲惡揚善了呗。

阮钰白知道自己有點遷怒了,而這樣的腹诽自然不會說出來,只含含糊糊地搖搖頭,道了聲謝後慌忙地跑進已經列隊的成員之間。

剛才勉強紮好的馬尾在風中劃出一道輕飄飄的弧度,即便是這麽遠看過去,都能發現其中的異樣。

卿泠若有所思地收回了手,望向了另一端,恰巧和皺着眉頭看向旁邊人的南竹堤對視上了。

旁邊的人理着寸頭,正罵罵咧咧地捏着紗布,腿上的傷口還沁着鮮紅血珠。

她收回了視線。

——阮钰白可能都不知道她自己有個毛病,緊張的時候總喜歡往其他的地方看。

比如說試圖遮掩着真相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藍而毒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21-04-05 03: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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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加一勺可愛,挖很多歐氣,再灑一點走路就能撿到錢的幸福鈔能力,會變成什麽呢?

嗚哇,原來是帶着霸王票和營養液過來的宇宙絕美小天使,啵啵啵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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