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箭矢脫靶

随着一聲槍響, 比賽就開始了。

僞裝成蜂鳥的航拍機器裝飾着藍綠色的翎羽,尾巴長到可以在空中延展出一道鮮亮的漸變顏色,不但可以調整機位近距離拍攝選手的細微表情, 甚至可以伸展着納米材料制作的翅膀飛舞到半空俯拍整個虛拟戰場。

是的,虛拟戰場。

官方給出的理由是, 将射箭項目以百分百還原模式投射到全息場景裏, 這樣不但可以降低箭矢的消耗率達到環保的目的,還可以杜絕作弊。

但是依照阮钰白看來,這話純粹是夢游時候說出來的胡話。先不說為什麽其他項目就不需要考量這些事情,還得依舊被安排在實地考試,就單說那些男主的小弟團吧,可是輕輕松松換裝成工作人員潛入了這個全息場景。

在那個腿上受傷的寸頭走進去前, 還陰鸷地盯了阮钰白一眼, 已經記仇的挑釁意思簡直是連遮掩都不遮掩一下。

倒是點虹一針見血:“參加射箭的不少Alpha都是家裏有來頭的,就算是全都脫靶勞雷斯也得把他們放進第二輪,虛拟場景肯定是比現實世界好操作。再者說,這全息大場面漂亮是漂亮,勞雷斯的經費也就能搭個這麽一畝三分地了。”

雖然很殘酷, 但是很真實。

至于他們這些只有在比賽中場的時候才能進到虛拟場地裏的拉拉隊,在不跳舞的時候連觀衆席都沒有位置, 只能并排在太陽底下罰站。

大部分的拉拉隊成員都在聚精會神地盯着比賽現場,也有不少的人在拿着小鏡子對照妝容,看哪裏浮了粉忙不疊按兩下粉餅,因此阮钰白心不在焉的樣子也就顯得突兀起來。

觀衆席。

“那個小O是不是在看我?靠,真有眼光,真不是吹,哥這種不修邊幅的粗犷帥哥不比射箭的這群娘炮有魅力多了?”

“醒醒, 這位明顯是在躲陽光好嗎?就算是笑,那也是對我笑,上次你去搭讪個Alpha妹子結果人家轉頭把聯系方式給我的事你是不是徹底忘了。”

“Alpha那也能叫是女人?也就那種變态能看上你吧,像是這種白白軟軟的小姑娘肯定喜歡我這種能保護她的糙老爺們。”

在熱火朝天為選手們加油的觀衆席,這樣的小聲議論非常刺耳,而且很快在論壇上引起了許多人的吐槽。

「C排3、4的那兩個兄弟唠啥呢?有沒有點尊重選手的素質了?《射箭比賽觀衆禮儀協約》都喂到狗肚子裏去了是嗎?」

「終于看到有人吐槽了,我頭一次這麽恨我這雙B+精神力的耳朵,再高一點能聽清楚也行,只能聽着兩傻缺叽叽咕咕叽叽咕咕的,簡直跟老鼠一個樣。摳腳大漢想唠嗑回宿舍唠去呗,交流到床上都沒有人管你,非得跑觀衆場合整這套?爺剛才喊號子都給喊岔劈了,真晦氣。」

「樓上兄弟是來自北東星的吧,這口音聽起來真親切,在勞雷斯真不容易見,老鄉見老鄉啊。」

「可不嘛,爺專門為了卿泠坐了三十六小時的飛船,中間黑洞跳躍還出現了問題,差點沒把爺的闌尾炎給颠出來了。但不得不說,大小姐太高貴太漂亮了,真想被她用這張臉狠狠罵上一頓,爺死而無憾了。」

「靠,一出口就是老抖m了,但我也……」

「誰不想呢?他祖宗的,C34那兩個有爹生沒爹養的玩意,啥時候殡天?剛才大小姐上場的時候就聽這兩耗子在耳邊嗡嗡嗡了,有沒有坐在旁邊的人替咱們來上兩腳?」

「我是B排2座的,剛才已經直接向審委會申訴了,應該會很快得到處理。」

五分鐘,短暫的騷亂後。

「世界安靜了,B排2座真是大善人,好人一生平安!」

「買一張射箭內場票多貴啊,這是什麽事情非得現在說?這麽高的黃牛票價全都打水漂了吧。」

「給我弄的都有點好奇了,他們兩個在聊什麽啊,有知情的兄弟說一嘴嗎?」

「求B排的大哥再好心一次,孩子好奇死了。」

「好奇+1」

「好奇+2222」

「好奇+10086」

……

「來了來了,他們好像在說拉拉隊的一個Omega,我看了一眼,确實長得蠻清純的。」

「多謝兄弟,感恩。」

「拉拉隊?那不全都是Omega嗎,我們學校好看的就那麽些,有什麽好聊的?是外校人吧。」

「我靠,是馬尾辮的那個嗎?這我确實沒見過。」

「對不起姐妹兄弟們,我突然理解了C排的那兩位,我心動了。」

「……不得不說,這妹子笑起來真好看,長得像我下一任初戀似的。」

「還沒睡醒?」

「兄弟們讓讓,我尿黃,讓我來。」

「好奇怪啊,我怎麽覺得這個妹子有點眼熟,但是勞雷斯的所有Omega我都見到過,不可能沒見過她。」

「那就對了,因為她不是Omega。」

「啥?」

「別開玩笑,真的假的?」

「F班的阮钰白是個Beta這件事,我真的已經說倦了,人的記憶比蝦米差真的不是開玩笑,上次洗手間釣魚事件才過去幾個月啊?」

要說阮钰白只是在頭腦放空地發呆,那也不盡然,其實只是她想起來了《星際上将Alpha的傲嬌女友》裏面關于射箭的一小段劇情。

【比賽場面極為恢弘,充滿了最新科技的産物,在日光下泛着金屬的冷冰冰色澤。佩戴着全息頭盔的參賽選手非富即貴。而看上去平庸無奇的南竹堤,就是這裏唯一的平民子弟。

在最後決賽的中場休息前,一群穿着清涼的拉拉隊員進到場地裏跳舞。不少裁判都被吸引去視線,南竹堤也是個男人,自然也不會錯過這樣的怡人風景。

在他走回到觀衆席前喝水時,忽然聽到了一聲熟悉的呼喚。

“南哥哥,你不要聽那些酸雞的酸言酸語,他們自大慣了,根本不知道你的能力,有時候我真是恨不得告訴他們你的真實身份,看這群趾高氣揚的Alpha會不會吓得當場尿褲子。”某某噘着小嘴,很是不滿地抱怨道。

剛剛,有一群B班的Alpha比賽失利,十環中了零環,看着這裏唯一的F班學生就不滿,又是冷嘲熱諷,又是故意做了個鬥雞眼來挑釁,把躲在暗處的某某急得夠嗆,好幾次都想沖出來教訓他們,最後還是被南竹堤一個眼神給制止住。

南竹堤撿起剛才摔掉地上的眼鏡,在襯衫上擦拭一番随意戴到臉上,像是沒注意到某某嬌怯的眼神,沉聲說:“我剛剛就想說,還沒有來得及找機會,你現在應該在綠豆菌星球上,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短暫的沉默後,某某眼圈一下子就紅了,說話都帶着隐忍的哭腔:“南哥哥,你怎麽能這樣說?我還不是想來給你加油助威的,因為這件事我還特意避開了經紀人的眼線,你知道我回來一趟有多不容易嗎?還是說,南哥哥也被卿泠那個賤女人給迷花了眼睛,忘記了我?”

女人拈酸吃醋的小樣子嬌俏可人,南竹堤本來還因為這話有點不滿,看到某某嘟起的紅色小嘴時倒是也洩了氣。

再怎麽說,這畢竟是陪同自己長大的小丫頭。

南竹堤不由得嘆了口氣,态度倒是軟下來:“你也知道現在你是半個出道的明星,怎麽還這麽任性?這回就算了,下次可不許這樣了。”

說罷,還露出了個躊躇滿志的得意微笑:“那個女人算什麽?看南哥哥給你把冠軍贏下來。”

滿眼傾慕地目送南竹堤走後,某某的笑容冷下來,看向場內大小姐的眼神也流露出一點不善。女人本來就比男人敏感,也許南竹堤還沒有察覺,但是某某已經感受到卿泠對于自己的威脅。

哼,她不滿地噘着嘴巴想,南哥哥真是頭大笨豬!讨厭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書太劣質的原因,出版社居然打不出“某某”的名字,全是用兩個類似于方框的亂碼來代替。然而,從前文和後續的情節來判斷,正如小說裏描述的那樣,這位某某應該就是和男主一起長大的“幼馴染”了。

可惜的是,任某某對南竹堤是怎麽樣一往情深,竹馬也總是打不過天降,小說裏的正宮只能是卿泠一個人。

這一番描述,通過側面描寫烘托出男主對女主的情感轉折點,表現出一心裝Beta的男主其實也是個會動心的普通男人,讓讀者加強了代入感。

大概。

但無論怎麽說,阮钰白肯定對這位亂碼的某某還是有一點好奇心的,剛才看觀衆席的時候也是在尋找這位炮灰二號。可惜觀衆席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到最後她也不得不遺憾地放棄。

“白白,別愣神了,中場休息,我們得上去幹活了。”

阮钰白應了一聲,趕忙整理起亂糟糟的思緒,拿起旁邊的彩球和其他隊員一起進入比賽場地。

勞雷斯斥巨資構造的全息場地果然不同凡響,反正像是阮钰白這種技術小白,根本看不出和實地場景有任何的區別。

嗯,大概是真的比賽場地要更為幽靜一點,即便是觀衆席的震聲呼喊,也按比例縮小了很多,傳到比賽場地的時候基本就不剩下來什麽。

因此音樂聲響起來的時候,就顯得有點大到失真,阮钰白還小小地吓了一下,差點就要錯過第一節 廣播體操的拍子。

不過對于觀衆席上的人來說,就完全不是這麽回事了。

阮钰白私底下和朋友調侃說是廣播體操的曲子,其實是時下正流行的一首女團曲,歡快活潑。

女孩随着節奏輕輕搖擺起身體,頸部線條和細膩腰肢并構成流暢的線條,露出的皮膚像是浸泡在雪白的牛乳裏面,裙擺浮動成甜美的漣漪。在中場的一次曲腿微跳下,彩色的虛幻拉花飄下來,沐浴在彩球陰影下的小姑娘就如同變成一只輕盈靈動的麋鹿。

而在曲音末端,一只機器蜂鳥軌道運算錯誤,鐵制的翅膀不經意刮到了走C女孩的脖頸。

應該是很痛的,可是在華貴的藍綠色羽毛迤逦出長長的痕跡消散在屏幕中央時,她卻彎起眼睛笑了一下,睫毛都像是跟着軟成了一彎月牙,元氣的清純感幾乎是淋漓盡致地诠釋在了衆人眼前。

是痛的,可也偏偏是美的。

「卧槽,這妹子是愛豆出身嗎?」

「雖然舞蹈動作不标準,但是真的看得好開心啊,是寶藏小可愛沒錯了,我無痛當媽。」

「舞臺管理一絕,現在這些新出道的弟弟能不能學一學?」

「我絕對沒記錯,上次洗手間釣魚的那個B裝O就是她,後來的帖子全都被删除了,我還以為是自己的記憶出現了差錯。」

「你不是一個人,這是什麽集體失憶?」

「我可以錯過小美人一次,但是絕不能錯過第二次!」

阮钰白自然不會知道炸鍋的星際論壇,其實她被翅膀刮到的那一刻差點沒問候蜂鳥的祖安輩先祖,奈何之前的肌肉記憶太強大,老師的魔鬼訓練簡直是刻在她骨子裏。還沒等神智反應過來,笑肌就已經代替本人做出了反應。

或者說老師還是有一定的先見之明,知道她這樣毫無基礎的人絕對不能做視覺主C位,就只安排了一個最後的小小跑C,這樣阮钰白才能勉強按捺住疼痛,不然要是一開曲就遇到這樣的舞臺意外,估計這拉拉隊的廣播體操彙演也就算徹底失敗了。

舞曲結束的那一刻,阮钰白下意識看了一眼等候區的選手位,果不其然沒見到男主的影子,正想移開視線去嘗試着找一下小說裏的“某某”,卻突然對上了另一雙烏黑秀美的眼睛。

這人本來不是在閉目養神嗎?

阮钰白非常尴尬,胸口還別着女主的胸針,這時候也不知道該怎麽應對,禮貌地笑一下,剛想要移開視線,就聽到淡淡的聲音傳來。

“過來。”

诶呦喂,女主你以為你很牛嗎?霸氣喜兒,請放下你的身段!

阮钰白側過頭去,想裝作沒聽見,然而周圍人卻不會這麽淡定,此起彼伏地小聲驚呼起來,就連剛才和一個要退場的Alpha交換了聯系方式的拉拉隊成員都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卿……這位選手,請問有什麽事情嗎?”不僅是普通學生,就連老師都有點訝異地提高了聲音。

聽到這稱呼,阮钰白下意識循聲看去,單肩挂着弓箭的高挑身影便映入眼簾。

卿泠禮貌地笑了一下,“我找貴隊的阮同學有點事情,如果可以的話,可以耽誤一點時間嗎?”

聽聽,什麽叫做用最溫和的口吻做最臭不要臉的事情!

一直到坐在女主的身邊時,阮钰白的表情都還是木着的,就連那股清幽冷淡的小蒼蘭味道靠近,她都沒有擡起眼睛的力氣。

沒有人權!

阮钰白算是看出來了,自己這簡直是處于勞雷斯的生活底端,這倒也罷了。說好女主是個被欺壓的無助小可憐呢?為什麽她總有種自己才是凄慘喜兒的錯覺?

創口貼被毫不客氣一把糊到臉上的時候,阮钰白終于維持不了原本的面癱臉,一下子扭曲成苦瓜。

“你幹什麽!”阮钰白憤怒了。

——真該讓那些認定大小姐溫柔善良的信徒們看看,卿泠下手是多麽的穩準狠,居然還沖她冷笑!

“阮小姐剛才在找誰?”纖長的手指在傷口邊緣不輕不重地按了一下,有點癢,不等阮钰白下意識躲開,卿泠就已經收了手。

阮钰白沒好氣道:“都說我們是情敵了,你說我在找誰?”

幾乎是話音剛落,進場處就映照出戴着眼鏡的男主身影,頓時很多蜂鳥攝像機都圍繞過去,近距離采訪這位有望逆襲奪冠的平民Beta。

看來已經和某某見面完畢了。

想到這裏,阮钰白不滿地瞪了卿泠一眼,但是在碰到她平靜的回視時,還是慫慫地垂下頭:“反正不是找你。”

算了,阮钰白想,如果按照劇情走,女主反正是要輸的,她還是不給女主添堵了。

一想到小說裏的劇情,阮钰白就覺得有點憋屈。

要是真的技不如人倒也罷了,因為男主突然降智變成戀愛腦,導致有一支箭直接脫靶又是怎麽回事啊?

男主的笑容就那麽好看嗎?

想到這裏,阮钰白下意識往等候區的另一端看了一眼,這時候男主已經作為第一個選手上前比賽。倒是一旁僞裝成工作人員的寸頭察覺到她的視線,輕蔑一笑,舌尖頂着腮幫子轉了兩圈。

不是太客氣的暗示意味,真嚣張。

阮钰白捏着自己的臉,眼睛裏還有因為痛殘存的淚花,卻還是對着卿泠擠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你看看我,不好看嗎?”

好歹免疫一下,不說會贏,起碼別再脫靶了啊。

可惜女主毫不留情,冷淡道:“醜死了。”

慢吞吞地“哦”了一聲,眼看着比賽已經快開始,阮钰白就要起身灰溜溜離開,卻被一只手拉住。

骨節分明,指尖都因為運動生出摩擦過度的薄繭,但卻沒沾染什麽塵土,很幹淨。

“是南竹堤旁邊那兩個Alpha欺負的你嗎?”

是又怎麽樣!

比賽場上又不能報仇。

這樣的事情還是讓家人處理得好,上次阮钰白因為誤以為父母婚姻出了矛盾,再加上這群人也沒有鬧出什麽亂子來,所以就沒有和他們提,但是這次必然要讓家人介入了。

想到這裏,阮钰白搖了搖頭,輕聲說:“你好好比賽,争取晉級,加油。”

卿泠沒再問,只淺淺地勾了下唇角,只是這笑容沒進眼底。

看來阮钰白大概是忘了,每場比賽的前兩名都是可以晉級到下一場比賽的,比如說她和南竹堤,又比如說那個寸頭和旁邊不滿的粉毛。

“要是我贏了,阮小姐會送給我什麽禮物嗎?”

阮钰白敷衍道:“你要是能贏,讓我陪你接着參加比賽都沒問題。”

反正女主既不可能贏,她也沒資格參加比賽。

這時候點虹剛好急匆匆出現在場地門口,拉着阮钰白離開了比賽場地,卿泠活動了一下手指,邁步走進了比賽場。

大小姐姿态沉靜,氣質高華,不像是在準備競争,倒像是在言笑晏晏的筵席裏與人觥籌交錯。

不過這樣的感覺,在她搭弓射箭的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反而顯出點冷淡的肅殺色調。閃爍着金屬色澤的箭尖本就不鈍,而落在她的彎弓前就顯得更為銳利,像是演奏家的手不疾不徐地勾拉住緊繃的弓弦,沉靜的眼睛倏地一凝。

箭矢如電,泠泠然穿越過所有人屏息住的那個瞬間,馭雪色于無垠長空。

機器打破沉寂的瞬間:“十環。”

“十環。”

“十環。”

“十環。”

……

阮钰白緊緊地捏住手心,指甲幾乎要在柔嫩的手掌心刻出來幾輪小小的月亮,比起衆人驚嘆說是“神跡”的歡呼,她卻在箭矢數量減少的同時加速了心跳。

到了第十八只箭的時候,阮钰白緊張地眨了下眼睛,一剎那幾乎能感覺到心跳到了嗓子眼處。

正在此時,一直冷靜盯着箭靶的少女側過頭盯向了屏幕,很溫柔地笑了一下。

有別于她以往冷淡高貴的氣質,這一笑極為親和舒展,一時之間身邊觀衆鬼哭狼嚎,就差要拉起橫幅叫:“溫柔大小姐愛上我!”

卿泠俯身在箭筒裏輕輕拾起箭,所有的蜂鳥攝像機都集中在她精致完美的五官特寫下,她一如既往地拉弓搭建,金屬制合金弓彎出森然色調,反襯得她烏發紅唇驚豔到讓所有贊美的語言都蒼白。

莫名其妙的,在那個瞬間,阮钰白心跳驟停。

只見下一瞬間,卿泠手中弓箭驟然轉變了方向,緊扣的手指舒展開,不等觀衆詫異尖叫,那兩支箭已經飛躍而出。

——等等,兩支箭?

由于剛剛的溫柔一笑太過于令人心馳神往,原本按照軌道行走的蜂鳥被改成人工,全部集中拍攝她的特寫。

也正是因此,大家都忽略了卿泠從箭筒中抽出的箭支數量。

不是一支,是兩支。

坐在原地打哈欠的寸頭和粉毛不知道危險将至,還在那裏暗地籌謀要如何按倒那只亮爪子的Beta小貓,忽然聽到破風聲和南竹堤大喝的“小心!”

他們下意識睜大了眼,只見到兩支箭矢筆直地朝向面門襲來,他們想躲,可是這箭更快,在最後時刻眼睛裏映出的也只是兩只雪亮的尖頭。

随着驟然的劇痛襲來,視網膜被一片血紅所替,緊接着是一片失去所有感官的灰蒙蒙。

在這樣的慘痛尖叫聲中,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這樣的變故,傻在原地。

別說是普通的人了,就連本該自動刷新的箭靶都還維持着原狀,上一支射出的箭尾羽都在微微地顫抖着。

而卿泠卻在這樣的嘩然聲響中,又一次平靜地拾起箭筒中的最後一支箭,烏黑的眼眸映不進任何色調,是極為漠然的冷淡。

拉弓,搭弦,出弓,射箭。

出弓的箭絲毫不顫,準頭極佳,牢牢地釘住原本的箭尾,随即勢如破竹地劈開整支長長的箭身,代替前一支釘牢在靶心。

不知道是誰下意識吞了口唾沫,而卿泠已經放下弓,沖着因為已經失去生命體征、馬上要被強制脫離出全息場景的兩個人笑了一下。

這笑極為溫柔,只是恐怕再也不會認為她是個淑雅的大家小姐。

“不好意思,”她輕柔地勾了下唇角,正是附和所有人幻想的完美大小姐形象,“我脫靶了。”

作者有話要說:  走C:走動的C位,不是固定的C位。

不涉及娛樂圈內容。

小天使“陌上公子夜白”,灌溉營養液+12021-04-06 00:00:13

上帝加一勺可愛,挖很多歐氣,再灑一點走路就能撿到錢的幸福鈔能力,會變成什麽呢?

嗚哇,原來是帶着營養液過來的宇宙絕美小天使,啵啵啵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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