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藥劑生效

出了電梯後, 阮钰白怏怏地往前走,直到看見了同樣怏怏的好友畢必芭。

很多人都曾經很好奇,不明白為什麽阮钰白這樣的鹹魚軟妹會和畢必芭這種活潑現充成為好朋友, 兩個人不僅性格不同,喜歡的東西也是天差地別。然而就這樣的兩個人膩在一起的時間, 竟是比很多熱戀期的情侶還要長。

可是, 誰說性格貼近的人才是最合适的拍檔?

看到彼此的那一眼,兩個人甚至什麽話都沒有說,就默契地沖向對方,在下一刻抱頭痛哭起來。

“嗚嗚嗚畢必芭我倒死黴了,我怎麽這麽慘啊?我簡直比失戀了還要慘!”

“真的嗎?太巧了,我剛剛失戀, 暗戀對象把我做了一晚上的便當扔進了垃圾桶, 直接讓我滾。”

“什麽,是那個失敗了十七次才成功的愛心便當嗎?”

“沒錯。”

“好吧嗚嗚嗚嗚,那還是你更慘一點。”

“滾犢子,臭老白!”

兩個人情緒平緩下來之後,一同翹掉了老師最為古板的勞雷斯古歷史課程, 在學校後面幼兒園的長椅上排排坐,一起分享了畢必芭做出來第十七份的失敗便當。

“這個流心蛋挺好吃的, 每滴金黃的蛋液都将米粒完美地包裹起來,達到了和諧統一的大平衡,唯一的失敗之處就是沒放鹽。”嚼了一大勺米飯後,阮钰白認真地點評。

畢必芭冷笑一聲,蓬頭垢面也懶得清洗,一口咬掉了三個章魚腸的腦袋:“你可以選擇不吃。”

那怎麽行?

阮钰白警覺地把便當盒往自己這邊挪了挪,讨好道:“但是我淚水攜帶的鹽分補充了原有的一點點缺陷。不愧是你老畢, 竟然能如此精準地預料到我的口味!”

“說吧。”畢必芭自暴自棄地又往嘴裏塞了一大口咖喱土豆,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你遇到了什麽倒黴事?”

“我的超A運動會名額不能轉讓了,可是我真的一點兒也不想去。”

要是擱在別人的耳朵裏,這話簡直是凡學家的經典言論,讓人想把鹹魚的臉按在便當盒裏反複摩擦。

但畢必芭看她一眼,很同情地嘆了口氣:“那你确實是蠻可憐的。”

畢必芭想了一下,又說:“我倒是挺想去的,真有什麽奇遇的話就迅速升級,瘋狂打臉我的暗戀……那個傻逼朋友,可惜我的運氣不怎麽歐。”

阮钰白心有戚戚焉:“那我們都蠻可憐的。”

想來,這也是為什麽兩個人能成為朋友的原因,價值觀不能說有差異,簡直是南轅北轍,壓根就不共處在一個宇宙裏,但是又很奇妙地理解到對方的心情。

最起碼,在畢必芭的面前,阮钰白不用故意去掩飾自己的心情,可以很坦誠地表示“我就是不想去”這樣任性的話。

而畢必芭雖然很渴望這次機會而不得,又能很真誠地感慨:“那你真的好慘啊。”

畢必芭很早就明白自己的好友有多鹹魚,那是一種紮根于骨血壓根改不了的性格,無論別人怎麽珍惜這樣難得的機會,不管這代表了什麽珍貴的奇遇,阮钰白也确實不需要。

不需要就是不需要。

所以在悲傷于自己遭遇的時候,畢必芭也可以同樣憐憫地遞給她一個勺子,共同分享一份不是很完美的便當。

——雖然我不認可你,但是我又能理解你。

很多時候,阮钰白都覺得在相處朋友的時候,這樣的想法比什麽三觀一不一致重要得多,再複雜的事情也可以簡化成荷包蛋和雙面煎蛋。

吃掉最後一口米飯時,阮钰白很憂郁地嘆了一口氣:“以後我恐怕都吃不到那麽好吃的蛋炒飯了。”

經此一事,以後卿泠和自己可能真的就只是狗血小說裏的女主和女配,立場相異而再沒有任何溫情的來往。雖說阮钰白已經做下了認真做好反派的決定,想到那一碗黃澄澄的香噴蛋炒飯,又不由得惋惜地眼淚直流。

她是多麽、多麽、多麽喜歡女主燒的蛋炒飯啊。

以後可能再也吃不到了。

不過這樣的情緒就好比大海上起起伏伏的浮游生物,不等細查,就已經随着下一次漲潮慢悠悠地沉到了深藍色的波浪之下。

相較于超A運動會,現在更加讓大家熱衷的話題必然是《變性Omega特殊保護條例》。感謝南竹葛,感謝在場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拍攝者,原本投票膠着的情勢瞬間被逆轉,法例的出臺也變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

“說起來,南竹葛是不是很久沒來上學了?他真是吾輩楷模,犧牲自己保護A轉O。”

“我要是大主教,不掐死他也要撓死他,一輩子叱咤風雲的人物居然在小輩上栽了那麽大的坑,怄都要怄死。”

“但我還是很好奇,南竹葛到底是什麽來路啊,怎麽會和大主教有那麽多交集?除了倒下的卿家世族,也就只有首相一家能讓大主教去讨好了吧。”

“呵呵呵,你還不知道南竹葛是什麽人?我給你個提示,上次南竹堤的事情鬧得那麽大,結果說被抹了就被抹了,你說這兩人是什麽家庭?”

“不可能是卿家人,難道說真的……”

“噓,心裏知道就得了,你也想被葛公子紮變性藥劑嗎?”

盡管首相做出了很多的努力,甚至直接在公共場合呼籲民衆不要通過這條保護條例,大呼變性O的荒謬之處,面子裏子都丢了個精光。

但是民意到底是不可阻擋的,特別是勞雷斯還是個三權分治的國度。之前神權和政權的目标統一,從來沒鬧出什麽大亂子,然而這次上議院的最大權威鐵了心要收拾南竹葛,自然是鬧翻了天。

盡管後來相關帖子都被很快清除掉,但是這口瓜實在是太香了,而且視頻剛發布就以非常快的速度流通出來,不管是該知道的群衆不該知道的人,全都口耳相傳地了解到了這件事。

但勞雷斯的公民畢竟是很守法的良民,整個星球的人都會一起保護好上層社會的這個小秘密。

就像現在有星際群校交流的晚會上,面對着其他人好奇地小聲八卦,勞雷斯的同學一定會義正言辭地表示:“我才不會說那個欺負變性O的人其實是首相的兒子,而且還化名成了南竹葛在我們學校讀書,甚至死性不改地強行标記我們學校的O。……你說他弟弟南竹堤?不,他才沒有在射擊場上作弊,都是箭和裁判的錯,都是他親口認證的兄弟胡言亂語的錯,攝像頭都會記錄錯誤,南竹堤怎麽可能會有錯呢?”

如此陰陽怪氣的種種,因為有太多的例子,就不一一列出了。

與此同時,這個法例的出臺也變相揭示了一些本來藏在暗處的東西。

雖然和卿泠的關系凍到冰層,但是經由女主介紹才能去的勞雷斯醫院卻依舊向阮钰白敞開了大門。除了驗血,壓力過大的時候阮钰白也會拜訪個幾次,吸上一個小時的純氧來舒緩壓力。

“今天的人怎麽這麽多?”捂着球囊面罩,阮钰白好奇地看向走廊裏行色匆匆的醫護人員,很驚訝地眨了眨眼。

勞雷斯醫院畢竟是這個星球最高端的貴族醫院,具備着全星際最尖端的醫療設施以及履歷最豐富的醫生,與此相對的是則病人的稀少數量,走三個病房也未必能看到一個穿條紋服的病號。

“三醫一病”一向是外界用來勞雷斯醫院的調侃,但是依照阮钰白的觀察,今天的勞雷斯醫院恐怕是變成了“一醫十病”。

忙裏偷閑的醫生晃悠過來,疲憊地嘆一口氣:“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我和你說,最近有很多年輕人二次分化?”

阮钰白點了點頭,那次還是卿泠陪她來抽血檢測,因此還有點印象。

“最近的事情你也知道。”這醫生思考了一會兒,斟酌着道,“我們原本以為是巧合,但是這次來看,這些事很有可能不是意外,而是因為有未經臨床測驗的違法藥劑。”

這也是為什麽醫院裏會突然出現這麽多人的原因。很多世家擔憂自己孩子的清情況,連夜帶着小輩來醫院檢測。

不僅僅是他們,阮钰白的後座也憂心忡忡:“最近我的弟弟總是發熱,如果不是因為他早就被診斷成了Omega,恐怕我們都要以為他還沒分化。”

結果在第二天,這個後座就缺了課,還是班導敲了敲黑板,嘆口氣:“你們別在下面議論了,沒錯,這位同學的弟弟确實是二次分化,變成了一個Beta,之後你們說話的時候注意點,別刺激到對方。”

這确實是有點奇怪。

然而從另一個角度看,這個流言反而促進了本來僵滞的法案推動,元首即便再力挽狂瀾,也是無力回天。

對于這樣和狗血小說完全不同的走向,阮钰白當然也是蒙的,不過她轉念一想,這可能也是種主角團必經的劫難,只是從打敗怪獸變成了打敗輿論而已。

當然,也可能壓根就不是波折。

《星際上将Alpha的傲嬌女友》那本書的作者不是也說過嗎?

【這些擾人的流言蜚語其實并不會傷到當事人,畢竟這都是其他Alpha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要是他們能有這麽多Omega愛慕,還不知道會有多開心,現在真是酸得眼睛都快要滴血。

再說了,Alpha到底是Alpha,又不是Beta和Omega,有點無關緊要的花邊新聞有什麽要緊?這世上有哪個Alpha不偷腥?反而更顯得南竹堤更有血有肉不說,還更加有男人味咧。】

比起主角團的事情,阮钰白現在自然更關心她自己。

超A運動會簡直是壓在她心上的一塊重石頭,就算是別人不提,她都會在看見每一抹綠植時崩潰地揉臉。

為什麽要去叢林,她又不是猿猴,怎麽會飛躍叢林?在進到賽場的第一瞬間就直接按動求助光環,會成為今年星際網評選的第一奇葩嗎?

可她是真的不想去啊。

在更深地了解賽制之後,鹹魚原本的雄心壯志已經消失得一幹二淨,她只想絕望地躺倒。

這樣的煩躁感在林依又來找她時達到了頂峰。

最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林依總是來找她,平時明明幾個月都難得見一面,最近卻見面次數飙升,就連不太熟悉的同學都會來打趣:“白白,你到底還是放棄大小姐,準備另尋他歡了嗎?”

“你們懂什麽,天降到底是打不過青梅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感覺會長和小白的感情有點不一樣,唉看來是我想太多了。”

“雖然大小姐很完美,但是未必适合我們的小阮。更何況這兩個人本來就就沒有可能,阮阮你能早點走出來也好。”

即便是畢必芭都驚異地問過她好幾次:“老阮,你真的要爬牆了嗎?我要代替會長譴責你!”

阮钰白頭痛地揉了揉耳朵:“爬什麽啊?首先也得有院子,我才能爬吧。”

“不開玩笑了。”畢必芭笑着拍拍她的魚頭,轉而有點躊躇道,“說到這個,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最近你的那個青梅林依有點怪,你最好留意一點。”

阮钰白迷惘地眨眨眼,随即了然道:“你是說她最近總來找我的事情嗎?她應該還是很希望有機會可以去超A運動會,可能覺得名額就這樣浪費掉很可惜。其實有一點進取的野心也不能算是錯,她應該只是鑽了點兒牛角尖,等第二場比賽結束的時候,我淘汰掉,她也就死心了。”

畢必芭欲言又止,但是因為沒有明确的證據,還是點點頭,“大概是我想多了。”

第一次動心總是最印象深刻的,盡管情理上畢必芭知道不應該再和這個叫做厲肆的Alpha有交集,但是送出的心意想要收回又談何容易?

反正有些時候,畢必芭自己的腳已經先于理智邁到了A班門口,但是礙于上次的對話過于傷人,她已經不敢纏人地黏上去,而是在外邊悄悄地往裏面偷瞥上一眼。

然後她就看到了厲肆和林依。

從通俗意義上來說,厲肆是一個肥宅,他戴着很厚的玻璃眼鏡片,有別于南竹堤的平光鏡,很高的度數使得厲肆的眼睛都有點變形,臉上臃腫的肥肉擠到一起,路人第一次看到也許會聯想到《千與千尋》裏“吃太多會被殺掉的”豬。

但畢必芭知道不是,在那次全星際安全網絡示範課上,她親眼看到了厲肆是怎麽樣用那雙肥胖的手指飛舞在鍵盤上,冷質的藍光照得他不大的眼睛也發出睿智的光芒,最後得勝時的粗俗歡呼也讓人怦然心動。

畢必芭忍不住想,人的大腦總是要比外在重要得多。

因而即使厲肆對她呼來喝去,畢必芭也并不在意,甚至因為他不喜就主動卸去了美甲,甚至她本來對烹饪是一竅不通的,也因為厲肆喜歡所以去學習了很多。

那次厲肆主動找到畢必芭,對着自己溫言軟語的時候,畢必芭覺得全世界的花都開了,一頭熱地應下他的要求。

等到後來冷靜一點的時候,畢必芭才意識到,對方不是被自己這段時間的心意所感動,完全就是為了阮钰白的那個超A運動會名額,這是把自己當工具人耍啊。

可知道和怎麽做又是兩回事,就像她在門口看到厲肆時,還是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你不是說和那個姓阮的Beta青梅竹馬長大嗎,怎麽還是要不到這麽一個破名額?”厲肆譏嘲道。

“她和我說了,這個名額不能轉讓。”

“哈哈哈哈,我倒是沒發現你還挺單純的,這騙人的話你也信?超A運動會可是有不少不錯的Alpha,這妹子怕是想去釣凱子吧,你可不要耽擱別人的路。”

“你放什麽屁呢?小白不是那樣的人。”

“真的嗎?洗手間那次裝成Omega的妹子,還有後來那次引得好多人熱議的射箭拉拉隊成員,可全是阮钰白哦。你真的相信她一點目的都沒有帶?你真的覺得她不是為了故意勾引人?”

“……你根本就不了解她!”

“行,那我換個問法吧,你一個普通的Beta,連标記人都不能,真的覺得她還能看得上你?我看你最近也總是去找她,怎麽樣,她還像小時候那麽乖、那麽聽你的話嗎?”

“閉嘴。我和她一起長大,當然比你更相信她!”

“真搞笑,你要是真的相信她,那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随着厲肆的最後一聲嗤笑,滿是Alpha信息素味的教室陷入了令人喘不上來氣的沉默,畢必芭的第六感告訴她不能再待在那裏,就無聲地迅速跑遠了。

厲肆是個垃圾,畢必芭很清楚,只是她現在無可自拔地愛上了一個垃圾,正在漫長的脫敏治療中。

但是林依又不一樣。

走在吃瓜第一線這麽多年,畢必芭直覺感到這個B班的木讷女生有點不對勁,但是她很清楚阮钰白和她關系有多好,更何況這段對話裏林依也一直表現出很相信小白的意思,她也不能用自己沒有道理的猜測來挑撥這對青梅的關系。

因此最後在對上好友那雙澄澈的漂亮杏眼時,畢必芭還是把猜疑吞下去,沒再多說。

如果那時候的畢必芭能預測到今天發生的事情,她一定會不避嫌地讓阮钰白趕緊和林依徹底斷聯,就像是跑毒一樣,離這個毒青梅越遠越好。

但想來就算知道,也防不了瘋子的。

在天氣不是很好的時候,人的心情也會跟着變得陰雨連綿。阮钰白自認為已經說得非常明白,但是還要在她面前車轱辘話說

“我想我應該說過很多次了,這個名額沒有辦法轉讓。”阮钰白被堵在教室裏時,不由得開始後悔自己收拾背包的慢速度。

要不是她每次都慢悠悠地整理,恐怕也不至于落得最後一個,這樣也不至于被林依給堵住。

今天的勞雷斯電力系統出現問題,阮钰白只能借着窗外昏沉的自然光把最後一本練習冊塞到書包裏,勉強地用平和的語氣說:“難道你以為我不想轉讓名額嗎?”

“我不是為了這件事。”對方坐得更近,聲音是凝滞的緊,“去超A運動會的Alpha真的非常多,也不一定就有幾個口味不正常,不喜歡嬌軟能生育的Omega,而和賽場上的Beta情定終身,甚至因為吊橋反應剛出賽場就結婚,你應該也聽說過這樣的事吧。”

屋內的光實在是過于黯淡,灰得阮钰白都看不清林依的表情,但這不妨礙她覺得煩躁:“這和我有什麽關系?再說,A和B在一起又怎麽了,明明是普通的情侶關系,被你說的感覺好奇怪。”

教室裏只有兩個人,但阮钰白莫名其妙覺得屋子裏散發出另一種不太熟悉的味道,帶着點令她不适的攻擊性。如果不是知道林依也是個Beta,她恐怕會誤會對方是個Alpha。

林依頓了一瞬間,聲音變得溫和了一些:“我只是怕有些Alpha會看上你,你也知道,總有些人口味很變态。”

幹巴巴地哦了一聲,阮钰白問:“林依姐,你還有什麽別的事情嗎?”

“雖然一直沒明說,但钰白你其實是很喜歡我的不是嗎?會被別的Alpha看上不是你的錯,我也不會責怪你移情,畢竟哪個人會不仰慕A呢?”

這疑問完全是驢唇不對馬嘴,然而随着林依的逼近,阮钰白不适地退後一步,皺着眉頭問:“林依姐,你是不是生病了?”

熾熱的體溫順着額頭傳過來,即便是隔着一段距離,阮钰白都能隐約感知到燙意。

這不僅僅是普通的生病。

近距離靠近時,阮钰白終于看清對方潮紅的面色,一向溫和微彎的眼睛裏堆滿細小的血絲,奇怪濃厚的信息素味道随着每次呼吸傳出來,在空氣裏鋪展成更為深而重的味道。

可是Beta又哪裏來的信息素?

某種極為可怕的猜測在此時冒了出來。

而林依卻歪過身,手指撫摸上女孩淨白的臉頰,沉沉一笑:“如果我是個Alpha的話,你就不會喜歡上別的人了吧。”

明明是相伴多年的青梅,在那一刻阮钰白卻覺得危險,皮膚相觸的感知令她打了個冷戰,後背升起細小的雞皮疙瘩。她下意識退後一步:“你生病了,我們去醫院。”

而林依像是聽不到一樣,走得更近,外面的陰沉天色鋪過室內無燈的昏暗背景,下一刻或許會有烏雲滾滾而過。

林依又近一步,濃稠的信息素味道幾乎就要撲在耳鼻:“小白,讓我标記你吧,我會對你負責的。”

“彭”的一聲,窗外風聲大作,教室的門在這一刻重重地阖上,阻隔斷所有和外界交集的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給小天使們發紅包,還是南瓜馬車失效前~

小天使舟下雲影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21-04-16 07:59:06

小天使“小諾”,灌溉營養液+282021-04-16 10:48:32

小天使“海豹貓”,灌溉營養液+562021-04-16 01:38:13

上帝加一勺可愛,挖很多歐氣,再灑一點走路就能撿到錢的幸福鈔能力,會變成什麽呢?

嗚哇,原來是帶着霸王票和營養液過來的宇宙絕美小天使,啵啵啵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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