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在受不起。”她終于忍不住糾正他,村子裏的人充其量喊她水月姑娘,關姑娘這個稱呼太見外了。

“是,關姑娘。”

跌倒,他不用表現得那麽可愛吧。“今天是不是有什麽事啊,你看起來似乎不太一樣。”水月圍着何伯轉了一圈,啧啧稱贊他的一身行頭。

“莊主今天要替少莊主選教書先生和伴讀書童。另外莊裏會請幾個年紀大一些的廚娘。不知道關姑娘一大早找老朽有什麽事?”

水月愣了下,這是她聽何伯說過的最長的一句話了,差點沒反映過來。“哦,能帶我去見見子墨嗎?昨天到現在都沒有見過他,我很想他。”水月皺着眉頭的表情也嚴肅得不得了。

何伯奇怪地瞄了她一眼,估計在想,一個女子為什麽能把“想念”說得那麽坦然吧,他淡淡地說:“莊主一會會帶少莊主過來。”

“哦,好。”她悻悻開口,不知道還要說些什麽。

鋒芒在刺,感覺到背後有人在瞪她,水月回頭,對上展浪那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可惡,他在想什麽?瞬間臉脹得通紅。注意到他身後耷拉着的那顆小腦袋。“子墨。”她沖上前去,蹲下身子,摟住他。

“媽。”子墨顯得很安靜,但她明明看出了他眼裏的喜悅。似乎有哪裏不對。他的眼睛一直在偷瞄展浪,子墨只有害怕的時候才會作出這樣的舉動。天殺的,一定是展浪對子墨做了什麽,才會讓他那麽害怕。水月憤怒地站起身,走到展浪面前。子墨一直小心翼翼地跟着她,扯着她的衣角。

水月把眼睛瞪得圓圓地質問道:“說,你對他做了什麽。”

展浪酷酷地剜了她一眼,緊接着又看了子墨一眼,什麽也沒有說。

子墨又往她背後躲了躲,死死拽着她。

“你到底做了什麽,把他吓成這樣。”忍無可忍,水月挽起袖子要跟他理論,才發現,昨天因為擡洗澡水今天手臂酸痛到不行。

“你顧好自己再說吧,強出頭。”展浪掃了一眼她略微發腫的手臂,優雅地坐在了大廳的主位上。

水月跨步上前,字正腔圓地說:“我要單獨跟子墨說說話。”不等他同意,她牽起子墨的手往內堂走。

因為生氣,她用力地踏着腳步。子墨抓着她停下腳步,她回頭,不解地詢問他怎麽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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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父親沒有對我怎麽樣。”他很肯定地對她說。

“怎麽可能?你在安慰我?”她的心裏一緊,子墨實在是太善良了,被欺負了還替他說好話。

“真的!”他很用力地點了一下頭,希望水月能相信他。

“那你為什麽怕成這樣?”她不解了,子墨是不會撒謊的,可是他對莊主确實很忌憚。

“因為,因為父親說我是個男子漢,不能老是跟媽在一起。”子墨低下頭,有點扭捏地告訴她。

“只是這樣嗎?”她不相信那麽簡單。

“父親說我要學文習武,不能再抱着娃娃睡覺,我只是有點不習慣,所以有些怕。他跟媽不一樣。”子墨想了想,又說道。

娃娃?那個水月用碎布縫制的娃娃,那是她為子墨做的唯一一個“奢侈品”,娃娃裏塞的也只是破棉絮而已。那是她因為沒辦法每天晚上早早哄子墨睡覺而特意為他縫制的娃娃,沒想到子墨将它帶在身邊。她的鼻子一酸,把他摟進了懷裏。

其實想想也對,這半年來,她一直抱着要疼愛子墨的想法,而忽略了他該成長為一個堅強的男子漢。娃娃,那應該是女孩子的玩具才對。一時想不通,她哭了。子墨伸出手,抹去她的淚水,說:“媽媽不哭,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他急于向她保證什麽。

些許時辰後,子墨被何伯帶走了,他說莊主已經挑選好夫子和書童了,晌午過後就開始學習。即使她不太喜歡展浪這個人,但是卻相信他的眼光,相信他肯定會為子墨找一個好夫子。只是他畢竟還是個小孩子,這樣對他會不會太過嚴格了?

十、第一次正面交鋒

原來展浪的住處那麽大,是莊內一個單獨的庭院,“蕭宇軒”這名字,怎麽說,感覺跟展浪的風格挺貼切的,說不上為什麽。庭院內又分為書房、卧室、練功房等,錯落有致。站在展浪的書房內,一眼望去,他的書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怪了,他一點都不像個飽讀詩書的人,他整個就是一頭狂妄自大的豬。還有那書桌,桌子上完全都沒有紙墨筆硯的影子。跟他的人一樣矛盾。

正當她想得出神的時候,又一次感覺到背後那一道冷冷的眼神。水月回頭,不高興地抱怨:“你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

“你又是來教訓我的嗎?”

水月疑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她怎麽覺得他的眼神不太對勁,竟然暗藏有意無意的笑,跟之前那狂妄的眼神不太一樣。但這是為什麽呢?

“我不跟你擡杠,我想跟你談談子默的問題。”勇敢地挺起胸膛,水月一心想為子墨争取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

“哦,說說看。”展浪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就徑直朝書桌走去,坐下來,準備好好聽聽她怎麽說。

水月環顧了一下,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下,尋思着絕對不能在氣勢上輸給他。清了清嗓子,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單獨對着他,水月才發現自己有多緊張。該死,她不會是被他的“美色”迷暈頭了吧,她竟然覺得今天一身黑衣服的他看起來挺拔不凡,見鬼了。

看見他皺了皺眉頭,水月開門見山,趕緊開口說:“我想說,能不能不要給墨墨太大的壓力。”

“子默。”他目不轉睛地看着她,慢慢吐出兩個字。男孩子叫墨墨,像什麽話?

“啊,什麽。”她竟然因為他的注視有些走神。

“以後不要叫他子墨,聽起來扭扭捏捏,你可以叫他少莊主,少主子,充其量允許你叫他一聲子默。不要再讓我聽到一句墨墨。”又來了,那嚣張的架勢又擺出來了。

“好,子默就子默。”不能一開始就鬧僵,否則怎麽談判,水月深深吸了一口氣,告誡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

“嗯,你繼續。”似乎很滿意她的讓步,他慷慨地擺出請講的姿勢。

“我是說不要給子默太大的壓力,他畢竟只是一個六、七歲的孩子。他應該有個快樂的童年……”

“五歲,他只有五歲。”他又一次打斷她的談話。

“好,你也知道他只有五歲,為什麽要給他那麽大的壓力呢?你知道嗎?我撿到他的時候,他連話都不說,整天縮在一個小角落裏,我用了多少時間才讓他開始學會笑,學會撒嬌……”真沒想到,原來他只有五歲,這項認知更讓水月心疼不已。

“他是男子漢,你說的那些他根本不需要。”他站起身來,很激動的樣子。什麽笑,什麽撒嬌,那都是娘們的事。

“男人難道就不是人嗎?他為什麽不能象同齡的孩子那樣開開心心去上學,鬥蟋蟀,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水月也站起身來,一口氣把心裏的話說出來,為了加強氣勢,姿體語言都用上了。

“你知道愚蠢的你在說些什麽嗎?”水月明顯感覺到他語氣裏的憤怒,即使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要發飙。

“我,我當然知道了,在成為一個男子漢之前,我只知道,他首先是一個小孩子,一個五歲的小孩子。”豁出去了,水月毫不畏懼地挺了挺胸膛,盡力為他争取,這是當時她腦海裏唯一的想法。

“出去,我不想看到你,馬上給我滾出去。”“啪”地一聲,展浪面前的桌子就這樣犧牲了。

水月愣住了,這頭豬,這頭蠻不講理的豬,她氣得發抖,怎麽能這樣,她只是想跟他好好談談,他怎麽能這樣。野蠻人才會動粗,他真是個野蠻人。

“關姑娘,我送你回房吧。”感覺到自己的眼淚快要掉下來了,水月任由何伯将她帶出“蕭宇軒”。

跟在何伯背後她一直在默默流眼淚。太不值得了,子默從小心心念念的爸爸竟然是這樣一個野蠻人,完全不顧他人感受的自大狂。他還不如跟着我呢。這種父親算什麽東西,自大狂,豬。

“其實莊主是個好人。”何伯的聲音忽然響起。

“什麽?”她停下腳步,試圖平複自己的情緒。

何伯回過頭說:“你不了解莊主,他是個好人,他只是不會表達。”

她吸了一口氣,抖着身子說:“再怎麽樣他也不該對子墨那樣。”

“莊主希望少莊主堅強地長大,以後不用被別人欺負。”何伯一本正經。

她翻了翻白眼說:“我當然知道了,難道他訓練他是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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