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寒門祖傳渣男7 · ?
十皇子見過覃靜州後就設計了個針對禮王兒女的“專項行動”, 他上輩子被禮王一系“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而惡心壞了。
不管他情願不情願,事實擺在眼前:禮王有錢,從某種程度上說還有“大義”在。
在執着于“正統”的老頑固眼中,陛下應該讓位于禮王, 同時廢太子現在看來也的确是被冤枉的, 所以宗室世家中同情禮王的也大有人在。
在他不知道自己身中“衰弱”秘藥之前他都對禮王一系頗為禮讓。
只是現在他知道禮王的“餘毒”不僅害了他媳婦他兒子, 還讓大梁陷入戰亂, 險些亡國……
這次他可不會再留半點情面。當場處死禮王的這一雙庶出兒女不太合适,但他可以讓自己這倆堂侄子堂侄女“病亡”啊。
十皇子坐在軟轎上, 單手撐着下巴,望着臉色煞白的雨德沛,“要不是長得像, 本王都懷疑你不是你爹的兒子。”
雨德沛聽了這話幹脆瑟瑟發抖起來。
覃靜州複位完胳膊,走了過來,“我說話他就抖一下,殿下說話他就抖個不停,看來還是忒欠收拾。”
十皇子對文武雙全的覃靜州印象越來越好,“要我說,令郎塞進密諜營, 五年一準改好。”
覃靜州笑了起來,“改不好直接給他收屍就是?”
二人相視而笑。
雨德沛吓得都快抽過去了:之前他還相信他爹就他一個兒子,哭着認錯他爹總會心軟……打斷他的腿也是恨鐵不成鋼, 不會真要他的姓名。
然而剛剛他真從他爹身上感受到了……殺氣!
轉念一想,他爹才三十出頭,他是他爹最大的污點, 他爹憑什麽狠不下心再生一個?他娘去了,因為他想賣掉小妹, 外公外婆絕不會為他說半句話……
雨德沛終于意識到自己真正的處境,渾身發冷,再加上今天他本來就沒怎麽吃東西,一個撐不住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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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靜州見狀搖了搖頭,“這就暈了。”他嘆了口氣,“這孩子心術不正,我先教教他,再塞進軍營裏歷練去。”
十皇子笑道:“好。”
小王爺也走了過來,看看十皇子再瞧瞧覃靜州,“你倆什麽時候這麽要好了?”
十皇子一本正經道:“一見如故?”
覃靜州笑而不語。
系統繃不住了,“這家夥的思想有點危險啊。”
覃靜州想了想說:“我想幫他奪回男主光環。”
系統刷了一行嘆號出來。
覃靜州認真道:“十皇子挺有氣量,行事也果決,我看他除了命短沒什麽缺點。”
系統遲疑了一下,“……就說你也看他很順眼呗。”頓了頓它主動說,“州哥,在芮鹂還是女主的時候,男配就是跟她有情感糾葛或者對她襄助極多的人物,我敢保證男主光環沒有轉移到他們身上。咱們參與十皇子的特別行動,我也沒發現誰拿到了光環。”
覃靜州半點不意外,“我信你。你要是知道男主光環的下落不可能不告訴我。咱們專心做咱們的,遲早都會遇到。”
系統應道:“沒錯。”
又聊了幾句,覃靜州跟十皇子和小王爺打過招呼,就拎着不肖子回去了。
等他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野裏,小王爺才問十皇子,“十哥,把雨先生介紹給五姐怎麽樣?”
十皇子登時換了張面孔,“別亂來。”
小王爺見狀趕緊解釋,“我不是要坑雨先生,我只是覺得……一物降一物,萬一呢……”
十皇子更嚴肅了,“別多管閑事,到時候惹出一身腥,你裏外都不是人。”
小王爺想了想,點頭道,“也是。”
雨德沛可不是嬌花,一時半會兒玩不壞。
覃靜州把這不肖子帶回住處,毫不憐惜地敲醒了他,逼着他又寫下和離文書,再給他留作業,要求閉門抄經,一百個字錯三個以上,就是一頓捶。
吩咐完了,覃靜州又囑咐侄子和小妹一起看住這不肖子,“他偷懶的話,”他拿出特地買來的戒尺,分給侄兒和妹妹,“打他,別客氣。他要是吓唬你們往後報複,你們盡管再打狠一點。”
侄子和小妹笑着應下。
因為覃靜州前兩天給了老爺子四千兩銀子,三千兩用來翻修宅子和購置田地,餘下一千是給老爺子的,老爺子随便花。
老爺子感動壞了,收下銀子,趁覃靜州不在家,召集兒子小女兒大兒媳婦以及孫兒孫女開了個簡單的“家庭會議”,告訴兒孫們他的老三發跡後如何填補家裏——老太太王氏和雨二嫂依舊被關在廂房裏,老爺子不肯放她倆出來。
所以在家裏讀書的便宜侄子們為三叔辦事越發盡心。
雨小妹就更不用說,小姑娘整日裏三哥長三哥短,家裏誰說話在她這兒也不如三哥管事兒。
這天覃靜州揣着和離書和不肖子的身契去官府備案,因為十皇子提前跟縣令提過幾句,因此事情不僅極為順利,覃靜州還從縣令口中得知,小妹和甜妞的備案婚書也都銷毀了——小王爺辦事可以放心。
他從縣衙出來順路去看望岳父岳母,再回家發現坐在書桌上悶頭抄經的不肖子……額頭腫了一大塊。
小妹氣呼呼地告狀,“他非要躲,結果撞到了櫃子上。”
覃靜州微皺眉頭,把侄子們也叫到他的書房裏來,他一手端着甜妞,一手揉着小妹的腦袋瓜,“做事要動腦子,他敢躲,你們都不敢把他綁在椅子上嗎?”
雨德沛把手裏的毛筆一丢,“哇”的哭出聲,“你是我爹嗎!”
覃靜州依然面帶微笑,“我要不是你親爹,憑你做過的事,我早讓你可可愛愛沒有腦袋了。”
雨德沛:……
覃靜州轉過頭教育小妹和侄兒們,“你們都知道沛哥兒身上都發生了什麽,但他被人騙了坑了,想的不是告訴家裏人一起想辦法,他甚至都不想去府城找我告狀,而是自己過不好那誰也別想得好……真是又壞又蠢。”
小妹秒懂,“三哥你不太介意沛哥兒是好是壞,但你生氣他太蠢?”
覃靜州揉歪了小妹頭上精巧的絨花,“還是你懂三哥。”他看向若有所思的三個侄子,“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這句話你們仔細琢磨。”
侄子們紛紛點頭。
覃靜州給侄子和小妹一點消化時間,最後說,“我考考你們。”
侄子們立時如臨大敵,嚴肅起來。
因為原主連着吸了全家二十多年的血,原主的哥哥和侄子們都只認得些字,不算這個時代的睜眼瞎罷了。
覃靜州給老爺子的銀子數倍于原主消耗的家底,又給侄子和小妹請了先生,侄兒曾經的那點怨念早就煙消雲散,轉為小小的抱怨:三叔……要麽考試沒那麽嚴格就好了。
一個月的時間轉眼過去,十皇子和小王爺他們啓程返京。
這一個月裏十皇子與和離後的芮鹂感情突飛猛進,十皇子回京但無論如何都不願和芮鹂分開,就幹脆把芮家一起打包帶走。
臨走前十皇子還特地跟覃靜州說:“回頭到京城找我去呀。”
芮鹂則笑容燦爛地望着十皇子。
覃靜州揮手道:“一定。”
目送十皇子一行人遠去,他看向身邊留下來收拾殘局的晉王世子,“殿下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晉王世子道:“我萬萬沒想到老十是這樣的人。”
話說十皇子返京後,覃靜州在家安心了過了兩個多月好日子:逗逗女兒和小妹,教教侄兒和內侄,哄哄老爹和哥哥,揍揍不肖子,總之過得非常充實。
第二年新年,老宅還沒翻新完成,所以全家就在縣城的宅子裏過節。
覃靜州趁着過節家人齊聚且族人們四處拜訪的機會,和家人族人都聊了聊,把他去京城趕考後的事情都安排一下。
老爺子和兩個哥哥都拎得清,大嫂也是明白人,覃靜州只是提醒家人族人謹慎行事,不要飄不要浪,老太太王氏和雨二嫂都送進佛堂好好修身養性,等她們知道錯了再放出來。
雨二嫂算從犯,關個三五年也就差不多了。
但王氏……覃靜州不會心軟,王氏必須在在佛堂裏蹲滿十年,且誠心悔過全無怨怼,否則就繼續蹲着。
他完全不怕有人拿孝道做文章:老爺子在,王氏可掀不起半點風浪。
而老爺子又是長壽相,他中了舉人拿了銀子回家,老爺子再無愁事,在家喝茶下棋看話本,過得很是悠閑。
早春二月,覃靜州帶着大侄子,那位主動來投靠的族叔并一衆長随小厮,坐船前往京城。
來到京城,覃靜州在碼頭上見到了特地來接他的小王爺和十皇子表弟。
當時十皇子表弟傷勢頗重,所以早早回京休養,幾個月過去他已能健步如飛。
十皇子表弟笑道:“本來表哥也想來的,可他想求娶芮姑娘……被德妃娘娘罵了一頓。”
不說前朝,光是大梁就有再嫁的皇後和太後,所以十皇子親娘德妃不單純是因為芮鹂二嫁之身才嫌棄,而是嫌棄芮鹂的出身。
不過即使成了前男女主,覃靜州也有信心他倆終究會在一起。
十皇子表弟這語氣……他問系統,“原男配?”
系統秒答,“是的呢。”
一行人說說笑笑坐上馬車,就往提前訂好的宅子去了。
把行李放下,略作安頓,覃靜州就和小王爺,十皇子表弟前往酒樓說話——十皇子沒有去接他,但在酒樓包間裏等着他呢。
說來也巧,覃靜州剛剛落座,就來了“惡客”。
他們在門外就聽禮王次子陰陽怪氣,“公主,您聽我說,雨德沛他爹更好……”
包廂門應聲打開,十皇子急道,“五姐,雨先生可是我的人!”
覃靜州看到那位明豔動人笑容滿面的公主,以及她頭上頂着的金色小球,便對十皇子道,“在下……也不是不可以。”
穿成昭明公主也就是十皇子口中“五姐”的泠境也看向十皇子,“十弟,你不是想和芮姑娘成親嗎?我讓父皇賜婚,怎麽樣?”
十皇子瞬間動搖,“這樣不太好吧。”
衆人:……
唯有禮王次子徹底驚呆了,“你們!”
作者有話要說:
狂風暴雨……我家窗戶都在響,還是有點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