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怒掀桌子的老父親 · ?

魔災在解會長他們這些本土修士看來, 的确和臺風洪水地震等一樣,都是天災的一種,只不過魔災周期長影響大,魔災到來往往會大幅度削弱修士的實力。

而且魔災是全球性天災, 不止花國修真界受苦, 西方神秘側一樣受難。

覃靜州深知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的道理, 他因為要守護一雙兒女必須在這個世界生活幾十年, 但仍舊不想親自領頭,帶修士們度過這次魔災。

提供輔助倒還可以, 所以他搗鼓出這麽個靈植魔氣淨化陣。

別看這個花花草草組成的淨化陣好像簡單又随意,其實內裏門道很多。

解會長和魔氣化盡的劍修顧問自然火眼金睛,等又一位沾染了些許魔氣的顧問在靈植中間躺了十分鐘就精神奕奕只想原地大笑大叫, 他倆就主動上前商量價錢。

覃靜州對一向保持善意的協會只收成本價:輕症,也就是能自行躺到花草之間安詳的,只收一塊靈石,重症就兩塊。協會之外的宗門則是這個價格的兩倍。

随後覃靜州讓兒女們展示他們如何用抽取靈石中的靈氣轉化為精純木系靈氣,再經過一系列加料和加工制作成專用靈液,澆到那些吸收完魔氣後明顯蔫了點的花草莖葉上,花草果然在五分鐘內恢複了活力。

眼前的靈植吸收消化魔氣并非沒有消耗, 但解會長他們卻看到了新希望:一定程度上能處理周期噴發的魔氣的絕招!

從一味堵住魔氣噴湧之地轉型到生态治理,前後用了大約五十年時間。這五十年裏覃靜州教會了足以自保的看家本領一雙兒女。

在官方正式宣布魔災終結的時候,魔修靳元晟找上了覃靜州:他是來道別的。

魔修靳元晟本來有不少扭曲陰暗的想法, 然而在覃靜州這個力壓一切的老父親眼皮底下,完全沒有“發揮餘地”,又因為常年在木系靈氣豐沛的花店工作, 他早就已經平和得不像魔修了。

看在這個兒子勤勤懇懇幾十年的份兒上,覃靜州送了他一套功法, “你不适合修魔道。”

魔修靳元晟直接接過,“我要回來處去了。耽誤我自己五十年,你早就看不過去了吧。”

覃靜州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那不至于。”一雙兒女都已經修煉到築基期,壽元二百歲,“你不上趕着我,難不成我還要讨好你?”

靳元晟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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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靜州一巴掌拍在兒子的後腦勺上,“心劫要自己親手破除才好。”

眼前虛幻的大門在靳元晟魂體穿過之後砰地緊閉,又立時消散不見。

泠境抱着胳膊飄到覃靜州身邊,“又了了樁心事?”

覃靜州點了下頭。

他懷裏的原裝靳元晟輕輕地嘆了一聲,“我知道他有意不跟爸爸和昀昀親近,就怕離開的時候舍不得,但我還是……有點難過。”

覃靜州再次拍拍兒子的肩膀,沒再說什麽。

聽說空降哥哥回去了,靳子昀也難過了幾天。

一百多年後,靳家兄妹以及顧毓壽終——蘇維維和朝岚都沒有進階築基,在百年前便已然故去。顧毓一直在花店工作,也順利地成為了築基修士。

靳子昀跟顧毓藕斷絲連,但這些年也交了新男友,只是她自己覺得感情不到位,再加上自家舉足輕重的傳承,所以只戀愛而沒有再婚。

顧毓後半輩子幾乎都圍着靳子昀打轉,靳子昀交男朋友他會借酒澆愁,但始終沒有表達過半點不滿。

覃靜州看得挺清楚,顧毓固然在他眼皮子底下不敢造次,但也不能抹殺顧毓賠罪的真心。

就這麽若即若離到死,也沒什麽不好。

感情的事兒,本來就難說清楚,反正自始至終都是女兒做主……就行了。

女兒兒子和前女婿幾乎同時離世,覃靜州把産業平均分給外孫顧忱以及靳元晟的獨女,泠境相約一起離開了這個任務世界——他們走的時候,舊識解會長趙副會長理先生師徒全都去世了。

結算完任務,覃靜州看了下獎勵,笑着搖了下頭。

泠境不用覃靜州說什麽,都猜得到大佬得到的獎勵距離飛升差得還很遠很遠。自己有的是機會跟大佬見面,于是她揮了揮手,“再見啦!希望下次見面,我能變強點……下次絕不躺贏了!”

目送泠境飄走,覃靜州說,“下一個任務。”

系統興沖沖道:“好的呢。”

這次不同于之前,之前世界所謂主線劇情都是女頻言情小說,這次終于換成了男頻:穿越男主從教訓極品家人開始,科舉考試,榜下捉婿,迎娶公主,一路晉升,一路開後宮,數年後成為權臣,抓緊機會逼迫皇帝退位,自己成為一代開國皇帝……看起來是個很套路的穿越傲天寒門争霸後宮文。

然而只看了若幹細節的覃靜州再一次言簡意赅地感慨,“論陰毒,紀晴可真比不過這位。”

劇情裏說得非常清楚,男主司承晖他家真不窮。

畢竟在封建農耕時代,能勒緊褲腰帶供兒孫讀書的人家一定溫飽無憂,但在真男主穿來前,原男主整整九年都沒考中秀才,偏偏原男主又好吃懶做,不事生産,還愛往特殊場所跑,一來二去快把家底吸了個幹淨。

而全家過得緊巴巴卻能支撐下去的關鍵是原男主的大伯司大……司大是個手藝不錯的木匠。

原男主要是一直借口讀書考試,躲在縣城生活,讓大伯養着全家,倒也不是不能湊湊合合過下去。

誰讓男主司承晖被特殊場所裏的相好小翠連番撺掇,去賭場試了試手氣,一天之內輸了五十兩銀子,他走投無路只能跑到鎮上,大伯的木匠工坊裏搶銀子……

彼時司大剛剛接下縣城富戶二十兩銀子的訂金……這些訂金可是要拿來購買木料的。

司承晖回來前喝了不少酒,說來說去大伯都不肯給他銀子,他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抄起桌上的大號刨子沖着背對着他的大伯就砸了下去。

他僅剩的理智讓他沒有對大伯的腦袋下死手。

司大一點聲音都來不及發出,直接倒地。

司承晖擔心大伯一會兒蘇醒去追他,又沖着大伯的腿狠砸了兩下,才搶了銀子跑了出去。

司承晖在此之前再怎麽自私狠毒……哪怕他逼迫自己的父母把親妹妹“賣”了個高價,讓妹妹去給府城的官宦人家沖喜,但他自己終究沒有動過手。

他揣着銀子,擔驚受怕,一路狂奔,想要趕緊去鎮子外面和等他消息的車夫彙合,一不小心跌了一跤……

這一跤直接把自己跌沒了,還把穿越男給“勾”了過來。

穿越男在極短的時間裏适應了身份,再了解自己的處境,他果斷回轉,回到大伯的工坊,見到正讓大夫包紮腦袋的大伯,他“撲通”雙膝着地,交回銀子,又深深低下頭,“大伯,侄兒昏了頭!您怎麽罰我都行!”

司承晖畢竟是全家溺愛的“寶寶”,司大再怎麽惱怒,侄兒跪地求饒,他的怒氣也消散了不少。

不多時,得到消息的家人們趕來,尤其是司大的父母,司老頭和司老太一起勸說,司大也只能無奈地暫時原諒寶貝侄兒。

誰讓這個侄兒是全家改換門庭的希望?

只能說穿越男不愧是穿越男,解決了穿越以來第一個危機之後,他回到縣城仔細打探一番,借着縣令和縣丞鬥法,直接掀了那個坑了原主的特殊場所以及地下賭場——明面上,這兩樣可都是縣丞家裏最得寵姨娘親哥哥的産業。

解決了這樁麻煩之後,穿越男對自己的身份更多了一份認可:他要以“司承晖”之名在這個世界做出一番事業。

不提人品,出身平時世界花國的穿越男是個貨真價實的考霸,而且他很會來事兒,明明不比原本的司承晖少要家裏的銀子,但就是能做出一副洗心革面,立志勤工儉學的模樣來。

他如此堅持了一年多,把原主的幾位老師都給感動了。有老師給他開小竈,他再經過一段時間的适應,在來年的院試中他得了第二名。

接下來他略作準備,鄉試時考了個第三名,又一鼓作氣進京趕考,因為貌美善談吐,即使文章寫得只能說是中上,也被皇帝欽點為探花。

跟着狀元游街的時候,司承晖讓皇帝最喜歡的女兒安陽公主看中了。

這個時候司家人一無所覺,還沉浸在司承晖青雲直上,送信回來讓全家一同進京的喜悅之中。

然後這一大家人就在進京半路上,死在了山匪手中。

山匪自然是假扮的。

安陽公主要“抱得美人歸”必得讓美人先恢複單身,司承晖的妻子和孩子她都順手殺了,何不“一不做二不休”呢?

她堂堂嫡出公主,父皇都百依百順,如何還要對司承晖的長輩們低頭?

她能容忍出身寒門的司承晖已經是極限了。

司家自此幾乎死了個幹淨,除了司承晖的親妹妹,那位嫁進府城沖喜的司氏。

司氏很聰明,猜到家人死得不明不白,然而在她派人尋找證據的時候,讓丈夫的祖母抓了個正着,二話不說弄了個“暴斃”。

劇情看到這裏,覃靜州就讓系統報出安陽公主的結局。

系統就說了四個字,“也是暴斃。”

“無毒不丈夫。”覃靜州笑了笑,“司承晖可不是在為家人報仇,如果沒有他的挑唆和暗示,安陽公主未必想得到滅門司家。”他合上書本一樣的劇情說明,“我這次是誰,時間線又推到哪裏了?”

系統答道:“你是司大,男主司承晖的大伯,因為斷過腿,所以你剛開始腿會有點跛……目前正在前往京城的路上。”

覃靜州來了點興致,“有意思。我之前穿越的對象要麽是死了要麽馬上咽氣,這次居然是在去死的路上,所以下次還能不能有新花樣?”

系統沉默片刻,“州哥你心态真不錯……這次的任務可不再是守護作為小反派的兒女了,你得自己當皇帝。”

覃靜州瞬間就猜到這次任務由誰發布,果斷道,“可以,但是得加錢。”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特別忙,累身累心……

祝相好們周末愉快!我去補覺了,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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