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掀桌的老父親2 · ?

系統馬上去接洽, 不多時它便帶回了委托人的要求,“加錢可以,但州哥你得保證培養出一位本土明君,合格的中興之主出色的守成之君, 都可以。如果能培養父子兩代, 委托人願意再砸錢。”

如果把自己渡劫飛升需要的資源用進度條來量化顯示, 之前幾個任務賺得的資源把進度條推到了大約3%。

這次委托人提供的任務獎勵大約能再推進8%, 雖然距離飛升還相當遠,但從個位數“進化”到兩位數, 覃靜州都感動到了。

他發自真心,“嗯,幹勁兒十足了!”

感受到宿主的好心情, 系統也俱有“喜”焉:州哥并不是好為人師的那種人,看他帶孩子都是只身教而不怎麽言傳,這次答應好好教育子孫……也是因為委托人實在是給得太多了。

覃靜州不知道自己系統的小心思,他輕車熟路地穿上馬甲,稍一體會,多少冷靜了一點。

覃靜州摸清楚馬甲的情況,不由笑道, “司承晖何必多此一舉?原主最多就三五年的壽數。”

系統代入司承晖,揣摩後答道,“他應該是對原主拖後腿的家人深惡痛絕, 一天都忍不下去了……這一點和安陽公主不謀而合。”

覃靜州用心感受起世界環境,發覺這次比上次開場慘淡多了:上回雖然是屍首,但必須得說屍首的素質還挺不錯, 最關鍵的是上個世界有靈氣存在。

而這個世界的靈氣濃度基本可以當做沒有。

至于內力,倒是能練出一點來, 覃靜州估摸着好生休養,他戰鬥力能跟第一個任務世界差不多,武俠小說裏究極高手飛天遁地壓根不用想。

原主正獨自一人躺在放了許多箱子的車廂裏,他緩緩坐起身來,伸手按了按因為骨折後沒有好好接骨的傷腿,“打斷再重新接一回,倒還有救。”

馬上奪江山,瘸腿真的不行。

覃靜州找了份功法,就在車廂裏打坐,修煉起來。

一個多時辰後,馬車停了下來。

車夫打開車廂,原主的兩個兒子湊了上來,“爹,兒子扶您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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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大名司靜州,作為手藝在老家遠近聞名的木匠,他本人就識字。

原主兩兒一女因為兒子要學手藝,連帶着也識字,女兒自小就精明,總往爹爹和哥哥們跟前湊,一來二去也識得百十個字。

因為識字,長得也好,家裏又是手藝人,司三娘在老家條件已然很過得去。

不過也正是因為識字,司三娘很有主意,她求了自己爹爹,沒有嫁給司老太尋摸的人家,而是嫁給了解甲歸田的竹馬——原主的女婿爹娘早逝,受傷後落下了點殘疾,日常生活并無影響。

不過現在是司家一大家子進京去享福,所以女兒女婿現在并不在車隊裏,而是在山腳下的村子裏。

覃靜州讓兩個人一左一右攙扶下車,不慌不忙地走進官道邊上的客棧——客棧前院裏停着數輛商隊馬車。

而這間客棧和驿站幹脆就是對門,而官道兩邊不遠處就是炊煙袅袅的數個村莊。

他相信安陽公主再嚣張跋扈也不至于讓自己府衛不管不顧在人多嘴雜的官道上下手。

上了客棧二樓,要進客房的時候,原主的三弟妹,也就是司承晖的親娘剛好從另一間客房裏走出來。

司承晖親娘翻了個白眼,輕哼了一聲,做作地抖了下手帕,扭身帶着同樣趾高氣揚的兒媳婦走下樓去。

目送這婆媳倆走遠,原主兩個兒子大郎二郎臉上的憂色一閃即逝。

覃靜州可沒錯過兩個兒子的表情變化:驚喜來得太突然,三個孩子居然都是難得的“人間清醒”,考慮到三個孩子比文盲也強不到哪裏去,足見他們都是可造之材。

圓滿完成委托人的任務把握更大了。

走進客房,已經把客房裏收拾了一遍的大兒媳婦先喊了聲“爹”,和丈夫對了個眼神,又低聲道,“爹,爺奶讓您歇着,不用去請安了。”

不同于沒正經讀書但或多或少都識字的三個兒子,司老頭和司老太都是實打實的文盲。

老夫妻自從司承晖考中秀才,就開始抖起威風,就好像大兒子賺錢養活全家,供司承晖讀書科舉的事兒都是大兒子一家臆想出來似的。

覃靜州笑着搖了搖頭,讓兩個兒子攙扶着坐到了椅子上。

見父親不曾惱怒,二郎小心翼翼地說,“若不是爺奶撐腰,三叔三嬸也不至于……”

覃靜州擺了擺手,“你三叔才是最像你們爺奶的兒子。他們覺着看我眼色可看得夠夠的,這次進京沾了他們晖哥兒好大光,以後咱們得仰他們晖哥兒鼻息了。”

兩個兒子本就心裏有疙瘩,此時連老爹都這麽說,他們更凝重了幾分:他們可沒忘記晖哥兒在發奮之前是怎麽報答他們老爹的。

大兒媳婦心存僥幸,雖然只有一點點,“晖哥兒是讀書人,最是在意名聲……”

“他當然得在意名聲,所以他早年做過的混賬事什麽時候拿出來都是現成的把柄。生米恩鬥米仇莫過于此。”覃靜州平靜道,“京城咱們不去了,沒了這起子拖後腿的,咱們一家子在哪過不得好日子?”

他說這番話語氣都沒點起伏,兩個兒子外加一個兒媳婦越想越不對勁兒,等二兒媳婦端着熱乎乎的吃食敲門時,他們仨冷汗已然浸濕衣裳。

眼見兒子和兒媳婦都言聽計從,覃靜州十分欣慰。

一家五口坐在一起各懷心事地吃了頓飯,覃靜州讓兒子兒媳婦們回房好好想想,他也要琢磨一下接下來找什麽借口不去京城。

在客棧裏休息半天,還要在人來人往的官道上再走個一整天,抵達五十裏外的府城,再停留個一兩天,之後要走一段山路。

劇情裏司家也是死在了這段山路上。

原主女兒女婿得知消息,趕着要為家人操辦後世,來到這段山路上同樣布了家人的後塵,司家只剩司承晖以及司承晖那個沖喜的親妹妹。

這也是覃靜州完全不把司承晖親媽的挑釁,司老頭司老太冷落放在眼裏的原因。

他不跟将死的糊塗人計較。

當然,等到了府城,他會提醒一句,只不過他估計司老太他們不僅不聽,還會認定他小肚雞腸心存歹意。

只不過府城也不是久居之地,畢竟他是要……奪天下的男人。

他靠在枕頭上,翻了翻原主的記憶:哦,原主老家背靠大山,還是物産豐富易守難攻的連綿群山……更妙的是山南則是海成王的地盤。在這個國號為齊的國家實權親王大多冠以封地名,比如提到的海成王就是封地占了三分之二的海成州。

海成王和皇帝年紀相仿,卻是皇帝的小叔。

作為先帝最偏愛的兒子,海成王不僅封地富饒繁華,還因為三面環山的緣故同樣易守難攻——這麽說吧,海成王的封地完全就是這個世界的川府之國。

海成王在五年後為給太皇太後奔喪,死在了京城。

劇情對海成王之死一筆帶過,但可以确定,海成王死在了安陽公主手裏。司承晖“嫁”給安陽公主後升遷很快,但真正稱得上“直上青雲”還是海成王身死之後。

覃靜州嘆道:“所以皇帝下令,司承晖謀主,安陽公主實施,屬實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這麽看的話,‘獻祭全家’在某種程度上正是司承晖的投名狀。不過司承晖睚眦必報,最後的報複直接把大齊給整沒了。”

系統道:“他要不是這麽六親不認,無情無義,倒也是個英雄。”

“山高皇帝遠,我這幾年裏制裁不了他。”覃靜州坦然道,“老家再加上海成王封地,就是最好的退路,我先回家種幾年田去。”

系統應聲道:“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

在劇情裏,皇帝一心想要削藩,藩王世家哪個又是傻子?而皇帝弄死海成王過于簡單粗暴,好比拿刀橫在藩王們的脖子上。

藩王們不“反了他娘的”才有鬼。

就算沒有司承晖在,就皇帝這脾氣這行事風格,亡國真的不冤。

第二天早上,再次上車啓程,老頭老太依舊沒有露面,原主的三弟妹依舊翻白眼甩臉子,兒子兒媳婦因為一夜輾轉難眠而略顯疲憊,覃靜州倒像是徹底放下心事,繼續一個人獨享堆了半車行李的馬車。

午間飯點兒,馬車停了下來,覃靜州正要下車吃飯,原主二弟主動找了過來。

二弟開門坐進車廂裏,“大哥想清楚沒有?認個錯……”

覃靜州打斷了他,“晖哥兒是老三的兒子,我們不湊熱鬧去了。”

原主二弟語塞,“啊?”

原主這個二弟是個牆頭草。

說不上為人多糟糕,但比起直接讓全家改換門庭的三弟一家,一直以來供養全家的大哥就沒那麽要緊了。

覃靜州相信人各有命,他只盡點提醒義務,“晖哥兒中了探花不假,可他就是入了翰林院不過六七品,在老家他是大老爺,但京城那是什麽地方?老爺子是他爺爺,老三是他爹,倒也罷了,你我終究隔了一層,上趕着去湊什麽熱鬧。”

原主二弟聽得出他哥話裏有話,他心裏一驚但轉瞬覺得大哥這是……酸了。

又過了一天,司家人順利抵達府城。

覃靜州這個時候再次問向兒子兒媳婦,兒子兒媳婦縱然心裏糾結又猶豫,還是孝道占了上風,他們決定跟着老爹走。

于是覃靜州讓大兒子去轉告老頭子,不用費事兒,他們一家子不去京城了。

老爺子老兩口以及老三夫婦其實本就不想捎上司大一家子,看司大果然受不住冷臉,他們心裏有種如願的暢快和得意。

覃靜州在和司家人道別的時候,選擇仁至義盡,“不止京城水深,這一路上同樣艱險,不去京城不拖晖哥兒後腿或許還有活路。”

他說到這裏,司老頭臉色鐵青已然擡起了手。

覃靜州退後一步,“良言難勸……”帶着兒子兒媳婦扭頭走了。

原主二弟心裏怦怦直跳。

半個月後,依舊暫住在府城沒離開的覃靜州等來了少了一只胳膊的原主二弟。

原主二弟見到他,哭倒在地,淚如泉湧,“大哥,咱們老子娘沒了啊!”

覃靜州好奇起來:只沒了司老頭和老太太嗎?安陽公主必然不肯罷休,該派人來追殺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出門,回家比較晚,碼完也比較晚,捂臉……

明天照常九十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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