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掀桌的老父親5 · ?

海成王封地的自然條件差不多可以對标四川盆地, 原主的老家三家村則很有塞上江南內味兒。

自然條件優越,物産豐富,海成王就藩後又相對安定,所以方圓數百裏的百姓日子普遍過得還行, 滿足溫飽且小有餘裕的農戶比例不低。

覃靜州舍得砸銀子, 短短三個月過去, 半山腰上的司家堡便初具雛形。

豪橫地買下附近山地後, 為了順利運輸木料和石料,他還讓大兒子再去招工, 好打造從村子直接連通山間司家堡的山路。

道路的意義是個人都懂,

哪怕覃靜州打算好好憋在山裏種田發育,不說他遲早得帶兵下山, 平常也需要跟山下人員交流做生意吧。

不過這條山路又不用走馬車,只要順着原有的土路再夯實且調整角度坡度就夠了。

白天有專門的雇工修整道路,下午到傍晚,覃靜州帶着新招收的徒弟們人手石錘,邊往下走邊砸路面。

海成王三兒子帶着一千府衛來到三家村“剿匪”的時候,司家堡已經有了一定的防禦能力,而上山下山的道理經過修整, 可以允許兩匹馬并行通過。

半年左右的時間,足夠覃靜州練出一批守紀律也掌握一定技能的弟子們。

因此海成王三子和軍師司承晖帶兵出城,留在府城以及周邊縣城的探子們都及時打探到也及時送出了消息, 大多數時候都待在山上的覃靜州聽說後召集了兒女女婿一同商議。

世家豪族在老家修建幾處地堡,這不是稀奇事。

覃靜州很清楚海成王父子絕對沒把他這個目前只有百來人的小勢力看在眼裏,海成王作為當之無愧的地頭蛇, 目标是藏身于連綿群山之中的三個規模上千人的山寨。

能在相對安定又繁華的海成王封地邊上做山匪,還在短短幾年間成為上千人的山匪勢力, 背後的金主是誰,無需明言。

覃靜州告訴兒女們,“聽诏不聽宣的王爺們多了,皇帝卻只把海成王當眼中釘肉中刺,可見海成王手裏有點不尋常的東西。”

劇情裏提過一句,海成王手中有先帝遺诏,完全可以憑這道遺诏廢掉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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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婿韓玄風并不在意皇帝針對海成王的原因,他只要知道海成王已經下定決心反擊就夠了,“海成王打發兒子府衛過來,估計是想練兵,也回敬皇帝當初派人對他商隊出手。只是父親……咱們真要幫海成王?”

覃靜州笑了笑,“指指路而已,談不上幫忙。咱們還得在海成王眼皮子底下過日子。海成王看得上咱們,給好處咱們就好生收着。”

兒子女兒女婿對視片刻,齊齊笑了起來。

話說海成王派兒子過來目的大概有三個,探查,試試皇帝這點“私兵”的成色,練練自己看好的兒子。

海成王三兒子乃是海成王最偏愛的側妃所生,他在出門前已經揣摩過父王的心意,對于三家村族老尤其是在山上修建地堡的司靜州主動投誠,自然果斷笑納。

眼見三殿下對大堂哥和三堂姐夫十分和氣,司承晖差點破防:按照他的認知,大伯父對他有所防備實在不稀奇,但果斷回鄉修建退可攻退可守的司家堡,可能是得了“高人”指點。

大伯若是投靠了皇帝支持的三支山匪之一,王爺不會一無所知;大伯他們要是早早投靠了海成王,又何必讓大堂哥和堂姐夫下山來專程演戲?

他之前八成猜錯了,可若無“高人”指點……那大伯究竟是重生還是跟他一樣也被穿了呢。

司承晖就坐在三殿下手邊默默琢磨:他傾向于大伯重生。因為如果大伯被穿了,了解過處境,即使沒有立即報複他,也會盡快仗着穿越者優勢去投靠海成王……不為別的,海成王看着比皇帝更有明君相。

他被安陽公主看中,有機會借着公主一飛沖天,而且皇帝是昏君他才有更大的發揮餘地,不然他會想辦法親近海成王。

想到這裏,司承晖微微皺起眉頭,他現在可是在海成王地盤上!除了“他殺害家人”這個把柄,皇帝和公主還能怎麽拿捏他?

離開府城前他還覺得皇帝和海成王是一丘之貉,皇族都是王八蛋,可細細琢磨,海成王雖然也要他表示誠心,但不需要他交什麽投名狀!

于是第二天下午,大郎和韓玄風把回心轉意的司承晖以及三殿下的心腹幕僚一起帶到了覃靜州面前。

雇了山下那麽多青壯來修建司家堡,司家堡的位置實在不是秘密。

覃靜州親自帶那位幕僚在地堡周邊轉了轉,還頗有誠意地介紹了下他的初步規劃,就把幕僚和司承晖一起送下山去。

司承晖此次上山,從言行舉止以及對他的态度确認大伯的确“換了個人”,他的目的已然達到,就乖乖跟着幕僚下山,回去複命。

幕僚回報司家堡建得不錯,但也僅只是不錯。

三殿下頗為寬和,“察覺到山對面的山匪步步緊逼,想要自保就很不容易了。”

幕僚繼續道:“司家子弟願為向導。”

三殿下笑了起來,“這就很好。”他父王只給了他一千人,哪怕都是精兵,他也不想和山裏那三處山匪真正對上。但司家子弟自告奮勇,願意為他去探探那擺在明處的山寨之外的據點,他當然不會拒絕。

他依舊在衆多精銳府衛的嚴密保護下待在三家村,他的心腹和司承晖則要跟着司家子弟往山裏走一走。

這麽一來,壓力就給到了司承晖這裏。

司承晖心裏有數:三殿下無功而返,海成王最多罵上兩句,他若是空手而回,郡主絕對娶不到……娶不到郡主,又不能把海成王一家子怎麽樣,他回到京城,最好的下場是淪為安陽公主解悶的面首,等公主煩了厭了,他就該在赴任途中遭遇“意外”了。

他思來想去,決定搏上一把:找大伯開誠布公,同為穿越者可以互相理解精誠合作。

話說司承晖主動找上門認親,覃靜州并不會意外。

但司承晖直接承認他是穿越而來,一直都擔心暴露身份,于是進京考中探花,為安陽公主看重之際,他幹脆請安陽公主幫他處理掉原本的家人……聽完這番剖白,覃靜州都要感慨一句:小夥子挺狠啊。

司承晖神情越發嚴肅,“這可不是咱們老家,這裏可不是法治社會!老頭老太太還有我那便宜爹娘,眼裏只有利,若是讓他們發現我的身份,只怕比安陽公主還會威脅我。”他也像是說給自己聽,“無毒不丈夫!”

這話倒是沒什麽毛病。

覃靜州捏了捏眉心,“憑你一個新科探花,總不會想要左右逢源吧?”

司承晖苦笑一聲,“大伯您都知道了啊。”

大伯在府城和縣城應該都安排了眼線,從而得知他和郡主往來甚密……說起來海成王的愛女還真比皇帝的愛女,更實惠一點。

覃靜州略等了一會兒才笑着問,“你想好選誰了嗎?”

大伯沒有直接承認身份,可惜了。

司承晖略有些失望,卻依舊試探着說,“我仔細考慮過……我這回選擇海成王,跟大伯您一樣。”

覃靜州沒有再似是而非,“那就幫三殿下這一回。”

因為條件限制,覃靜州在這個世界戰鬥力不太行,但他仍舊能在這半年裏把周邊環境徹底摸清。

除了名為山匪實為皇帝邊軍的那三千多口子,其餘小寨子小據點,他都探查了個差不多。他畫了張地圖給大兒子,讓大兒子和女婿韓玄風領路,帶着海成王手下精銳認清了幾處隐秘的據點。

手裏只有一千人,實在不适合“一網打盡”,三殿下就讓心腹趕忙回王府報信,同時派人好生盯住那幾個藏得巧妙的據點。

海成王撥給兒子的人手雖然少,能各路能人一應俱全。

擅長盯梢的精銳才耐心受了七天,就有了收獲:從據點出來的“獵戶”下山,坐上牛車直奔縣城。

而那牛車車夫剛好是覃靜州新收的弟子……他爹。

農閑時駕車往返縣城、鎮上和村裏的中年漢子拉貨載人好補貼家用——這個面容憨厚的中年漢子其實非常有主意。和那“獵戶”一同上車的府衛和司家子弟趁着給錢的機會,給這漢子比了眼神和手勢,這兩人擔心“獵戶”起疑心,便齊齊在鎮上下車。

中年漢子不慌不忙地拉着一車人抵達縣城,目送“獵戶”下車他借口去買酒,按照之前的眼神囑托,把那明顯厚實不少的銅板交給縣城上最大的米行掌櫃。

縣城最大米行自然是海成王的産業。

于是這個“獵戶”在縣城賣完皮子,準備回去的時候,他和他的“主顧”一起被海成王的心腹帶人一鍋端了。

“獵戶”固然是個硬骨頭,但他的“主顧”以及“主顧”的同僚不是。

十八般的審訊花樣還沒用完,海成王的心腹就從“主顧”口中得知他們得了旨意,要在年底應酬密集的時候刺殺海成王,就算刺殺海成王不成,也要海成王幾個兒女的性命,知府,府城裏兩哥世家以及新科探花郎司承晖都會配合他們。

海成王得知消息,先怒後喜,在問過愛女之後,決定成全這對小鴛鴦,把女兒嫁給司承晖。

送走親自跑來報喜的司承晖,覃靜州又樂了,“我大概知道海成王在原劇情裏是怎麽死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又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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