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掀桌的好父親7 · ?
首先大齊的公主可以幹政也可以領兵, 驸馬和郡馬自然沒有“不得高官厚祿”的規矩。
所以自家子弟被公主或者郡主瞧中,就等于入了皇帝親王們的眼,不說一步登天吧,可也能給自己給家族帶來豐厚的回報, 當然前提是本人卻有才幹, 能把公主或是郡主妻子哄得很好。
總之, 當驸馬是個超高回報項目, 固然不乏風險,王大人有妻有妾依舊熱衷于此……收到警告他的紙條, 他在錯愕過後仔細斟酌一番利弊,還是決心一條路走到底。
主要是他如今改弦更張,皇帝和海成王可能都不會放過他。
于是他回到安陽公主身邊, 交上紙條,“殿下請看。”
安陽公主任性又跋扈,但又沒傻到家,她看過紙條冷聲道,“打一開始就沒想過瞞住海成王。在自己的地盤上,我這位好叔祖父可不缺耳目。”她是宗女,就算是被抓個現行, 總歸性命無憂。
王大人聽出安陽公主口中的有恃無恐,此時也只能苦笑一聲。
他指指窗外,坦誠道, “我家裏人本想用‘庸醫害死人’來打掉司家的威風,謀算得好好的,就這麽……當着殿下的面兒改了主意……”
安陽公主笑了下,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你家裏人和你想的不一樣罷了。”
這比方……讓王大人頓時喜憂參半。
安陽公主的确是意有所指, 她現在想的是:怎麽讓海成王盡快見到她專程帶來的“禮物”。
想起在宅子裏乖乖待着的楊氏,她都難免心生恻隐……生得貌美還像極了她的姨媽,也和母後肖似,楊氏長成,因為這副相貌給她和她家帶來了滅頂之災。
她父親因為通敵,判了斬立決,家中男子死的死流放的流放,而活着的女眷則沒入教坊。
楊氏一心要複仇,這才活了下來,卻在被運送的過程中被父皇派到邊關的心腹督軍看到,從而被轉送到了京城。
沒錯,楊氏原本是有心人為她父皇準備的。
只是父皇再對母後情深意切,卻不會沉溺于兒女情長,惆悵了幾日,并在沒有主人的坤寧宮留宿了幾晚,便要将計就計,把楊氏送到海成王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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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氏聽說父皇願為楊家平反,哭了一夜,第二天便再不猶豫地為父皇效死。
安陽公主可不不擔心楊氏半截兒反悔,楊氏就算知道真相,自從楊氏答應父皇就注定活不長了,只要楊氏能和海成王接觸,過不多久,海成王要麽瘋要麽死……
她單手撐住下巴,似笑非笑地望着曾經的情郎:司承晖,你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卻說弟子們的遭遇,覃靜州當天就有所耳聞,第二天更是從那位穩重的弟子口中得悉全部經過。與此同時,司承晖也打發小厮前來報信,說是安陽公主已經到了府城。
覃靜州就在書房裏告誡兒女女婿和弟子們,“王家見到了安陽公主,立時投降海成王,向海成王表了忠心。”
三娘大大方方地幸災樂禍,“王家又不是看不慣父親,只是嫉妒晖哥兒……哪裏想到自家麒麟兒居然入得安陽公主之眼,他們倒不知該怎麽辦了。”
覃靜州笑而不語,任由孩子們交頭接耳自由讨論,他等孩子們安靜下來,直接一錘定音,“咱們下山。”
弟子們大多以為他要下山給王家個教訓,只有兒女女婿外加那位穩重的弟子感覺得出來,他的目标……要麽是安陽公主,要麽就是海成王本人。
別忘了安陽公主本就打算讓楊氏跟海成王來個偶遇,她主動聯系王大人這個昔日情郎,也是希望對方能發揮點地頭蛇的作用,通過王大人讓海成王聽說自己地盤上來了個酷似魂牽夢萦心上人的女子,她都知足。
所以她和楊氏的行蹤都沒有刻意隐瞞。
在劇情理安陽公主和司承晖算是聯手弄死了名義上進京奔喪的海成王——想必也是通過楊氏下毒,最終毒死了海成王。
都預計到安陽公主帶着楊氏找上門“故技重施”,覃靜州當然不願意繼續茍在山上吃瓜看熱鬧。
前前後後帶了快兩年的徒弟,也該帶他們正式見見世面小試身手了。
跟海成王打了聲招呼,覃靜州一口氣帶了四十個弟子一起出山,二兒子和小女兒負責看家。
順便提一句,明面上要為父母守孝三年,實際只需要二十七個月,目前離除服不過五個月……守孝期間出門就算了,但孩子鬧出來名聲可就不太妙了。
不用他強調,兒女們也都守得住規矩,覃靜州對此更高看了兒女們一眼。
司承晖得到消息,激動得專門出城迎接——毫無疑問,他以為大伯是匆匆趕來給他撐腰的。
雖然同為穿越人士的大伯沒有親口承認,但他相信大伯和他大致上利益一致,會盡量守望相助。
大伯做了初一,他就要做十五,以表誠意。
于是他跟着大伯一行人來到大伯弟子贈送的宅子,落座後就以實相告,“三殿下、郡主還有我,我們都見過安陽公主帶來的秘密武器……據殿下和郡主說,楊氏幾乎跟獨孤氏生得一模一樣,舉止神态又被高人特地教導過,我估計這個楊氏能和海成王心中白月光基本重合。如今府城不少人都親眼見過楊氏,海成王應該也已經知道……”
覃靜州順勢道:“海成王遲早耐不住思念和好奇,特地去見這個楊氏。”
司承晖重重點頭,“我就擔心,王爺明知是陷阱,還是抑制不住陷了下去……王爺若是有個萬一……”他的确早有自立門戶的打算,但絕不是現在,他現在連翅膀尖兒可都沒長出來!
覃靜州啜了口清茶,“求而不得的白月光,總是難以忘懷。”
其實司承晖也是這麽想的,“八成咱們阻止不了,就得想辦法彌補了。”
雖然覃靜州也不怎麽看得上海成王,但他更不樂見皇帝得逞。考慮到他的任務,能兩敗俱傷才是最妙的。
而且皇帝和海成王精力有限之下,能攪動起的風雨也相對有限,反正就是……他倆傷了死了,對誰都好。
說來也巧,他倆正商量接下來的對策,海成王思來想去輾轉反側,還是按捺不住,帶着內侍和親兵去找楊氏了:他倒要看看,這個楊氏如何跟他的卿卿一模一樣,宛若再世!
當然,踏進楊氏居住的院子之前,海成王終究沒忘記把安陽軟禁,安陽帶來的人也都被他的心腹嚴格看管起來。
一切萬無一失,海成王才深吸口氣——他居然有點緊張,踏進楊氏所在的房門。
接着桌上燭光,只見對方一身素白衣裙,頭發披散,微垂着頭,坐在窗邊……竟與最後一次見面的景象重合……海成王心頭一緊,直接出聲,聲音還有些顫抖,“卿卿!”
對方擡起頭,朱唇輕啓,“王爺。”
聲音竟都一模一樣!
即使知道眼前的女子是皇帝專為算計他而送來的,海成王依舊克制不住,趕忙上前把……夢中揮之不去的身影抱在懷裏,“卿卿!”
海成王直接把楊氏帶回了王府。
送宅子給覃靜州的弟子他家是本地數得着的世家,這宅子距離王府只隔了兩條街。
海成王微服出行,可以不要依仗但不可能不帶親衛,所以他出府回府都沒法兒瞞得住左鄰右舍。
不過海成王一見楊氏,就把人帶回去,這點覃靜州和司承晖都不意外,但是第二天小郡主跑到司承晖面前哭訴——為了那狐貍精,母親挨了父王兩耳光,覃靜州和司承晖就都有點想法了。
歷史上不是沒有癡情的明君,為了真愛視其他妃嫔如無物,甚至連親骨肉都不放在心上,但楊氏入府,海成王接連七天不肯議事……這事兒就有點嚴重了,因為“從此君王不早朝”可是個很不妙的兆頭。
又過了半個月,海成王依舊不肯議事,只不過這次不是因為舍不得楊氏,而是海成王……吐血了,病到不好起身議事——海成王四十出頭,正值壯年,之前身體又一直不錯……倒是皇帝一直被人說“不似長壽之相”。
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問題出在楊氏身上!
而且海成王的确對真愛獨孤氏念念不忘,但別忘了他當年終究沒有提出迎娶獨孤氏,滿足獨孤氏最後的心願。
海成王愛的分量可以想見。
現在楊氏害他病重,即使他之前猜到皇帝送楊氏過來絕對不懷好意,但他真沒想到皇帝這麽下作!
只可惜這個時候後悔也有些晚了。
海成王在暴怒發了幾天脾氣後身體狀态更差了,他也更……“依賴”楊氏了。
如此又過了半個多月,楊氏眼見着都快要不行了,海成王終于不再諱疾忌醫,但名醫們會診之後的确讓海成王能順利下床,再之後……就沒什麽之後了。
覃靜州估計消息傳回京城,皇帝該派兵讨伐海成王了,他知道自己該出場了。
海成王經過一段難以啓齒的心路歷程,現在已經轉為“疾病亂投醫”了,聽說親家要來看他,他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覃靜州見到短時間內瘦得脫了形的海成王,像模像樣地診脈過後,跟自己的系統說,“我果然沒猜錯。治标又治本的辦法很簡單,切了就行。”
系統哈哈大笑。
當然覃靜州不會把這番實話告訴海成王,“王爺,她是不是告訴您,您中了蠱,無藥可解?”
海成王眼睛一亮,“能一針見血的只你一個!”
覃靜州笑了起來,“我以後是您親家,當然敢說話了。其實,”他嚴肅起來,“您哪是中了蠱?您是被用了能上瘾的東西。”
海成王口吐芬芳,當着覃靜州的面兒罵起了皇帝……的十八輩祖宗。
正所謂瘋起來我連自己都罵。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故事還有三四章的樣子,下個故事就是我自己很喜歡的狗血愛情故事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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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啃了炸雞,我胃不好一般不吃油炸,現在胃裏有點微妙的不舒服。
說不上疼,就是有那麽一點不太舒服……笑哭。
我的胃是當年做技術服務工程師時折騰得不太好的——就是和客戶吃飯,喝酒比較多,現在我基本滴酒不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