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掀桌的老父親15 · ?

這位弄瘸獨孤大老爺就了卻心願的弟子跟着大郎見了幾個師兄弟後, 順順利利成為一名大內侍衛。

大內侍衛主要分三撥,直屬于皇帝的,名上歸屬于大內侍衛但實際上聽命于太子的,以及負責守衛後宮諸位娘娘還有住在宮中皇帝公主的。

這位弟子毫無疑問屬于最後一種, 入職後他驚訝地發現不僅他的同僚, 他的上司, 還有頂頭上司的大兒子都是“自己人”……

看到師父的布局, 自以為猜到師父的志向,這弟子越發興奮起來。

他跟着上司和同僚一起拜見過楊氏, 在當值之餘,就和同門們湊在一起琢磨并修煉師父新下發的功法。

楊氏告狀告到海成王那裏,海成王令獨孤側妃閉宮自省, 獨孤老爺子果斷幽禁他那位姨娘……東宮三殿下什麽都知道,但卻故意裝聾作啞。

他越來越覺得妻子和幕僚們說得對:王爺有意分隔開他和他母妃還有獨孤家族。

他現在都記得他媳婦那番話:殿下,您若是王爺,如何忍得下獨孤氏所作所為?

他要是他父王,早找理由把獨孤家族都發配了!

如今他父王擺明了就是不想他母妃封後,甚至不惜用楊氏來摁住他母妃……這個天下人都瞧在眼裏,但他已然入住東宮, 且父王至始至終沒有埋怨乃至于遷怒他,他……肯定要忠君!要孝敬父王!

所以獨孤側妃被關在鹹福宮,身邊女官費了很大力氣終于求到了他面前, 他也無動于衷。

自此三殿下就在海成王這兒徹底留下“拎得清卻薄情”的印象。

随後海成王嚴厲“提點”了獨孤老爺子,獨孤老爺子考慮再三,選擇了致仕保平安……不得不說, 姜還是老的辣。

海成王少了個心腹之患,又夢見了幾次白月光, 沒有再對獨孤家做什麽,而在楊氏小意溫存之下,他決心多活幾年,多培養下小兒子。

轉年海成王登基,立三皇子為太子;楊氏封貴妃,總攬宮務;獨孤側妃參加了登基大典,之後繼續在鹹福宮中自省,新君封賞完有功之臣後關于她的旨意姍姍來遲……

身為太子生母,獨孤側妃只落了個嫔,封號還是“靜”,十足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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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着皇帝的騷操作來了,他從獨孤家祖地挖走了白月光獨孤氏的棺材,重新入殓後暫時放在太廟邊上,再在朝堂上宣布他追封獨孤氏為後,作為太子的三皇子則被記到了獨孤氏名下。

當事人太子一臉懵逼,但轉念一想他也算解脫了:他真是很厭煩生母一次又一次拖他後腿!父皇不封母妃為後又如何?耐心等待不就是了?!等翌日……母妃直接做太後不好嗎?如今可好,父皇一怒,他們母子名上都沒有關系。

真是何苦來哉?

真像他媳婦說的那樣,母妃權欲熏心遠勝過他這個當兒子的!

而皇帝見太子垂眼沉思許久也沒有為他母妃求情,只當他默許,心中難免失望。

覃靜州就站在太子不遠處,把皇帝和太子父子倆的微表情盡收眼底

這爺倆遲早得掐起來,獨孤家也并不甘心就此沉寂,他覺得自己也可以到邊關“避避風頭”了。

別看海成王登基為帝後天下看似安定了一段時間,随着大齊西部大豐收,幾位不甘心的藩王蠢蠢欲動起來:實在是皇帝看起來贏得太容易,這幾位藩王覺得他們上也行!

覃靜州看來幾位藩王也不是妄想,新君他在歷代君王中能力中偏下。

于是新君登基第二年的春天,幾位藩王聯手給他了個“驚喜”:幾位王爺都反了,借口是皇帝卸磨殺驢。

皇帝的确得位不太正,宗室和世家之中都有倚老賣老的主兒把話說得很難聽,不過這些老家夥的出發點是讓皇帝拿好處堵他們的嘴,萬萬想不到皇帝不走尋常路,他在清洗內宮的時候偶然得到了先帝的遺藏,一批效用微妙的秘藥。

出頭的老家夥們先後在一年裏都“馬上風”了……皇帝跟楊貴妃感慨“謝先帝不殺之恩”後把這批秘藥毀了,經手人也被抹除,然而除去人證物證,皇帝也不能完全洗清嫌疑。

只不過造反的藩王們并沒有得到預想中的一呼百應,但是他們兵精糧足——長期和關外北狄人作戰,他們的兵将完全跟皇帝從先帝那兒接手的各地守衛軍……差不多是老兵打新兵蛋子的差距。

幾位藩王的聯軍轉眼之間就距離京城只有五百裏了,頗有當年海成王先鋒軍勢如破竹,兵臨城下內味兒。

皇帝接報,來不及宣洩情緒,趕忙召集內閣和族老們商議對策。

增兵換将都是必須的,但……換誰?!

最後衆人推舉了個“倒黴蛋”南平王……在邊關駐守十年的一位藩王挂印出征,覃靜州也靜極思動,就讓弟子去轉告楊貴妃。

楊貴妃眼珠兒一轉,就有了主意。

太子妃這兩年裏把太子籠絡得差不多,不過她依舊防備着對太子有一定影響力的覃靜州,楊貴妃安插到東宮的女官一撺掇,太子妃果然中計,轉過頭就勸太子讓覃靜州也去邊關歷練一番。

太子承認媳婦說得有道理,但他也很是猶豫:他不太想師父有機會掌兵,師父有了軍功必然難以控制;可師父掌兵對他又有很大的好處……這可是兵權啊……再說有王叔在上面壓着,他師父無非是和衆将熟悉結交一下。

最後他還是同意了。

太子親自舉薦,皇帝也無甚異議,主要是覃靜州這将近兩年多的時間真的很安靜,他像修士多過官員。

從兵部接到調令,覃靜州讓弟子謝過楊貴妃,回家囑咐過看家的女兒女婿和兩個弟子,就帶着大兒子跟着大軍去迎敵了……

一年多的時間,二兒子明面上建立一個小商行,實際是他家門派的分支。

沒想到這麽快父親和大哥也來了,他興沖沖地帶着新收的弟子去找父兄,果然得到了父親的誇獎。

二兒子眼光不錯,挑選的年輕人多是可造之材。

覃靜州估計這次來西北,一時半會兒可真回不去,閑來無事正好再教教弟子。

話說二十萬藩王聯軍對上有帶兵和作戰經驗的南平王帶領的禁軍加曾經的海成王府衛,見面就總攻,想也知道根本不現實。

雙方光是互相試探就持續了兩個月,然後就是冬天……第一場冬雪到來,雙方正式休戰。

大冬天的,閑着也是閑着,南平王就召集了若幹部屬,前去打獵:他騎着馬意氣風發地離開,卻是橫着被親兵們擡了回來。

南平王并沒有遭遇襲殺,他們遭遇了一只饑餓難耐的老虎……最後老虎跑了,南平王身受重傷。

少了半截胳膊的南平王雖然暫時保住了命,但顯然不能再帶兵,皇帝只能捏着鼻子認了,又換了位親王和山王來接替南平王。

和山王資歷比南平王略差一點,但覃靜州覺得這位也能勉強勝任,結果他都沒料到這位剛剛四十出頭的親王因為重感冒引發肺炎,要不是他實在看不過去,送了特效藥過去,真能直接咽氣。

和山王到開春的時候才算病愈,帶兵和藩王聯軍打了幾仗,有勝有負,他的身體就支撐不太住,想皇帝上書祈求回京。

皇帝在軍中有許多探子,深知和山王沒有誇張,他只好讓和山王回來,再換一位親王……覃靜州都懶得提及這位的名號,因為這是個愣頭青,帶頭親自沖鋒,最後被對方一箭正中肩膀。

覃靜州再次看不過去,親自把這位從敵軍之中搶了回來。

這位被救回來不僅不感激,還要追究覃靜州護衛不利的罪責,可他還來得及強令軍師和軍法官們行動,就因為破傷風而死。

不得不連換三次主将,連皇帝此時都不覺得邪乎,和太子楊貴妃一起去祭天地,再去太廟祭祖了。

一通“法事”搞完,藩王聯軍趁着主将不在,來了幾次突襲,都讓以覃靜州為首的留守武将們一一化解。

初夏時,第四任主将晉征明終于匆匆趕來……這位是曾經的禁軍大統領,他的大兒子是覃靜州的弟子。

晉征明不同于他的前任,他敢重用覃靜州。

而覃靜州跟這位喝了幾次茶下了幾次棋,微妙地感覺到這位和他是一路人,而且他總有種晉征明願意助他一臂之力的感覺。

系統幫覃靜州在劇情裏搜索了一通,聲音也跟着微妙了起來,“晉征明……他祖父好像是前朝皇族哦。”

前朝皇族又不姓晉。

晉征明他家必然是改名換姓了。

覃靜州再見晉征明的時候,就直白地問了出來,“你知道我的打算?”

晉征明笑道:“我早先中了先帝的賞賜,這輩子只得了一個女兒。”

覃靜州懂了,晉征明和容貌和自己大兒媳婦漸漸重合起來,“我大兒媳婦是你閨女?”

晉征明主動解釋起來,“我女兒出生後就被人調換了。對方本想按照旨意弄死我女兒,終究不忍心,或是總想要留條退路,把我女兒送得遠遠的。”

覃靜州颔首笑道:“難怪你把兒子特地送到我那裏去習武。”

晉征明伸出手來。

覃靜州想起原著劇情裏晉征明明面上的女兒亦是司承晖後宮之一,他痛快地跟晉征明擊掌為誓。

二人相視而笑。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下完雨就陰沉沉的,我睡了大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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