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到達籃球場，李向聞拉着李筱唅和劉晨去休息區找了座位坐下。
幾個少年毫不客氣的把書包丢在她們身邊。
等幾個少年走後，李向聞腦袋湊近李筱唅，調侃：“是不是得感謝我啊，可以這麽堂堂正正的看他打球啊”。
李筱唅笑着嗯了聲。
沒有人知道高一每天放學她會獨自一人跟在于绡身後，跟着他到球場，她特意挑了個最遠的，最不顯眼的地方。
遠遠的看着他打球，她就已經心滿意足，就能抵消一整日的陰霾。
現在認識了這些好友，可以坐在休息區，名正言順的為他看書包，明目張膽的看他打球。
李向聞拉着她誇贊道：“我給你說，他們幾個于绡打球最猛了，老強了”。
球場上，此時輪到他發球，于绡彎着腰，曲着腿，手中的球輕輕向上一抛，抛到了球籃中。
李向聞跟着激動，“看到沒？你男人進了一球”！
李向聞說的沒羞沒躁，毫無遮攔，李筱唅聽的心跳加速。
誰男人啊！
雖然她好想，可是這詞用的總讓人想入非非！
李筱唅扯着李向聞衣腳，“你小點聲”。
劉晨啧了聲，“李向聞，你剛才說完那邊的人都轉過頭看我們，咱低調點行不？一會要讓于绡聽到，你就死定了”。
李向聞雙手舉在半空中，低頭認罪，“錯了，咱們小聲說這些污穢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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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晨白了他一眼，“你腦子裏天天裝的什麽？你給姐姐說，球場上看上哪個了？姐幫你”？
李向聞眼睛嬌羞的眨了下，擺手嬌颠到“這些臭男人不行的，我現在吧，覺得吳飛就挺好的”。
李筱唅沒忍住笑出聲，“不是，你真喜歡男的啊”？
劉晨：“他這個嘴啊”！
李向聞不滿的解釋：“那我有啥辦法，呂子豪有徐眠了，我總不能厚顏無恥的再纏着他吧？所以就只能纏着吳飛那條單身狗了”。
劉晨替吳飛打抱不平：“你還說的陣陣有詞，還好吳飛這學期被分到一班，要不他得多慘啊”！
李向聞胸有成竹道：“我有感覺下學期吳飛肯定會被分到二班，和我們一個班”。
李筱唅天真的相信了，“那于绡呢”？
“這，我得算算啊”李向聞像個老道士一樣，大拇指有模有樣的碰擊着食指，中指，一會又像個和尚一樣，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的。
在那裏故弄玄虛。
劉晨直接戳穿他的技倆：“別聽他的，他一個男的，雖然有點歪，第六感怎麽可能準”！
“咳，咳，怎麽給大師說話的，得罪了佛祖可就不靈光了”李向聞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沉了須臾，“于绡，高三一整學期都和我們一個班”。
“真的啊”？李筱唅半信半疑的問。
李向聞重重的拍着自己的胸膛，“百分百，聽我的沒錯”。
劉晨學着他的語調揶揄道：“我看到時沒在，你怎麽整”！
“咱們走着瞧”李向聞哼哧一聲。
“走着瞧就走着瞧”劉晨也不服輸。
“好啦，咱們不是來看球的嗎”？李筱唅怕這兩人吵起來，下巴微擡，指向球場。
李向聞：“哼，看球”。
彼時的于绡身子騰空，在空中如踩實地，手中的籃球輕輕一揮便離開指尖，球身帶着于绡的力度朝着籃網一頭紮了過去。
“砰！”的一聲，籃球落在了籃筐與籃板的交接處，而後彈在籃筐上，順着網窩紮了進去。
呂子豪：“兒子，你今天吃彈藥了，我他媽根本摸不到球”！
于绡側頭看了眼李筱唅的位置，她終于不再和李向聞說話了，滿意的扯了扯嘴角，把球傳給呂子豪“技不如人，用嘴啊”？
“我今天跟你同歸于盡”。
呂子豪猛然發起進攻。
“你自己歸就行，爺爺我還沒享受這人世間的天倫之樂呢”于绡說完再次側頭用餘光掃向後方的人！
這次，李筱唅全神貫注的在看于绡打球，雖然只是餘光，他可以篤定她在往他這裏看。
“狗兒子，接球”呂子豪把手中的球狠狠的砸向于绡。
于绡再次彎着腰，籃球在他的手下不停地拍打着地面。
由于于绡從開始到現在都在激烈進攻，幾個少年齊心協力的圍堵他。
于绡漆黑的瞳仁動了動，倏然，他加快了步伐，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先左拐，突破呂子豪的防守，再右拐，沖破吳飛的防線，繼而來到籃下。
一個虎跳，轉身投籃，籃球在半空中劃出一條抛物線，最後不偏不倚地落在筐內。
吳秋峰：“你孫子的今天吃錯藥了”！
吳飛累的直喘氣：“咱能讓我摸摸球，行嗎”？
呂子豪指着于绡：“休息會吧，我去給他買點藥”。
于绡眉稍略挑，得意道：“休息會”。
吳飛：“我要去買水去，打了會，半條命沒了”。
吳秋峰喊道：“給我們都帶瓶，我去歇會去”。
李向聞聞聲追了過來，“吳飛哥哥，等等我，我給你們買水喝”。
吳飛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剛才還吆喝着累，這會加速跑向小賣鋪，嘴裏嘟囔着：“你這樣的神，坐那休息，別過來”。
呂子豪也跟着去小賣鋪了，他有些低血糖，身上沒有糖了，這會去買糖去了。
于绡和吳秋峰并肩走向休息區。
李筱唅視線無處可躲，看往少年的那刻，恰巧被他捕捉。
少年額前的碎發早已浸濕，臉頰，輪廓上汨汨的汗珠順着流暢線條往球衣滾，喉結上方一顆晶瑩的像鑽石一樣的汗珠順着線條往少年胸膛裏爬。
李筱唅收回視線，自己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怎麽可以這麽污！
于绡沒有坐下，說：“我去買水”。
吳秋峰不解，“他們幾個不是去了嗎”？
“怕他們拿不完”。
于绡抵達小賣部時，他們正在冰箱裏挑冰水。
他就知道，他們一定會買冰水，李向聞還在那一瓶一瓶的數，嘴裏喃喃着李筱唅的，劉晨的。
于绡大步走上前，眼眸動了動，指着李向聞手中的水“李筱唅和劉晨就別拿了，這麽冰，怎麽喝”！
吳飛：“我就說不讓拿涼了，這貨非不聽，這玩意喝下去，明天嗓子都得費”！
李向聞嘟囔着：“劉晨剛才說了，要涼的”。
于绡輕哼了聲，跨過李向聞，給自己拿了瓶常溫的喔水，“老板，他付”。
轉身，走向隔壁奶茶店。
他剛才還想不能只給李筱唅買，劉晨也在。
現在倒是不用管這麽多，買了杯熱飲走回球場。
李向聞忽的湊過來，賤賤的說：“于绡哥哥，人家也想喝熱飲”。
于绡下巴微擡，指着吳飛，“去找你吳飛哥哥撒嬌去”。
“哼，于绡哥哥真讨厭，人家羞羞”。
說完，屁颠屁颠的去追吳飛。
吳飛他們比于绡快一步，少年們把水放在休息區，又立刻回了球場。
于绡到時，周圍只有李筱唅一個身影，劉晨也不知道去哪裏了，整個籃球場都是李向聞放浪形骸的癫叫聲。
于绡自然而然的坐在李筱唅身旁，坐下的同時，左手将熱飲遞過去。
“給我的”？
“嗯，順手買的”。
李筱唅盯着身前的水，想到剛才李向聞的話：“這裏沒你的，你的在後面呢”。
所以于绡時特意去給她買了與大家不一樣的。
李筱唅接過杯子，竟然還是熱的，“是熱的啊”。
什麽順手買的，小賣鋪裏可沒有熱飲的。
“嗯，少喝涼的”。
他到現在都記得上學期冬天無意間幾次碰到她的指腹，冰涼寒骨，如果在他視線範圍內，他想自私的管一管她。
“你也喜歡喔水”？李筱唅試探的問。
于绡漫不經心的瞥了眼手中的水，他也記不得何時自己只喝喔水了。
“嗯，味道，挺……好”。
李筱唅從書包裏拿出一袋紙巾，“擦下吧，都是汗”。
“沒事，我馬上還要去打”。
于绡只是想同她多說幾句，而且現在正好沒有其他人。
擦汗真的沒有必要，他馬上還得去打球。
所以直接脫口而出，看着她捏緊的小手，他喉結動了動，咬着後槽牙，“還是擦下吧”。
身體前傾，從李筱唅手中拿過紙巾。
于绡最近都沒有來得及去理發，額前，鬓角的發絲都偏長。
他微微一動，發絲跟着顫動。
發稍上還殘留着汗珠，千一發而動全身，鬓角黑絲上的汗珠沒有任何商量的砸下李筱唅的鎖骨。
“嗯”？李筱唅驚呼出聲。
于绡立刻側頭查看。
汗珠已經沒有了溫度，冰涼冰涼的。
李筱唅今天穿的圓領毛衣，領口很寬松，汗珠順着鎖骨，一路下滑，馬上就要到她軟綿綿還在發育的地方。
“怎麽了”？于绡狐疑的問。
“沒，沒事”，李筱唅捂着鎖骨的位置，這讓她怎麽描述。
于绡擡起手背觸碰着鬓角，和額前垂落的發絲。
再結合李筱唅的反應，他猜到了。
自己的汗水砸到李筱唅脖頸了。
李筱唅呼吸緊致，那顆汗珠怎麽這麽大，還那麽調皮，一直往下鑽。
汗珠必經之地，涼涼的，癢癢的，卻還帶着一股燥熱和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她很想伸出手，用衣服擒住胡作非為的汗珠。
李筱唅餘光掃視于绡，确定他沒看向自己這邊。
擡起手臂，快速移動胸前。
奮力按下去，讓幹澀的衣服稀釋有些滾燙的汗珠。
于绡一直睨着她的小動作，一開始不明所以，可最後的動作，他怎麽可能看不明白。
所以自己的汗水滑到了她的衣服裏，還滑到了……胸……前。
喉結無聲的滾了滾。
擰開旁邊座位上剛才李向聞買的冰的礦泉水，一瓶入肚，心頭的燥熱也沒有散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