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渦潮隐村

不對等的賭約就這麽達成。

我臨走之前看着輝樹, 還是對那些平民說:“照顧一下他吧,我可不想回來看到他因為自己失血過多昏過去。”

烏鴉分-身那邊傳來的影像有點讓人在意。

剛才說的話其實有一部分是我随口拿來忽悠平民的。但也沒有說謊,只不過這次木葉調查小隊之所以會帶兩個漩渦, 就是因為他們會嘗試破除那些封印的主體。真讓我做我可沒有把握。

他們的一個任務是尋找遺落在外的孩子。

另一個任務是找回漩渦存放在這裏的某些東西。

現在……嗯……烏鴉那邊看到的是, 他們正在被很多影子追着跑。很多。

從我自己跟自己兵分兩路開始, 繼續前往渦潮隐村的那邊情況就有些奇特。

他們迷路了。

他們發現地圖弄丢了。他們開始亂走。

他們走到了不認識的地方, 并且決定從這裏開始拆除封印看看是哪裏再出去。

然後,他們就闖禍了。

雖然乍一看沒什麽危險,但場面實在過于混亂, 無奈之下我決定過去看看, 烏鴉的視野終究不是忍者的,而影分-身隔的太遠也看不出來那是否是某種不為人知的幻術。

——等會、鳴人和宇智波帶土怎麽在這裏?

“帶、大叔!這是哪啊!不是說來找一也嗎?!”鳴人慌忙改口, 把兜帽拉的死死的, 一邊被帶土拎着跑一邊回頭看跟上來的其他人,“還有這些人是誰啊!”

宇智波帶土也是一身見不得人的打扮,他看起來根本不知道來了之後能看到卡卡西, 自從碰面開始就再也不敢使用萬花筒, 拎着鳴人就到處跑。

Advertisement

“你不用管。”宇智波帶土自由切換各種聲線,表面上從容鎮定腳下生風,心裏肯定慌得要死。

“那一也在哪啊!”鳴人幾乎是吼出來的。

“我怎麽知道。”宇智波帶土壓低聲音,假裝沒看見正在附近的旗木卡卡西, 甚至還看到了坐在廢墟的高處圍觀的我, 投來一個兇惡的眼神。

我向他揮揮手, 做了個口型:活該。

宇智波帶土, 我就看你今天翻不翻車。別想讓我救你。別了, 帶土哥。

那邊的醫忍和北野理奈跑的跌跌撞撞,好在事情不是那麽緊急, 那些極其迅速的影子——我現在終于看清了,那是某種特殊的查克拉聚合體,具體的話,能看到一些……

“那是漩渦族人的怨恨。”

冷不防一個聲音出現在我身後,以我的感知力竟然完全沒有察覺。他跟這片已經不屬于人類的廢墟完全融為一體,比那些飄飛的影子更像是幽靈。

但我假裝毫不意外地轉過身去,做出一副早就完全料到了的姿态:“哎呀,果然是一也君啊。”

不,其實我沒想到能在這看到他。

但是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把他跟某個木葉在找的孩子劃上等號,平民打扮又毫無武器的小孩在邊緣坐下來,洗的發白的衣服和這片早就被時間沖刷幹淨的廢墟像是名為過去和現在的二重奏。

他沒看我,但語氣裏帶着些許友好,這份友好應該是來自我一半的紅發和血脈的呼喚:“如果你跟他們認識,能幫我告訴他們不要動這裏的封印嗎?”

“我跟他們算是敵人。”我順着他的目光往下看,他的視線在追着鳴人,“我跟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處于敵對關系,包括鳴人君。”

他有點詫異地擡頭看我,我幹脆也在他身邊蹲下來:“我受他鳴人父親所托帶他游歷大陸,這其中不過是一些利益交換的關系,鳴人不需要知道這些。倒是你,一也君,為什麽要阻止他們?”

名為一也、或者說漩渦一也的孩子并不是那麽願意直接回答我。

幸好這兩年因為鳴人到處交朋友,接觸的小孩比較多,我耐心地忽略下面的人繼續說:“不說的話我也沒有必要幫你,畢竟無論怎麽看也是解開殘留的封印對大家都好吧?”

“不是的。”他猛地轉過頭去,語氣脆弱,聲調在抖,“他們會死。他們一定會死。這裏面封印的是仇恨。”

“那就給我講講吧。”我從懷裏拿出一塊糖遞給他。

彼時如火的夕陽已經向地平線沉去,他染黑的頭發看上去變成燃燒的橙金色,光與影的交界線斜着穿過巨大忍村廢墟的中央,而我與他就站在這條交界線不同的兩側。

夕陽會逐漸落下,在這片已然被忘卻的角落裏,只有黑暗的邊緣吞噬黃昏這一個結局。

漩渦一也撫摸着手裏過去渦潮隐村的護額,透過薄薄的金屬片看到他自己的臉,然後他鄭重地把對他來說還有點大的護額系在頭上:“最開始這裏不至于毀滅的,他們從村子裏逃出去,傷痕累累,爺爺告訴我,無論是死了的還是活着的,都是英雄。”

“但是,在他們打算重新回到村子的時候,跟原來不一樣了。原本被他們保護的渦之國人,向忍者們舉起了屠刀。‘只要剩下的忍者都死掉,戰争就結束了’、‘如果不是漩渦要建立忍村,就不會發生這種事’,這樣的話不知不覺之間傳遍了這個國家。”

“最後,他們成功殺死了最後的忍者們。用背叛、用仇恨、用惡意,那些忍者就這樣死去,有的是自殺,有的重傷垂死之際被人們殺害。渦潮隐村就這樣滅亡了。”

“不是亡于敵人,而是亡于自己。”

“爺爺說過,那些死去的渦潮隐村忍者的靈魂就被困在這裏,放出去的話,他們就會向人們複仇。”

漩渦一也就這麽認真地複述了他所知的故事,語氣平淡好像早已訴說過千百遍,最後他向我再次請求:“所以,請阻止他們吧。”

黑夜幾乎已經追上了黃昏的尾巴。

我在想靈魂這種東西是否真的存在,至少在我看來那些影子只不過是查克拉的集合體,如果人死後真的會有完整的靈魂留在世間而不是回歸淨土,母親看到現在的我一定會很失望吧。

沒有像她想的一樣過上平安的生活,也沒有如她跟父親所願脫離家族,反而是在名為家族和村子的夾縫裏越陷越深。

畢竟,宇智波止水,早就變了一個人。

“一也君明明是忍者,卻在為那些人着想啊。你是漩渦一族的後裔,還要幫助那些毀掉漩渦的人——”

“我只是不想再——”

“一也君真是溫柔的人啊。”我不緊不慢地說完了後面的話,在他茫然的眼神裏稍微讓開位置,“鳴人也這麽覺得嗎?”

宇智波帶土已經和鳴人在後面聽了許久,一旦甩開卡卡西他立刻轉移,抱着鳴人跟我一樣站到了上面的視覺死角上。

鳴人大聲回答:“一也超厲害的!連我都做不到的說。”

漩渦一也聽到鳴人的話之後愣住不動了,鳴人從宇智波帶土懷裏跳下來就開始圍着小夥伴開始了他的誇贊,從昨天開始他就一直對着我說這樣的話,最後的結局一定是——

“所以一也,跟我做朋友吧!”

波風鳴人就是這樣一個還沒當上忍者,他的忍者朋友就已經遍布全忍界的存在。

我跟宇智波帶土對視了一眼,選擇了視而不見。

鳴人不是想當火影嗎,現在朋友多一點也不是什麽壞事。

宇智波帶土忽然插話:“你根本不懂忍者吧。”

他在對漩渦一也說話。宇智波帶土擺出一副他偶爾會用的嚴肅陰沉模樣,彎下腰來吓唬小孩:“忍者可不是那麽脆弱的東西,那些笨蛋無論被傷害多少次也會堅持保護平民,這點真是蠢透了。”

“——如果這裏真的有怨恨,他們也只會怨恨自己。”宇智波帶土說着又站直了身子,“連這點都不明白的話,你離成為一個真正的忍者還差很遠呢,小鬼。”

我看了看被帶土嚴肅語氣吓到的漩渦一也,果斷拆了帶土的臺:“他是在說忍者守則,不用管他。只有木葉的忍者才會有保護平民的這一準則。”

宇智波帶土說的話,總要挑出幾個詞來才能聽,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漩渦一也愣了半天,才說:“渦潮也有。”

他頓了頓,又說:“曾經有。”

鳴人率先打破了沉默:“那就去相信嘛!一也不相信自己的族人嗎?”

“那他們留在這裏……”小孩還在猶豫,根本沒看到那兩個漩渦一族的族人已經解封印大半天了。在我們說話的時候就連鳴人也心領神會地擋住那邊,完全是被宇智波帶土教壞了。

雖然宇智波帶土說是我教壞的,但我覺得完全不是。

“是因為眷戀故土吧。”

我站在風裏,從這裏依稀能想象出昔日渦潮隐村的盛景來。也許有紅發的那些族人在裏面穿行,老族長為每一個孩子寫下祝福;他們穿着古老的和服,還恪守着過去的禮節,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裏,早已與這片土地無法分離。

所以他們拒絕了共同建設木葉的邀請,但還是在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的請求下分了一支族人過去,作為漩渦在外的一條新枝。

宇智波帶土瞅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想說用寫輪眼就能清楚地看明白這裏不過是封印殘留和地勢形成的一種巧合,但怎麽能在小孩面前說實話。

說是靈魂就是靈魂,不要打破小孩子的幻想。

“我……好吧,如果你們能……”漩渦一也的話還沒說完,周圍就震動了起來。

那些封印的殘留像潮水一樣褪去,被覆蓋的大地顯現出它原本的模樣。已經灰暗的金剛鎖鏈失去了自然能量的支持,原地消失只留下空寂的灰塵;一潭死水重新煥發了活力,而繁星倒映在孩子的眼裏。

鴉群從天空中飛過,為那些不知道是否真正存在的執念送別。

那是盛大的光——

在最後一刻重新煥發出光芒的存在,剝離表象顯現出徹徹底底的破敗來,可這破敗下孕育着新生。這一刻黑夜宛如白晝,又逐漸變回冷月繁星的天幕。

“什麽時候……”漩渦一也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切,波風鳴人已經激動地跳起來。

“可惡!記者叔叔不在,要是能拍下來就好了!”

我挪開視線,把手枕在腦後,對宇智波帶土說:“剛才沒看那邊,被他們得逞了啊。”

宇智波帶土難得回了一句好話:“這不是很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大量渦潮隐村捏造。

不過既然是if線,其實按我的if背景都能圓上。就是不知道寫到要猴年馬月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