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曉

我跟宇智波帶土去木葉醫院找杉原的時候, 碰到了來探望彌彥的長門。

“上次杉原亂吃東西導致食物中毒,現在還躺在醫院裏……”宇智波帶土說着說着停下了。

木葉醫院門口戴着淡藍色的紙花的女性推着輪椅,輪椅上坐着紅發的青年, 身邊還有正在說笑的穿着病號服的另一個青年。

小南、長門、彌彥, 他們的名字。

長門對我來說實在是一個印象深刻的名字, 要不是他我也不會跟宇智波帶土鬧到今天這個地步, 是敵是友都分不清楚。自從我總是有意無意破壞他的計劃,宇智波帶土就破罐子破摔一樣全盤重做,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麽。

我想, 就連當初制定計劃的、極有可能是宇智波斑的那個人, 也不會料到今天的情況。

總之,在看到長門的時候, 我就想起雨之國那場暴雨裏的戰鬥。當時身受重傷的彌彥到現在都沒有完全恢複, 還在木葉醫院裏住院,偶爾會出門走走。

據說他們在來的路上遭到了襲擊,長門失去了他的眼睛, 不過只是換了一雙。那雙紫色圈圈的眼睛我看着就覺得很怪, 但我有理由懷疑這對他來說是件好事。因為這事八成是宇智波帶土幹的——“拿回某樣東西”,挖了眼睛之後還不忘給他換一雙新的,這就是宇智波帶土的風格。

長門沒有認出我。

——現在應該叫他漩渦長門,身為漩渦一族為數不多的後裔, 他也被這個無奈之下變得包容性極強的忍族納入保護圈中。

也許是把我認成跟他一樣漩渦一族撿回來的孩子, 他向我點點頭。

他們正在談論重建曉組織的事。

“曉”。

那曾經是他們所創立的和平談判組織, 不過如今他們的思想已經有所轉變。沒有力量的和平永遠只是空談, 他們早應該意識到這一點, 而依舊懷抱着和平這一理想的他們,決定回來再次尋求老師自來也的指導。

他們是來了木葉, 但是沒找到自來也。

別說他們了,就連火影也找不到自來也,更找不到綱手。大蛇丸倒是天天泡在實驗室裏,但誰也不知道他在哪個實驗室。木葉三忍不在木葉已經是常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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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來也他外出取材了,會來的時間誰也不知道,長門彌彥小南三人倒是見到了同門的波風水門。身為火影的師兄接待了他們,互訴理想之後四人熱切攀談,深感志同道合……再加上自來也說不定哪天就回來了,以及波風水門承諾幫彌彥和長門提供免費治療,于是他們就暫時留下了。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一來二去他們成了木葉的外編忍者,又有自來也弟子的名頭,不知不覺已經在這裏滞留了很長一段時間。

這都是在我離開木葉的幾年裏發生的事,除此之外還有一大批上忍中忍進入上層的視線,在戰争末期短暫的低迷過去之後,木葉又變回了那棵令人仰望的參天大樹。

“所以說就不要繼續麻煩木葉啦!”這是小南的聲音。

“但不依靠某個政體,單靠我們是沒辦法調解矛盾的,我不想再重蹈覆轍。”彌彥原本是他們中的領導者,他的聲音有些虛弱,但帶着點雀躍。

長門要說什麽的時候,宇智波帶土已經快活地跟他們揮手:“長門前輩!小南前輩!你們又來看彌彥前輩啦!”

我看他們聊的開心,知道他們壓根不清楚宇智波帶土就是當初夥同水之國暗部與枇杷十藏坑害他們的一員。具體怎麽操作的我是不得而知,不過當時的談判現場确實充滿了宇智波帶土式陷阱。

最後宇智波帶土把我往前一推:“這是我的新學生,叫……咳咳,叫漩渦輝樹!”

他說這個名字的時候頗有點咬牙切齒的意思,但我不為所動,也向那三個人打招呼。

重新認識吧。

進了木葉醫院又拐過一個彎,芽吹醫生照例在跟繩樹大人争吵醫院這個季度的收支,多半是為了開設平民醫生課程的事,上次在四代大人那裏聽到過類似的消息。

櫻粉色頭發的小女孩回過頭來,我們對視了那麽一瞬間,那個小小的身影就在我走過門口之後消失不見。

宇智波帶土又開始說杉原的事,好像是個極其讓人頭疼的孩子。

但看他的意思,這種學生他寧願帶十個,也不想讓我加入到他的班裏去。

晚了,來都來了。

“雖然你跟他們差不多大,但我懷疑你會背地裏對他們下手,所以——”宇智波帶土一邊念叨一邊走,像極了檢查鳴人背忍機的時候。

“會幹這種事的是帶土哥才對吧。”我毫不留情地打斷他的話,雖然我明面上是叛忍但我怎麽可能對木葉的新生一代下黑手。

“我在你心目中到底是什麽形象?”他差點跳起來,抓住我的肩膀使勁晃。

“這話我也想問你啊?!”我習慣性地回敬他。

吵吵嚷嚷的時候一旁病房的門被打開,一個長發有鴉羽般柔順的青年尴尬地站在門口,弱弱地問我們:“請問……你們是來找楓的嗎?”

青年穿着一身陳舊但幹淨的衣服,胳膊上有着曬黑的一道明顯界限,他讓開門口,局促不安地看着我們。

宇智波帶土:“我是杉原楓的老師。你是……?”

青年回答:“那個……啊,我是他的叔叔,在農業部工作,今天剛好來探望他。這孩子沒給你們添麻煩吧?”

宇智波帶土這個演技專業戶能自如切換各種身份,他立刻換了個态度,打着哈哈跟青年聊起來。

我看着這倆人,心裏一陣無語。

千手花魚,我在戰場上的老朋友,還有在隐部的二號同事,目前的僞裝身份是木葉農業部的小技術員,最擅長的就是說着最弱氣的話幹最狠的事。從戰争結束之後我是很少再見到他,畢竟我基本上不會跑到花田菜地裏一個個看哪個人是他。

他是千手家極遠的分支,除了這個姓氏和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基本上沒繼承到什麽,但千手家族也不剩下幾個人,他勉強還算是個現在的實權派。至于這個杉原楓……大概就更遠了。

“帶土老師?”

一個朝氣蓬勃的聲音從房間裏傳出來,緊接着光着腳的少年噠噠噠出現在門口,我看到他的時候愣了一下。

我還沒見過這樣奇特發色的人。

半黑半白的短發,純正的半黑半白,像是把兩個人的頭發強行拼在一起那樣違和,但又極其柔順,讓人羨慕。

……比我的挑染漸變尾卷紅醒目多了。

“杉原,這是你的臨時隊友漩渦……”宇智波帶土還沒說完,那個少年就板起臉來。

“我們不需要新的隊友!沒有人能代替理奈的位置!兩個人的隊伍不也挺好的嗎?再說帶土老師根本就沒有管過我們,今天來又是……”他跺跺腳,又發現自己沒穿鞋,我還下意識看地板有沒有被他踩裂。

他可是在戰鬥中曾經砸塌地面發現地下洞穴而改變過戰局的人。

我本以為宇智波帶土會說點什麽,但他伸手給了少年一拳:“快點道歉,他也是北野理奈的朋友。”

理奈的朋友啊。

少年委委屈屈地向我道歉,我看看宇智波帶土又看看他,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只是臨時加入。”我說,“等這次任務結束之後就退出。”

接下來我目睹了名為杉原楓的少年上蹿下跳,和宇智波帶土争論自從畢業成班以來名義上的老師基本上就沒有管過他們的事實,宇智波帶土則很無賴地攤手說因為北野很能幹所以他出去幹大事了,然後師生兩個毫無形象地扭打成了一團。

我和千手花魚對視一眼,決定繼續假裝不在。

宇智波帶土丢下學生,出去幹的所謂大事……大概就是和我一起帶着波風鳴人在忍界四處旅游,吃喝玩樂還掃蕩當地叛忍賞金,嘗盡天下紅豆糕。

“我才不要!我要加入曉組織!彌彥先生的理想多厲害,老師什麽都不懂!”

我走神呢,回頭一看宇智波帶土提溜着那個頭發半黑半白的學生,少年正像條魚一樣撲騰。

覺得有趣,我就多問了一句:“你叫杉原對吧?你知道帶土老師的理想是什麽嗎?”

他卡了殼。

宇智波帶土撒了手,杉原黑白掉在地上捂着屁股:“老師不就是守着紅豆糕混吃等死的……呃,是心在木葉的忍者嗎?”

貓又笑的打滾,我卻不能直接笑出來,宇智波帶土半夜要提着刀開着神威來砍我。

宇智波帶土似笑非笑地看着杉原黑白。

“也許吧。”我最後笑着向他伸出手,“我是漩渦輝樹,接下來一段時間,是你的臨時隊友。最後一個人我還沒見過,你能帶我去找他嗎?”

他的臉刷的一下紅了。

“好、好……好啊!”

再出來的時候千手花魚已經不在那了,我摸了摸口袋,裏面果然多了小紙條。杉原黑白纏着宇智波帶土給他辦出院手續,最後一溜煙往日向族地跑。

他邊跑邊說:“你等一下,我去把千尋叫出來!”

趁他跑遠,我和宇智波帶土慢悠悠走過去。

我側頭看他:“為了紅豆糕?”

他擡起下巴,說話的語氣高深莫測:“為了世界和平。”

作者有話要說:

半黑半白其實要參考千手板間,當初這個發色刷新了我對千手發色的認知。板間,是板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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