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問
——于心了了.
情在眉間,愛在指間,我是否在你心間?
話在耳邊,你在身邊,我會否一生在你旁邊?”
李辰翼大一日記:8月*——
“坦白的自行招供,饒你不死。”昨晚終于證據确鑿的确定王笑天就是祝天擎的幕後軍師,我氣惱。——這些計策那裏是追人分明就是吓人,而此時祝天擎那孩子還在樓下吟詩,而且居然還有好心人借了喇叭給他。原本好好的一首意境極美的詩,從祝天擎口裏出來,直接就把我這兩年好不容易才培養起來對詩詞的熱情打消得——了無蹤跡,我簡直不風中淩亂一把都不行。
王笑天自知大禍臨頭,裝可憐的縮在床-頭整個一受委屈的小媳婦樣。我直接怒火中燒,我才委屈好不好。正要揍人,王笑天“嗖”的立起上身跪在床上就開始解扣脫衣,“我要洗澡。”他說。
“關我毛線事!”我一吼,簡直了都——居然色-#誘,可才吼完我的眼睛就是一骨碌。幾天不見,小夥子最近身材更好了啊,你看那線條、那肌肉。
越看越靠近,手差一點就摸上王笑天錯落有致的腹肌我猛地一退。“待客之道你懂不懂啊,我先去。”我急急的扯扯衣襟走進浴室把門關的一響。
“我知道你現在很饑渴,欲-#火難消,可再怎麽樣你都要有節操啊,節操懂不懂?……”面對着浴鏡的自己我苦口婆心的勸說,看來真是壓抑太久了。擰開冷水管道“悉悉索索”的洗了個冷水澡,打開門就看見王笑天脫得只遮一點的攤成大字型躺在床-上,看到我開門他剛要說話,我“嘭”的一聲退回浴室又将門關上,“還是上火。”我雙手抱頭哀嚎。………
晚上睡覺,睡夢中的王笑天時不時的就翻身抱住我,“不要在我寂寞難耐的時候引-#@誘我。”我咬牙切齒的掀開他,可還沒來得及翻身,他手腳并用的又抱了回來,我一時間欲-火攻心,這貨絕對存心的。
“我悲傷,我哀愁,我心痛,我失落,…………我,能不能不要騷-擾我。”手指交叉在身前,我盯着天花板不斷的拇指畫圈,深深覺得自己在欲#@*火焚身之時還能抵抗唾手可得的性#*-騷#-擾,并且還不忘提醒自己應該為愛情感傷特別偉大。
大概淩晨四點吧,我終于睡着了,估計是被欲-火燒昏了。模模糊糊中我感覺一大堆蒼蠅在耳邊飛,睜開眼睛發現原來是祝天擎坐在床邊對我深情讀着《簡·愛》。
天——,我扯被子捂頭,這孩子又來糟蹋我對世界名著的熱情了。………
“乖,你要是能靜坐一會我立刻送你一個吻。”實在是聽的發堵,我扯開被子翻起身就在祝天擎臉上親了一下。親完,我才發現祝天擎不知什麽站到了床頭,被我親到的人是不知什麽回家正要叫我起床的王笑天爸爸,而且還是在衆目睽睽之下。
“啊——”數秒鐘後我鑽進被子裏撅着屁股尖叫,他個火星人的,這次丢臉都丢到水星上去了——。
尴尴尬尬的,頭也不好意思擡的吃過午飯,我背起包就如同坐了火箭般的跑出了王笑天的家坐車到了呂斌工作的鎮上。
“啊,我的祈求上蒼終于聽到了。”看到我,呂斌像中了五佰萬一樣的撲過來,我繃着一張臉幹笑着任憑呂斌熱情熊抱感覺自己剛出了狼口又進了虎嘴。
“走走走,先搓一頓,再給你買身衣服。”呂斌接過我的包背上拖着我就走。
“你,你轉行做拉皮條還是開始販賣人口了?”我真心被他的表現吓到。
“賣也舍不得賣你啊。”呂斌笑呵呵的說,我更加渾身不自在了。
結果這小子真轉行了,不過還好是做婚慶。吃飯間我在閑聊中弄清楚,他近兩天在為和當地的酒店、農家樂促成合作關系而四下跑動,只是不知道為何我的到來能讓他如此興奮。其實吧,許久不見了,稍微的興奮我還能理解的。但,他的表現似乎過火了。
站在購物商場換衣間裏,我一邊被強行脫衣穿衣,一邊還得雙耳不閑的聽着呂斌給我灌輸一會去酒店要怎麽說話,要問哪些問題,我一時間摸不清方向。
雲裏霧裏納悶半天,我才終于弄明白,他原來是要我代替他和別人交流談話啊。“還真頭一次見你對自己信心不足。”套上一身銀灰色休閑西裝,我還是覺得這小子不對勁。
“嘿,就這身,妹子開發票。”呂斌在我肩上一拍,手一伸就把銀行卡遞了出去,服務員用相當詭異的眼神掃我一眼笑眯眯的接過卡忙碌起來。“誰讓我這張臉沒你的好使來着,做生意嘛,在怎麽面子要繃足了。”呂斌說。
我正要搭腔手機響了起來,是小蒜問我要不要去他家參加聚會。“蒜大爺,你家杭州來着,車費你報?”我沒好氣的嚴重鄙視他。
“距離不是問題,錢更不是問題,你就說你來不來。”小蒜大言不慚發話。
“哈哈——”我大笑兩聲說,“考慮考慮先,至少我要提前确定去你那不會清白不保才行。”
“丫的,你敢懷疑小爺我人品,不把你辦了都對不起黨和人民,你等着,我找人@綁#@%架你。”彼此互掐一番,小蒜問清楚我的地址才挂上電話,這時呂斌已經領着我抵達第一處辦事地點。
一個下午轉戰五個地方,呂斌的辦事效率真不是蓋得,口才和社交手腕在出社會這幾年也是練得爐火純青,幾句話來回就基本把事情搞定了□成。而我雖然在來的時候被他的話捧上了天,其實也就是站在他旁邊充當充當門面而已,屢屢被以為是婚慶主持也是呂斌事先就安排好的。有音箱的地方拿着話筒說幾句話試試音響,又或清唱幾句實屬小打小鬧。
“其實你就是想送我一身西服對吧。”來到最後一家酒店時,我說。
“咱哥倆說這話就見外了。”呂斌在臨進大廳前幫我重新整理了一次領結,“從小到大我們多少年,我什麽人你還能不清楚。場面的事再大我也不怕就是有時候心裏沒底,你也知道我的話一多就總是收不住。有你在情況就不一樣,你性子好使,臉好使,說話不多不少剛剛好,最關鍵的是——敢說我的人裏面,我不跟他急的除了我媽就只有你了,我爸都不行。”
“拍,接着拍,反正我今天在你眼中就是一匹馬。”我啞然失笑。
“你奶奶的,我真二八經的說話呢。”呂斌推我一把自己也笑了。
“說句實話——吓人。”我話剛說完呂斌一擡腳就踢了過來。
走入大廳呂斌指着一個方向說,“你進去直接找餘經理,他是這家酒店的總負責人。”
“我一個人?”我狐疑的問。
“是這樣——,上次我一個人來的時候差點把事情搞砸,今天就不進去了。”呂斌略作解釋說,“見到餘經理你就随便和他聊聊,談得來就談,談不攏就算了,注意——別吃虧就行。”
“吃虧?”我再次狐疑。
“唉——”呂斌欲言又止,“有什麽你就打電話,好歹這還是八星級飯店。”
“……………”我啞然。
正式見到餘經理和他握過手小聊兩句,我心裏更加揣測,此人儀表堂堂舉止得體,呂斌到底在擔心什麽來着?
略微的參觀了休閑娛樂區,我在餘經理的引領下來到了用餐區,放眼一覽——夕陽餘晖下,歐美特有的典雅風情盡收眼底。“采光真好。”我由衷的贊美。
餘經理笑着點點頭說,“此處可以容納三十七桌人,無論婚慶還是壽宴都很合适,能照顧客人提出的多方面要求。”
“确實。”我贊同的說,“前方有舞臺,入門口有魚池屏風,不管西式還是中式只要稍作調整就一切妥當。”
“你是策劃還是主持?”餘經理問。
“基本上算是個主持。”我微笑說。
“過謙了,請問你是那家婚慶。”
“醉愛。”
“醉——”餘經理的表情猛然一換,看來呂斌給他留下的影響極好。礙于禮貌,他繼續和我洽談着,不過言辭間卻不難覺察出他是想盡快的尋個理由打發我走。
“在我們酒店承接婚禮、壽宴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主持的檔次、能力不能拉低我們酒店的品味,你既然是主持,可不可以現場就來一段,也讓我好見識一下貴公司的實力。”餘經理說,此時正是客人用餐的時間餐廳裏有十幾桌客人在用餐。表明上看起來他的這個要求并不算什麽,但其實是一招狠棋,在座的客人雖有人數也不少,但卻是各為所需而來,如此的冒然走上臺去秀一段無論從那方便都無法照顧周全,還有可能擾了他們用餐的雅興。
餘經理面帶微笑的看着我似在期待,可笑容下隐藏的卻是趕鴨子上架的陰笑。
“心眼耍的真鬼。”我心說一句,回給他一個無所謂的表情說,“那就感謝餘經理給我略現小醜的機會了,只是——不知道餘經理您能給我多少的特權。”
“什麽特權?”這下換成餘經理不解其意。…………
少欽,事先下好幾首伴奏音樂和音控交代妥當,我在清新的旋律中拿着話筒——上揚嘴角帶着滿面春風的笑容信步上場。
“大家好,歡迎各位能在今天這個愉悅的日子來到XXX酒店用餐,主持人于心在這裏代表XXX酒店對各位表示誠摯的謝意。在每一天的生活中我們每個人都期待着能收獲一份小小的驚喜,借此為我們的生活帶來意外的歡樂。而今天于心的出現,正是為了要為大家送一份特別的禮物,那就是——今天所有在XXX酒店用餐的你們都可以獲得一份九點五折的優惠。
“同時,于心也為大家提前宣布一個歡樂的消息,那就是——XXX酒店和醉愛慶典公司達成了合作協,以後但凡在XXX酒店消費的顧客——到醉愛籌辦婚慶、壽宴都可以享受一份八點五折的優惠。而在醉愛籌辦婚慶、壽宴,并一并在XXX酒店用餐消費的,同樣可以在XXX酒店享受一份八點五折的優惠。…………”
臺下餘經理一臉預想不到,我淺然而笑的演唱起——《好日子》,眼下倒要看看是誰被誰趕鴨子上架了。初中三年的主持積累,高中兩年的播音經歷,大學一年的實質歷練——就簡單的上臺說幾句對我來說還真算不了什麽。難得是——要怎麽在一番話之間就讓餘經理再無推脫之理,并且方法還得是他能欣然接受的,所以——我問了他:要是以後我介紹客人來,他可不可以買個面子給點優惠。
在掌聲中退場走下臺,餘經理已經在音控室等待,見我入內他立即吩咐音控人員離開。笑着對音控說了聲謝謝,門就被餘經理關上。鬧不懂他想要做什麽,我只好保持笑容的問,“表現怎麽樣,沒讓餘經理失望吧?”
餘經理冷着一張臉一個字也不說話只是從兜裏掏出手機對着我手指一按,納悶中我的手機響了,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159………”餘經理報了一串數字。
“你怎麽有我電話號碼?”我正納悶,餘經理就飛撲過來在我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于心了了,——還真的是你。”他哈哈的大笑,聽到他的稱呼我驚詫得蹦到半空的心瞬間回落,“于心了了”是我在組織QQ群裏和擺弄文字抒發情感時信手而用的名字。
“閣下是——?”我問。
“西湖水邊——”
“一禽獸(壽)。”我接過他的話,“大濤啊,天神的這世界真他火星人的小。”
“小蒜前腳告訴我你的號碼,後腳你自己就送上門來,也太大的驚喜了!。”說着他又在我臉上親了一口。
“去去去,別到處傳染口水病。”我推開他。……………
事情完美落實,而且離開時還是被餘大濤親自送出的門,呂斌傻眼了個夠。
“有什麽要問的就說,別一個勁的看我,我臉上不會有金子。”我對五分鐘不到就扭頭看我二十次的人說。
“你有沒有——有沒有……”
“被占便宜?”
“對。”
“哎喲,這會心裏過意不起了,怕我被占便宜,一開始怎麽就放心讓我進去了啊?”我問。
“還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想的那樣?”我問。
“麻花奶奶的你別折磨我行不行!”呂斌擡起手臂在我脖子上一勾就把我摟到他身邊,“我這輩子鬼都不怕,就怕得罪你,快說到底有沒有被怎麽樣,要是有我立馬回去揍他一頓。”
“喲,這麽肯定他會怎麽樣我啊。”我笑。
“那——不是他喜歡男人嘛。”
“你是被追了,還是被調戲了,這麽清楚。”我問。
“別惡心我行不,他要是敢動我早把他廢了。”呂斌一臉鄙棄,“上次跟他沒談成的事我在朋友聚會中提起,有朋友就笑話說要是我人張的好看點,穿的再正式點就什麽事都能談妥當。他把話都說的那麽透,我還能不明白嗎。”
“所以,你看到我出現才會那麽興奮,還有我身上這身衣服——?”我冷眼挑眉。
“還真不是我的祖宗,給我熊心豹子膽我也不敢啊——怕你比怕我媽都多。”呂斌直求饒,“我就是想反正你都來了,先不說談不談的成,怎麽也可以試一試啊。說真的,有沒有被怎麽樣?”
“人家沒你想的那麽不堪。”我笑着說。
“沒有就好,你一進去我就開始後悔了,就怕你被怎麽樣。——你說,他好好的一個正常人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是不是有病啊?”見我的語氣緩和呂斌開始胡謅亂扯。
“人家有沒有病我不清楚,在我看來,你才真有病——心病。見不慣還要和別個扯上關系。”我說。
“那不是跟錢沒仇嘛,反正他怎麽樣又和我沒關系。”呂斌傻呵呵的笑兩聲,“今晚我帶你去開房怎麽樣,最近新開了一家夜店我還沒去過。”
“思想有多遠,你趕緊給我滾多遠。”我白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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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着呂斌忙了幾場婚禮下來,李辰翼把整個的婚禮流程熟悉了個透,個別的兩場婚禮上主持司儀實在不給力,呂斌被氣得夠嗆直接推李辰翼上臺湊成雙主持穿插,事後呂斌鼓勵李辰翼學主持。期間——李辰翼接到一次楊璟打來的電話兩人彼此互報平安後相繼沉默,聽李辰翼不搭話楊璟不住嘆氣。
李辰翼出發去杭州那天大濤開車來接被呂斌看見,小夥子又是傻眼,又是跳腳,就差沒将大濤暴打一頓,車子發動後的五個小時裏他給李辰翼打了八通電話。
“你也喜歡看這種類型的刊物?”李辰翼翻看大濤放在車上的詩文雜志。
“因為你才買的。”大濤拿過書翻到其中一頁遞給李辰翼,上面寫着——
問.
——于心了了.
情在眉間,愛在指間,我是否在你心間?
話在耳邊,你在身邊,我會否一生在你旁邊?
抑制住內心情感的瞬間翻湧,李辰翼合上書嘆氣,“也刊登得太晚了。”
“是觀音橋上的事了吧?”大濤問。
“哪壺不開你還提哪壺啊。”李辰翼埋怨。
“是羨慕,你總能用文字留下自己經歷。”大濤說。
“可是有文字,更讓過去翻江倒海。”李辰翼說。
“不管怎麽說,總比沒有好。”大濤說,李辰翼淺淡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