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雙手捧住她的臉,吻得激烈,不顧她死活。

她渾身赤裸,只有一雙手完全不知該擋哪裏。

但擋什麽?她哪裏他沒看過?沒摸過?

他們早有過彼此了。

那時候他們都還小,擦在傷口的藥膏、系在腕子上的船錨、“我永遠記得你,你是我唯一病友”的約定,便是他們糾纏一生的預警。

她攥着他衣襟的手除了淋浴水,還有汗,從手心裏鑽出來,濕乎乎的只有自己知道。

水嘩嘩地流,水珠砸在他們身上,一部分飛濺到牆上、地面,一部分滲進衣服,濕透他,他緊致勻稱的腹肌和手臂的青筋忽而無所遁形。

游風摟着她腰還不過瘾,把她壓到牆上,單手攥住她一對手腕,往上一舉,摁在她頭頂上方牆。另一只手解領帶,抽離衣領,搭在小臂,繼續解腰帶。唇舌始終都和她糾纏,身體始終與她緊貼。

夏燈美胸被他壓得變形,擠出兩人身子的部分白得晃眼,又有細小青絲封在裏面,全是對他力量的控訴。

她被他身上的濕衣服蹭得難受,終于想起要除去這些束縛。

他的舌頭在嘴裏掃蕩、舔弄,她的呼吸不時變得困難,但她手不會停,就像拆禮物一樣,把他外套、襯衫、腰帶,全都拆下來,只剩下一副頂級男模的肉體。

她以前真不懂享用,白白虛度了青春。

她恍然想起那時去郊區接他,大半夜他就站在路邊,風吹得他有些落魄,就像紅極一時的大明星雲端跌落,只能在街邊接活,等人撿走……

現在他快三十歲了,不知道還有幾天好日子。

游風咬了她一口,似乎在懲罰她走神。

夏燈疼得在他腹肌上撓了一下,很快一條紅印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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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風突然托住她腿,把她抱出淋浴區,放到洗漱臺,總算舍得離開她的嘴,吻到脖子、鎖骨、胸線,捏住她的胸,軟白的胸部從他指縫中露出。

她腳趾一勾,小腿纏住他下身,雙手摟緊他的脖子——

她又被他弄得多處酥麻了,他太知道她哪裏敏感,那種親密、撫摸、打在她耳輪頸後的溫熱呼吸,都能使她癱軟。

游風被她一用力摟住脖子,臉都埋進她胸線,鼻梁那麽硬挺都不能探到她胸溝的深度。

他最厭惡別人說他有福,哪怕含沙射影地說。

他以為每個字都是對夏燈不懷好意的審視的證明,都是深埋在骨子裏的粗鄙腌臜的顯影。

他痛恨別人意淫,隔三差五就因這種事把他們摁在牆根暴打。

他會有那段打架不要命、令人“聞風喪膽”的二逼光陰都是因為這一點。

那時他臉上老有傷,動不動就上醫院住幾天。

夏燈不知道。

他在她身後,單槍匹馬,阻絕了一切糟污向她靠近。

她都不知道。

大掌包着她的胸,張口含住,咬得像在報複。

她哼嘤出聲。

這個賤男人!捏得她痛!咬得也痛!一定又給她弄得紅腫了!又得好幾天像生理期那樣脹疼!

他咬得滿足,身子越壓越低,火一樣的唇在她腰間、肚皮圏舔,最後如期來到兩腿間。

她不自覺抓緊他的肩膀。

他聞到浴液的香,脆弱地方還挂着幾顆水珠。

她夾緊雙腿,不讓他看。

他輕松掰開,不光要看,還要吃掉。

他柔軟的舌尖一觸到她,她當即寒毛卓立、夾緊屁股,那一塊細嫩軟肉也顫動了一下。

她随着他的節奏呼吸、嘤叫,腰不停地聳動。

他很安靜,不搞怪聲,但他了解她,節奏、力度、舔弄的方向都是她受不了的,不時還有他吞咽的動靜。她又爽又臉紅,逐漸放開了叫,臨近尾聲時甚至痙攣了。

她癱軟在他身上,他也沒立刻起身。

互相依靠了許久,他謹防低血糖,扶着洗漱臺站起,在她粉紅臉蛋上親親。

她緩過來,從洗漱臺上下來,扶着他的胳膊,轉身,讓他靠在洗漱臺邊沿。

他意識到她的想法時,她已經蹲下,拉開拉鏈,把他堅硬血紅的東西掏出,握着,像舔吃一只冰淇淋,用冰涼舌尖描畫上邊每一根青筋。

嘴上舔吮着,手上套|弄着,不時把他看着她把那東西頭部戳在她柔軟的胸,在她胸溝游走,擦動她挺立的點。

他看得眼中欲孽大起,被她把弄的東西不自覺脹了一圈,甚至掙脫她的手,跳動了一下,頭部的縫隙也頻繁翕動,少許汁液鑽出那條縫。

她舌尖一圈,把它掠進嘴裏。

他要瘋了……

他一把拉起她,抱到沙發上,剛要壓上去大弄,她拒絕這姿勢,非要在上,雙腿跪在他身側,扶着它插進自己,聳動着腰,自動起來。

他雙手握着她腰,看着她的胸上下晃動,又含住了。

她發生任何聲音,對他都是催情藥,但她現在确實叫得很好聽,他聽得心中震天鼓響。

後入,側入,他爆操了許久,第一次結束已經很久以後。

三天兩盒套,十幾只。

重現當年了。

沒有第二次,夏燈不要了,把他丢到床上就跑掉了。

他靠在床頭不明所以,她已經又從浴室出來,穿着小白兔絨毛睡裙,跳到床上,跪挪他身邊,拉着他的手,幫他摟住她的背、把她圈在臂彎。

他還沒說話,她已經柔聲問:“香不香?”

“什麽?”游風随意撥弄着她的發,問得也很随意。

夏燈靠在他懷裏:“給你抱,你睡一下。”

游風手停住,眼睫微動。

夏燈摟住他的腰,閉上眼睛:“今天沒航班了,轉機要多一天。反正你不能準時到了,那就睡覺。”

游風淺淺一笑,揉捏她的手:“好。”

游風失蹤了,沈佑正好跟賀仲生約了酒還沒定主題,這下可以叫對游風的人身攻擊局。

中場休息,沈佑晃着酒杯裏的冰塊:“這麽多年從沒臨時改過行程,多勞模啊這個人。那會兒我割痔瘡,休息了幾天,他就寒碜我。我說,你最好永遠都這麽勞模,可別讓我逮住了。好家夥人就說了,不負所望。今天這臉啪啪打得響啊。這不給他那俏臉蛋兒扇腫了?讓他成天裝逼。”

賀仲生笑得肩膀亂顫:“他幹嗎去了?”

沈佑還真不知道:“我以為他是去找夏燈了,但你剛不是說夏燈跟你同學在一起呢嗎?”

“有個同學中午在群裏說,跟夏燈吃完日料去游泳。”賀仲生覺得這事兒邪乎:“那要不是夏燈,他能去幹嗎呢?這大勞模。”

沈佑問他:“那天同學聚會怎麽樣?”

賀仲生就把游風和夏燈之間電光火石添油加醋說了一遍:“你是沒看見,夏燈跟那男的一走,勞模臉都綠了。”

沈佑恍然大悟:“我就說他這兩天陰晴不定的毛病又加重了,我今天給他創造機會,他還把我罵一頓……”說到一半,皺眉又道:“不會想不開了吧。”

“這你就沒我了解他了,他絕不會比夏燈先死。”賀仲生說:“我看新聞說那唐夕住院了?”

賀仲生不知道唐夕和游風根本不熟,以為游風跟他一樣,一邊對前女友念念不忘,一邊在各種女人床上奔走。

沈佑懂賀仲生的意思,沒說“放料結婚”的馊主意是他出的:“他倆總共公開約了一次飯,他還沒去,上島跟夏燈偶遇去了。餐廳我定的,他那身衣裳都是割我肉買的。我還被唐夕那個蠢的追着罵。”

沈佑越想越生氣,把剩下酒飲盡了:“媽的絕交了!賤!”

賀仲生看他說到一半上大火,幸災樂禍:“你多餘管他,你看我都不管。管他向來是費力不讨好。”

“唐夕那個蠢的最近也是作得要死,為個男的哐哐喝酒,學學人家夏燈,說走就走,讓別人天天失眠喝大酒。”

賀仲生真是快樂,給他滿上:“咱倆以後這種辱罵局多搞搞。”

“可以,趁着他現在跟夏燈還沒好。”

“夏燈一聽他結婚就回來了,八成是有求和的意思,就看他能堅持到什麽時候吧。不過我看他裝得很,不想低頭,估計有得僵持。”

沈佑剛要說話,來了微信,點開一看,皺了眉,給賀仲生看時笑了一聲:“确實是,有得僵持了。”

賀仲生眯眼一看,是唐夕發沈佑的——

“哥,我要跟你說個事,趙知葡從冰島回來了,我猜應該是看見新聞說我跟游風是假的。她對游風很執迷不悟,我們圈知名戀愛腦。昨天游風公司不是公布新項目Sumardagurinn Fyrsti了嗎?這是冰島的法定節日……你看她朋友圈,分享的都是冰島日常,巴不得讓全天下人知道她去冰島了……”

賀仲生看完了,挑眉問:“Sumardagurinn Fyrsti,這是初夏的意思吧?”

沈佑收起手機,聳聳肩,沒有說話。

游風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十一點。

他好久沒這麽舒坦地睡覺了,醒來沒看到夏燈,站在會客廳環顧左右,只看到餐桌上有一只保溫桶,擰開蓋子,是粥。

他拿起手機,有她幾小時前的微信——

“我小姨住院了。”

他放下手機,先去洗漱,回到餐廳舀了點粥喝。

想到昨天十分罕見的大花瓶子,還有那個“給你抱”,他感覺未來一周都不用休息了,蓄命有效。

夏燈看着小姨穿起石膏的腿,怨又怕言傷到她:“要是不适合瑜伽這項活動,趁早終止。”

小姨即便是吊着腿也硬氣:“我已經不婚了,再沒興趣愛好,餘生那麽長我怎麽打發?你又不陪我。”

“我可以陪。”

小姨說:“我昨天就給你打電話了,怎麽沒接?”

“……”夏燈昨天在忙:“我有事。”

“你在塗州有事我信了,北京有什麽事?計劃在北京也開個酒吧?”

“也不是不行。”

小姨挑下眉,發現夏燈越發有趣了,以前她總是啞口無言的那個,現在見招拆招,不做勝者誓不罷休。

這八年她到底經歷了多少捶打鞭撻。

兩人正說着話,肖昂進了高級病房。

夏燈并未露出驚色,肖昂也很平淡,只保持禮貌微笑,小姨跟他客套一番,對夏燈解釋道:“剛跟肖律簽了法律服務協議,聽說他跟你是一個高中,我就叫他來了。”

“這麽單純嗎?”

小姨嗤笑道:“這不是讓你多認識一些青年才俊嘛?男人要通過比較才能知道哪個好。”說完對肖昂一笑道:“開個玩笑,不要介意。”

肖昂開得起,淡淡笑道:“不介意,餘總随意。”

小姨十分滿意:“真懂事。肖律下午要是有空就陪我外甥女去游個泳呗。”

“我有事。”

“可以的。”

有事的是夏燈,剛好真有電話打來,只是沒想到居然是初臣,但既然他打來,就順手利用了,給小姨和肖昂展示來電,說:“接下電話。”

病房只剩小姨和肖昂,小姨淡淡道:“你也看到了,我外甥女很受歡迎。”

肖昂垂下目光,聲音沉厚:“知道。”一直知道。

“那你夠嗆啊。我要知道我肯定不會站在你這頭,我是給她多一些機會選擇,看跟誰在一起更快樂。”

肖昂也知道,擡起頭來,那麽堅定:“我想試試。”

小姨微笑:“那我勉強投你一票吧,至少有個參賽資格。”

“謝謝餘總。”

初臣找不到唐夕了,經紀人電話也打不通,想到唐夕是公衆人物,風吹草動便會刷屏,不宜大張旗鼓地找,正好查詢到夏燈在唐夕小區也有房産,便來求助她。

夏燈沒有立刻回答,先給沈佑打了電話,确定唐夕真的失聯,才答應初臣,随即跟沈佑一同前往唐夕的住處。

她是先離開,再跟小姨打招呼的,她不接受小姨亂點鴛鴦譜,雖然她知道小姨和餘焰女士都只是擔心她不能走出上段感情。

夏燈開了車,但沈佑說他在附近,可以接她一趟,她答應了,就等在了醫院門口路邊。

等待期間她刷新了航班,游風大概率改的那班飛機已起飛,再刷新與他的聊天框,什麽也沒有。

好,這個賤男人,招呼都不打。

她收起手機,不給自己添堵了,沈佑正好也到了。

上了車,她正系安全帶,沈佑先問:“怎麽了看起來不高興。”

“沒事,就是養了一條喂不熟的狗。”

沈佑咯咯笑:“這種情況我通常會勸你宰了吃肉。”說着将車子駛入主路。

“你吃狗肉?”

“不吃,但你那條狗要是宰了,我可以吃上一口。”沈佑說:“犟嘴的狗頰肌發達,肉質一定好。”

夏燈淡淡一笑,不再搭話。

“欸夏燈,我怎麽看不了你朋友圈?”

夏燈拿起手機:“我沒屏蔽你。”

沈佑“咝”一聲:“那真邪門了。”

夏燈翻起朋友圈,想證明她沒屏蔽任何人,突然看到游風一小時前的狀态——

“如果天上的風就想要水裏的燈,你要不要重新跟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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