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他上哪兒找一個易感期的alpha?

而且還要讓易感期的alpha願意咬他?

陳執托着下巴,他認識的alpha沒幾個,而且都和他不對付。

他一邊想着,一邊張開小虎牙,頭使勁往脖子上湊。他脖子雖然流暢,但絕對沒辦法能讓自己的嘴咬到自己脖子上。

頂多就是鎖骨的地方,然後動不了了。

他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

歐恩從震驚中醒來,然後就看到陳執滑稽的動作,他驚呼出聲,“執哥,你做什麽呀。”

“試試咬脖子的感覺。”陳執輕描淡寫地說道。

但這次嘗試顯然失敗了,陳執退而求其次,他把衣服掀開,歐恩只看到瑩瑩的一片白。

這時,陳執一口咬住自己的肩膀,一時間牙齒刺破皮膚鼻尖彌漫的血腥味,肩膀上的撕咬感,同時傳進陳執腦子裏。

陳執不知道怎麽形容這種感覺,有點難受,但又不是特別讓人難以忍受。

反正怪好玩的。

等他的頭擡起來,擦掉嘴唇染的鮮血時,陳執突然聽到一陣抽氣聲,掃了一眼,發現周圍的同學都在看他,歐恩呆愣愣的,表情就有些蠢。

陳執皺起眉頭,有些不高興地問:“有問題嗎?”

“沒!”歐恩就像被老師抓住開小差的小學生,臉“噌”得一下紅了,“沒,沒有問題。”

“那你看什麽看。”陳執眯眼,看向周圍人,“你們看什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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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人慌張的挪開眼神,“不是不用要脖子嗎?”

陳執眯眼,“你管我。”

他做他的,他們做他們的,反正第一肯定是他的。

歐恩離的最近,他咳了咳,側過臉,手指指着陳執的脖子,“執哥,你脖子流血了。”

陳執直接上手去擦,歐恩趕緊攔住,他從口袋裏拿出管新的黑色藥膏,“我給你抹。”

陳執放下了手,歐恩便湊了過來,看到脖子上一圈小牙印,印子上還帶着血,根本沒辦法立即塗藥膏,應該帶些繃帶之類的東西。

歐恩覺得自己好疏忽。

這時,有一個人默默遞過來一張紙巾。

歐恩不知道紙巾幹不幹淨,他是不想用的,但現在也沒辦法,只好接住,給陳執小心止血。

歐恩又聞到了苦茶的香味,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氣,但吸久了歐恩發現,這香味不全是苦茶味,是剛采摘剝開外殼的蓮子隐約泛出的清香,一時間頭昏腦漲。

而就在這種古怪的狀态下,歐恩聽到陳執漫不經心地說:“作業到時候是要看脖子上的咬痕吧?”

“啊……嗯。”歐恩像傻了一樣的點點頭,他此時大腦遲鈍,不知道陳執想幹什麽。

雖然他大腦清醒時,很多時候也猜不出陳執想做什麽。

此時藥已經上好了,陳執拒絕歐恩想借繃帶給他止血的做法,他對歐恩說道:“我記得你上回考試是治療師第一……”

他眼睛一彎,露出戲谑的笑容,“這次我一定要超過你。”

“好,好。”歐恩愣愣地說。

陳執起身,拍了下他的頭,“好什麽好,沒出息,給老子專心點。”

“是。”歐恩雙手舉起,大聲說道:“我現在就聯系周圍有沒有易感期的alpha!找到了馬上給我來一下!!”

陳執說道:“給我也來一個。”

歐恩目光一頓,他怎麽能讓臭alpha咬香香的執哥,這麽一想,他支棱了起來,“執哥,雖然我們是朋友,但我們更是競争關系。”

“你要學會自己想辦法!!”

陳執抿唇,沒想到歐恩這麽活學活用,他不服氣地說:“我随便招手,就有好多alpha争着咬我。”

歐恩仔細查過陳執,一直獨來獨往,連個朋友都沒有。最近新冒頭的朋友關系還不熟,歐恩笑了,“執哥,我等着。”

一旁的劣等alpha們都看傻了,不是,歐恩輕易接受自己被咬就罷了。

可是陳執,他是打了整個單兵系所有alpha的人,平時比誰都嚣張,按理說應該比他們更憤怒,可是……

竟然這麽輕易接受要被咬的事實????

治療系到底招了個什麽人啊!!!

劣等alpha們心裏受到巨大的沖擊。

但是吐槽着吐槽着,竟然奇跡般的發現,好像被咬一下不是很難受?

不不不,還是算了。

不要脖子,其他方面也要做到最好。

忍咬課上完就沒課了,陳執的光腦已經恢複了正常,他記得的人沒幾個,因為和歐恩是競争對手,沒辦法找他幫忙,所幸也不一個個找alpha了。

他趁着歐恩上廁所,給所有人發了一條消息:

找一個易感期的alpha。

有償。

剛發出兩三分鐘。

陳執被舉報了,理由是原主號被盜號,進行情|色交易。

陳執:“……”

他氣得把一棵樹給踢歪了,氣消了後,默默地把樹掰直,忍着脾氣,把有償換成800萬,附帶自己的身份信息,重新發了一遍。

金錢誘惑之下,必有勇夫。

相信很快就要結果了。

而這時歐恩上廁所回來了,陳執把光腦收回來。

“你剛才做了什麽?”歐恩一臉狐疑,我聽到了什麽聲音。”

陳執擡起下巴,他怎麽可能把這麽丢人的事情告訴歐恩,況且還是競争對手。

“走了。”陳執刻意用一種不耐煩的語調說道。

歐恩餘光看着陳執身後的樹,沒有再問,他滿臉笑容的跟上去,“執哥,我傷口包紮的不太行,回宿舍我重新給你包一下。”

陳執回到宿舍,懶洋洋地坐着,側過臉露出脖子讓歐恩操作,心裏其實在等alpha過來找他。然而一直沒人,陳執有些煩躁,要是溫蘭續在就沒這麽麻煩了。

簡直浪費他的學習時間。

怎麽還不回來。

“不弄了。”陳執打掉歐恩的手,他垂着眼睛說:“困了。”

“執哥,你再忍忍,馬上就好了。”歐恩小聲地哄,“不疼的,對不對。”

“你睡你的,我做我的,不會打擾到的。”

“執哥……”

因為陳執掙紮的緣故,本來上藥就離得近的距離,現在離得更近了。歐恩一只手放在陳執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拿着繃帶,頭往下壓。

而就在這時,宿舍門突然被撞開。

陳執聽到一個壓着怒火的聲音從牙縫裏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你們在做什麽。”

陳執擡頭,就看到門口站着的阿諾德。

應該是剛訓練完,他像從汗水裏爬出來,近乎貼頭皮的頭發抓不住汗珠,于是經過額頭滑下來,墜在他的鼻尖上。

但并沒有挂多久,因為阿諾德喘着粗氣,連帶着高大的身軀也深沉有力的跳動着,于是汗珠滑了下來,砸在地上。

陳執與他目光相對,他注意到阿諾德的額頭跳起青筋。

陳執将腿架在自己的桌子上,“上個藥,怎麽了。”

他目光淡淡地看着陳執,“有意見?”

阿諾德愣了一下,目光在陳執和歐恩身上轉來轉去,覺得陳執不可能做那種事情。他身上攻擊的氣勢松弛下來,但很快,阿諾德注意到陳執脖頸上的咬痕,他沉下臉,

“誰咬的?”

陳執聽他這麽一說,就想起了自己難搞的作業,他冷下臉,語氣很沖,“你管我?”

“是啊。”歐恩好不容易從阿諾德的威壓中緩過來,跟着附和道:“你算老幾,執哥做什麽關你什麽事。”

阿諾德聽歐恩這麽說,突然笑了,“以前的事情确實是管不了,但現在這件事不一樣了。”

“什麽意思?”陳執皺眉。

他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有人敢管他的事情了。

阿諾德定定地看着陳執,他側過臉,打開光腦,這是一段音頻。

【開忍咬課叫我。】是阿諾德的聲音。

【關你什麽事。】歐恩說道。

然後好一陣的沉默,陳執聽到了自己的聲音,【行。】

歐恩:“……”

他激動地一拍桌子,“陳執當時随便說的,當不得真。我們當時還不知道忍咬課是個什麽玩意兒!”

歐恩說忍咬課的時候近乎咬牙切齒。

如果早知道,他不會讓陳執把“行”字出口。

阿諾德挑了下眉,他只是瞧着陳執,然後卡在陳執說話的地方一直放一直放。歐恩氣得要沖上去打架。

陳執把歐恩扯回座位上,對于忘了自己說的話,他略有些尴尬,不自在地側過臉,“你想管什麽?”

阿諾德握拳,“你脖子上的痕跡怎麽回事?”

“自己咬一下怎麽了。”陳執看他。

阿諾德沒想到是這麽一回事,确實是陳執會做的事,他心裏松快了,棱角都溫柔了,“你在做忍咬課的作業?”

他知道陳執一定會選擇已經被廢除的,最高難度的。

一提到這個陳執就來氣,因為沒有人來。咬一口八百萬,明明這麽賺的生意都不做。

“我要是個alpha就好了。”分化成beta時陳執沒有這麽想,這個時候他遺憾了。

如果他是alpha,說不定真能實現自己咬自己。

阿諾德笑了,他舔着牙齒,“我可以幫你。”

“你?”陳執看了他一眼,有些無語,“你易感期?”

阿諾德算了算日子,“就在明後兩天。”

見陳執露出失望的表情,他補充道:“如果你想快一點,也可以今天。”

“你他媽的做夢!!”歐恩臉氣成了黑炭。

陳執一把捂住他的嘴,“就今天,現在!”

陳執抱着“早點做完早點結束”的想法,見歐恩情緒不對,他覺得可能多多少少有是競争對手的原因。

既然如此,陳執拍了拍歐恩的肩膀,“歐恩,你回你宿舍。”

歐恩瞪大眼,“執哥,你讓我回宿舍????”

他更大聲地說:“你真的要讓這麽個傻逼玩意兒咬?!!”

陳執不明白被咬一口到底怎麽了,他一個beta又不會少塊肉。所以還是因為他馬上要完成作業的原因吧。

“嗯。”陳執說道。

歐恩嘴巴都顫抖了,“執哥,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是選我還是選他?”

陳執嘴角抽了抽,“我要是選阿諾德你要從樓上跳下去?”

歐恩鄭重地點點頭。

“那你跳吧。”陳執踢了踢歐恩的椅子,“別怪我沒提醒你,回宿舍好好準備作業,否則你的第一就是我的了。”

最後,歐恩憤憤地瞪了阿諾德一眼,然後被陳執扔出宿舍。

“那你現在把易感期搞出來。”陳執進來後坐在座位上,兩腿敞開,他看了一下時間,淡淡地說道:“我給你五分鐘時間。”

特別像總裁聽下屬彙報項目的樣子。

阿諾德:“……”

他坐在陳執邊上的椅子上,好笑地說:“你當易感期跟家常便飯一樣?”

陳執皺眉,他從他為數不多的生|理知識中搜刮出,alpha的易感期時固定的那麽幾天,極少數提前的原因多是需要Omega的信息素誘導。

“你要讓我給你找個Omega?”陳執皺起眉。

世界上所有事情,只要一碰到Omega,就會變的複雜起來。

他只是想交個作業而已。

阿諾德沒想到陳執會想到那個方面,他定定地注視陳執的臉,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自從分化成beta後,陳執的容貌一點點長開,明明還是鼻子眼睛嘴巴,但漸漸有了不一樣的味道。

他不知道怎麽形容,但越來越抓人眼球了。

明明考試的時候已經展現出容貌的驚人威力。

偏偏本人總是很容易忘記。

阿諾德無奈地笑了起來,“不用Omega。”

他摩挲着手指,“我需要碰一下你的眼睛。”

陳執的眼睛絕對是五官裏最出彩的地方,阿諾德第一次見到陳執就想碰一下,只是一直沒機會。

陳執都沒幾次回宿舍。

一消失就是十幾天。

學校見不到人,也不知道在做什麽。

陳執聽到阿諾德的要求挑了挑眉,這有什麽難的,他兩手握在椅子上,将自己的臉微微擡起,眼睛一動不動地看着阿諾德,“随便摸。”

阿諾德是站着的,從他這個角度,可以看到陳執精致優美的下颌線,以及藏在衣領裏隐隐約約的脖頸線條。

模模糊糊的地帶是細膩的雪白。

這是個誘人的動作。

阿諾德舔了一下蠢蠢欲動的牙齒,他能感覺自己烈酒一樣的信息素在一點點溢散。

“我開始了。”阿諾德啞着聲音禮貌地說道。

“快點。”陳執催促。

于是阿諾德的手指伸了上去。

在快要觸碰到的時候,陳執突然聽到一陣敲門聲。

剛進入易感期的阿諾德有些暴躁,“別管他。”

“那你快點。”陳執說道。

結果敲門聲又來了,這次急促而猛烈。

阿諾德無法假裝自己聽不到了,他罵了句“艹”,正要去開門,門突然被撞開。

陳執打開阿諾德的手,看向門外,發現外面站得是臭着臉嘴巴上戴口枷的諾曼。

諾曼一開門就聞到了alpha信息素的味道,他自己的信息素被刺激的也溢散出來,此時的他看到陳執和阿諾德暧||昧的動作,浮于表面的臭臉變成了真實的臭臉,他瞪着眼睛,一臉哀怨地說:

“好啊,陳執,你發消息讓我過來,我把第一節 單兵課都翹了,結果你還約了別的alpha過來!”

“操,你他媽的是在耍我吧!!”

發消息??

陳執皺眉,“什麽消息?”

“你還不承認!”諾曼打開光腦把陳執發的消息亮出來,“找一個易感期的alpha,800萬。”

後面帶上了陳執實名認證的身份信息。

陳執:“……”

“确實是我發的。”陳執艱難地說道。

阿諾德反複看着諾曼放出來的消息,目光死死盯着陳執,“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陳執沉默了一兩秒,對阿諾德說道:“你光腦上也有。”

阿諾德打開光腦,果然看到了陳執發來如出一轍的消息。

那個時候單兵在上課,他在趕任務回來沒注意。

陳執看着阿諾德思索的表情,“我群發的。”

“只要是alpha,都看到了這條消息。”

這下,諾曼和阿諾德同時震驚,他們竟然異口同聲地吼道:“這麽重要的事情你竟然群發!!”

陳執被後得一臉無辜,“能群發的事,為什麽要一個一個的發?”

易感期的alpha,越多越好。

阿諾德看着陳執完全沒覺得自己做錯的表情,他算是看明白了,陳執根本沒把咬脖子的事當回事,不然也做不出這麽驚世駭俗的事。

他正要好好和陳執提一下這件事的重要性時,這時門又開了。

是穿着紫色院服,臉上流着汗的西蒙。

西蒙收到陳執發的那條消息吃驚極了,他甚至還沒想好怎麽回事的時候,腳已經動了。

……然後就來到了這裏。

他深吸一口氣打開門。

然後就看到了陳執,他的兩邊是已經明顯有易感期症狀的alpha,房間裏全是濃烈的信息素。

???

西蒙的腦袋當機了一兩秒,不過憑借着優秀的指揮師素養,他穩住神态,優雅地走了進來。

然後在得知群發消息後,他淡然的表情碎裂了。

三個alpha和一個beta彼此相顧無言,算是寬敞的宿舍一時沉默的可怕。

然而現在還不是最可怕的。

因為很快,又來了一個alpha,穿機甲師綠色的院服。

能收到陳執消息的都是陳執的好友,但陳執不記得了,最後聽諾曼說,這位是機甲師專業水平檢測考試排名第三。

機甲師:“????”

幾分鐘後,地震一般碎裂的表情再次出現在這位機甲師手上。

“操,別不會還會有alpha來吧。”諾曼憤怒的一拍桌子。

“說不好。”機甲師alpha說道。

頓時又陷入了沉默。

最後是西蒙打破了僵局,他盡量保持冷靜,擡頭問陳執,“你光腦裏有多少alpha?”

陳執也不知道,他都不知道啥時候他光腦裏有這麽多好友。于是他打開光腦,大致數了數,報了一個保守的數字,“十幾個吧。”

“地址都填得你宿舍?”西蒙問道。

“群發。”陳執言簡意赅地說出兩個字。

群發當然都是一模一樣。

所有人:“……”

而這時又有敲門聲響起了,諾曼一陣絕望,他憤怒地瞪了陳執一眼,“你這個笨蛋!”

陳執看了諾曼一眼,諾曼趕緊扭過頭,跑過去開門。

這次有點特殊,alpha來了五個,不過五個alpha後面,站着臭臉的紅夭院長以及優雅的紫玉院長。

諾曼看到紅夭院長就想到那些魔鬼訓練,然後就一陣腿軟,他說話都不利索了,“紅……紅夭院長,你,你也過來玩啊?”

“呵。”紅夭院長冷笑一聲,“是啊,來看看這裏到底有什麽好東西,讓我的學生訓練着訓練着就勾過來了。”

“你們不會藏着Omega——”

紅夭院長往裏一看,然後對上了正對他招手笑容燦爛的陳執。

紅夭院長:“……”

果然,這種一開學就敢在他眼皮子下逃課的奇詭事情,一看就和陳執有關系。

紅夭揉着眉頭,“幾個字告訴我怎麽回事。”

逃課被逮的諾曼急于表現,以求挽回逐漸遠離自己的學分,他激動地舉起手,“紅夭院長,這主要由一次群-交發生的故事。”

阿諾德:“!!!”

西蒙:“!!!!”

其他alpha們:“!!!!”

紅夭聞着空氣裏亂七八糟的信息素,打開光腦,正準備給校長打電話。

諾曼見所有人都用一種殺了他的目光看向自己,他逐漸意識到自己說的有億點點不對,他雙手捂住臉,一臉羞愧地解釋道:

“錯了錯了,是群發,紅夭院長,我想說的是群發,群發啊!!”

“你相信我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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