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FZ+進巨]進擊的绮禮》
文案:
正常版:
一覺醒來發覺自己成為了陌生的黑發青年?
一覺醒來發覺自己成為了陌生的、失憶的黑發青年?
一覺醒來發覺自己成為了陌生的、失憶的、正要被拐賣的黑發青年?
神啊,快來救救他吧!
劇透版:
穿成言峰绮禮不是什麽悲劇,人家好歹也是五戰的BOSS嘛!
但是為什麽他這個倒黴催的還玩了把失憶,更狗血的被抛到了【進擊的巨人】的世界?
被大宇宙的惡意淋了個滿臉,新版的外道神父表示,他要雄起!他要報社!
等着吧,他這個麻婆神父還是會回來的~~
內容标簽:綜漫 穿越時空 少年漫 虐戀情深
搜索關鍵字:主角:言峰绮禮(XXX),利威爾 ┃ 配角:FZ衆,進巨衆,炮灰衆,打醬油的聖杯和兩大抑制力 ┃ 其它:被大宇宙的惡意淋了個滿臉,直到死前才知道自己是穿得,屌絲男的報社人生
2人販子與失憶的東洋青年
……
‘該死的,頭好痛!’
在恢複意識的第一時間,湧進青年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其實并不是身體內部那本能般的、對于一襲來的疼痛的瘋狂的警報;與之相反,占據青年心頭的,反倒是一股子極其詭異的、想要立時起身探知周圍環境的。然而就在這反常的念頭出現後的下一秒,還不等青年把一切都付諸于行動,他那殘留的、為數不多的理智與,就全部地敗給了忽然出現的持續不斷的巨大的疼痛感!
就好像每一根神經都在尖聲驚叫、每一條血管都在肆意叫嚣,深入骨髓的折磨令青年就連最基本的思考都不得不停下來!
這可不是什麽普通外傷能帶來的、玩笑般的痛楚,也并非是簡單的重病時分的虛弱啊,從某種角度角度而言,這種充滿了折磨意味的疼痛,正是一種超越了意志、淩駕于能動性的純粹的痛感。在發覺自己沒有辦法轉移注意力,也不可能做到無動于衷的時候,可憐的青年也只能無奈地承認,自己現在不但不能按照心中所想去好好搜查一下四周,就連最基本的睜開眼睛的權利都在場酷刑裏被一同剝奪殆盡了。此時此刻的他,唯有以一種可憐兮兮的姿态盡力蜷縮起四肢,無意識地把周身的要害護在四肢內——而這乍看上去無用又愚蠢的反應,卻也正是人類面對痛苦時最基本也是最無奈的對策。
被動地忍受着難捱的痛楚,也不知過了多久,在最初的那一波劇痛漸漸退卻後,整個人如同剛剛被從水池裏撈出來一般的青年這才終于能稍微松上一口氣,來好好地運轉起略顯麻木的大腦,細細地收集起周圍的有效信息來:從他□在外部的皮膚所接觸到的冰冷而堅硬的質感來看,他似乎正躺在某個室內建築之中;而鼻尖反饋回的潮濕與的味道,則告知了青年他身處的地方實質上并非是一個療傷聖地;再加上嘴裏那若有若無的腥甜感,更是明明白白地将青年那堪憂的處境放在了臺面上。
畢竟不論是哪裏,人們都不會随便将一名友好的傷患丢棄在地上,不是麽?而身受重傷的自己,與這些‘冷淡’的人們一同呆在這樣一個‘不友好’的地方,這還真是怎麽看都只會覺得糟糕的情況啊!
‘看來若是不能處理好這兒的一切,恐怕自己又得死上一次啊。’
心中第一時間內閃過這樣不符合邏輯的思緒,覺察到自己的敏銳的青年倒是不喜反憂:
真是奇怪,為什麽他會覺得自己會‘又死上一次’呢?
而再深想下去幾分,青年更是驚覺此時自己身上更多的不妥之處:
為什麽,他的腦海裏,會出現這麽多奇怪的知識?
為什麽,他的腦海裏,沒有半分關于自己的信息?
為什麽,他的腦海裏,對他現在的境遇毫無記憶?
來不及想上更多,青年僅僅是對着這麽幾個奇怪的地方上了上心,那熟悉的刺痛感就再度襲來!在被突兀的劇痛打擊至昏厥的前一刻,青年暗自決定,目前的他還是不要再試圖深究自己的過去比較好。
放任自己陷入熟悉的黑暗中,青年這樣下定了決心。
……
而當他再度恢複意識的時候,青年驚訝地發覺,自己似乎是已經被人帶離之前那個地方了?
但他的處境卻是沒有半分好轉,即使沒有睜開雙眼,單單從身下那粗糙而略顯濕潤的觸感上,青年他也能輕易地知道,把昏迷中的他帶到這裏來的家夥們是絕對沒有打着什麽‘為了他好還是換個養傷的地方’這一類善意滿滿的主意的——好心人可不會随便地就把傷員丢棄在地上、也不會把病患綁得死死的啊!
忽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這就是難得入手的東洋人啊,雖然看上去相貌一般,但估計單憑借着這種身份,這小子就能賣個好價錢吧?”一個乍聽上去有些猥瑣的男聲似近似遠地傳了過來,敏銳地意識到了自己正是男人口中‘賣得上好價錢的東洋人’,青年的眉頭微微抽動了一下,豎起耳朵等待着這段對話的後文。
“豈止是賣得上好價錢,傑克,你這老家夥未免也太保守了啊!希娜之壁裏那幫子貴族老爺對着這類的東洋貨可是熱衷得不得了,我們這次可是交了好運啊!”果然,作為對話的對象,另一個尖細的聲音緊随其後的出現,語氣裏那顯而易見的得意簡直是溢于言表,“只要能順利和地下街那群野狗打好關系,我們就徹底發了啊!”
根據從這段簡單的對話中捕捉到的關鍵詞:好價錢、貨物、貴族,青年認定了自己目前的糟糕處境——至少他可不會天真的覺得自己依舊是一個自由人——被人販子抓住的奴隸不過是沒有自主權的倒黴蛋啊。
‘不過,他們提到的東洋人,那到底是什麽玩意兒?’在感嘆着自己的倒黴之餘,青年也只對着腦海裏難得出現的不能辨識的陌生詞彙納悶地打了個問號。
心存疑慮的青年立刻賣力地試圖控制住自己那不聽話的打着瞌睡的眼皮,在嘗試了兩三次後,他終于艱難地睜開了雙眼。
最初入眼的只不過是一片模糊,而在賣力地眨了幾次眼睛後,周圍的環境才漸漸地明晰起來:
這是一個看上去頗顯昏暗和肮髒的小巷,自己的周圍除開兩個正在交談的中年人外,并沒有什麽其他的行人路過,看來之前開口的正是那兩個看上去就甚是猥瑣不堪的男人了;而與男人們的志得意滿不同,他本人此時卻是以一種極為扭曲不适的姿态‘躺’在地上的。不但嘴巴裏被人用一團沾有血跡的破布牢牢地塞滿,就連雙手也被某種粗糙的繩狀物牢牢地反捆在身後。
‘估計自己現在在外人看來,正是一副典型的被綁架的受害人的樣子吧?’
盡管身處困境,但奇怪的是,青年居然并未感到一絲一毫的忐忑不安,相反,一種不知名的情感充斥在他的心間。
似乎是感受到他的視線,那兩個男人終于停止了喋喋不休,下意識地把關注的目光投射在這個‘奇特’的‘貨物’身上:
盡管渾身上下沾滿了塵埃與泥土,青年依舊如蒙塵的寶珠般有着令人望塵莫及的優勢。無論是那雙黑的發眸,亦或是黑色的長袍下那堅實的肌肉,都能成為買家們眼裏很好的賣點。再加上那雙罕見的黑眸裏那份平靜與從容,更是體現出青年本人良好的教養與心理素質。要知道,他們兩人可是職業的奴隸販子,自然是經手過大量的‘貨物’的,又有什麽樣的人物沒有見識過?以前的那些家夥們在得知自己的處境後哪個不是在大驚小怪、驚慌失措?眼前的青年還是他們見到的第一個以理智而審慎的态度觀察他們的貨物哩!
驚奇之下,較為大膽的那個尖細聲音的男子湊了上前,警告似的說道:“你這小子,還是老老實實地把自己的信息交待出來吧!”話罷,他竟是掏出了青年口中的布團,一點也沒有害怕青年呼救的意思,“你可別想打着喊人來幫忙的算盤,咱們就實話實說了,這兒可早就不是撿到你的瑪利亞之牆中啦!”
有恃無恐地宣布着自己的依仗,男人得意地等待着青年的回話。
至于為什麽身為奴隸販子的男人會主動和區區一個‘貨物’搭話,則要扯出另一樁官司了——
原來,這裏的販賣奴隸其實私底下也是分得出三六九等的。而眼前的這兩個男人,幹的卻是最為低級的拐賣的行當,所謂的‘幹的活多風險大得錢少’說得正是他們這些小小的跑腿販子們。其實說到底,他們也不是不想把手裏的奴隸賣上個更好的價錢,只不過想要把奴隸直接出售給大方的買主,他們就不得不提供貨物的出生地與其他相關信息(這些正是那些勞什子貴族們除開樣貌和血統外最為看重的部分)。然而,出于安全的考慮,他們一直以來卻是沒有時間也沒有勇氣去馴服這些不配合的貨物們的。為此,他們只能忍痛放棄更高的傭金,不得不在地下街找一個中介人來進行交易。
哪知道在今天,他們居然碰到這麽一個反常的貨物啊!
與同伴對視了一眼,再度肯定自己今天确實是交了好運的傑克,不怎麽确定地補充道:“說說你的姓名、故鄉?還有特長之類的。”他依稀記得高等的貨物們都是會被标記出這幾個信息的,至于其他的嘛,他卻是記不得了。好吧,我們要原諒一個普通的奴隸販子的文化水平嘛。
聽到這番話,青年猶豫了一下。考慮到剛經歷過的兩次劇痛,他有理由相信觸發疼痛的關鍵絕對與自己失去的記憶有關系,因此盡管仔細回憶其實也有可能得到那些信息,但青年卻并不願去回憶那些模糊的東西。因此,在男人們越加不善的瞪視下,青年最終撒一個‘小謊’,把一切都歸結到失憶上。
然而鬼使神差,當他的答話到了嘴邊時,卻發生了的變化:
在那兩人的看來,這個一直平靜得如死水般的黑發青年,只是聽話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绮禮,我是言峰绮禮。”
語氣平淡,青年那本來空洞無神的黑眸裏,卻莫名地閃過一絲晦暗的光芒。
總覺得,這真是個有些不詳的名字啊。
作者有話要說:啊,開新坑了~~~
這一次是外道神父與人類最強的組合,不知道會怎麽樣呢?
而本文由于是開學後的文,所以只能盡量保持日更不動搖啦。
哎,均雙更的日子一去不複返啊!
3失憶的東洋青年與野狗的頭目
尚未察覺到青年的古怪之處,男人們只是對着言峰绮禮的姓名評頭論足起來。
“Kotomine Kirei?這可真是一個奇怪的名字啊。”傑克在嘴裏再三念叨了一會兒,放才能夠順暢地把這種古怪的讀音說出口,因而不禁有些困惑地感嘆道。
反倒是另一個人販屍子恨鐵不成鋼地對着同伴怒斥道:“笨蛋!這可是典型的東陽人的名字啊,看來我們這次可是交了好運呢,竟然能抓到了這麽一個純種的上等品!”
“純種的東洋人,真的?!”傑克瞪大了眼睛,卻是完全不敢相信這份從天而降的驚喜,“不是說純種的東洋奴隸少得可憐嗎?為什麽我們這麽簡單就撿到了這個家夥啊,這不會是憲兵團的圈套吧,斯堪納?”
“你怎麽就不會動一動腦子啊,傑克,我們這些小人物可勞煩不了憲兵團的大爺們!”斯堪納瞥了無聲無息地躺在地上的绮禮一眼,壓低聲音道,“你要知道,東洋人之所以這麽值錢,一半是因為東洋遺民的總人數本來就很稀少,另一半則是由于其在奴隸市場上流通渠道的隐秘。這些家夥們最後的買主大半是達官貴人,在出售前自然得好好篩查身份、【調】【教】一番,免得給那些大人物們造成什麽安全隐患嘛。這才是市面上流通的純種東洋奴隸少得可憐的根本原因啊,而我們只不過是二道販子,卻是不用擔心那些瑣碎的東西的,只要把這家夥高價賣給地下街的人就成啦!”
“你可真是聰明啊,斯堪納!”傑克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他對于這些彎彎繞繞一向是一竅不通的。不過所幸,頗有自知之明的他早就把決策權交給這個腦筋靈活的同伴了,此時自然也犯不着為它計較。
斯堪納冷哼一聲,倒是一點兒也沒在意傑克的贊美。相反,他只是眼神陰鸷地打量着雙黑的獵物道:
“為了避免意外,我們務必要盡早把這家夥出手!無論是誰看到大筆的金幣都會動心,尤其是地下街的那群鼻子靈敏的野狗,我可不想被人黑吃黑啊。總之,我們可不能一直帶着這個招風的家夥在地下街活動,那才是真的活夠了呢!”一邊這麽說着,他一邊狠狠地在绮禮的肚子上踹了一腳,“你去找斯蒂文那個老家夥,聽說他是被野狗的頭子照拂着的,想必能一舉吃下這比大貨吧。”
“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傑克聽話地轉身向斯蒂文的店快步跑去,留下了斯堪納一個人站在原地看守着地上的奴隸。
在傑克走後,小巷裏立刻恢複了靜默。
“……你這家夥倒是老實嘛,居然完全沒有反抗的跡象呢,”過了那麽一會兒,斯堪納皺着眉頭看了看地上的绮禮,輕碎了一口道,“只是不知道你這家夥究竟是真的不打算為了自由放手一搏,還是抱着用這種姿态來麻痹我們的主意了?不過實話告訴你,我可是壓根不打算多留你的,識趣的話就把這幅老實的樣子維持到最後吧!”
“并沒有什麽僞裝,”绮禮也不掙紮,只是平靜地維持着極其別扭的姿勢,擡着頭眼神空洞地對着斯堪納道,“只是,不知道應該做什麽,所以才會一直配合你們的安排。”
“別開玩笑了!我可不是傑克那種神經大條的笨蛋啊,”斯堪納冷笑着低下身,湊到近處對着绮禮道,“在說出了姓名之後,從你身體裏散發出的那股子令人毛骨悚然的惡意我可是感覺得一清二楚呢!我猜你這家夥多半是奔着某個貴族的性命去的吧?那些子貴族老爺們之間的龌龊辛秘我們這些小喽啰是既不好奇也沒有什麽能力去參合的,所以直白點說,我特意支開傑克那個蠢貨就是為了和你達成共識——我們幫你搞到奴隸的身份、方便你接近目标,你就順便放我們一條生路,如何?”
“我不是刺客!”在第一時間內就本能地脫口而出這樣抗拒意味十足的話語後,绮禮立刻确定自己以前一定很熱愛曾經從事的職業。為此,有那麽一瞬間,他不禁為自己的現狀感到了些微的憂郁與焦躁——因為依照自己目前‘記憶全無’的狀況來看,他今後似乎是難以繼續從操就業了。
“……不論你是個僞裝成奴隸的刺客也好,還是說你只是普通的東洋奴隸也罷,總之,我們在交易過後就和你沒有任何的關系了!”對于绮禮的否認,斯堪納只是微微移開視線,并以此來隐晦地表達出自己的不信任。他在短暫的猶豫過後,終于還是将自己真正的安排說了出來,“反正只要完成交易,你就算是斯蒂文那個老家夥的責任了。若是能和他背後的野狗頭子扯上關系,你的任務大概會輕松不少呢!這樣,就更不需要我們這種小角色了吧?”
雖然失去了關于自己身份的記憶,但是憑借着腦海裏零星閃現出的記憶碎片,绮禮他覺得斯堪納的這種行為似乎應該被稱為‘禍水東引’,也許這才是斯堪納急匆匆就打算将他脫手的真正目的!就在他正欲開口解釋的時候,绮禮卻驚訝的發現他的餘光裏出現了一個高速靠近的身影:
幾乎是就在下一秒,本來還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在侃侃而談的斯堪納就慘叫着飛了出去!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嘭呲聲,他那幹瘦的身體在與牆壁親密接觸後,無力地滑了下來,癱軟成一團落在了绮禮的身旁。而造成這一幕的元兇,卻早已冷淡地收回腿,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地面上的兩個人。绮禮只是默默地擡起頭看着面前這個忽然出手的人,這家夥看上去只不過是個十六七歲左右的少年,個子頗為矮小,梳着中長發。無論怎樣,單從他那樣無害的外表來看,绮禮都很難把這樣的人物與剛才出手狠辣的家夥聯系在一起。怎麽看這種小孩子,都不太可能是什麽厲害人物吧?
“本來只是打算散個步,沒想到居然在這裏聽到了有人在密謀如何陷害我啊,”微挑起下巴,少年冷笑着一把揪起了斯堪納的裏領子,低聲道出了令绮禮咂舌的事實,“被你嘴裏的野狗頭子咬住喉嚨的滋味怎麽樣啊,蠢材!”
可憐的斯堪納剛剛經受過重創,又哪裏還有什麽力氣來反抗利威爾呢?此時的他只能艱難地用雙手盡力地掰着少年攥緊的手指,同時支支吾吾地讨饒起來:“利、利威爾!都是我、我錯了……诶呀,我真是鬼迷了心竅才會打你的主意!拜托了,您就大人有大量,饒過我這一回,我一定不會……”
“放過你,然後再被你賣個一幹二淨麽?”利威爾挑眉,他根本不打算放過面前這個狡猾的兩頭草。還不等斯堪納繼續說出些什麽求饒的話語,他就突兀地松開了手。見狀,誤以為逃過一劫的斯堪納不禁心頭一喜,可還不待他揚起得意的笑容,利威爾接下來的動作就徹底地打碎了他那幾分妄念:只見,利威爾上半身紋絲不動,輕輕松松地雙手插兜,而他的右腿卻惡狠狠地踹在了斯堪納的肚子上。一擊、兩擊……伴随着鞋子與人肉以及牆壁碰撞在一起發出的那令人牙酸的悶響聲,斯堪納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起來。在柔軟的腹部被多次重擊後,他的嘴角很快就溢出一抹紅色。
“哼,就算是野狗也不是能随意戲耍的啊,豬猡。”發洩了一番後,最後一次狠狠碾壓了腳下那已陷入半昏厥狀态的家夥的腹部,利威爾頗為滿意地看着斯堪納滿臉驚恐的昏了過去。
與此同時,在斯堪納徹底地接受了利威爾的這番懲罰後,小巷裏清醒的人就只剩下兩個人:
一個是被捆得結結實實的‘罪魁禍首’言峰绮禮;另一個卻是居高臨下地觀察着‘敵人’的利威爾。當然在這一刻,大眼瞪小眼的兩個人在內心卻不免同時對現狀産生了一些微妙的感覺:
一方面,憑借着在地下街的生活裏鍛煉出的敏銳直覺,利威爾從面前這個看似無力反抗的青年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違和感,一般情況下這正是危險人物的征兆之一;而另一方面,尚且青澀的利威爾又覺得,這個被‘綁票’的青年應該并非是斯堪納口中的刺客,畢竟,绮禮的身上帶有典型的個人特色與良好教養遺留的痕跡,這可不是一個刺客應該有的樣子。
而對于绮禮而言,在親眼見證過利威爾的暴行後,一股奇妙的波動襲上了他的心頭:無論是斯堪納的悶哼聲亦或是他嘴角的血絲,都令他情不自禁地動搖。當然,绮禮此時下意識地将這份微妙的情感視為了對于斯堪納的同情,畢竟作為在清醒後熟悉的第一人,绮禮認為斯堪納的做法雖有不對,卻并非是什麽罪無可恕的事情。因此,绮禮他自然認為自己對無辜遭遇暴力的斯堪納會多一份同情與關切,這才是一般人類會有的正常反應,不是麽?
但绮禮卻不知道,在看見那抹鮮紅與那因痛苦而緊縮的眉頭後,他那一直平靜無波的空洞雙眼,究竟閃出了多麽明亮而愉悅的光芒。哼,這可絕對不是什麽,悲憫與同情會有的色彩啊……
作者有話要說: 首先感謝浮雲素醬的雷哦~~好感動~~QAQ
其次,謝謝cindy醬的提醒,反派HOLD住LZ看過哦,那個麻婆寫的很贊呢,在看過來碗麻婆湯後,LZ毅然删掉了之前的存稿,總覺得之前的第二張绮禮有點蹦了,這次是更改後的,不知會不會好一些呢?
更新有些遲了,非常抱歉~~
明天會在正常時段(晚上6-8點)更新,鞠躬道歉。
唔,不知這種感覺會不會好一些呢?
4野狗的頭目與貴族的家犬
由于在兩人所處的位置,特有的光線造成了視差問題,利威爾他其實并沒有在第一時間察覺绮禮那稱得上異常的表現。以至于在猶豫了片刻後,他最終選擇了忽視自己的直覺,并因此犯下了致命的錯誤——根據眼前的場景,利威爾誤将面前這個老老實實地躺在地上的黑發青年視為了一個普通的東洋奴隸。
當然,不要以為他會就此放過‘無辜’的绮禮。要知道,對于這種弱小而毫無自保之力的家夥,一直生活在地下街的利威爾可并沒有什麽多餘的同情心。作為‘野狗的頭領’的他一向奉行強者為尊,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挑釁自己的家夥!
“你就是那邊躺在地上的蠢豬的新籌碼?哼,看來這家夥還真是看走了眼啊,”向着绮禮的方向慢吞吞地邁出了兩步,利威爾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地面上那個狼狽萬分的青年,不由自主地扯起一抹諷刺的笑容,“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東洋奴隸,卻能哄騙着這家夥背叛地下街的老拍檔,你倒是挺厲害的嘛?”然而話到這裏,利威爾卻不禁頓住了。能夠在地下街混出名頭的他可不是什麽笨蛋,只要避開對于弱者的偏見,自然很快就想到了整件事情的違和之處——
要知道,能夠在魚龍混雜的地下街裏出入的人販子,有哪個會是徹頭徹尾的笨蛋呢?有本事讓這種觸覺靈敏的老油條真心倒戈,面前的這個東洋奴隸必然有什麽獨特之處!可僅就目前利威爾所知,排除掉最初為自己報警的直覺,他卻并沒能在這個東洋人身上看出什麽不妥的地方,這難道不正是這家夥身上最為矛盾的地方嗎!莫非眼前的東洋人故意在示弱?
腦筋一轉,利威爾立刻提起了警惕,不由得認真地打量起地上的青年。
而頂着利威爾那既帶有玩味而又危險十足的審視,绮禮卻只覺得周身似乎淌過一陣熱流,就好像整個人都被浸泡在暖洋洋的溫泉中,莫名地帶有着舒适的味道。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但內心中卻總有一個聲音在提醒他不可以對這件事情的原因深究下去,否則在他身上必然會發生什麽‘可怕’的變故。因而,沒有更多線索的他也只能按照腦海裏忽然出現的‘處事教程’來行動——比如在面對他人的暴行,【XX】必須要進行勸阻!
雖然總覺得自己的記憶缺少了重要的部分,毫無頭緒的绮禮依舊依照教程幹巴巴地開了口,對着粗暴的利威爾‘勸阻’道:“……無論之前他做過什麽事情,你的行為都是不對的,他其實罪不至此。在為人處事時,要時常抱有寬容之心!”
“哦,你這是打算教訓我嗎?”微微揚起尾調,利威爾不想再多想。他幹脆眯起眼睛,猛地出腳進攻,打算直接借此試探出青年實力的深淺、或者只是單純地給面前這個大言不慚的家夥一個深刻的教訓?
哪知道,他面前這個一直躺在地下裝死的青年卻以一種極其靈活的、超出了利威爾想象的姿态蜷起身子,巧妙地避開了這一擊!在這閃避中,青年展現出的那種矯健而娴熟的身手,卻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只能說,這動作是唯有真正地經過了千錘百煉才會形成的條件反射,也正是青年本身實力的最佳佐證。
這下子可好,攻守的兩個人都是為之一愣。
不過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攻擊落空的利威爾,他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兇光:“真沒想到,這次竟然真的是我看走眼了啊,你這家夥居然還藏着這麽一手!來吧,讓我瞧瞧所謂的‘貴族的走狗’的力量。”
绮禮顧不上利威爾的邀戰,他一時間徹底陷入訝然之中:在這一擊之前,他可完全沒想到自己會擁有如此靈活的身手。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可是一直被人當做貨物的啊!為什麽有着這樣實力的自己會被那兩個實力平平的奴隸販子抓住呢?
明明對自己有了新的了解,他卻絕望地發現,自己身上的謎團似乎越來越多了。
“怎麽,還打算僞裝下去?”看到绮禮那副子‘虛僞的驚訝’,利威爾倒是變得有些不耐煩。他卻是并不知道绮禮的真實情況的,故而只是直接出腳,打算用行動來教訓一下這個在地下街撒野的外來者。他的力道本就驚人,再加上此時兩人間那短的可以的間距,若是利威爾的這一腳踢實了,绮禮多半會直接和倒黴的斯堪納在地上作伴!見狀,绮禮竟是不知從哪裏爆發出一股驚人的力氣,竟是直接掙脫開了一直束縛着他的、足有兩指粗的繩子,迅速地用騰出的左手就着地面一撐,第一時間裏跳離了原地,從而得以順利地避開了利威爾的這一擊。
“身手還不賴嘛,不過就憑這樣的伎倆,你離逃出生天可還遠着呢!”一擊不成,利威爾竟是毫不停留,以同樣驚人的速度再度出招了——只見,他虛握起自己的左拳,擡手便是對着绮禮的進一步攻擊。
感覺到其間的力道,绮禮的瞳孔微微收縮起來。他本能般的順勢向右側微微轉過身體,同時閃電般地探出右手,一把抓住了利威爾的手腕!而在下一秒他的左手就勢成掌,也是狠狠地對着利威爾的腹部推去!
這絕對不是什麽簡單的反擊!一旦被擊中,就糟糕了!
直覺在叫嚣着危險、不停地為報警。為此,利威爾更是半點都不敢大意起來。甚至為了避開這一擊,他更能破釜沉舟,竟是狠下心來不去理會好似被鋼鐵箍住的手腕,只是用力地向下別去,并由此借力反身躍起!靠着這一招,他不但成功地避開了绮禮的掌擊,更是在接近绮禮的頭部時還以顏色——他劈腿對着绮禮的左頰就是狠辣的一踹。
盡管及時地松開手回護自己的頭部,绮禮依舊被這大力的一腳踹出很遠,重重地撞倒在他身後不遠處的牆壁上。
明明這還只是第一個回合,兩個人的出手卻都是極其的迅速與狠辣。在這兩三下的比試過後,最後到底還是經驗豐富的利威爾技高一籌,成功地在這一次交鋒裏奪得了勝利。
绮禮對此倒是反應平平,他的眼神依舊平和而空洞。反倒是利威爾不滿地蹙起眉頭,神經質地問道:“你這家夥,為什麽要刻意避開致命處,難道在這種地方你還打算玩什麽可笑的點到為止麽?”
對此只能回以茫然,绮禮他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麽在自己的手掌擊向利威爾時會微微地偏移了幾分——本來由于兩個人之間的高度差,他進攻的落點應該會是利威爾的胸口,而這裏也的确是一個身體的重點部位。但奇怪的是,他中途偏偏無意識地提高了進攻軌跡,而正是這偏差為利威爾的起跳制造了最佳時機!
‘莫非,我潛意識裏并不想要傷害這家夥?’沒有記憶可以參考,绮禮只能不靠譜地産生了這樣的猜測。
“切,算了,”厭惡地看了衣衫淩亂、表情茫然的绮禮一眼,利威爾反倒是收回了與之繼續較量的念頭,“總之,這裏是地下街,想要好好待下去,就把你那天真的想法收起來吧。”
說完,對面前這個‘內心軟弱’的對手失去了興趣的他馬上就冷下臉、掉頭就走。他的離去是那樣的毫無征兆,竟也是一點兒都繼續沒有理會地下躺着的這兩個傷員的意思了!
绮禮茫然的看着這個矮小的身影,他實在是不知道應該對這個忽然冷淡下來、說走就走的家夥應該抱有何種的态度:
雖然能夠逃過無意義的争鬥,他應該是很慶幸的,但不知為何,在平靜下來之後,他卻産生了一種詭異的空虛感。就好像一旦離開了刺激而危險的‘對決’,他就失去了人生意義一樣。
盡管依舊對于自己過去的生活毫無線索,但绮禮卻毫無緣由地堅信着,自己過去絕對不是一個‘會為單純地暴力而感到興奮’的家夥,他總覺得,過去的自己必然是堅定地探尋着人生的道路的。否則,已經失憶了的他又怎麽會三番兩次的對着陌生的事物産生‘似曾相識’的感覺、并引起一些零碎的回憶呢?無論怎樣想,這些記憶碎片必然是與自己執着的事件有着密切關系的。與此同時,他同樣有一種預感,也許自己找回記憶的關鍵,就在那個暴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