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的工作很忙,趕上調換工作部門,各種鴨梨,所以盡量日更,實在堅持不住時會隔日更,感謝你們的支持(*^_^*)
☆、暗湧——暧昧難拒
喬氏宣布結業,先前與倪氏簽訂的合約終止,《陌上繁花》暫時停機,正合喬雅的心意。經歷連串變故,她頹廢不堪,根本無心演戲,日日窩在易澤的別墅裏。兩層的小洋樓,八個房間,她無須親力親為打理,易澤請來保姆做家務、煮飯。
喬雅的吃喝用度都是現成的,每天睡足十個小時,她的生物鐘日夜颠倒,夜裏清醒,白天昏睡。醒着的時候她不上網,不看報紙,雙耳不聞窗外事,單靠看片打發時間。易澤擔心她,幾次提議帶她出去散心,她都興致缺缺的拒絕,他只得作罷。但是,你不找事兒,不等于事兒不找你。所謂的“運氣背喝冷水都塞牙”說的便是這個理。
這天傍晚,易澤回家時臉色有些陰郁,他手裏拿着一份報紙走進卧室。房間的暖氣充足,喬雅身穿一件男士T恤,在落地窗前晃蕩。她的兩條美腿裸.露出下擺,翹.挺的臀部半遮半掩,透着說不出的慵懶和性感。
聽到房門發出輕響,她沒回頭,繼續出神的彌望窗外墨綠色的山巒。易澤狠捏她的屁.股,“看什麽呢?”他臨時改變主意,将報紙扔在梳妝臺上。
她懶得拂開他的手,任由他緊摟着,“你看遠山如黛,多美。”淡雅的表情,向往的眼神,藏不住淡淡的憂郁。
遠離市區的別墅景致極佳,雖然不比水榭雲天可以俯瞰半座城市,但勝在獨門獨戶毫無視野屏障。從敞亮的窗口望出去,不見鱗次栉比的摩天大樓,唯有綠意盎然的園林與廣袤的天際。
“沒你美。”極富磁性的嗓音,易澤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的耳垂上。
喬雅收回視線,轉過俏麗的臉頰,凝視他,“你想做了?”
“你不想?”易澤帶着薄繭的大手探進她的T恤,“穿成這樣……”她沒戴文胸,他寬大的手掌直抵她胸前的兩團柔軟,輕輕揉.搓……
“你想做就做呗。”她鑽出他的臂彎,赤腳走向King Size的軟床。
喬雅利索的脫掉衣服,在床上躺平,披肩的長發随意散落在枕面。卧室沒有開燈,落日的餘晖灑滿床榻,襯得她白.皙的肌膚格外誘人。窈窕的身段,優雅的曲線,沐浴在晚霞中的嬌.體每一寸凹凸都玲珑有致。只是她的神情古怪,濃密的睫毛低垂,靜靜覆蓋眼睑,清晰的唇線不帶任何弧度,她不似準備享受激情纏綿,倒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易澤拉嚴窗簾,蹙眉走上前,打量一絲.不挂的小嬌妻。她最近委實反常,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包括男歡女愛。以前喬雅賭氣的時候,不許易澤碰她,可現在她任他為所欲為了,他反而摸不清這丫頭的心思。
“起來,”他勾了勾手指,不緊不慢的說,“幫我脫衣服。”他不信激不起她的情.欲。
她微怔,欠身反問:“你自己不會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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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幫我脫。”他撈起她的細腰,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襯衫紐扣上,“從上往下脫。”
喬雅猜不透他耍什麽花招,可偏生不想順他的意。她全身赤.裸跪在床邊,恰好平視站在床尾的易澤。她垂下頭,解開他的皮帶,挑釁一般頂撞:“我喜歡從下邊開始脫。”
“随便你。”輕佻的語調,他狡黠淺笑。
西褲的拉鏈緩緩劃過男人身.下搭起的小帳.篷,喬雅的指尖輕顫,面頰飛上紅暈,她險些抓不住細小的扣環……早知道真應該聽他的話從襯衫脫起,她腹诽不已。西褲滑落地板,她眼皮子底下躍然男人修長、結實的雙腿,健康的小麥色皮膚深.處聳立龐然大物,昭示濃烈的愛欲。
暧昧的空氣仿佛靜止,流轉兩人的心跳聲與呼吸聲。即使欲.望那麽迫切,那麽灼熱,易澤依舊按兵不動,宛若一尊性感的雕塑杵在她面前。喬雅疑惑地仰起緋紅的臉蛋,對上一雙漫溢缱绻的星眸,瞳仁的幽深足以将她吸進去……他的大手攬住她的翹.臀,稍一用力,将她的身體貼向自己。
“繼續脫。”他的眼神像獵人睥睨獵物那般興奮、沖動,散發危險的信號。
喬雅耳根發熱,她的視線讪讪下移,停在他的襯衫領口,她逐一解開白色的紐扣,指尖不小心觸摸易澤緊.致的腹肌……他的喘息漸重,野性的氣息罩頂,情.欲撩撥到極致。
易澤凸起的喉結輕動,“你現在想做了?”
他的手掌沿着她圓潤的臀部線條緩緩摩挲,游弋至她的雙腿間,掌心滾燙的熱度灼傷她稚嫩的皮膚,濕潤、悸動……喬雅的小腹被堅硬如鐵的硬.物抵死,無法挪動分毫,身.下緊夾一只不安分的大手,全身燥.熱暗湧。
她倏地洩氣,癟嘴承認,“想做。”喬雅你認栽吧,即使你的心在排斥,你的身卻無法抗拒他,她暗罵自己太不争氣。
易澤滿意,他猛然俯□,壓向她嬌柔的身體,環抱她倒進軟床。他發狠的咬住她的唇瓣,纏上她溫軟的小舌頭,用力吮吸……
**
入夜時分,喬雅蜷縮在被窩裏看老電影《羅馬假日》。這部片她在大學時看過不下十次,是表演系學生的必看影片。她喜歡奧黛麗赫本和派克,熒幕前的搭檔,熒幕後的佳話。
“夜貓子,小心老得快。”身穿條紋睡衣的易澤端着一杯熱牛奶進屋,他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李嫂給你準備的,趁熱喝。”
“嗯。”她懶洋洋的翻個身,接過馬克杯,指着寬大的液晶屏幕,“赫本和派克在戲外雖然沒有結婚,但他們的感情一點不比愛情差……”
那枚關于蝴蝶胸針的愛情故事,易澤略有耳聞。他瞥了一眼電影畫面,坐在床沿上,心血來潮問道:“你相信演藝圈的愛情?”
“我當然不信,”她淺啜牛奶,舔了舔嘴唇,“可擱在他們那個年代,我信。”
現代社會物欲橫流,演藝圈更甚,名氣、利益,總有太多不可抵禦的誘惑。真愛早已失去本真,尚不及一份錦衣玉食的生活現實。人們只能在別人的愛情故事裏尋找慰籍,相信童話曾經存在。
“瞧你老氣橫秋的口氣,”易澤揶揄她,“你們女孩對愛情的幻想太多。”
喬雅的眼睛轉向他,“那男人呢?”
“愛情是責任,”他淡淡的說,“男人應該給老婆安逸的生活,讓她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她小聲反駁,“衣食無憂的人幹嘛還要做事?”像她現在這樣不是挺好嗎?混混沌沌虛度日子,不愁吃不愁穿。
易澤悠悠問:“你演戲是為了賺錢?”扯淡,過去有老爸,現在有老公,她最不愁的就是錢。
喬雅不吭聲,心知易澤故意激将她。睿智的男人豈會看不出她的心思,喬家的敗落徹底擊垮她的意志,身心俱疲的她甚至動了退出演藝圈的念頭。
他适時的将那份報紙遞給她,“你躲在家裏是沒用的,該發生的總會發生。”
她的視線落在娛樂版頭條,大紅的标題《喬雅自導自演“搶夫”緋聞》有些刺目,她與鐘韻靈的伎倆昭然若揭。一度被愚弄的娛記字字珠玑,直指兩人為求出名不擇手段。主新聞下面順便重炒喬氏結業的報道,落井下石的意味可見一斑。
她的眼皮幾不可察抖動一下,随手推開報紙,“呵呵,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淡然的口吻仿佛評價雞毛蒜皮的瑣事。
“你不打算向媒體解釋?”易澤不動聲色的問。
“解釋什麽?”她一仰脖,喝光馬克杯裏的牛奶,自嘲道,“事情确實是我做的,黎若琳不過爆出真相罷了。”她早料到那個女人不會善罷甘休,消息見報是遲早的事兒。
他不相信喬雅果真麻木至此,“你不在乎被她捅一刀嗎?你不反擊?”
在乎,她最在乎的是他的坦誠與老爸的心血,但已經失去;反擊,她最想反擊的人,原本是他。可是如今她兩手空空,“我沒心情更沒能力反擊。”
“你有能力,”易澤放棄兜圈子,板正她的臉蛋,認真說,“小雅,你和倪氏簽約,然後憑《陌上繁花》扳回人氣。”
“不,我不演。”她堅決拒絕,拿起遙控器關上電視機,“我困了,睡吧。”
喬雅憋悶,她恨倪氏,恨易澤。不管結業抑或破産,只是字面的解讀存在差異而已,喬氏屍骨無存是事實,而倪氏是罪魁禍首。當然,倘若只是單純的恨,事情會簡單很多。這些天,她的反常是因為她在和自己較勁,她怨他,卻也愛他。愛與怨交錯,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如何面對接下來的日子。
易澤未再游說,喬雅的消沉令他莫名擔憂。她當初答應嫁給他,不正是為與父母抗争,踏進演藝圈嗎?她對電影的癡迷和喜愛,他清楚。如果她半途而廢,待她清醒的那一天定然會後悔。易澤不能讓她在混亂中做出錯誤的選擇,他必須為她争取最好的出路。因為,他懂她。
枕邊人發出均勻的呼吸,他的雙臂枕在腦後,彎了彎唇角,自己什麽時候這麽在乎她了?
**
黎若琳在洗手間哼着小曲卸妝,鏡子裏的女人一臉惬意。她這招一石二鳥,不僅喬雅無力翻身,亦狠挫鐘韻靈的風頭。雖然韻靈現在的知名度根本無法與她匹敵,但誰料得準那女孩日後會不會是一匹黑馬?她不得不防患未然,斬除潛在對手。
手機響起,她看了看屏幕,“哥。”
辰坤不悅的問:“小雅的新聞是你的傑作吧?”
“呦,你替她抱不平呀?”黎若琳悠哉反問,甜美的嗓音充滿嘲諷。
“她和易澤的事兒,我勸你別管。”他嚴肅的告誡,“喬氏垮了沒那麽簡單,你別跟着瞎摻乎。”若琳畢竟是他表妹,他不能眼睜睜看她趟進渾水。
她興致大起,面露玩味打探說,“聽你的口氣是不是知道什麽內.幕呀?快說給我聽聽呗。”
“總之你別管閑事就行了。”辰坤有點不耐煩。
若琳不甘心,滿不在乎的威脅,“你不說就算了,我讓娛記挖料去。”
“真拿你沒轍,”他無奈揉了揉額角,“易澤是倪世海的兒子,他和倪瑞必有一番惡鬥,喬茂生關閉公司與他有關……”
她忍不住驚叫:“易澤是私生子?!”若琳手裏的化妝棉掉在地上,半開的櫻唇漲滿訝色。
辰坤不放心的叮囑:“這事你心裏有底就好,千萬別到處胡說……”
“嗯,知道了。”她陽奉陰違應道。
挂斷電話,黎若琳輕巧的笑了笑,軟硬不吃的易澤原來有短。這場游戲,似乎越來越有趣了。
作者有話要說:鮮花君,深情地呼喚乃們……
上一章有親說買V看不到,不知道現在可以看不?Julia,乃看到木有呀?
暗湧——送她羽翼
上午易澤走進辦公室時,倪世海正坐在沙發上等他。“你找我有事兒?”話音一落,他撥通內線電話,吩咐秘書送兩杯咖啡進來。
倪世海漫不經心的問:“《陌上繁花》什麽時候重新開拍?”延宕開機無異于燒錢。
“這片啓用的演員一大半都是喬氏的,現在他們結業,恐怕藝人的新合約沒那麽快搞定。”他避重就輕的解釋。
“哦?”倪世海面露不悅,“據我所知,喬氏的藝人基本都轉簽我們旗下了,倪瑞說合約不成問題,我看不如先開機吧。”
易澤噤聲不語。秘書小/姐端進來兩杯熱咖啡放上茶幾,她深瞥一眼兩人不善的面色,趕快扭動腰肢,搗着小碎步離開。
倪世海朝熱騰騰的白瓷杯吹口氣,不動聲色道:“我知道你等着小雅簽約,故意拖延時間,實在不行把女主換了吧。”
“我不同意,”他朗聲否決,“你再給我幾天時間,我會說服她參演的。”他第一次為喬雅反抗生父。
倪世海不敢茍同,“其實我不贊成由喬雅出演《陌上繁花》,喬氏一垮再加上她和鐘韻靈醜聞纏身,她的人氣急跌,說不定會拖累新片的宣傳。倪瑞簽回來不少藝人,不如讓他給你物色女主……”言外之意,喬雅已成棄子。
易澤不能啓用倪瑞的人,他需要培植自己的勢力,于是據理力争,“小雅有能力翻身。她的價值不僅在于喬家,她本身也很适合當演員,我可以讓她給倪氏帶來利益。”
藝人是公司的搖錢樹,這個道理倪世海明白,他稍作盤算開出期限,“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如果搞不定她就換人。”他輕嘆一聲,緩和口氣,“沒想到喬雅那麽脆弱,她居然一蹶不振,連片約都不接了……”
易澤打斷他,“她不是脆弱。”倪氏害她家道中落,她如何可能認賊為父?她是愛憎分明。
倪世海不谙他的心思,自顧自說:“你的能力和實力都比阿瑞強很多,可是你有一點不如他,知道是什麽嗎?”
易澤聳聳肩,示意他繼續。“你對喬雅動真心了,”他拿起小湯匙攪了攪咖啡,“阿瑞這孩子從來不把女人當回事,這是他的優點,感情太多容易誤事兒……”現在想來,他有些後怕,幸虧喬茂生關閉公司,不然他真擔心易澤的胳膊肘向外拐。
“那是你們父子的邏輯。”他特地咬重“你們”二字。有其父必有其子,當年倪世海正是因為薄情重利才抛棄他們母子。
倪世海剛毅的面龐泛起郁色,“哐”一聲撂下咖啡杯,他站起身說:“我還有事,先走了。”行至門口,他轉頭提醒易澤,“你盡快把女主的人選定下來。”
他“嗯”一聲。
**
喬雅手捧劉以鬯的《酒徒》,半眯着眼睛賴在床上。李嫂敲門,隔着門板說:“易太,易先生回來了,他帶來兩位朋友,讓我叫你下樓。”
她合上書,無奈吐了吐舌頭,“易太”這個稱呼讓她覺得別扭極了。“哦,我這就下去。”她懶洋洋應道,磨磨叽叽翻身下床。
“對了,我差點忘了,”李嫂一拍腦門,煞有介事的囑咐,“易先生讓我提醒你,別忘記穿褲子下樓。”
她翻了個白眼,臭男人!家裏平時沒外人,她才随便亂穿衣,這點破事兒居然能被他取笑。喬雅随手拽過睡褲套上,忽然又覺不妥,趕忙換上一條休閑褲。
她“咚咚”跑下旋轉樓梯,沒精打采的美眸頓時一亮,“怎麽是你們啊?”悅耳的嗓音透着歡喜。
與易澤一起坐在客廳的兩位女孩,一個是鐘韻靈,一個閨蜜李妮。自從她足不出戶以來,已經有日子沒同她們見面了。易澤微揚尖削的下颌看着她,平靜的黑瞳萦繞暖意,淡淡的。喬雅勾了勾唇角,朝他莞爾一笑。
“你們先聊吧。”易澤揉了揉她的頭發,轉身走進書房。
男人一離開,仨女孩立刻撒歡。李妮一手一個,攬着兩人的脖子,大咧咧對喬雅感慨:“今天我們面子可大了,你老公親自上門接的我們哦。”
韻靈忍不住打趣:“白癡啊你!那是小雅姐的面子大,澤哥是怕她在家悶壞了呢。”既然都是喬雅的朋友,她們也不見外。
“哼,就你聰明!”李妮環視寬敞的房子,一臉雀躍的贊嘆,“小雅,你家可真漂亮。”
韻靈眼中流轉羨慕,噘嘴道,“澤哥把你藏在這裏真是明智之舉,你不知道我都快被外面那些唾沫星子淹死了。黎若琳那個女人太陰險,到時候咱倆一定得好好收拾她……”
“緋聞的事兒害苦你了,”喬雅面帶歉意,誠懇的承諾,“我準備找機會和易澤說,把《陌上繁花》的女主給你。”反正她鐵了心不接倪氏的片子,正好彌補韻靈為她受的委屈。
李妮和韻靈不約而同愣怔,兩人悄悄對視一眼。她急聲拒絕:“我不演!”
“為什麽?”喬雅疑惑的問,“你不覺得這個機會千載難逢嗎?”
她閃爍其辭的敷衍:“咳,我正在背女配的臺詞,好不容易找到點兒感覺,我不想再瞎折騰了。”轉瞬她一本正經補充,“而且我覺得女主真的很适合你,我等着和你搭戲呢。”
李妮連聲附和:“我雖然不懂你們圈裏的事兒,但你總不能每天都在家裏憋着吧?現在你覺得消停,可日子久了,早晚膩歪死你……”
喬雅頓時了然,一語道破:“怪不得你倆來串門,原來是游說我接戲的。”她故意板起俏麗的臉頰,“你們快點老實交待,那個臭男人給你們什麽好處了?”
“事成才有好處呀,所以你可別堵我們的財路,”李妮瞪圓大眼調侃,“易澤用心良苦,他大老遠接我們過來勸你,你好歹給人家個面子接下《陌上繁花》,嗯?”她用手肘戳戳喬雅,催促她表态。
她坐進沙發,美眸纏繞一縷黯然,“你們別逼我,我暫時真不想拍片,我想休息一陣子。就算以後有機會複出,我也不會和倪氏簽約,我永不與他們合作。”她的口吻越來越堅定,不似開玩笑。
喬雅的立場不難理解,但韻靈若有所思的問:“即使你能和倪氏劃清界線,你能和澤哥撇清關系嗎?他不是在倪氏混得風生水起?”她自然不清楚其中的玄機。
“那是他的事兒,”亦是喬雅心頭糾纏的症結,“他不可能為我離開倪氏。”
韻靈不解,繼續追問:“你們的感情不好嗎?”呸呸呸,易澤是極好的男人,怎麽可能虧待喬雅,她暗自腹诽。
“沒有不好,”她收斂眉目的落寞,話鋒一轉,“我去看看李嫂準備好晚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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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豐盛的晚餐,易澤叫司機送倆女孩回家。他的招數不奏效,俊逸的臉龐沉澱凝重。丫頭難不成吃秤砣了?看來她是個吃硬不吃軟的主兒,他得強勢。
喬雅雙臂抱膝,坐在床上發呆。看到易澤進來,她笑了笑,“今晚謝謝你。”
察覺她的笑容暗藏竊喜,易澤的不悅更甚,“你識破我的伎倆這麽開心?”
“當然咯,她們是我的死黨,還能被你收買了?”她得意反問。
他的面色微冷,顯然不準備與她耍貧嘴。他結實的長臂一伸,将喬雅打橫抱起,“你又想幹嘛?快點放我下來。”她不老實的蹬腿,推了推他的胸膛。
易澤把她按到梳妝凳上,指了指橢圓形的雕花鏡子,“你看看你自己。”生硬的腔調。
鏡面中的女孩臉色蒼白,本已清瘦的面頰愈加尖細,一雙翦水秋瞳美是極美,卻毫無光澤。沒有鎂光燈的追逐,她懶得修邊幅,不化妝,不吹頭發,整個人看起來仿佛一枝即将枯萎的玫瑰,頹廢、低迷。
“你嫌棄我了?”喬雅的視線上移,從鏡中睥睨他。
他不置可否,挑眉問道:“你準備一直這樣混日子?你覺得每天做縮頭烏龜很快樂?”
“你——”喬雅負氣頂撞他,“你才是烏龜!你們全家都烏龜!”順帶捎上倪家人一起辱罵的感覺,很爽。
“我沒空哄你玩兒,”倪世海逼得緊,易澤有些失去耐性,他霸道的命令,“《陌上繁花》的女主不會換人,你給我打起精神,明天去倪氏簽約。”
喬雅像點燃的炮筒,“騰”一下竄起來,“你煩不煩?!我說了不演就不演!”情緒激動,她的鼻翼一張一翕,小巧的鼻孔幾欲噴出火苗。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不許你每天混吃等死!”一向淡定的易澤終于動怒。
她踮起腳尖,逼視他的黑瞳三秒,一字一頓說:“我、讨、厭、倪、氏。”
“我知道。但讨厭不妨礙合作,倪氏的實力适合你的發展,”他的語調不如先前寒凜,“你以後還會遇到很多你不喜歡的人和事,你要學會低頭與妥協,否則你永遠奪不回你失去的東西,永遠鬥不過你的對手。”
區區一個黎若琳便讓這丫頭吃不消,何談有朝一日她站在光環頂端?那時分分鐘有無數個“黎若琳”觊觎她的榮耀。他必須磨圓喬雅的棱角,置身勾心鬥角的娛樂圈,純真與率直只會令她跌得頭破血流。
其實,易澤恨不得用這幢大房子關她一輩子,給她衣食無憂的生活,不為補償,只為……是愛嗎?或許。但喬家沒落,喬雅已經為他失去一只翅膀,他如何忍心折斷她的另一只翅膀?他想把她捧得很高,送她羽翼讓她飛,實現她的星夢。當然,喬雅的風光,亦是他日後反擊生父的籌碼。
沉默片刻,喬雅輕聲問:“你可以為我離開倪氏嗎?”
大概沒想到她冒出這樣一句話,易澤微怔。他的瞳仁極快的掠過一抹陰郁,他輕抿薄唇,沉聲否認:“我做不到。”隐忍、艱澀,但堅定。
“既然你也有做不到的事情,為什麽一定要勉強我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兒?”她鎮定自若的說,“夫妻之間應該講究公平和尊重,我們都尊重彼此的選擇,成嗎?”如果她舍不得放棄他們的婚姻,那麽接受他,拒絕倪氏,是她的底線。
喬雅清麗的容顏平靜如水,眸中那抹從容直攝他的心底,他釋然又疑惑。易澤再次發覺自己小瞧了她,也許,他并不完全懂她。
他輕攬她入懷,将她的臉蛋貼在自己心口,“我容你思考幾天。”不能勒她太緊。
她沒吭聲,靜靜聆聽易澤有力的心跳……兩人不知這樣親密相擁多久,喬雅逐漸感覺身下有些異樣,一條硬邦邦的東西抵上她的小腹,而且越來越長,越來越硬,“你……你這樣也能……”男人的生理反應讓她欲哭無淚,他們上一秒貌似在讨論很嚴肅的話題。
“做不做?”易澤一臉無辜,未覺半點不妥。
喬雅沒好氣的推開他,撇嘴道:“真讨厭,你先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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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易澤洗澡的工夫,她靠在公主椅裏看片。床頭櫃上調成靜音的手機“吱吱”震動兩下,漆黑的屏幕唰的變亮。喬雅心不在焉瞄了一眼,是他的。她拿起手機,走向洗手間,準備給易澤送進去。突然,她的眸光狠狠僵滞,呼吸驟緊……
手機屏幕躍然兩行小字:易先生,噢不,應該稱呼你倪先生。我想和你做筆交易,不知你是否有興趣?——若琳。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呼喚鮮花君,比昨天更深情的呼喚……嗷嗚,我的花花快點來……
特別感謝tiffany小妞的地雷,超級大MUA~
暗湧——代君迎敵
上午的陽光和煦,喬雅驅車前往水榭雲天。之前她和易澤為避記者匆忙離開,很多東西來不及收拾,她準備回去拿些衣物。一路上,她的腦中像過電影似的跳出一幕幕片段……易澤不會因喬家的頹敗而放棄報仇,黎若琳不會因她的消沉而偃旗息鼓,簡言之,她片刻的安寧生活不過自欺欺人。也許,易澤說的沒錯,她需要走出陰霾,振作起來。
“嘀”一聲輕響,喬雅打開大門。寬敞的房子充盈家的溫馨,多日沒人住,淺色家具覆蓋一層薄薄的浮塵。她洗淨一塊抹布認真擦拭每處角落,心裏盤算自己的出路。喬雅動作麻利,不出個把小時,房間已經一塵不染。
她沖泡一杯熱奶茶,撥通蕭岚的電話,“岚姐,我有件事兒想請你幫忙。”
“什麽事?”對方爽快應承,“你說吧。”
喬雅緩聲問道:“你能幫我物色新東家嗎?你在圈裏比我路子廣……”求人的滋味不好受。
自從喬氏結業,旗下藝人和經紀人如鳥獸散,紛紛懷揣遣散費自謀生路,像蕭岚這種紅牌經紀自然成為各大影視公司争搶的對象。喬雅當時無心戀戰演藝圈,婉言告訴她可以另覓新主。雖然蕭岚明面簽在喬氏名下,實則算是易澤的心腹。當初他從非凡影視挖角,特意将她安插在喬雅身邊,私下未曾虧待她。蕭岚幾經定奪,索性選擇演藝圈首屈一指的倪氏。
她疑惑的問:“你準備複出?”不待喬雅回答,她興致勃勃調侃,“你們家易澤在倪氏,你的新東家不是現成的嘛。等你進入倪氏,我還給你當經紀人!”喬雅是性情中人,她們之前的合作相當愉快。
“我就是不想簽倪氏才麻煩你的,”喬雅未加隐瞞,“我們家和倪氏有過節,我覺得別扭。”
她了然,有些為難的搪塞:“小雅,這幾天的新聞你看了沒有?”她唉聲嘆氣,“你別怪我直言,你現在的情況很不妙啊,你和鐘韻靈那事兒……唉。”
生活很現實,很殘酷,從來只有錦上添花,鮮有雪中送炭。如今的喬雅不僅失去穩固的家世撐腰,還因為炒作“搶夫”的假新聞沾上一身腥,處境之糟可想而知。即使蕭岚有心幫她,亦心有餘力不足。
喬雅放低身段,“我對待遇沒要求,只要有公司肯簽我就行。”對她而言,一個翻身的機會比價碼更重要。
蕭岚點點頭,“我明白,我幫你打聽看看,不過你別抱太大希望。”她随口提醒,“你也讓易澤幫你物色一下新東家,他人脈多。”
“嗯,謝謝你。”
挂斷電話,喬雅手捧熱乎乎的馬克杯,靠進沙發軟墊。如果她願意依靠易澤,便不會求助于蕭岚了。易澤與倪氏的關系是她最大的心結,誠然,他與倪家人不是一條心,但他目睹喬氏身陷囫囵,卻并未鼎力相救,甚至不肯為她損失半點倪氏的利益。
喬雅不甘心,不服氣,娟秀的眉目流轉堅定。難道不靠易澤,她只有死路一條嗎?她偏不信邪。她從五鬥櫃裏翻出一沓演藝公司的名片,挨家打電話過去毛遂自薦。對方給出的答複差不多,讓她靜待消息。
**
黎若琳中午與易澤有約,她打扮的花枝招展。濃重的煙熏妝,十寸高跟單靴,短裙配小羊皮外套,得體、時尚的裝扮盡顯她的婀娜身姿。出門前,她不忘對着鏡子綻放一個自信的笑容。對于今天的談判,她勝券在握,誰讓她捏住人家的把柄呢。
帕拉蒂斯咖啡廳環境雅致,店裏彌散馥郁的咖啡香,由于坐落在水榭雲天社區內,客人寥寥無幾。若琳踩點趕到時不見易澤的人影,她挑靠窗的卡位落座,叫了一杯熱摩卡。她雙手托腮睥睨窗外的花圃,尋思他為何選在這裏見面。據她所知,易澤和喬雅已經搬離水榭雲天的寓所。大概他看中咖啡廳的幽靜吧,畢竟讨論的話題同他見不得光的身世有關。
店門推開,拴在門柄上的金屬鈴铛發出悅耳的脆響。一位身穿休閑裝的女孩走進來,她的容貌清秀,胸前懶散的搭着一條方格圍巾,看起來随意、簡單。
若琳微微一愣,不動聲色的打招呼:“喬雅,真巧啊。”她的眸光不由自主飄向門口,難不成易澤帶一起她來?
喬雅落落大方坐在她對面,“別看了,你等的人不會來。”
她瞪圓的杏眼閃過一絲困惑,“我不懂你的意思。”
“昨晚你發給易澤的短訊是我回複的,後來我删除了信息記錄,他壓根不知道你找過他。”喬雅不準備兜圈子,直言不諱,“現在你懂了吧?”
“你——”若琳語塞。她處心積慮醞釀的計劃突然生變,精致的妝容盡失妩媚,滿面愠怒。
喬雅懂得易澤隐瞞身世的苦衷,她不能讓黎若琳給他難堪。易澤憎恨生父,嫌惡私生子的尴尬身份,甚至在妻子面前都無法坦誠相待。試想,如果有人以此要挾他,驕傲的他顏面何存?所以喬雅看到那則短信的瞬間,唯一的念頭就是——保護他。她怨他,氣他,但現在她必須摒棄一切雜念,以妻子的身份為他守住這個秘密。
喬雅未施粉黛的臉蛋一派從容,她的聲調平穩,“你想做什麽交易?”
“我憑什麽要告訴你?”若琳很快恢複鎮定,她嗤笑一聲,毫不掩飾言辭中的輕蔑,“只有易澤有資格跟我談。”
她不卑不亢,娓娓說道:“若琳,你不是蠢女人。你想想看,假如易澤知道你抓住他的短兒,他會放過你嗎?你覺得他可能任你開條件嗎?”她捋了捋前額的劉海,加重語氣,“你不僅撈不到任何好處,弄不好還給自己惹一身麻煩。”
“呵呵,你少吓唬我,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若琳翻了個白眼,易澤的強勢她深有領教,但今時不同往日,“他難道不怕我把他是私生子的秘密透露給倪瑞?”她的口吻輕佻,難掩洋洋得意。
倘若倪瑞得悉易澤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依他的性格必将在演藝圈掀起腥風血雨,這正是喬雅擔心的。到時別說易澤報仇不成,光是心理承受的致命壓力已不堪想象。昨夜她反複思索,每每觸及這個夢魇般的假設,都不由後背發涼。
但喬雅有備而來,她的面色未起絲毫波瀾,“我今天才發現原來你很傻。你盡管去說吧,你看看會不會因此讨到便宜,”她無奈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