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朱高煦和朱高燧這麽屁大點的小孩兒,要擱現代正是上幼兒園撒歡玩兒的時候,可尼瑪在古代就已經開始學習之乎者也了,在大一點還要習武,這跟現代小孩兒參加興趣班可不一樣,不想學就不學了,這尼瑪可是強制性的,沒有寒暑假沒有休息日。

朱高熾想想有些心疼,決定回頭去淘小寶那買點小孩子喜歡的東西,補償一下倆個小孩兒可憐的童年。

很快到了前院書房,朱高熾看見了平時照顧朱高煦和朱高燧的丫鬟下人,揮手免了下人們的請安。

在現代學校裏幾乎所有班主任都喜歡悄悄通過窗戶,看看班裏的學生有沒有睡覺、開小差、吃零食、傳紙條的,然後默默記下,秋後算賬。

朱高熾得到了他小學班主任的真傳,此時就站在書房外面的窗子前,想悄悄的看看這倆兒小孩兒有沒有搗蛋,結果不看不要緊,一看差點氣樂了。

為什麽呢?大家肯定都知道,學校裏的老師們百分之八十都戴眼鏡,不戴眼鏡的比例特別小,在古代條件不允許,燈光昏暗,以古代人頭懸梁錐刺股的學習風氣來看,朱棣給兒子請的先生,學問好是肯定的,但是估計眼神可能就好不到哪了,尤其這位先生年紀看上去也不小了。

所以,朱高熾看到的一幕就是,花白胡子的先生在上面忘我的滔滔不絕,朱高煦坐在椅子上睡得頭一點一點的,朱高燧則懷裏抱着不知道什麽時候跑進去的小貓白白,嘴巴一鼓一鼓的在偷吃什麽。

朱高熾小時候也幹過這事兒,沒少被他們班主任抓到,當時小心裏特別不以為然,想了無數辦法和老師鬥智鬥勇,結果均以自己慘敗而歸。

朱高熾雖然理解兩小孩兒,但想到從明天開始自己可能也要經歷如此慘無人道的古文學習,突然就惡向膽邊生,邪惡的小犄角已經從頭頂鑽了出來,書房裏的朱高煦和朱高燧齊齊打了一個冷顫,朱高煦醒了一下後吧嗒吧嗒嘴又睡了過去,朱高燧抱緊了白白,跟白白嘀咕了一句什麽後又往嘴裏塞了一口吃的。

打定了注意後,朱高熾從窗戶前走到書房門口,整理好面部表情後,示意站在門口的下人通傳,書房裏的師傅聽到傳報後,放下手中的書,顫巍巍的起身相迎:“呃,見過大殿下,不知殿下前來是…?”

朱高熾臉帶淡笑的說:“師傅不必多禮,是母妃讓我過來看看兩個弟弟是否聽話,可有給師傅搗亂?這眼看就要晌午了,順便接他們回去用午膳。”說着轉身朝朱高煦和朱高燧的方向看去。

朱高燧眼睛瞪的大大的,嘴也張着,還能看見剛塞進去還沒來得及咽下去的零食,手機械的推着旁邊還在睡覺的他二哥朱高煦。

朱高煦朦朦胧胧的睜開眼睛後,就看見他大哥正面無表情,臉色發黑的看着他,頓時一個激靈徹底醒了過來,吶吶的說:“大哥,你怎麽來了?”反應過來以後嗷的一聲撲到朱高熾身上:“嗷,大哥你是來接我跟三弟的嗎?”

朱高煦和朱高燧小哥倆兒,像無數剛上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盼着家長來接,不想上學就想回家,對他們來說,每天對着一個唠唠叨叨沒意思透了的老頭,簡直就像世界末日。

(不知道乃們有沒有人還記得上幼兒園時候的事,反正我記得我小時候上幼兒園每天都在計劃着逃跑,成功N次又被送回N次,且每次被送回來以後都會被老師收拾一頓,但是仍然樂此不疲,還老蹿動其他小朋友一起。)

朱高熾看着兩個小孩兒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自己,腦袋上一陣黑線,尼瑪自己明明是想來教訓教訓他倆兒不好好上課的,腫麽會演變成現在這麽個情況?

目測兩小孩現在正在扮演小狗,睜着烏黑圓圓萌萌的眼睛,朝自己使勁兒的搖尾巴,朱高熾一下就心軟了,想一想自己跟兩個幼兒園小朋友逞什麽威風?暗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犯的哪門子二啊!

朱高熾耳朵尖兒有點紅,摸了摸依舊抱着自己不撒手的朱高煦,聲音放低了些說:“先生在教課,你怎麽好在這偷偷睡覺?昨晚沒睡好嗎?”說完又朝朱高燧說:“燧兒你怎麽把白白也帶來了?還有早飯沒吃嗎?你們兩個一個課堂上睡覺,一個帶着貓來來進學,還偷偷的吃東西,真是太不聽話了!回頭在收拾你們兩個。”

朱高熾口頭恐吓了兩個小孩兒幾句後,轉身對身後心裏正在默默想是不是可以下課回家吃飯了的教書先生說:“呃,師傅,吾弟玩劣給師傅添麻煩了,現在已到午時師傅就先用膳去吧。”

那教書先生一聽忙連答應,還連連說兩位小殿下聰明乖巧的很,朱高熾一頭黑線,心說你那眼睛得近視到什麽程度了啊?

回蘭亭院的路上,兩個小孩兒不太敢像以前那樣圍着朱高熾叽叽喳喳,朱高熾看了也有些無奈,只得溫聲說:“以後上課的時候,乖一點,大哥知道很枯燥一點都不好玩,可你們忘了大哥之前說的啦?交給你們的太極拳博奧精妙得很,你們不努力認字讀書,怎麽理解得了裏面的精華?不是想當将軍?哪有将軍不識文斷字的?會被人笑的。你們聽話好好跟着師傅學,下個月大哥帶你們出去玩兒,好不好?”

兩個小孩兒一聽能出去玩,立馬歡實了:“大哥真的嗎?你沒騙我們?去哪玩?”。

朱高熾嘴角有些抽搐,你們兩個有沒有搞清楚重點?

三個人漸行漸遠,在這諾大的燕王府留一陣陣清脆的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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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熾第二天早上依舊如往常一樣,晨起到山上作訓練,這座山朱高熾已經熟的不能在熟了,這對他的自我突破有很大的障礙,他急需一個新的環境,可一時他還沒有找到合适的場所,這讓他有些煩燥。

朱高熾最近一段時間,幾乎把大部分時間都用來找合适的山頭上了,他把燕王府後山作為中心,發散性的向附近的山頭探索,希望能夠找到一處,地勢險要,山路崎岖,有水有懸崖的地方,只是到目前為止朱高熾還沒能找到合适的地方。

今天依舊沒有什麽太大的收獲,朱高熾有些無奈的回了燕王府,因為今天是他第一天去道衍那上課,不好去的太晚了。

朱高熾回到府中後,梳洗了一下,用了午膳後睡了個午覺,下午精神飽滿的在一隊護衛的保護下騎馬去了慶壽寺。

此時已經是春天,朱高熾裏面穿是一身紅色鑲銀邊的錦袍,腰間扣一條綠翡翠腰帶,外面一件月牙白繡墨竹的外衫,頭戴冠玉,面容繼承了朱棣與徐冉英所有的優點。

之前因為虛胖有些嬰兒肥,看不出棱角,只給人一種比較可愛的錯覺。如今在朱高熾日複一日的鍛煉下,輪廓逐漸清晰,劍眉如墨染,一雙眸子大而明亮,眼底清澈明朗,天生帶笑,鼻梁挺直,嘴唇飽滿紅潤,嘴角微翹着,明明不是特別出奇的五官,長在朱高熾的臉上,卻讓看到他的人感覺青春洋溢,英俊的形容不出來,朱高熾騎在棗紅色的高頭大馬上,端的是一位英俊挺秀的佳公子。

北平城的老百姓都在猜測,這是誰家的公子生得如此俊俏尊貴,但大家也只是竊竊私語或心下嘀咕,不敢大聲說出來。先不說那一身華服不是普通人能穿的,再有就是那隊侍衛皆腰誇配刀,整齊的侍衛服上一個大大的燕字,即便是不識字的人也知道那是什麽意思,燕王府的人!再看為首的朱高熾的年紀,不是燕王府的大殿下是誰?

注:木魚攜一衆亂入:明洪武年間朱元璋規定,華服綢緞,除商賈戶口的人以外皆可穿,但當時朱元璋深恨貪官,錦衣衛又無孔不入,所以導致大臣們不敢穿,老百姓沒錢穿,有錢的生意人不能穿,能穿的也就是那些王公貴族了。

打那以後,北平城的老百姓皆傳,燕王府的大殿下好風采,生的是面如冠玉,英姿筆挺。說的一衆官家富戶的小姐們心動臉紅不已,更有甚者在朱高熾每日必經之路的酒樓,胭脂水粉店等候,期盼一睹風采。

當然對于這些朱高熾是一點也不知道,即便日後某人酸酸的告訴了他以後,朱高熾也只是曬曬一笑,并不以為然,不知打碎了多少小姐們的芳心。

17流氓地痞太缱绻(二)

朱高熾等人到了慶壽寺後,由一個小沙彌引路領進了道衍的禪房。

道衍的禪房很空并沒有太多東西,裏外兩個套間,裏間是卧室,只擺放了一張木床,床上整齊的疊放着一套被褥,外間也只是擺了一張長方形矮桌,矮桌前後各放了一個蒲團,桌上放了一套文房四寶,這間禪房裏可能最多的東西就是書了。

房間的東邊有一整面牆那麽大的書架,上面擺滿了書,朱高熾不知道是不是都是佛經,不過據他自己分析很可能不全是,因為這個和尚太奇特了!

朱高熾來的時候,正好趕上道衍講經還沒結束,但也沒等多一會兒道衍就回來了。

道衍回來後一進門就看見朱高熾,對着東面那一牆的書蹙眉發呆,随即有些好笑的說:“勞殿下久等了,貧僧見殿下愁眉不展可是有什麽疑難?不知道貧僧能否為殿下解惑?”

朱高熾正鬧心呢,尼瑪可腫麽辦?有沒有金手指神馬的啊?老紙雖然學過毛筆字,可那是在當年學校興趣班裏學的,只比一般不會寫毛筆字的人強點不多,不知道原小朱同志的身體有沒有神馬寫字的記憶,不然還不得穿幫呀!

朱高熾很煩惱,正想如何應對的時候身後傳來了道衍的聲音,朱高熾忙起身施了一禮:“高熾見過老師。”

道衍擺手笑眯眯的說:“唔,殿下不必多禮,快過來坐吧。”

朱高熾敏銳的覺得今天的道衍似乎與那天有些不同,但是他此刻也沒有多想,他還有更煩的事。聽到道衍的話後,朱高熾乖乖的坐到了道衍的對面,一臉無害的表情看着道衍。

此時有小沙彌從門外進來給道衍和朱高熾到了茶後又出去了,道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後,眼帶笑意的問朱高熾:“殿下可是在煩惱這些之乎者也?”

朱高熾的眼睛瞬間睜大了,這尼瑪也太詭異了,他腫麽知道?

道衍繼續說:“還有殿下是不是還想問貧僧是怎麽知道的?”

這回朱高熾聽後沒有了什麽太大的反應,眼神也恢複了平靜,眼裏依舊清澈澄淨,他早該知道這老和尚不簡單,有些玄機,聽說他不僅精通陰陽術數,還會看相蔔挂,尼瑪他現在就是跟自己說我知道你是穿來的,朱高熾可能也不會太驚訝,想通了以後朱高熾淡定了,坐等接招。

朱高熾淡定了,道衍不淡定了,腫麽能沒反應呢?預想的小徒弟可憐兮兮的,來求自己不要學那些枯燥的東西,然後眼淚汪汪的表示,以後會好乖好乖的聽師父的話,自己則大方的表示可以,在然後就有了一個乖乖的小徒弟跟前跑後,可尼瑪現在是腫麽回事?

朱高熾滿頭黑線的看着對面的道衍,這老和尚腫麽了?臉上的表情這麽詭異,一會高興,一會懊惱的,果然是個奇怪的人。

道衍不愧是道衍,看到對面朱高熾正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果斷改變策略:“呃,貧僧愧得王爺信任把殿下交給貧僧教導,貧僧定當不負王爺重望,那麽殿下咱們現在就開始吧!殿下請先來寫一篇邊關防衛的策論,來與貧僧看一看。吾皇英武,撰以八股考天下舉子,殿下身為皇孫,當然也要響應皇上的一片為國之心啊!不知殿下的八股文習得如何,不如就以八股文的方式來寫吧,這一來看一下殿下得字,二來考教一下殿下的八股文,三來看一下殿下有沒有什麽好的建議,能夠提供給王爺參考,殿下看怎麽樣?”

果然朱高熾已經快要淚眼汪汪了,尼瑪還八股文,老紙又不考狀元,朱重八你這個不省心的家夥,沒事發明神馬七股文八股文的?老紙不會呀!呀!呀!

“師父,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吶!”朱高熾說罷,眼巴巴的看着道衍。

道衍滿意了,心說小樣的我還治不了你?臉有得瑟之意,卻又滿口無奈的說:“唉,殿下為師也很無奈呀︶︿︶,師父不能辜負了王爺的信任吶!”

朱高熾面上可憐,心裏咬牙:“個老禿驢,剛才還一口一個貧僧,這會兒就為師了?明顯的沒安好心,想為難我嘛!哼,老紙也不是吃素的。”

道衍還在那兀自的滔滔不絕,沒發現某人已經要翻臉了,只聽“哎呦”一聲,道衍急忙打住:“殿下怎麽了?”

朱高熾悄悄擰了自己大腿一把,頓時疼得臉色一白:“哎呦,師父不好意思,您肯定知道我打娘胎裏就身體不好,前段時間有所好轉,可是還時有反複,今日不巧剛好複發了,我看最近一段時間是學不了了,等我這就回去禀了我母妃,師父您不必擔心。“

說罷又高聲朝外喊道:“來福,快過來,你家殿下我身體不适,還不進來扶本殿下回府。”來福是朱高熾新近提上來的的貼身小斯。

還沒等來福進得屋來,道衍在心裏翻了個白眼,用手撥了撥胡子,呲牙眯眼止住了朱高

熾:“殿下,說吧您想怎麽樣?”道衍現在這個樣子真是一點都沒有初見時的那個裝逼像了,活脫脫一個混跡江湖多年的老地痞。

朱高熾比道衍更不加以掩飾,他直接先朝道衍翻了個白眼,然後有些賴賴的對道衍說:“不怎麽樣,直說了吧,八股文小爺我不會!你待如何?”

如果說此時的道衍像個老地痞,那麽朱高熾此時就是個小流氓,尼瑪那句話是怎麽說的來着?

流氓會武術,誰也擋不住。

道衍撇嘴,真是有什麽樣的爹,就有什麽樣的兒子,這個兒子比他爹還難纏,哼!雖心下腹诽,但是臉上已經堆起了笑:“嘿嘿,殿下,凡事好商量嘛!急什麽,來喝口茶啊。”

道衍将朱高熾安撫下後,又裝作不經意的問:“殿下是從何處而來?”

朱高熾的瞳孔縮了縮,随即又恢複無波:“當然是從來處來。”

“那又何時而歸?”道衍緊接着問。

“一切圓滿時而歸。”朱高熾不慌不忙的回答,眼底突然深得如一潭靜水,看似平靜卻深不見底。

道衍眼底精光一現,随即想到卦像裏的那個變數後又嘆了口氣:“唉,真是只小狐貍,為師這裏恐怕殿下也學不到什麽了,殿下以後就當過來陪師父我聊聊天好了。”

危機時刻解除,朱高熾眼底又恢複了清澈明朗,嬉皮笑臉的對道衍說:“嘿嘿,師父說的哪裏話,您身上可學的多着呢!”

道衍被拍馬屁很受用,哼了一聲說:“少拍馬屁,那些個可以不學,但是先寫兩個字來看看,門面總是要裝一裝的。”

朱高熾聽後,心中一喜:“啊,是是是,師父您稍等!”說罷拿起桌上的硯臺現磨了墨,寫了幾個字交給道衍,期間朱高熾驚喜的發現,原小朱同志可能是真在這方面下了大功夫的,在手裏拿到筆的那一刻,朱高熾心裏竟然升起一股喜愛之意,下筆毫不滞澀,如有神助。

道衍從朱高熾手中接過紙,細細的看過後不禁點頭:“嗯,這字倒是寫的不錯。”

“嘿嘿,以後還要請師父多加指點吶!”接着又說:“聽說師父在機關方面很有研究,還請師傅多多傳授,可不要私藏哦!”

道衍滿意的撫了撫胡須:“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能不能都學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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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熾随後的一段日子是在尋找山頭,和在慶壽寺與道衍研究機關中度過的,這一天朱高熾依舊早起上了山,在前些時候多次尋找無果後,朱高熾決定向更遠處進發,他事先跟道衍說了今天有事晚些過去,道衍沒有問為什麽,朱高熾也沒有解釋。

這次他沒有額外增加負重,在經過後山山洞時,朱高熾換了一身軍綠色的迷彩作戰服和戰靴,然後快速的向前挺進,此時距離出發之時已經過去了将近兩個多小時了,這已經超出了朱高熾原本的計劃,沒辦法朱高熾每天的時間有限,早上六點出門,如果光趕到訓練場所就要花去兩個小時的話,那麽時間就都要浪費在路程上了,朱高熾不得不重新考慮之前的幾個備用地點,雖不盡如人意,但也還算可以,朱高熾想着要不就算了,便打算打道回府,去備用的幾個地點再看看。

打定主意後,朱高熾不再猶豫就要轉身往回走,突然朱高熾停住腳步,機警的四處觀察,從懷中輕輕掏出匕首,并調整全身肌肉蓄勢待發,以他多年特種尖兵敏銳的感觀,朱高熾察覺到周圍有些不對勁。

樹林中很安靜,除了偶有幾聲鳥的叫聲,再無其他聲響,一陣風吹過,空氣中夾雜着幾絲血腥與屍體混雜的氣味,很淡,卻依舊被朱高熾捕捉到了,朱高熾慢慢掏出上衣兜裏的軍用迷彩油,憑感覺快速的在臉上塗抹。

遠處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聽距離還很遠,間或還有幾句說話的聲音傳來,朱高熾根據聲音傳來的方向,迅速調整掩藏的方位,慢慢等待着前方來人的靠近。

18殿下要剿匪(一)

朱高熾靜悄悄的藏匿在樹叢後,耐心的等待來人,想看看這血腥和屍體的味道是因何而來,總之不管在現代還是在古代,殺人都是死罪,且先來看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很快腳步聲近了,說話的聲音也清晰了許多,已經足夠朱高熾分析敵方情況,一共兩個人,男性,腳步聲沉悶,呼吸不穩且急促,手中應該擡有重物。

這時一個公鴨嗓的聲音響起:“這是這個月第幾個了?啧啧啧!”

另一道尖細略帶些猥瑣意味的聲音回答:“可不就是第八個了麽,可惜了這小模樣了,剛帶回來那天我瞧見了,啧啧,那小腰兒,那胸脯,臉蛋水靈靈的,唉呀呀!別提了!”

公鴨嗓的人繼續說:“你說這大當家的葷素不計,前幾次的小童也是漂亮的緊,就是不知道用起來的滋味兒如何?”說着和另一人桀桀怪笑起來。

怪笑過後,公鴨嗓又說道:“哎,我前日聽人說大當家的那一日進城,窺見了北平府裏那一位的公子,回來後魂兒都要被勾了去,整日念念不忘,怎奈那可不是咱們白虎寨開罪的起的,這大當家的心頭起火下手就狠,這段日子玩弄死這麽些個。”

朱高熾聽得清楚,只是還是不免犯糊塗,北平府裏那一位的公子,那一位是哪一位?

也不說清楚了,不然的話他就可以提前通知人家注意安全了,朱高熾是死也不會想到那兩人口中勾人的公子就是他自己的,因為他從到了明朝除了第一天照過鏡子,知道原主是個小胖子後,就在也沒有興趣觀摩,當然的也就還不知道他現在的樣子,是很帥很勾引基佬和雙插頭的陽光健氣貴公子。

此時那道尖細的聲音又響起:“其實也沒什麽,我們白虎寨這麽隐蔽,行事的時候又都穿着蒙古人的服飾,小心些,人不知鬼不覺的,誰能想得到?不過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的好。”

“嗯,說的也是。哎,我說快點吧,就扔在這得了,今天中午大當家的的不是擺酒嗎?沒得回去晚了,都叫那幫雜種吃沒了!”

“好吧,好吧,就這吧!”說着兩人齊齊松手,屍體墜地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兩人匆匆從周圍撿了些樹枝荒草掩蓋了屍體後,就相攜離去。

朱高熾等二人走出了一段距離,悄悄走到掩藏屍體的地方,低低的說了聲:“姑娘安心,在下定當為你報了這大仇,回頭再派人來好生安葬你。”說完朱高熾就尾随那兩人而去。

朱高熾一路小心的跟蹤那兩人,大約有四十多分鐘後,那兩人來到一座山的山腳,朱高熾看那兩個人停下腳步四下打量,忙隐匿在樹後,稍許兩人見四下無人,搬開一塊半米高的大石塊後露出了一個洞口,兩人進去以後又從裏面合上洞口。

朱高熾見前方沒了聲響,悄悄走到近前觀察,朱高熾趴在石縫上聽了半晌,沒有什麽聲音,又等了五六分鐘後朱高熾輕輕的搬動石塊,露出一道能進人的縫隙,朱高熾閃身進了洞內又輕輕的合上石塊,洞內有些黑,朱高熾不敢用手電筒,在心裏默念了三聲淘小寶,随後一道清澈的少年音在腦中響起:“親,腫麽了?”

“小寶,有沒有紅外線夜視儀?”

“哦,有的!稍等一下。”

“親,這款怎麽樣?參數很高哦,而且是便攜式的,像眼鏡一樣帶在頭上就好了!”

“好好好,就這個了,快點!對了小寶之前說的槍的事?子彈一次能買多少啊?”

“親,槍支彈藥根據的限購量是根據,每把槍威力的大小來界定的,每天最多限購一把槍,子彈最多的能購買30發。”

“那好,來一把92式,子彈能買多少買多少啊親,外加一個消音器,快一點啊親。”92式很經典,朱高熾一直很喜歡這一款槍。

朱高熾第一次摸的槍就是92式,他爺爺的配槍,朱高熾永遠都記得那把槍,老92式,黝黑的槍身,已經不再嶄新,簡潔大方的設計,透着一股滄桑般的沉穩,小小的朱高熾腦海裏一直存有一個影像,秋日的下午,他爺爺穿着筆挺威嚴的軍裝坐在靠近陽臺的椅子上,一絲不茍的擦着那把陪伴他多年的配槍,那是朱高熾的奶奶所在的軍工廠裏參與設計的第一批92式,他爺爺一直很愛惜。

朱高熾從淘小寶那裏拿到東西後,先戴上了夜視儀觀察了一下山洞,發現只是一個隧道前面還有些距離後,朱高熾熟練地往彈夾裏押子彈,上消音器。

一切準備妥當以後,朱高熾手中握槍謹慎的向隧道深處走去,一路上也只是遇到了兩個在朱高熾看來十分小兒科的機關陷,朱高熾沒有破壞,怕打草驚蛇,他這次也只是過來探路,了解敵情而已。

又走了一會,朱高熾看到前方出現了亮光,他放慢了腳步,小心前行,果然不出他所料,前方出口處有人把守。

朱高熾停下腳步,耐心的等待,洞外傳來守衛的對話,一個賊笑嘻嘻的聲音說道:“彪哥,今天真他奶奶的晦氣,大當家的擺酒卻輪到你我兄弟當值,要我說有什麽可守的,連只蒼蠅也沒有,咱們這山寨這麽隐蔽,誰能找的到?”

另一個粗犷的聲音回道:“誰說不是呢?娘的,你聞到酒味兒沒有,老子這饞蟲都快勾出來了。”

“彪哥,不如我們先去尋些酒肉回來在守着如何,反正也沒人,兄弟這五髒廟都要鬧翻了!”說着肚子還應景的咕嚕響了兩聲。

那個叫彪哥的人猶豫了一下,随即同意了另一個人的建議,兩人雙雙離去。

朱高熾等兩人走後也閃身出了洞口,然後尾随着那兩人在這山寨中繞了一會兒,那兩人因為還在當值也怕被人發現,所以走的小路基本沒見什麽人,雖然是小路但依稀還能聽的清楚前院中喧鬧的聲音,可見此時這幫山賊們正喝的熱火朝天。

朱高熾跟着兩人到了廚房後,匆匆看了一下酒菜的數量,估算了一下大概人數後朱高熾就從山寨中返回到隧道內,畢竟是光天化日之下,雖然走的是小路,但是朱高熾一身迷彩作戰服臉上也綠呼呼的,在叢林裏當然是最好的僞裝,但現在這種環境裏,朱高熾身上這綠油油的顏色實在是太打眼,随時都有可能被發現,所以心中有了大概的數目之後朱高熾決定不再停留,立即返回府中,去通知他老爹來派兵剿了這幫山賊。

朱高熾來的時候一路小心的做了暗號,回去的時候更是一路都撒了熒光粉,并暗自觀察了沿路的一切景物地勢,朱高熾回到燕王府自己的問鴻院已經下午一點多了,朱高熾一邊重新梳洗換衣服,一邊吩咐來福去打聽一下朱棣是否在府中,等朱高熾匆匆用過午飯以後,來福回來說朱棣此時不再府中而是去了軍營,朱高熾聽後不敢耽擱,領了自己平日跟随的侍衛去了北平守軍大營。

這邊朱高熾正往軍營趕,那邊朱棣等人正在商議最近蒙古人頻頻騷擾北平邊界,不僅搶奪金銀牲畜,還有美貌女子與清秀小童,北平府周邊縣衙皆有此等案件上報。

朱棣在軍營的議事廳內與手下三個護衛長,軍中各将還有各縣衙的大小官員們商議此事。

朱棣坐在上首微微皺眉,心中暗腑:“按說距離上次北征沒過幾月,北元蒙古殘部不應該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如此猖狂頻頻騷擾,但上報的人又說搶劫者皆是蒙古服飾打扮,每次都是小股人馬,約有三五十人,也曾派人追捕過,可奇怪的是,追出數裏後這些人就不見了,這實在很令人費解。”

朱棣想的入神,卻被底下的争吵聲打斷。

朱棣軍中一個須蚺雜亂,聲音粗犷,一雙虎目隐現兇光,身材高大威猛的副将指着一個年輕縣官的鼻子說:“要我說就是你們這些文人慫蛋,幾個小毛賊也抓不住。”

被罵的縣官十□歲,姓顏名渝松,乃是上屆科考的探花,祖上也是世家大儒,父輩亦有在當朝為官的,但是他年紀輕輕便入得三甲,卻自請入地方做一個為民請明的百姓官,從九品知縣做起,性格自然是極其驕傲倔強的。

此時卻被這莽夫責罵慫蛋,頓時氣的臉色發紅,雖是文人,卻也忍不住跳腳與那人對罵了起來:“你不慫蛋,你去把那些人抓起來呀?我這次籌謀多時,好不容易逮住時機,要不是你這匹夫半路殺出來,能放跑他們嗎?”

那副将聽後耳根有些紅,卻還硬撐着回道:“那,那我又不知道你們布了埋伏,說到底還是你的思慮不夠缜密,不然不是我也會是別人突然出現打亂計劃。”那副将越說越覺得自己挺有理的。

顏渝松此時真是暴跳如雷,見過不要臉的,卻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那日自己布下誘餌,散布消息,好不容易釣出了那批人,正準備收網的時候,那粗人突然出現壞了自己的布局,不肯認錯就罷了,還敢在這信口雌黃,顏渝松氣的有些發抖:“滿口胡言,你那日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最關鍵時刻我要抓人的時候出來了,說,你是不是奸細?”

那副将姓齊名虎,他爹當年也是跟着朱元璋打仗的先鋒,開國以後,邊疆不穩,被朱元璋派來常駐,燕王朱棣就藩以後吏治清明,軍紀嚴謹,作戰勇猛,軍中的将領無不信服,齊虎更是朱棣的心腹,手下得力幹将。

那日齊虎見那些身穿蒙古服飾的賊人在前面一路打翻街市而來,手中還拿有搶來的東西,自己當然不可能袖手旁觀,當即吩咐于自己同來的手下上前攔截,誰知那些蒙古人一見有埋伏,便四下分散逃開,等自己等人一路追過去卻再也不見蹤影。

此時這白臉書生居然污蔑他是奸細,是可忍孰不可忍,當即就要再罵,可還沒開口就被打斷了。

朱棣在上面看了一眼底下争論不休的兩人,揮手出聲打斷:“好了,不要吵了,先商議一下究竟是不是蒙古人再說,我總覺得有些奇怪。”

軍中衆人靜默思考,突然外面來人報:“禀王爺,外面大殿下求見,說有要事禀報王爺。”

19殿下要剿匪(二)

朱高熾在王府侍衛的帶領下朝着軍營急行,很快就到了大營門口,朱高熾等人下馬後,大營門口守衛站崗的人過來盤查:“站住!前方何人?軍營重地,速速下馬,報上名來?”

跟随朱高熾的侍衛中有一人上前一步,從懷中掏出一塊刻有一個燕字的侍衛令牌,然後高聲對站崗的人說:“我們是燕王府的人,這位是我家大殿下,殿下要見王爺,你快去通禀。”

那人一見連忙單膝跪地:“見過殿下,小人這就去通禀。”

朱高熾點頭,揮手示意他起來,然後臉帶笑意溫和的對他說:“嗯,你進去通傳,就說我有要事禀報父王,快去吧。”

那小兵擡頭起身後就見朱高熾正對着自己笑,頓時愣住了,心裏暗道:“乖乖,這殿下笑起來可真好看。”

來福站在朱高熾的身後,半晌沒見那小兵應聲,還敢冒犯的一直盯着殿下看,馬上就不樂意了,尼瑪殿下是你能看的嗎?

“愣什麽神?還不快去通禀,耽誤了王爺和殿下的大事,你擔待的起嗎?”來福生氣的呵斥道。

那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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