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被來福大聲一罵醒過神兒來,頓時臉上羞赫懊惱起來,心想:“真是該死,自己這是魔怔了了?怎麽就敢盯着殿下走神呢?”不敢多想,馬上就要慌張的跪下請罪。
朱高熾有些奇怪,自己明明已經很溫和了,怎麽還是吓到他了?見那小兵又要跪下,朱高熾連忙出聲打斷,臉上的笑容更大了些:“呃,沒事,你快去通傳吧。”
然後朱高熾就詭異的看見那個小兵一臉痛苦的低下頭,跌跌撞撞的轉身進去通報了。
朱高熾撓頭,什麽情況?難道自己臉上的彩油沒有洗幹淨?朱高熾下意識的在臉上抹了一把,然後有些疑惑的看看身邊的來福。
來福見狀,上前一步低低的對朱高熾說了一聲:“哎呦,我的殿下,快收收您臉上的笑吧,您本來就長的俊,這一笑沒點抵抗力的人誰受得了啊?”
朱高熾眼睛死死的瞪着來福,臉上的顏色很奇妙,變來變去的。
尼瑪這小子是什麽意思?老紙長什麽樣老紙還不知道嗎?這是暗指老紙長得醜嗎?一笑快給人吓哭了是這意思嗎?
朱高熾努力回想剛來時在鏡子裏看見的原主,雖然胖了點但也還算清秀可愛啊,也不至于這麽吓人吧?
尼瑪難道自己來了幾個月,這具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地朝着,越長越對不起祖國,越長越對不起人民的道路上前進,并且執拗地不肯回頭啦?
高熾覺得心裏有一萬只草泥馬,踏着歡快的小節拍呼嘯而過。
朱高熾沒糾結多一會兒,進去的小兵很快就回來了,低着頭不敢看朱高熾,聲音有些羞澀的請朱高熾進去。
朱高熾一看臉色更黑,心情也更灰暗了,尼瑪看看,這都吓得不敢擡頭大聲說話了,朱高熾差點就想對他說一句:“我很醜,但是我很溫柔。”
生生的把這句到了嘴邊的話憋回去後,朱高熾面無表情的大步往軍營裏走去。
來福在後面悄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連忙跟上朱高熾,臨走時還瞪了一眼那個小兵,尼瑪都是你害得老紙被殿下瞪,老紙被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有木有?
從那以後,因為這個誤會,所有人都不敢在當面誇朱高熾長得俊,因為誰說朱高熾瞪誰。
在朱高熾心中自己已經醜的慘絕人寰了,不過平時的時候朱高熾是不太在意的,他又不是女人,想想百度大嬸上朱元璋的畫像,朱高熾覺的自己可能沒遺傳好,估計是随爺爺了。
再說在這封建皇權至上的時代,老紙現在怎麽說也是個皇三代,将來必定會變成皇二代,更有可能會混到皇一代,醜就醜吧,還怕找不着媳婦兒嗎?切!這麽一想朱高熾就平衡多了。
很快朱高熾就進了議事廳,朱高熾環顧四周,嚯,這麽多人!朱高熾想撓頭,自己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在一想自己這次來說的事也很重要。
等大家各自問完安後,朱棣開口道:“熾兒,這個時辰你不是應該在慶壽寺?怎麽跑到軍營裏來了?有什麽事嗎?”
朱高熾正色拱手道:“回父王,兒子今天已經跟師父請了假,師父已經答應了。還有今天兒子一早出去晨練,無意中發現了一夥山賊,這夥山賊非常狡猾猖狂,出去打家劫舍的時候全部穿着蒙古人的服飾,冒充蒙古人。而且他們的的山寨也非常隐蔽,但是不巧被兒子今天無意中發現了,兒子已經打探清楚他們的大概人數,今天中午他們的大當家擺酒,估計會一直喝到下午,晚上必然會放松警惕,兒子覺得今夜是突襲剿匪的好時機,所以特來禀報父王,請父王出兵。”
朱高熾的這一番話打了些許折扣,他沒有說在哪裏碰到山賊的,也沒有說怎麽知道的他們的老巢,更沒有說是如何打探到他們的人數和怎麽會知道今天山寨中擺酒。
朱棣和張玉、朱能、陳九問或許能猜到一些,他們看朱高熾的眼神兒都變了一變,不約而同的都在心裏罵朱高熾太不聽話了,怎麽能獨自一人去冒險,那是什麽地方?就敢一個人往裏闖?
朱棣抿唇狠狠的瞪了朱高熾一眼,那意思是你小子給老子等着!膽兒肥了?翅膀硬了是吧?小屁孩子逞什麽英雄?回家再收拾你!
朱高熾被朱棣瞪的莫名其妙,他眨眨眼,又眨眨眼,什麽情況?
朱棣更生氣了,臭小子居然還敢給老子賣萌?(雖然朱棣不一定知道賣萌是神馬意思!)
朱棣等人明白是怎麽回事,其他人卻不知道,但大家都不約而同的都對朱高熾肅然起敬。他們這些大人,有出生入死的大将,更有足智多謀的文官,都還在一籌莫展,沒分辨清到底是蒙古人又有什麽新的花樣出現,還是其他人假拌意欲真搶劫,就被還不及弱冠的大殿下識破了賊人的僞裝,找到了他們的老窩,并且查探到了最佳剿匪時機,一群大男人不禁都有些臉紅,真丢人,還不如個孩子!
齊虎是個粗人,他只覺得朱高熾是虎父無犬子,更是不懂的那些虛的,直接的問朱高熾:“殿下,你是怎麽找到那夥山賊和知道他們假拌蒙古人的?我們設計抓了好幾次都被他們跑了,今天又商量了半天也沒商量出個球來!”
朱高熾有些尴尬,這大哥還真不怕得罪人,躊躇着回答:“呃,只是恰巧碰到了,呵呵。”
齊虎還要在問,張玉給朱高熾解了圍。
“好了,齊虎,這些回頭再問吧,當下我們還是商量一下晚上剿匪的事吧,只要不是蒙古人,這件事就好辦多了,王爺您覺得呢?”
張玉在剛才聽了齊虎的話後就有些皺眉,殿下年紀還小,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齊虎就那個脾氣沒辦法,就跟他身邊的這個二貨朱能似的,心眼兒太直。張玉看了一眼四周,這其他人就不好說了,看來這事完了以後,還是要和王爺商議一下的好。
朱棣也不想他們在讨論下去,臭小子可以回家在收拾,還是先解決那幫山賊要緊,真是不把我朱棣放在眼裏了?我倒要看看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
“熾兒,你說一下大概情況,一共有多少人,在什麽位置,依你之意我們幾時出發擒賊?”
朱高熾有條不絮的回答:“回父王,山寨內約有一二百人,他們隐藏在山中,極其隐蔽,兒子一路做了暗號,他們今晚必疏于防範,我們子時出發,給他們來一個措手不及。還有,兒子建議我們帶上弓箭手,山寨入口處的洞口比較小,不方便多人一起進發,有弓箭手在前掩護,方便後面的人盡快從洞中出來,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朱棣沉吟,掃了一眼下面的衆人,唇角一勾:“你們覺得熾兒的意見如何?”
顏渝松站出一步拱手道:“下官認為殿下之見可行,我們這裏只有殿下最了解敵情,其他人也只是妄作猜測,不如就按殿下的辦法行事。”
朱棣見其他人也紛紛點頭,當下拍板定下子時進山剿匪。留下張玉三人點兵,朱棣決定先回府
教育一下不省心的兒子。
臨出門前張玉、朱能、陳九問皆向朱高熾投去同情和節哀順便的眼神,同時心裏默默祈禱希望王爺手下留情,殿下晚上還有大用啊!
朱高熾頂着衆人同情的眼光跟着朱棣出了軍營,他被看的莫名其妙,發生神馬事啦?腫麽個情況?
朱高熾根本就沒察覺出有什麽問題,在他的思維裏根本就沒把自己當成未及弱冠的少年,多年出生入死的特種兵生涯,讓他根本就沒把今天進土匪窩裏打探敵情的舉動當回事兒。
因為這在他看來确實不是危險系數特別高的,朱高熾曾經配合其它部門的特工卧底同志,扮演被亞洲最大軍火頭子雇傭的雇傭兵,深入恐怖分子老巢,并且成功的解救了被扣押的中國記者小分隊,類似這樣的異國喬裝營救,暗殺,刺探,竊取情報等等比今天危險十倍的任務,朱高熾這些年不知出過多少次,又有多少次死裏逃生。
朱高熾在現代的時候一直認為,自己的這條命,肯定會是丢在哪一次極度危險的任務中,沒成想卻是因為車禍,雖然也是為了救人,但終究是沒有能夠披上那一面國旗。
自參軍的那一天,朱高熾就做好了為國捐軀的準備,在部隊的時候戰友們也經常開這樣的玩笑說:“哪天光榮了,如果能夠披上一面國旗就圓滿了。”
20殿下要剿匪(三)
朱高熾一路跟着朱棣從軍營回到楓橋院,朱棣倒是也沒說什麽,回來以後就是一頓忙活,下人們先是伺候朱棣端水淨面,再是更衣,朱高熾一直站在一邊候着,朱棣沒讓坐他也沒敢坐,好不容易等朱棣穩穩得靠在椅子上了,丫鬟們又是端茶,又是上點心上水果的,擺在了朱棣面前的桌子上。
朱高熾在旁邊看着,突然就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中午好像沒吃飯。
朱棣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站在一邊的朱高熾眼巴巴的盯着自己桌上的點心,心想中午還沒沒吃飯啊,餓死你這個臭小子得了!
朱棣閑閑的端着茶杯吸溜着茶水,修長的手指從盤中拿起一塊看着就很有食欲得糕點,朱棣也不吃就是狀似欣賞的把玩着。
好一會兒,朱棣揮手招來一旁靜候的三寶:“去,讓廚房炒幾個菜來,王爺我餓了。”
三寶答應着心中卻疑惑,這不剛吃完嗎?剛想告退,就聽朱棣又說:“啊,對了,把書房裏沒看的公文拿過來。”
三寶急忙應了,然後弓身出去了。
下人把公文送過來後的這段時間,朱棣在上面批公文,朱高熾依舊在下面站着,再傻得人也明白過來,上面那人生氣了,現在晾着自己,估計可能正在醞釀家庭暴力神馬的。
要說不愧是燕王府的後廚,那是要速度有速度,要技術有技術,沒一會兒就有下人魚貫而入,端着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菜,從朱高熾的身前飄過。
朱高熾也是有脾氣的人,想不明白自己哪裏惹那位祖宗生氣了,索性靜心凝神,眼觀鼻,鼻觀心,站得溜直。
朱高熾心想不就是餓着肚子站軍姿嘛!他這些年在部隊裏早就習慣了,從新兵連到海軍陸戰隊,再到參加特殊特種作戰小組的選拔和加入,日常出任務,作訓練,餓急了什麽蟲子青蛙的都能下肚,這些年餓着餓着就餓習慣了,再說現在還真沒到兩眼放綠光的時候。
坐在上面,看着下面的朱高熾從一開始垂涎自己桌上的點心,到後來突然像是明白什麽了以後,就不再多看一眼新端上來飄香四益的飯菜,只是安安靜靜筆挺的站在那裏,表情平和,嘴角微巧,眼底溫潤清澈,目光定在室內供人觀賞的花盆上,閑适的看不到一點焦躁。
朱棣不自覺的眯了眯眼,他發現自現在好像有些看不懂他這個大兒子了,從前的膽小多病,見到自己時的儒慕,和現在的健康自信,犯了錯卻依舊氣定神閑比,真是相差甚大。
說起來朱棣對兒子的改變,以及最近一段時間的表現,除了今天的私自冒險以外,其它都很滿意。可這都是在朱棣不曾察覺的情況下改變的,這是讓習慣了掌控的朱棣所不能接受的,因為這不是他習慣的行為方式,在朱棣看來自己的東西還是要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裏為好。
其實這也不能怪朱高熾,因為在朱高熾的思維裏根本沒拿自己當小孩兒來看,更沒想到今天的事在關心孩子的家長看來有多麽危險,不得不說朱高熾在某些事情上的确很粗神經。
朱高熾當了這麽多年的兵,平時出的任務比今天危險十倍的也不是沒有,他曾經配合安全部的特工,扮演過國際軍火頭子的雇傭兵,潛入他國,營救被伊斯克坦恐怖分子扣押的中國記者小分隊,九死一生朱高熾在那一次任務中深負重傷,胃被子彈打穿了,胃液從胃裏流出來,直燒腸子,身上其他大大小小的傷更是不計其數,當時由于多重原因救治不是很及時,朱高熾昏迷了半個月才蘇醒,類似這樣的任務朱高熾不知道出過多少,所以今天碰到這樣的事,作為一個職業軍人來說,根本不會放任,只是遵循本能的就去做了。
蘭亭院,徐冉英端坐在上首,朱高熾的貼身小厮來福站在廳中急得直冒汗,原來朱高熾随朱棣出了軍營議事廳後,張玉攔住來福,告訴他回府後馬上悄悄的去找王妃來救駕,不然他家殿下就要挨罰了,來福一聽哪敢不從,回到燕王府後就偷偷的跑到蘭亭院去求見徐冉英。
徐冉英本來聽說是朱高熾的貼身小斯來求見,就有些疑惑,以為出什麽事了呢,果然來福一進來就說請她移架楓橋院,說王爺要處罰殿下,徐冉英一聽就有些急了,讓來福把事情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等到來福把前後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後,徐冉英臉上平靜了下來,坐在椅子上不出聲,也看不出什麽其它神情。
來福卻急得團團轉,心中納悶:“不是說,王妃是最疼大殿下的嗎?
徐冉英面上雖然平靜,心裏卻一陣陣後怕,心口緊的仿佛被誰揪了一把,在徐冉英心裏朱高熾一直仿佛還是那個乖乖的小寶寶,根本不知道如今的朱高熾,無論是內心還是外在武力值已經有多彪悍了。
徐冉英心裏雖然惦記着,卻還是硬撐着坐了下來,徐冉英的想法很簡單,總的來說那就是必須要給臭小子一個教訓了,讓他老爹收拾一下他好長點記性,不然以後還說不定會幹出什麽更危險的事來,今天敢進土匪窩,明天說不定就敢跑到蒙古大營去,雖然上陣殺敵那是光榮的事,但是決對不能提倡個人英雄主義,有敢露頭頂風作案的,必須要毫不猶豫的堅決徹底打壓。
自古以來都說慈母多敗兒,徐冉英是一位慈母,但卻是一位有原則有主見的慈母,她疼兒子,卻從不溺愛,她知道怎樣做才是對兒子最好的,所以盡管內心焦急,既擔心兒子身上有傷瞞着不說,又怕朱棣下手太重在把兒子打壞了,徐冉英獨自煎熬着,硬|挺着熬了半個時辰才緩緩吐出一口氣站起身來,讓丫鬟給更了衣後出了蘭亭院。
來福跟在徐冉英等人後面,悄悄的擦了擦頭上急出來的汗,他差點以為王妃不去救殿下了呢!幸好!幸好!
楓橋院裏,朱棣和朱高熾父子二人之間的氣場還在僵持着,朱棣看着依舊氣定神閑毫不知悔改的朱高熾,怒氣漸漸增加,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沖朱高熾怒道:“跪下!”
朱高熾被朱棣拍桌子一喊吓了一跳,聽到朱棣讓自己跪下時,朱高熾在心裏“啧”了一下,尼瑪果然是在醞釀家庭暴力。
雖然仍舊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兒惹到這位祖宗了,但是在這封建強權滴情況下,朱高熾還是好漢不吃眼前虧的撩袍跪了下去,尼瑪跪自己老爹不吃虧,跪就跪吧!
“請父王息怒!”朱高熾誠心誠意滴說,可朱棣不這麽認為,因為他沒在朱高熾的臉上看到一點惶恐,焦慮,愧疚的表情,自己的怒火一點也沒有影響到他,朱棣已經不知道到底是朱高熾神經粗沒感覺到,還是這小子在故意跟自己頂着幹了,但很顯然朱棣決定相信是後者,這真是翅膀硬了哈!很好,還從沒有人敢這麽挑戰他的神經。
跪着的朱高熾還不知道,他老爹已經決定要使用家庭暴力,教訓到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了。
朱棣張嘴剛想将朱高熾罵個狗血淋頭,外面下人的通報聲就響起了:“王妃到!”
朱棣狠狠的吐出一口氣,盯在朱高熾身上的眼神,銳利的好像要穿出兩個洞來。
徐冉英進來後,就見朱棣面無表情,但是眼神卻狠辣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朱高熾,顯見是氣狠了,徐冉英眼神瞟了瞟跪在地上的朱高熾,嘆了口氣,暗咐看來自己來早了,這小子明顯還沒遭到什麽摧殘。
徐冉英走到朱高熾的旁邊,用手指狠狠的戳了戳朱高熾的額頭,看朱高熾還一臉無辜的看着自己,徐冉英森森的覺得自己被這個家夥打敗了。
徐冉英來到朱棣的身邊用手撫了撫朱棣的前胸,又柔聲的說:“王爺消消氣,熾兒今天的事妾身已經知道了,實在是太過分了,我這也氣的不行,要不王爺叫人來打他幾大板消消氣可好?妾身這次絕不攔着,只是王爺可莫氣壞了傷了身體才好啊。”說着徐冉英從下人端過來的托盤裏,拿過新沏好的茶遞給朱棣。
朱棣從剛才胸口就憋着一口氣,本來想要發做,卻又被王妃給輕巧的擋了一下,有心真叫人把那臭小子拖出去狠狠的打一頓,最後想到兒子好不容易才養好的身體,咬咬牙忍了下去。
朱棣含着怒氣的問朱高熾:“熾兒,你知道錯了嗎?”
朱高熾有些為難,因為他到現在都沒想出來自己到底幹了啥罪大惡極,人神共憤的事!哎呦,我的親娘唉,也不給點提示神馬的
朱高熾有些迷蒙的擡頭看向徐冉英,沒等徐冉英有所表示,“啪”的一聲,朱棣把手裏的茶杯狠狠摔倒朱高熾身前:“你長能耐了是吧?到現在還不肯認錯?你以為你很英雄是嗎?才學了幾天的本事,就什麽地方都敢闖?你知道那幫山匪最近打家劫舍了多少次,一共殺了多少人,你就敢自己往賊窩裏闖,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是什麽身份?還有沒有一點皇子皇孫的自覺?你今天就給我跪在這裏反省,什麽時候想明白了什麽時候在起來,今晚的事你也不用去了,一幫山匪而已,本王還沒放在眼裏。”
朱高熾終于明白朱棣和徐冉英為神馬生氣了,朱高熾感覺自己心裏一熱,他想到自己在現代的父母在自己當兵的那些年,雖然嘴裏不說但也是時時刻刻為自己擔驚受怕的。自己現在到了古代,雖然明白今天的事,跟以前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麽,但是朱棣和徐冉英卻是不知道的,他們擔心自己的安危,雖然自己好好的回來了,但是他們想必是極後怕的。
朱高熾想明白朱棣和徐冉英的擔心後,就有些急切的開口:“爸!啊,不是。”
“那個,爹!”呸,也不對!
“父王,兒子真的知道錯啦!”
21殿下要剿匪(四)
朱棣看着跪在地上有些語無倫次的朱高熾,額頭上的青筋直跳,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朱高熾有些讨好的看着朱棣和徐冉英:“父王母妃,兒子真的知道錯啦!讓父王和母妃為兒子擔心,兒子真是不孝極了,但是當時的情況容不得兒子不去做,他們冒充蒙古人混淆視聽,不打探清楚,錯報了軍情如何是好?而且山匪又非常狡猾猖狂,兒子要是不去,耽誤了時間他們還不知道要害了多少人,現在天下太平,父王又吏治清明,百姓好不容易才過上好日子,怎麽能讓這幫山匪壞了父王的威望!今晚之事請父王務必收回成命,讓兒子前去帶路,那賊窩十分隐蔽,錯過了今天的大好時機恐怕就再難找了,他們清醒之時必然會強烈反抗,到時難免增加傷亡,兒子保證以後再也不輕舉妄動,作這麽危險的事啦!”
看朱棣仍舊面無表情,朱高熾望向徐冉英,眼神裏有求救的信號。
徐冉英手抵珠唇輕咳,眼底難掩笑意,用手輕輕推了推朱棣:“四哥,要不等這件事辦完了你在罰他,這孩子确實也該教訓了,膽子越來越大,都不聽話了。”
“哼,都是叫你寵的,等這件事完了,就把他踢進軍營裏鍛煉一下,省得在家裏看不住淨惹事。”朱棣斜牟對徐冉英說着。
突然朱棣狠狠皺了下眉,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剛才那小崽子在聽到自己打算把他踢進軍營的時候,眼底飛快的閃過一道驚喜的神色,雖然一閃而逝,但還是被朱棣敏銳的抓住了。
朱棣沉吟了一下,他在想要不這事兒還是算了吧!總有種不好的趕腳,說不定這臭小子又得幹出什麽事來。
朱棣有些惱怒的瞪了朱高熾一眼,沒好氣的讓他滾起來,別跪在那礙眼。
得到赦免,朱高熾笑吟吟的站起來然後來到徐冉英旁邊說:“母妃,您跟父王說說,能不能讓兒子先吃飯呀,兒子肚子都快餓憋了。”說着肚子還真就咕嚕咕嚕叫了幾聲。
徐冉英滿眼都是笑意:“你怎麽不自己去說,餓你幾頓看你還長不長記性,都快吓死母妃了。”
朱高熾生音放軟溫聲對徐冉英說:“母妃,兒子以後再也不了,您別生氣了,好不好?生氣長皺紋都不漂亮了。”
徐冉英被朱高熾氣樂了,擡手佯裝要打:“去,臭小子,讨打吶!你母妃我都有你這麽大的兒子了,早就老了,還漂亮什麽?想要吃飯呀,那你就求你父王去,母妃可管不了。”徐冉英樂得看兒子的笑話。
朱高熾幹笑着撓頭,心說我這不是跟你熟嗎!
小心的往朱棣那裏瞅了瞅:“呵呵,父王……”
朱棣黑臉:“虧你還知道餓,滾去吃吧!”
下人也機靈,很快重新擺了一副碗筷,朱高熾确實餓極了,跟朱棣和徐冉英告了罪後就急匆匆的跑去吃飯了。
飯後朱高熾被叫到了朱棣的書房,張玉三人早已經在書房等候了,見到朱棣身後的朱高熾時,三人都極其隐晦的在朱高熾身上掃射了一遍,見朱高熾貌似完好無損時都長出了一口氣,畢竟他們現在都很喜歡大殿下,王爺的武力值他們還是頗為了解的。
待朱棣落座後,張玉上前一步拱手道:“禀王爺,末将等人點兵完畢,已經秘密安排到後山山腳待命,共一千人,其中有三百名弓箭手,不知王爺還有什麽其它吩咐?“
朱棣坐在椅子上,聽後點了點頭,眼神看向朱高熾,那意思就是你小子還有沒有什麽事,快放!
朱高熾接到朱棣投來的眼神,也輕輕搖了搖頭,他知道張玉親自去點的兵肯定都是個中好手,朱高熾隐約的知道朱棣手中有一只很厲害的漠狼營,是陳九問在管理,他估計這次去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漠狼營的兵,朱高熾很興奮,很想見識一下這只據說很厲害的漠狼營。
這算不算是古代的特種兵,朱高熾一陣熱血。
張玉見王爺和殿下都沒有什麽特別的吩咐,就又接着說了一些軍營下月物資發放的事讓朱棣做決定。
朱棣聽着張玉的回禀,眼神不經意的掃到站在一邊沉思的朱高熾,看到朱高熾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一陣放光,然後朱棣就突然萌生一種很想拂額的沖動,朱棣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是夜,子時,燕王府後山。
初春,微風,十五月圓,皓月當空,燕王府後山山腳處靜悄悄的,空氣中彌漫着一股肅殺之意,在月光的陰影下黑壓壓的站着一片人,他們身穿整齊的铠甲,面容肅穆,有的手持弓箭,有的腰間誇刀,整齊有序排站着等待命令。
齊虎站在這只軍隊的前面,安靜的等待着朱棣等人的到來。齊虎是主動請命過來的,自己放跑了那批山賊一次,雖然是好心辦壞事,但是也不能一輩子被那書生拿來說事兒諷刺,齊虎決定一血前恥。
朱高熾猜的沒錯,張玉這次點得就是漠狼營的兵,齊虎站在衆人前面,看着從燕王府後門走來的幾個人影,在皎潔的月光映襯下漸漸的清晰起來,齊虎瞪大了眼睛看着朱高熾,只見朱高熾身着一身黑色的奇異服裝,頭戴一頂黑色古怪的帽子,一身着裝雖然很怪,但是卻莫名的讓看到的人覺得英姿飒爽,而且齊虎不得不承認,殿下的這身衣服确實很簡單輕便,适合這樣的夜襲。
最讓齊虎感到驚訝得是,王爺和三個護衛長的胸前都挂着一個奇怪的東西,齊虎不知道那是什麽,總之就是這樣的東西戴到他們三個身上,給人一種不是很協調得感覺。反倒是朱高熾穿着那麽一身服裝,胸前挂着這樣的東西,讓人感覺沒有任何的突兀。
朱高熾從下午跟朱棣到書房議事開始,就一直沒能回到他的問鴻院,一整個下午朱高熾都是安靜的坐在椅子上,聽着朱棣與張玉、朱能、陳九問三人議事,好不容易熬到了晚飯,結果幾個人吃完以後又開始接着議事,朱高熾只能接着坐,只偶爾會被問到有什麽好的意見。
等到臨近子時,張玉三人被安排了其它房間去換衣服,朱高熾也想回自己的問鴻院去換衣服,朱高熾下午從後山回府後,已經把今晚行動時要穿戴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朱高熾跟朱棣表達了自己也想回自己院裏換衣服去的想法後,朱棣不甚在意的擺手,說跑來跑去的怪麻煩的,讓下人去取過來就是了,朱高熾只好無奈的讓來福回去取。
等來福把東西拿過來後,朱棣站起身示意朱高熾跟他一塊到屏風後面換衣服,朱高熾只好遵從。
伺候更衣的丫鬟早已等候在屏風後面,朱棣和朱高熾一到後面,就有兩個丫鬟替朱棣換起衣服來,朱高熾對要幫自己換衣服的丫鬟搖頭,揮手讓她們退下,自己從來福手中接過裝着裝備的包袱,朱高熾有些磨蹭的換着,他還真不太習慣在一堆女人面前,臉不紅氣不喘的換衣服,那感覺很奇怪。
朱高熾剛穿來時第一次洗澡,被浴室裏好幾個等待服侍他這個主子沐浴的丫鬟下了一大跳,費了一番周折才争取到自己洗澡,因為第一次揮退她們後,徐冉英就給他換了一批丫鬟服侍,朱高熾察覺後曾吩咐青梅告訴徐冉英不是因為她們服侍的不好,是他自己不想沐浴時有其他人打擾。
在以後朱高熾也沒在用下人給換過衣服,都是自己親自來,頂多就是來福在旁邊打打下手,遞下衣服什麽的。
等到朱棣換好衣服時,朱高熾的衣服都還沒脫完。
其實剛才揮退丫鬟時朱棣察覺到了,也沒太在意,只是等到他都換好衣服了,看到朱高熾還在磨蹭,朱棣雙手抱胸,一臉戲虐的看着朱高熾開口道:“你到底會不會穿,磨磨蹭蹭的,不會穿逞什麽能?你還想不想去了?”
朱高熾耳尖有些紅,看着朱棣有些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一咬牙沖朱棣說:“父王,那個…你讓她們先下去吧…”
“噗嗤”一聲,朱棣大笑出聲,揮手丫鬟們退下,滿臉揶揄的看着朱高熾:“你小子還怕女人看?真是,啧!”
朱高熾隐晦的瞪了朱棣一眼後還是飛快的穿起衣服來,心想誰像你們古代男人一樣跟種馬似的,小爺我還依舊是個純潔的小青年呢!哼!(#‵′)凸
朱棣換好衣服也不出去,就站在一邊看面紅耳赤的朱高熾換衣服。
看到朱高熾打開的包袱裏是一件黑色的衣服時,朱棣還在心裏點了點頭,嗯,還算有腦子,知道穿黑色的衣服,但等到朱棣看清朱高熾穿好後的樣子時,朱棣臉色就有點黑,聲音有些提高的問朱高熾:“你這穿得什麽亂七八糟的衣服?”
朱高熾很無辜的回答:“吶,父王,怎麽樣?有沒有覺得這跟您上次白天見到我時穿的那件綠色的作戰服,有異曲同工的僞裝效果?這衣服多簡便,裝的東西也多,很帥吧?”朱高熾露出一口白燦燦的牙,沖朱棣笑着。
朱棣嘴角有些抽搐的看着朱高熾的那一口白牙,默默扭過臉去,心裏想着老子明明是在質疑你的穿着啊喂!還有“帥”是神馬東西?= =#
22殿下要剿匪(五)
朱棣看着朱高熾穿好衣服後,又從包袱裏拿出一樣一樣的東西放到衣服的各個位置,都是些似曾相識,卻又外形古怪的東西,朱棣的心情很奇異,就這麽看着朱高熾鼓搗了半天。
等朱高熾最後檢查了一下所有裝備,終于弄好後站到朱棣的身邊時,朱棣才狀似很随意的問朱高熾:“熾兒,這都是你那師傅給你弄的?雜七雜八的有什麽用?你打算用什麽兵器?不會就是那把小弩吧!”
朱高熾看看他們還在屏風後面,就對朱棣說:“父王,我們出去說吧,兒子待會給您看看我的武器!”
朱棣點點頭,招來下人撤下屏風,朱高熾給朱棣一樣一樣示範着口袋裏的東西,比如十二連發小弩,軍刺,匕首,小鉗子,指南針,單筒高倍望遠鏡,夜視儀,還有最重要的那把92式手槍。
整個過程朱棣都表現的相當淡定,這讓朱高熾覺得很沒意思,怎麽能是這種情況?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難道朱棣也是穿來噠?想到這裏朱高熾雙眼閃亮,并且有些熱切的盯着朱棣看。
朱棣當然很好奇,他對這些造型古怪的相當有興趣,朱棣早就做好了心裏建設,神仙給的東西怎麽可能太平凡普通?自己身為朱高熾的父王,大明朝勢力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