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聲。

溫如璧滿不在乎地回了回去:“兵者,詭道也。更可況,無顏兄也略施了小計,只是沒有得逞而已。”

秦滿兒一跺腳,願賭服輸,拿起桌上的酒壇,正準備仰頭喝個幹淨。但是看着那散發着醇香的清洌洌的液體,她終究還是對自己狠不下那個心。

夢南青排行天下十大烈酒之首,她自诩能夠喝上三口。而溫如璧,充其量一口。

就算是武松再世,別說三碗不過崗了,他就是能夠喝上三口,她都心甘情願地拜他當師父。

本打算一局定勝負的,奈何情況有變,秦滿兒只好取出自己珍藏的九龍夜光杯,倒上了一小杯。

“溫兄說得對,對影邀月可以冶情,過度飲酒只會傷身。我們還是,不要浪費今宵美好光景,慢慢玩,慢慢玩。”

說着罰酒一杯,算是第一局的懲罰了。

溫如璧輕輕地吸了一口酒香,一絲笑紋在嘴角蕩漾開來。他擡頭去看秦滿兒的臉,果不出所料地看見了兩片紅暈飄飛,那如同三月桃花正盛的酒醉酡紅,分外地妖豔動人。

秦滿兒有了一絲微微地醉意,但是神智還算清楚,立馬拉開架勢,準備着第二局。

她心裏暗暗安慰自己,沒事沒事,只要自己在三局內能夠拿下他溫如璧一局,那她就是穩贏。

“這回你出什麽,我讓你。”

溫如璧臨出拳時來這麽一句,不由得不說心理戰打得不錯。不過聽在秦滿兒的耳裏,便成了赤裸裸地挑釁。

“誰要你讓了?咱們憑實力說話!”秦滿兒聲線拔高之後立馬急速下降,将頭湊近了溫如璧的耳邊,“你說你讓我的,我這回還出剪刀。”

溫如璧感覺耳朵被那飽含酒氣呼吸出來的熱氣弄得有些微燙,不由得退後兩步,伸手向秦滿兒做了個請的動作:“無顏兄請出拳。”

秦滿兒感覺頭已經開始有些昏昏沉沉的了,不由得眉心一皺,趕緊地速戰速決。

“剪刀石頭布!”

溫如璧出的帕子。

秦滿兒出的石頭。

溫如璧問:“你不是要出剪刀嗎?”

秦滿兒說:“爺也不知道爺為什麽會出石頭啊!”

015 魅力竟不如一根柱子

最後一局,定生死。

兩杯夢南青下肚,秦滿兒的眼前已經變得有些模糊起來,似乎有五六個人在她面前晃過來晃過去大跳豔舞似的。

至于神智……她還是知道一加一等于三的。

晃晃悠悠地在房間裏轉了半天,期間,她曾三次被自己的衣擺套到摔在了地上,五次被板凳磕到差點面門直撲桌上冒着袅袅青煙的瑞獸香爐,最後,在差一點将溫如璧撲到的情況下,她終于消停下來,抱上了一棵柱子。

“溫如病,你好,下次你還出帕子好不好?我這回絕對出剪刀好不好?”

她面對着面前的這根紅漆柱子,是如此地認真。那聲音溫柔細膩,那動作輕柔認真,那語氣柔和嚴肅,那眼神溫情似水。彷佛那是她心目中最理想的夢中情人,或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親親愛子。

溫如璧所有隐忍的形象頓時在這一刻土崩瓦解,那嘴角雖然只勾起一絲很是細微的弧度,卻帶着難得的溫暖,恰似照透冰封的第一縷陽光。

他的兩片薄唇間,不自覺地溢出一個字:“好。”

“溫如病,就知道你是好人!”

秦滿兒一激動,直接嘟着嘴就親上了她懷抱中的那根柱子。親完還不忘伸出性感的丁香小舌,将她自己唇齒之間全部舔了一遍。

“溫如病,你不乖哦,你居然偷喝酒!”

溫如璧站在一旁,全程關注了秦滿兒的一切動作。看着她那麽嬌憨那麽可愛地對着一根柱子撒嬌,不由得有些自嘲。

他堂堂天下第一公子,搞了半天,魅力竟不如一根柱子?

而且,若是他沒聽錯,這只小野貓,一共叫了他三次“溫如病”!

溫如病……溫如病……溫如病……

明明一個散發着書香氣息的名字,被她叫出來,怎麽能夠上升到了猥瑣的境界?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化傳奇為腐朽?

罷罷罷,一個酒醉的小瘋子,他和她計較個什麽勁?

溫如璧搖了搖頭,準備打開門出去喚人來照顧一下秦滿兒。然而這時候的秦滿兒倒是神智清醒動作迅捷,那身影“嗖”地竄到了門前,攔住了溫如璧的去路。

“不許走……我們……繼續……不死……不休……”

溫如璧見此又是一笑:“武功三腳貓,輕功倒是學了幾分,看來也不算太不學無術。”

他站在那裏也不反抗,任由秦滿兒拉着重新來到了桌子旁。

這一次,理所當然,秦滿兒贏。

她顫巍巍地伸出了五個指頭,溫如璧很好心地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将她左右多的那三個指頭一個一個地區下去,只留下一個剪刀,然後再自己出了帕子。

“你贏了。”

“謝謝啊。”

秦滿兒大概高興得有些得意忘形,或者說,她現在神經已經被某不明物種控制,身不由己。

端起夜光杯,準備遞給溫如璧。然而剛遞出去,她又迅速地收了回來。

“我想起來了,你剛剛偷喝了,所以現在不許你再喝!”

秦滿兒說話間很豪爽地又是一飲而盡,而且在醉倒之前,她憑着最後一絲意念,殘忍地對溫如璧痛下了殺手。

016 公子,你受傷了!

天色漸曉。

微弱的灰撲撲的光透過薄薄的窗紙透了進來,隐約照得見屋中的大概樣子。

桌上地上仍舊是昨日那番模樣,一片狼藉。只是燈燭燃盡,少了一些燈火徹夜的繁華。

溫如璧捂着微微發痛的額頭,踉跄地想要站起來。結果一動才發現,秦滿兒趴在他的一條腿上,睡得正香。

這只小野貓,不抓人就不能活了不是?

溫如璧想着昨晚的情景,一時之間有些氣得想要一掌斃了面前這個熟睡的小人兒。

“我想起來了,你剛剛偷喝了,所以現在不許你再喝!”

她自己發酒瘋就算了,還偏偏在要醉倒的那會兒,像是想起了什麽,撐着最後一口氣,抱起了那個酒壇子,張着小口,嗫嚕了幾句。

他聽着她好像在說些什麽,不由得将頭湊近了一些,卻不曾料她突然發難,将酒壇子飛快地砸在了他的頭上!

隐約記得,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哼,這下,看你還能……還能拿我怎麽樣?”

當時是不能拿她怎麽樣了。可是現在呢?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偏偏弱者一方還酒醉未醒。

溫如璧五指握成拳,猛然發力,卻在離那嬌俏白皙的鼻尖一毫米的地方停住,掌風将她梳成男髻垂下的幾縷墨發震開,露初她一整張完整的小臉。

如墨的發用一根月白色絲帶束着,發絲松松散散地沿左肩垂下,襯得細嫩白皙的皮膚仿佛吹彈得破。那蓋着子夜星眸的黑羽又濃又密,瑤鼻之下一張小巧的櫻口緊抿,一瞬間動人得緊。

就是那一瞬間,在這灰色的光線裏,彌漫着一絲隐約的錯覺,貌似悸動。

溫如璧最終還是沒下去手。

他起身将秦滿兒抱到了床上,替她掖好被子,轉身出了屋。

屋外,天色已經開始露出了魚肚白,不遠處池塘裏亭立的荷花挨擠的荷葉,也漸漸能夠看出它們白日的風采。

那昨日紅衣歌月舞姿翩跹的地方,此刻仍舊站着一個人,一身紫衫,身形婀娜,在晨輝裏卻顯得有些落寂,好像沾染了一夜寒霜。

溫如璧邁開步子,卻是不緊不徐地踱了過去。

“公子。”

“嗯。”溫如璧也不覺亭中寒氣濕重,兀自地在石桌旁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已經隔了夜的茶水,頭也沒擡地問,“一夜未睡?”

“沒有,只是起得早了些。這茶水已經不能喝了,奴婢去給公子換一盞吧。”說着就要拿過茶壺,溫如璧卻擡起頭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紫衫女子被那目光撞得心裏有些亂,不由得讪讪地收回了手,站在原地攪動着衣角。卻又一下子被另一件事吸引了全部注意。

“公子,你受傷了!”

剛才一直不敢直視溫如璧,也因為光線問題,未能看得太清楚。如今天色已經明了,那俊朗額頭已經凝固的紫黑的血跡,在眉心間蜿蜒成一個猙獰的曲線。

“公子你等一會兒,我立馬去叫大夫!”

可是還沒走兩步,就被溫如璧叫住:“傷口我自會處理,你還是給你家主子弄完醒酒湯去吧。”

說着一個縱身上房,很快便在這剛剛明了的晨曦裏,不見了蹤影。

弦月看着那背影,不由得皺着眉,咬緊了下唇。

017 爺對那些臭男人,通殺

秦滿兒醒的時候,已經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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