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地瞪向餘生……

餘生的喉結滾動了兩下,搬過椅子,用水果刀默默地削起蘋果。先把蘋果底部挖掉,拇指在上、指肚用力,順着弧度削下一條又薄又窄的完整果皮。櫃子裏沒有找到碗,他就切一塊,遞過去一塊。

蘋果又脆又甜,三人傻兮兮的被餘生喂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分完,他又拿起柚子,上下各切一刀,扒皮,仔細去掉裏面的白絲,剝好一瓣分一瓣。

溫讓看到餘生胳膊上的大塊淤青,心裏好受多了,好奇的問:“你為啥打我啊?”

“誤會。”餘生平時就話少,此刻更是不願意多說,畢竟事件的起源自己都覺得丢人。

“什麽誤會?”可惜對面三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群衆。

“……”說我誤會你弟是你的男朋友,還是腳踏兩條船那種人渣小白臉?這話講完,自己八成會上兩姐弟的黑名單。餘生分完柚子,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紅包,塞到溫讓手裏,“我會再來看你的,今天真的對不起。”

“別來了,他明天就出院。”溫喜兒在最初知道溫讓被打後,邊罵娘邊往醫院趕,見弟弟沒事兒,懸着的心這才放下來。知道溫讓是被餘生打的後,溫喜兒很詫異,和餘生相處過,覺得他怎麽看也不像是會無緣無故就打人的暴力狂,還曾一度懷疑是溫讓挑的事兒。再加上趙陽趕來,好話說了一籮筐,并保證會給她們一個滿意的解釋。溫喜兒也就同意不追責了。

可現在,解釋呢?

“嗯。”餘生點點頭,看了眼溫喜兒,戴上棒球帽走了。

小白在醫院大廳的自動售賣機前買鮮榨果汁喝,見餘生下來,又買了一杯。

“生哥,怎麽樣?”

餘生搖了搖頭,“不怎麽樣。”

小白顯得也很惆悵,“那微博熱評第一的獎品,零食和鑽石是不是都泡湯了。”

關注點還真奇特!餘生望着窗外有如潑墨般的夜色,長嘆了一口氣,沉聲道:“趙陽這兩天再打你,我就不攔着了。”

打人事件沒等發酵,熱度便被圈內知名小鮮肉公開戀情蓋過。餘生工作室發了一份不痛不癢的模糊聲明,安安靜靜蟄伏了兩三天,大衆便忘記了。

餘生的短暫假期也因此被延長,難得輕松,吃過早飯,在花園的搖椅上,看了一上午‘白白的雲兒天上飄’。叫趙陽查到溫讓的手機號,趕着學生快要午休,掐着時間點出門了。

溫讓和朋友打完籃球再去食堂吃飯就晚了,肉菜都被人搶光,雞蛋柿子湯裏沒有雞蛋也沒有柿子,就剩勾芡的刷鍋水。

食之無味,不吃又餓。幾個年輕力壯的大小夥子,對着白飯望洋興嘆。溫讓接了個電話,手一揮,“走,帶你們吃大戶去。”

餘生遠遠見到溫讓走出來,把門鎖打開。沒想到,‘呲溜’‘呲溜’擠進來四個人。還沒等餘生說話,另外三位已經陸續把他認出來了。驚嘆聲炸開了鍋,差點掀翻車頂棚。

“餘生,餘生,真的是你麽?”穿一號籃球服的少年,伸出鹹豬爪捏了捏餘生的臉。

餘生瞳孔震顫着,點了點頭。

“我今天不洗手了!”少年接通微信視頻,對屏幕裏的中年婦女叫道:“媽!你猜我看到誰了?”鏡頭一轉,對着駕駛位上的餘生。“餘生!保真保活的!”

“什麽保真保活,你當他是生鮮啊!”溫讓扣翻他的手機,向後座的三人遞了個眼神‘別給我丢人’。

三人紛紛應下,互相交流了兩句,羞澀地脫下球服。“能給我們簽個名麽?”

“當然可以。”看看這幾個光膀子的熱血青年,再瞧瞧溫讓悔不當初的臉,餘生覺得很有意思。“溫讓,你要不要簽名?”

“切……”溫讓不屑地一撇嘴,“你當誰都稀罕你那兩筆字啊!”

餘生也沒生氣,明朗道:“我今天是專程來道歉的,你們想去哪吃?”

有人說吃自助,有人說吃火鍋,溫讓恨鐵不成鋼的給他們發信息‘都說了,吃大戶,挑貴的點’。

‘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力,你看着安排吧’

‘我覺得火鍋就挺好,想吃腦花’

‘我,有的吃就行’

車內‘叮’‘叮’聲一片,餘生望了會兒天兒,尴尬道:“要不……我先出去?”

溫讓橫了他一眼,拍板定了,“吃西餐,最貴的西餐廳,走起。”

第 13 章

他們去了江邊的一家主題餐廳,臺上有穿着禮服彈鋼琴的小姐姐,服務生端着托盤、踏着輪滑鞋穿梭于餐桌間。

餘生說想和溫讓單獨談談,溫少爺大手一揮,同學們都坐在了隔壁桌。

“吃什麽自己點,不要客氣。”餘生回身,對幾位小友柔和道。

溫讓把菜譜前後翻了幾遍,感覺沒有實惠的菜,滿意地點了點頭。“松露土豆泥、牛尾湯、煙熏三文魚、蒜蓉芝士焗龍蝦,再來一瓶紅酒。”他把菜單又轉給餘生,“你吃什麽?”

餘生接過菜單後,直接合上遞給服務生,“剛點的紅酒去掉,然後我要一杯美式咖啡,謝謝。”

“賠罪的心不誠懇。”紅酒被退,溫讓有些不開心。

餘生笑笑不語。

溫讓問:“什麽都不點,你中午吃過了?”

“我不餓。”餘生一直想與之合作的導演,在籌備新電影,角色需要演員很瘦。為了試鏡,特意在控制飲食。

“呵……我吃着你看着?”溫讓撇了撇嘴,舉手示意服務生過來。從中間打開菜單,對着衆多牛排随手一指,說:“給他來一份這個。”

“好的先生,請問牛排要幾分熟?”

餘生剛想說‘七分熟’,溫讓‘啪’的合上菜單,“全熟!”

美式咖啡最先端上來,餘生先是品了一口,微酸不澀、還有些回甘。加了一點點糖和奶,用小勺攪拌均勻。勺子放在碟子外側,他身子向後倚靠,開門見山道:“對不起。”

“啊。”溫讓打開餐巾布,折了只小兔子。

“我被諒解了麽?”

“啊。”溫讓從花瓶裏揪下一朵小花,帶在兔子耳朵上。

餘生擡起下巴,“那……那你姐呢?”

溫讓笑了,露出兩顆小虎牙,“我姐我可管不着。”

氣氛變得些許的微妙,溫讓打開手機給‘戴花的兔子’拍照。之後又站起身來,對準餘生。餘生瞬間露出笑容,真誠的像是在被某知名攝影師抓拍。然而,溫讓手腕向上,照的是他身後的同學。

……餘生抿起嘴,心如止水地望向窗外的江面。

“看我照的怎麽樣?”溫讓點開相冊,故意刺激他。

餘生抽了抽鼻子,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很好。”

溫讓的手機屏背對着自己,手上多滑了兩下,餘生看到幻岩樂隊的海報照片。“你喜歡幻岩?”

雖然自己也玩兒樂隊,但是溫讓沒有什麽特別崇拜的偶像,幻岩算是為數不多覺得還不錯的。

他看着餘生沒說話,餘生卻當他默認了,熱情道:“我可以帶你去見他們。”

溫讓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這貨賠禮道歉都做了,為什麽還這麽讨好我?我沒啥好讓人圖的,那他是不是圖我姐啊?一個說打人就打人的家夥,可是個危險角色。溫讓眯着眼睛,似笑非笑道:“謝了餘叔,不過不需要。”

“餘……叔?”餘生以為自己聽錯了,歪頭确認道:“你叫我什麽?”

“是餘叔,沒錯啊。”溫讓理所當然道:“你二十九,我十七,咱倆差十二歲。也就是你二十時,我才八歲。你說,一個八歲小孩往一個二十歲的成年男子叫什麽?”

餘生抿起嘴,眨了眨眼睛。

溫讓繼續道:“三年一代溝,咱倆之間就是四個溝。那是什麽,鴻溝啊!”

被他說的,餘生覺得自己都快成上個世紀的人物了。溫讓忽然咧嘴一笑,“別難過,這輩子是沒辦法了。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下輩子……下輩子,奈何橋上你等我二十年,我帶着我姐還有你,咱投胎投一家,做親兄弟姐妹。你看,行不?”

“……”餘生波瀾不驚的表情下,在不斷提醒自己‘是小舅子,是未來親小舅子,不能打不能罵’。

還好這時候菜上來了,緩解了尴尬。餘生從來沒有這麽認真的吃一塊牛排,甚至想和牛排單獨的待在一個空間。

溫讓手機響起,他不着急接,先把耳機插上,防止電話裏的聲音被別人聽到。餘生眼尖,瞟到來電備注是‘萬獸之王’。

“姐,兩天不見甚是想念。”溫讓乖巧的自曝行蹤,“我吃飯呢。”

“奶奶說想你了。”溫喜兒那頭傳來一陣推讓,而後換了個慈祥沙啞的聲音,“崽啊,什麽時候回來啊?園子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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