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班上有的學習小組已經散了,岑司思他們還在堅持,而且大家越來越有默契,真的起到了互幫互助的作用。
這天周六,小組相約來學校一起學習。
蔣嘉洛帶了她媽媽做的炸糕,“大家快過來拿,這可好吃了,我媽放了超多料。”
高格猴急起來,“我艹,這顏色絕了,金燦燦的。”
炸糕是畢城的特色小吃,大概拳頭大小,糯米包裹,餡料是芝麻玫瑰糖,油炸過後外殼酥脆,咬開裏面則是軟糯香甜。
“诶,江北辭呢?他怎麽沒來?”蔣嘉洛翻了個白眼,“成績最差的最不積極,還說什麽拿定進步獎,就嘴巴厲害。”
至從上次過後,蔣嘉洛對江北辭的态度變得很差,江北辭在她心中已經變成了最沒有紳士風度的男生,除了一張臉長得好看,一無是處。
岑司思也找不到機會給她解釋,關于江北辭當天拉樹枝行為的合理性,而且這件事情确實一句兩句說不清楚。
“辭哥說要來的啊。”高格咬了一口炸糕,驚呼,“太好吃了吧。”
在他的驚呼聲中,江北辭出現在了教室門口。
他今天穿得很随意,一件黑色衛衣,裏面疊穿了白色體桖,身上背着單肩包。
眉眼少了兇狠之氣,看起來很清爽。
高格看見江北辭,比看見親爹還開心,抓起炸糕就往他身上塞,“辭哥,炸糕,超好吃,你快試試。”
江北辭退後一步,盯着炸糕,露出嫌棄,“你洗手了嗎?”
完,忘了洗手。
看着江北辭來,蔣嘉洛和賀淩博都不怎麽待見,一個明目張膽道:“不吃算了,高格你吃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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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低頭隐晦的理了理書,随及擡頭淡然打招呼。
江北辭不怎麽理會其他人,目光掃視一圈,停在了岑司思身上。
岑司思正捏着炸糕吃,嘴上沾染了一點玫瑰糖汁,一點嫣紅,格外嬌嫩。
岑司思下意識伸舌頭舔了舔嘴唇,注視他的目光,好奇他在看什麽。
江北辭邁開腿走到她身邊,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将她手上最後一截炸糕奪走,然後塞進了嘴裏。
岑司思呆愣的時候,江北辭已經在她後座拉開椅子坐好了。
身旁的蔣嘉洛還在整理文具,前面一排的賀淩博沒有回頭,幸好沒有人看見。
岑司思擦了擦手,心想他還是這麽喜歡搶她的東西吃,以前就是這樣,只要秦漣漪起身去盛飯,他必定從她碗裏搶走一兩塊肉。
高格一臉震驚的低下頭,岑司思沒看見他表情,但是他自己仿佛是發現了什麽驚天秘密。
他扭頭偷看旁邊,江北辭正在饒有興致的咀嚼,他單手搭在桌上,背靠椅子,仿佛一個浪蕩子,正在享受什麽讓人堕落的滋味。
高格的內心受到了一萬點傷害,辭哥說好的潔癖呢,怎麽就專門潔癖他一個呗,而且這個表情?
高格又震驚又失落的盯着江北辭。
“大家都到齊了,今天咱們一起做一理綜卷,這套卷子是我從學長那裏找來的。”
賀淩博将卷子一一發給大家。
蔣嘉洛大贊,“牛逼啊,班長,還是你厲害。”
岑司思翻卷子去看大題,确實有點兒意思。
就江北辭和高格兩人,卷子擺在桌上,沒有任何探索的欲望。
賀淩博接收到蔣嘉洛的稱贊,反而謙虛道:“還好啦,就只要花點兒時間,這些資料還是好找的。”
如此謙遜,又有奉獻精神,願意為了集體花費時間,賀淩博的形象瞬間就高大起來了。
高格有些急躁起來,“班長,你直接說,咱們今天安排是啥,是不是就做這套卷子,做套卷子這麽簡單的事情,還要了解卷子的前世今生,怪累人的。”
蔣嘉洛扭頭,拿筆戳高格,“你這個沒心沒肺的,班長為咱們費時費力,你做了什麽,這麽多話,知道什麽叫做感恩嗎?”
高格捂住胳膊,“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感激,我非常感激班長。”
岑司思拉住蔣嘉洛,避免兩人打嘴仗。
賀淩博沒在意高格的話,加快語速道:“今天咱們就做這套理綜卷,做完相互改,馬上就要月考了,咱們小組一直以來都互幫互助,大家都有明顯進步,相信我們繼續努力,一定能夠取得更大的進步,不說進步獎志在必得,進步是肯定的,在最後關鍵的這兩周時間,我們一定不要松懈。”
賀淩博盡力了,這已經算是他長話短說,鼓舞士氣的話還是必須要說的。
岑司思點頭,班長是有點兒領導基因在身上的,偶爾會有點過,不過她倒是不介意他多說幾句。
“嗯嗯嗯,”高格人狂點頭,“知道了,知道了。”
江北辭伸手敲了敲他的腦袋,示意他安靜點兒,高格捂着腦袋,眼神更幽怨了。
賀淩博調好鬧鐘,一聲令下,五個人開始做卷子。
大家做的很認真,不交頭接耳,就當成真正的考試一般。
除了高格,一會兒咬筆頭,一會兒扭來扭去,見大家都不說話,憋得難受,沒辦法,學渣在考場是最難熬的,不會做的題目看百來遍都不會。
過了一會兒,高格悄悄拿出手機開始刷。
“诶,辭哥,你也做完了?”
高格靠近江北辭,悄悄說話。
江北辭将卷子扔到一邊,從單肩包裏拿出電腦,開始敲代碼,他最近正在完善那個網頁游戲,工作量巨大,經常熬夜敲,黑眼圈也是這樣來的。
見江北辭做正事兒不理自己,高格安靜的坐在一旁玩手機。
“喂,你們兩個居然在玩兒?”蔣嘉洛扭頭過來,一看江北辭還帶了電腦,卷子更是甩到了一旁,認定他肯定沒有好好做卷子。
岑司思也做完了,回頭看江北辭,他敲鍵盤的樣子很專注,濃顏系的長相,這個角度看去,濃墨重彩,格外吸睛。
賀淩博起身,“既然大家都做完了,那就相互改吧,喏,這是答案。”
他将卷子遞給岑司思,“司思,我和你相互改如何。”
岑司思暼了一眼江北辭桌上的卷子,蔣嘉洛一把将卷子抓了起來,“行,我改江北辭和高格的,反正你們兩個的卷子看着挺好改的,我就一個人做兩份工了。”
高格的卷子好改是因為空得多,江北辭的卷子倒是沒空着,但筆記潦草,大刀闊斧似的字跡,感覺一個叉叉就能解決搞定。
岑司思将卷子遞給賀淩博,賀淩博将她剛才的遲疑看在眼裏,但是沒說什麽,接過卷子,開始認真修改。
改卷子的時候,大家就不怎麽安靜了,特別是蔣嘉洛和高格。
兩個人簡直是互相提防,生怕多給對方打高一分。
“你這道題寫的什麽,寫個解就想得分?想得美。”蔣嘉洛直接一個大叉。
高格不服,“我哪裏只寫了解,還抄了一些公式,你必須給我分,兩分不行,一分總該可以。”
蔣嘉洛劃了個“0”,挑釁道:“一分沒有,別廢話。”
“好啊,你等着,”高格開始認真挑蔣嘉洛的錯,“你這題寫的什麽,雖然答案對了,解題過程不完整,扣分。”
兩人争得你死我活的時候,岑司思和賀淩博都在想方設法的給對方加分。
江北辭不用給人改卷子,繼續敲鍵盤,只是敲鍵盤的空擋,擡眼看向賀淩博,眼神十分不友善。
賀淩博裝看不見,“司思,你這題分析得真不錯。”
江北辭重擊鍵盤,發出“塔塔塔”的聲響。
蔣嘉洛大刀闊斧的改完高格的卷子,看見江北辭敲鍵盤,不悅道:“來學習還是玩電腦的?”
高格不樂意了,“辭哥在寫代碼,什麽玩電腦,不懂別亂說。”
蔣嘉洛站起來,身體探過去看電腦屏幕,密密麻麻的代碼,還真看不懂,于是好奇問高格,“這是在幹什麽,他很會嗎?”
“當然了,”高格自豪道:“辭哥從小就學編程,青少年編程大賽冠軍,你覺得會不會?有的人不要狗眼看人低,辭哥是低調,不然學校都該給他通報表揚了。”
岑司思倒是知道江北辭從小喜歡鼓搗電腦,當初江叔叔家有電腦的時候,她還去玩過游戲。
學習編程的事兒她也知道,聽岑玉蘭說過,但岑玉蘭覺得編程就是玩電腦,壞眼睛不說,還不務正業。
蔣嘉洛癟嘴,“是嗎?這麽厲害。”
這麽厲害又怎麽樣,還不是專門欺負司思,讨厭死了。
江北辭将電腦蓋上,瞪了一眼賣瓜的王婆——高格。
接收到眼神,高格委屈的閉上了嘴巴。
最後賀淩博統計分數,一一分析大家的情況。
最高分是賀淩博,99999978分,理綜這個成績自然不用分析了。
岑司思99999934分,賀淩博看了看她的卷子,先表揚一番,“還是很不錯的,比之前進步了,只是物理還是差了點兒,接下來我專門給你補習一下,針對你薄弱的地方。”
“啪叽。”
江北辭手上的筆停止了轉動,掉到桌上,發出一聲脆響。
聲音有點兒突兀,大家都看向他,以為他想要說點兒什麽。
江北辭轉了轉手腕,敲鍵盤太多,手腕痛,感覺到目光,這才慢悠悠的挑眉看向大家。
見他沒事兒,賀淩博繼續分析。
蔣嘉洛99999948分,高格134分,都在意料之內,江北辭的分數倒是出乎大家的意料。
“9999993 999999分?”賀淩博帶着疑問的語氣。
岑司思驚訝,扭頭看向江北辭。
江北辭挑了挑眉,給了她一個“得意”的眼神。
高格抓過卷子,疑惑道:“不應該啊,辭哥怎麽可能才9999993 999999分。”
什麽?蔣嘉洛睜大眼睛,有點聽不懂這什麽意思,“不應該是進步神速嗎?”
她改的時候就發現江北辭選擇題和填空題正确率有點離譜,幸好後面的大題一塌糊塗,不然她都懷疑卷子是不是拿錯了。
高格翻了個白眼,“什麽叫進步神速,辭哥認真做,分數能比你高,你信不信,還有你有沒有認真改啊,我得檢查一下。”
高格拿起江北辭卷子,仔細看大題,發現不太對勁,好幾道大題寫得很潦草,但是答案都是正确的,結果一分沒有。
蔣嘉洛也學高格翻白眼,“啧啧啧,檢查什麽啊,我改得很認真好不好。”
江北辭将卷子抓過去,塞進桌箱,他按了按眉心,腦袋被兩個人吵得有點痛。
岑司思出聲,打斷兩人,“你們別吵架,分數高是好事兒,該高興才對。”
蔣嘉洛轉念一想,興奮道:“對哦,那咱們去咖啡屋喝點兒東西吧,慶祝一下。”
岑司思:“……”倒是也還沒到慶祝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