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岑司思和蔣嘉洛去了鄰街的一家咖啡廳,這家咖啡廳裝修特別棒。
主打植物自然生态風格,店裏擺放了特別多的綠植,有上下兩層,中央垂挂着超級多的空氣鳳梨。
每一個角落都被綠植環繞,燈光柔和昏暗,特別适合情侶約會,或者閨蜜聊點兒小秘密什麽的。
蔣嘉洛點了一杯鮮榨的果汁,咬着吸管道:“幸好他們男生沒有來,這麽好的氛圍,還是我們兩個一起舒服。”
江北辭有事兒要去黑格網吧,高格跟着他去了。
賀淩博也約了別人,而且只有他一個男生,他也不太好意思。
所以,來咖啡廳的只有她們兩人。
蔣嘉洛拿出手機,搜索網頁,“我看看那什麽編程大賽,搜一下這什麽編程比賽含金量高不高。”
岑司思也好奇的湊過去,看着蔣嘉洛打開了青少年編程大賽的網址,翻找了一會兒,很快就找到了去年比賽的介紹,冠軍那一欄寫着三個大字——江北辭。
“真的诶,這個比賽好大型啊,獎金三十萬,我的天,好多錢,”蔣嘉洛吃驚起來,“江北辭這麽低調的嗎?”
岑司思也挺震驚的,想到江北辭枯坐在電腦前幾小時,去編寫那些天文一樣的程序,就覺得他真的好厲害。
蔣嘉洛嘟囔,“江北辭還挺讓人意外的。”
兩人感嘆完,收了手機,好好享受下午茶時間。
岑司思點了杯熱奶茶,“我好像要來那個了。”
“是嗎?你來那個會痛嗎?”蔣嘉洛好奇。
岑司思點頭,她經常痛經,稍微不注意,就會痛得要死,所以她每次生理期之前一個星期就會開始注意,不吃辣的,不碰涼的,家裏也常備止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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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開始聊起女生的私密事兒,蔣嘉洛突然好奇道:“司思,你的初吻還在嗎?”
岑司思有些害羞的點頭,“當然在啦,你的呢?突然問這個,不會你初吻不在了吧?”
“不是啦,我就好奇一下,”蔣嘉洛激動了一下,随及扭扭捏捏道:“不過,我有件事兒必須要和你說,這恐怕是我這輩子遇到的最浪漫的事情了,我發誓以後我絕對不會遇到比這件事情要浪漫的。”
岑司思放下杯子,湊近對方,眼神充滿期待。
“大概是半年前,剛剛夏天的時候,嗯,對,那天我穿的是件綠色裙子,我就紮着馬尾,”蔣嘉洛指了指自己,“就是現在這樣的馬尾。”
“我們全家去植物公園兒玩,超級累,爬山,我全身都是汗,頭發都快散了,然後我聞到了一股特別香的花香,真的特別香,我形容不出來。”
岑司思興趣被勾了起來,她好奇得捧着杯子目不轉睛。
蔣嘉洛:“我就四處看,就在不遠處,是一株開滿花的樹,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樹,無所謂啦,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我走過去,走到樹下,太高了,”蔣嘉洛揮舞胳膊,在自己頭頂比劃,“太高了,我聞不到,我就昂着頭,就在這個時候,”
岑司思咬着吸管,“嗯?”
蔣嘉洛:“你知道嗎,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男生走了過來,他特別高,主要是特別帥,就像是漫畫裏走出來的那種,他低頭問我,”
“嗨,你在幹什麽呢?”
蔣嘉洛捂住臉蛋,“我當時有點傻傻的,愣住了,我說,我想聞聞花香。”
“然後,他就伸手把花拉到了我面前,”蔣嘉洛捂着臉蛋,整個人歪到岑司思懷裏,“他把花拉給我聞,你知道嗎?真的太夢幻了,我的天啊。”
岑司思想了想,這樣的場景真的好夢幻,好浪漫啊。
突然,她想到了什麽,眯起眼睛問蔣嘉洛,“所以,你喜歡的那個學長是他嗎?”
蔣嘉洛撐起身體,看了岑司思幾秒,随及繳械投降,“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後來,我又遇到了他,”蔣嘉洛臉上的幸福快要溢出來了,“每次遇到他,都是像童話故事一樣浪漫,我跟你說,真的,我都不敢相信。”
岑司思露出壞笑,咬着吸管,表示洗耳恭聽。
蔣嘉洛吸了一大口果汁,繼續道:“那天,我在小賣部買東西,我當時已經把包裝袋撕開了,然後我發現最近忘記帶錢了,當時已經我心想死了,完了。”
岑司思能想象這種窘迫,“然後呢?”
“然後我身後的人突然說話,他說我幫你付吧,”蔣嘉洛繼續捂臉,“我當時腦袋突然duang了一下,整個人都愣住了,你知不知道,我記得他的聲音,轉過身一看,真的是他。”
岑司思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這也太有緣分了,好甜啊。”
蔣嘉洛捂臉,眼睛眨巴眨巴,真的很有緣分。
兩個女孩說了一下午的悄悄話,心滿意足的各自回了家。
晚上回家的時候,岑司思想到蔣嘉洛的問題,她遇到的最浪漫的事情,她鬼使神差的想到江北辭。
晚上做夢的時候,岑司思夢到了那年櫻桃溝的櫻花,鋪天蓋地的粉色花瓣,世界都是粉色的,那是她這輩子最浪漫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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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那天,岑玉蘭和陳顧景回了家,他們帶來了好消息,“醫生說我身體指标還行,等過段時間就移植胚胎了。”
岑司思問,“那到時候,你和爸爸是在學校寝室,還是回家呢?”
“移植以後要盡量平躺一段時間,而且還得去醫院檢查各種指标,可能還是待在寝室那邊多。”
岑玉蘭有些擔心的看着岑司思,“我和你爸擔心你一個人在家沒人照顧。”
“沒事兒的,我自己可以,”岑司思說得斬荊截鐵,生怕爸媽有任何擔憂,“下個學期我直接住校得了,學校食堂還挺不錯的,到時候你們也不用擔心我。”
岑玉蘭點點頭,“也行,你長大了,爸媽相信你能獨立,到時候看看,你想住校就住校,想回家就回家,都可以。”
岑司思放下碗筷,“那我練琴去了。”
出小區後,岑司思站在紅綠燈路口,慌神一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等到綠燈了,她擡腳跟着大家一起走,走到馬路中央,才恍然自己不用過馬路。
太快了,岑司思以為自己已經接受了,但是聽到岑玉蘭要真正懷孕的時候,她還是有些不知所措。
說實在的,看到岑玉蘭臉上的開心,她并沒有一點開心的情緒,甚至有點難過。
但是這樣的情緒未免太不懂事,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表現出來的,她怎麽可以難過,應該高興才對,爸爸這麽多年,都沒有自己的孩子,她不能自私,不能自私,堅決不可以。
“司思,你怎麽了?”
文奈凝上前按住岑司思的手,“調拉錯了,忘譜了?還是走神了?”
“啊,不好意思,”岑司思清醒過來,“我重新來一次。”
文奈凝按住她,“沒事兒,先休息一下,喝點兒東西吧,練琴很枯燥的,一會兒我和你拉了一首曲子,如何?”
岑司思接過飲料,最近文奈凝都會來琴室,一開始她還有點不習慣,現在已經适應了對方的存在,偶爾琴室的老師會讓文奈凝給她上會兒課。
文奈凝扭開瓶子,她喝的是灌裝咖啡,幾口就喝完一罐。
岑司思發現,有時候她身上的氣質和某些大美女不太一樣,太man太酷了一點,反正不是嬌柔那挂的。
“看我幹什麽?”文奈凝笑了,輕輕捏了捏岑司思臉頰,“诶,你考級是父母陪你去嗎?需不需要我陪你?”
考級的日期剛好是放寒假的時候,本來岑玉蘭肯定會陪她的,現在這種情況,她應該去不了了。
岑司思想了想,道:“沒事兒,我其實很獨立的,有沒有人陪,我都會好好發揮。”
文奈凝抿嘴,點頭,“是,你可以的,看着嬌柔可愛,其實可有韌性了,我喜歡。”
岑司思臉紅了,不過文奈凝經常把喜歡挂嘴上,倒是沒什麽。
“哈,臉紅了,好可愛啊,你真的是我見過最可愛的女孩子了。”
文奈凝盯着岑司思誇,徹底把岑司思臉誇得更紅了。
文奈凝:“來吧,咱們一起,舒伯特小夜曲如何?”
岑司思挺喜歡這首曲子的,點頭。
兩人面朝窗外,香樟樹依舊枝繁葉茂,它是常青樹,秋天不落葉。
她們的背影一高一矮,一個清冷如冰,一個清純誘人,優美的琴聲飄揚,兩人偶爾相視一眼,十分默契。
離開琴室的時候,已經黃昏了。
岑司思和文奈凝一起走到了路邊,兩人不同路,一般都是在琴室門口揮手告別。
“這裏。”文奈凝朝前面揮了揮手。
岑司思朝她揮手的方向看去,一個辣妹走了過來。
真的很辣,這麽冷的溫度,對方還露着肚臍,露着腿。
紮着一頭細鞭子,挽成蝴蝶結,束成一對,畫着小煙熏妝,有點混血的長相,穿衣風格是甜辣bf風。
岑司思正要揮手告別,辣妹打量了她一下,問,“這妹妹誰啊,這麽純,漂亮。”
那眼神說不出是友好還是不友好,反正搞得她有點不知道怎麽開口打招呼,只能淡淡的說了句,“你好。”
辣妹似乎也不準備和她打招呼,眼神滑到了文奈凝身上。
文奈凝理了理頭發,道:“我一個學妹,甘婷,你別吓着人家。”
“學妹?”甘婷眼神又重新回到岑司思身上,“哪個學妹啊,我怎麽沒聽你說過?”
說話的時候,甘婷從煙盒裏敲出一根煙,問岑司,“來一根嗎?”
岑司思擺手,有點點尴尬。
甘婷笑了笑,點燃煙,抱着手歪頭看着文奈凝。
文奈凝伸手抽了根煙,笑道:“認識個學妹都要和你報備?”
甘婷嬌羞的去錘文奈凝,兩人貼在一起打鬧起來,“你必須和我說清楚,不然我哭給你看。”
岑司思心想,這兩人關系看起來怪怪的,怎麽有種小情侶的感覺。
文奈凝攤手,有種被迫的感覺,不自然道:“就江北辭他們班的小學妹。”
岑司思正準備離開,甘婷突然站直了身體,語調高了兩度,“江北辭?就你追不到的那個江北辭?”
她再次看岑司思的時候,眼神明顯變了,從一開始的不care,變成了一種隐隐約約的敵視。
岑司思聽到這話,有點反應不過來,什麽叫追不到的江北辭?
她又聽見文奈凝道:“什麽啊,我沒怎麽認真。”
文奈凝是真的沒有認真,後來找過江北辭幾次,對方都愛搭不理的,她就沒了興趣,反正帥哥多得是,幹嘛在一棵樹上吊死。
“你不認真,那我就認真咯,”甘婷笑了起來,“江北辭可不是那麽好追到的,我特麽和他耗到死。”
岑司思腳步一頓,心驚了一下。